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叔父,为什么停下来?他们人比我们少啊!”
“他们披甲了,而且看不到他们后面的情况。”
阿尔赛说完一拨马头向一边的山丘驶去。不一会,向牛录下达了军令。
“全体披甲,向山丘集中。”
是准备冲锋吧,色勒跳下战马,从辅兵手里接过甲胄,开始披甲。
披上甲胄,色勒带着他的小队,登上了土丘。
这支满员的牛录是敌军的侦骑,敌人没有逃走,反而在披甲之后占据高地,说明他们在等待援军。而且他们有信心与我军一战。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的援军很少,或者距离还很远,他们在虚张声势。二选一,裴俊决定赌一次。
“在他们的援军到来之前,我们击败这个牛录。”
听到裴俊的建议,王俭好奇的看着裴俊,这个在西平堡的首战中表现果敢的家伙,越来越让人惊奇了。
王俭嘿嘿笑了两声,回答裴俊的建议。
“裴大人,你的建议很好,不过我也有一个想法,你看这样可以吗?”
王俭压低声音,在裴俊的耳边嘀嘀咕咕。裴俊听着听着,长大了嘴巴,将他的大眼睛瞪得溜圆。
一边的张公公不好意思凑过去,只能侧着耳朵,努力的想听到点什么。
第98章 广宁会战宁远卫 (二)()
在外墙前形成一道警戒线的明军骑兵撤退了,撤的很快,一溜烟的功夫跑回了城内。
“一共有五十个,绝对不超过六十个骑兵。”
色勒数的很清楚,阿尔赛哼了一声。
“叔父,他们怎么跑了?”
“害怕了,他们摸不清我们有多少人马。也许他们这会在准备逃跑。”
“逃跑,他们有多少人马?多少骑兵?”
“有情报说,大概二千,战兵有一千。不知道情报准确不准确。”
昨天晚上,正蓝旗甲喇额真爱巴礼得到了一条情报,广宁城住进去一支奇怪的明军,这支明军大约不到二千人,携带大量的辎重,走的很慢,不知什么原因在广宁城呆了三天。
那些大量的辎重引起爱巴礼的兴趣,他当即召集五个牛录额真,商定要在友军赶到之前,吃掉这支明军,所以,三更时分,作为先锋的阿尔赛就出发前往广宁城。
为了震慑明军,阿尔赛全军披甲,置于高地之上,摆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以便拖住明军,等待大部队的到来。
半个时辰之后,四个牛录的人马浩浩荡荡的开了过来。了解了刚才的军情,爱巴礼下达前进的命令。
地震的崩塌,人为的挖掘、常年的风化,广宁城的外墙只剩下一些光秃秃的土堆,而且到处都是残缺的破口。
抵达外墙,正准备四下搜索树木来制造云梯。没想到,宁远城的南门洞开。
一队队的明军步兵从城门洞里跑出来,在城门口不远处开始列阵。
在阳光之下,明军步兵身上的甲片闪耀的甲光蛰着后金将领的眼睛火辣辣的。
“这是一支什么部队,是大明的禁卫军吗?”
“连个将旗都没有,那杆旗上绣的是什么东西?”
“比我身上的盔甲都好,奶奶的。”
“只有这点人吗?”
“一些火铳手和一些长枪兵?弓箭手呢?刀盾手呢?”
几个后金牛录额真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正蓝旗甲喇额真爱巴礼贪婪的咽下口水,狠狠的说道:“真是主动送上来的一堆肥肉。”
不太喜欢议论的阿尔赛目不转睛的看着明军,一直没有发表意见。披着熊皮护肩的爱巴礼拧了拧头,问道:“阿尔赛,你怎么看?”
阿尔赛继续看着明军,没有扭头。
“我看他们是出来送死的。”
一群火铳手加上一群长枪兵,按照经验,火铳打完一轮。便要退出战斗,那些长枪兵只能抵御战马的冲击,如果重步兵上去,不到一刻,那些长枪兵和火铳兵就会全部崩溃,然后趁势掩杀,攻入城内。这场战斗就结束了。
阿尔赛是这样想的,爱巴礼也是这样想的。
看着明军长枪兵身上的铁甲,爱巴礼嘿嘿笑了几声,他在暗想,他的披甲们如果穿上了这样的铠甲,那个屯布禄的眼珠子非要掉下来不可。
屯布禄和爱巴礼一样,是正蓝旗的勇将,也是旗主三贝勒莽古尔泰的心腹爱将,就在昨晚,同为先锋俩人做了分工,屯布禄认为宁远城已被焚毁,提出要去北部的长城沿线扫荡,那里有沙河儿堡、长岭山堡等几个城堡,得到情报的爱巴礼欣然同意,显示出无比的大度。今天,这块肥肉终于被自己吃到了。
得意洋洋的爱巴礼下达军令。
“每个牛录出三个轻骑,还有,给辅兵们发刀盾吧,让他们一会进城巷战。”
招募轻骑的军令很快传达到各个牛录,色勒听到后,扭头看着自己的九个弟兄。
轻骑,就是率先冲阵,诱骗明军铳炮发射的骑兵,当上轻骑和参加攻城敢死队拥有同等待遇,可以成为专达的候选人,也可以得到更多的战利品。
人群里投来一道鄙夷的目光,那道目光让色勒很不舒服。是他的邻居,爱坎。这个爱坎对色勒知根知底,不仅骑术比色勒好,而且长得也比色勒英俊一些。
色勒有些不安,他的叔父同意了爱坎申请轻骑的请求。爱坎从身边走过时,色勒听到一声冷笑。
披甲们下了战马,开始排队,阿尔赛的牛录被分到右翼。作为专达,色勒站到第三排,身后还有几排是其他什的兄弟。队伍站的比较稀疏,这样做是为了防御弓箭和铳炮的攻击,减少受弹面积。
扭头看了一眼,不见爱坎的影子,这个家伙刚才脱下沉重的铁甲,换上了锁子甲,这会应该去排队做准备去了。色勒心中咒骂了一句。“让铳炮打死他。”忽然,他觉得好像这样想有点不妥,不禁在心中又骂了自己一句。
身后响起鼓声,这是进攻的信号。鼓声缓慢而有力,踏着鼓点,后金的披甲们动了起来。
看着前面闪烁的甲片,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努力的顶了一下肩膀,让被甲胄压着的肩头缓解下酸楚,色勒踏着鼓点向前进发。
城头上没有发射炮弹,这让色勒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些炮弹毫无准头,而且发射十分缓慢,但是天知道从天而降的炮弹会打中哪个倒霉蛋。
这是一支奇怪的明军,从前排披甲们的缝隙中,色勒已经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前方,那些明军穿着豪华的盔甲,打着一面奇怪的旗帜,那个杆上的神兽好像从来没有见到过。小时候听村里人讲过各种神兽的故事,可是这支神兽似乎没有听说过。更为奇怪的是,那些前排明军的手铳,不,应该不是手铳,是叫鸟铳。这些鸟铳和在西平堡见到的鸟铳不一样,这些鸟铳带着一个支架,那些明军火铳手将支架插到地上,黑洞洞的铳口对着自己。
望着一排排黑洞洞的鸟铳,不知道为什么,色勒心里有点慌乱。爱坎他们马上就要到了,引诱这些鸟铳发射,他们只能发射一次,然后这些鸟铳就变成了烧火棍,想到这里,色勒长舒了一口气。
身后的军鼓突然密集起来,轻骑们出发了。
第99章 广宁会战宁远卫(三)()
十几名后金骑兵突然从斜刺来冲出来,插入到逐渐逼近的后金盾阵和明军战阵的中间。
城楼上的监军太监张进贤几乎大叫起来,“快,快发射。”喊完之后,发现王俭和裴俊面色冷静,他不禁为自己的失态而感到懊悔。
呼啸着直愣愣冲了上去,和往常不同,后金的轻骑没有引发明军的火铳射击。
带队的轻骑专达有些犹豫,继续冲阵,还是向右拐弯,继续冲阵,就会彻底的暴露在明军火力打击之下,向右拐弯,那就无法完成战术任务。
一丝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那专达稍一犹豫,又向前冲出了几丈,不能再冲了,再冲上去会被打成筛子,他拨转马头,带着十几个轻骑开始向右拐弯,然后准备在明军阵前沿着直线快速掠过。
刚刚拐过弯,火铳声响起。
那是一排火铳的声音,声音轰鸣而又整齐,不对啊!应该是连绵不断的鸟铳声,怎么没有听到?
听不到了,他再也听不到了,身体如同中了一记重锤,他的战马和他一起扑到在地上。眼前一黑,甚至没有来得及感觉到疼痛,他就再也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一排的火铳手们发射排枪后,在他们士官的带领下,迅速后退到最后一排去装弹,而下一排的火铳手们向前迈进二步,放下支架,开始准备瞄准。
当火铳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色勒在盾阵中努力的向前张望。那些火铳还远,他不担心有流弹能伤到自己。
突然,盾阵中响起啪啪的声音,是流弹!前面兄弟们的盾牌和盔甲被流弹打得啪啪作响。
天啊,这些弹丸打得真远啊!
咦,火铳的声音虽然密集,但是没有延续,怎么搞的?难道只有一排火铳手开火,色勒直起腰,从前排的缝隙中张望。
那十几个骑兵不见了踪影,只有几匹战马嘶叫着,从阵前窜过。
可怜的爱坎!色勒心中叹息了一声,他的心很痛,为了爱坎。此时,爱坎在他的心中变得可爱起来。这是个好兄弟。他这样的对自己说。
那是谁?一个身影在前方闪现,那个身影挣扎着,一蹦一跳的向着后金盾阵跑来。
是爱坎,一定是他,这个好兄弟没有死,正在向回跑。明军千万别开火,就让这个可怜的家伙跑回来吧。
色勒在心中祈祷着。
真的没有再响起火铳的声音,爱坎一蹦一跳的,像只受惊的鸭子,一头冲进盾阵里。
就在色勒的前面,那是一张苍白的惊吓过度脸,爱坎冲进了盾阵,一头栽倒在地上,没有人敢去搀扶他,因为军纪,阵型不能混乱。
色勒小心的避开倒在地上的爱坎,然后和前排的弟兄,保持一条直线。
火铳声再次响起,前排传出来的不仅有啪啪的声音,还有噗噗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惨叫声。
又避开一个倒在地上的兄弟,色勒的心悬了起来。
好厉害的火铳啊!没等他发出惊叹,又传来火铳的声音。
天啊!神灵保佑!
再次火铳声音响起的时候,色勒的头重重的挨了一捶,像是被一记铁骨朵击中。他向后摔倒,倒在了后面兄弟的盾牌上,那个兄弟一翻盾牌,色勒倒在地上。
明军火铳阵前,一名威风凛凛的军官,戴着磨铁斗笠盔,手持一杆银枪,站在火铳手队伍的前侧,有条不紊的下达着命令。
在最后一阵密集的火铳声响起后,张怀玉指挥火铳手们后撤到长枪阵的身后。
爱巴礼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奶奶的,这是一块难啃的肉,让白甲们上去,不能再死太多的弟兄了。”
三十名手持弓箭的白甲护军跃马而上。
城楼上观战的太监张进贤长大嘴巴,呆呆的说了一句。
“建奴好强啊!死了这么多,还不退。”
没有退却,踏着倒下的同伴,盾阵开始收紧队形,迎着闪着寒光的长枪方阵,冲了上来。
色勒从地上爬起来,他不知道脑震荡这个名词,只是感觉头还晕着,有点想吐。事实上,及时爬起来,他救了自己一命,几个白甲战马的铁蹄差点就踩中他的身体,那些白甲骑在马上,发射着箭矢,那是破甲的重箭,箭头是棱形,很沉,箭矢射出的速度不快,但是力道很大。
那些白甲不慌不忙的发射着,即节省力气,又能保证准头。一支支利箭越过盾阵,飞向明军的长枪方阵。
马二小站在长枪阵的第二排,这一排是由技术强悍的老兵组成。他中了一箭,确切的说是中了两箭,第一箭射中头盔,跳弹,被弹开了。第二箭射中肩膀,有臂甲的保护,那支箭并没有射进骨头,只是被甲片卡住,歪斜着挂在他的肩头。
这些丝毫没有分散马二小的注意力。他稍微含着胸收颌,让斗笠铁盔的边沿半遮挡住自己的脸,眼睛从铁盔的边沿紧紧的盯着前面的后金披甲。
一个后金披甲拨开前排士兵长枪,企图翻牌而进,被马二小一枪穿透了胸膛。
“你们进不来。”
马二小心中暗道,前脚掌向后发力,身体后退,长枪从那个不幸的后金披甲胸膛拔出来,他又做好了随时突刺的准备。和平常训练的时候一样,只要全神贯注,突刺动作做出来,他们就无法突破。
“啊!”前面的兄弟一声惨叫,向前栽倒。
被射中了面部,马二小这样判断。刹那间,他没有犹豫,一个垫步,冲到了前排,瞬时向准备趁机而入的披甲刺出一枪。垫步刺杀,这个动作马二小做的很熟练,只是因为脚下有同伴倒下的身体,这个垫步刺杀的动作还是有点拖泥带水。
那个披甲很是机灵,侧身躲开,准备继续上前。但是,他忘记了,他面对着的不止是一支长枪,紧贴着马二小的一名长枪兵一个突刺,扎中这个披甲的腰部。可怜的家伙大声惨叫着,倒在地上。
面对着咄咄逼人的长枪,后金的盾阵开始变形,向后变形。
阿尔赛在阵后高声叫喊着,“不能后退,你们是真正的巴图鲁,你们是英雄的后代。”
叔父叫喊声,让色勒清醒了许多,他从地上爬起来,捡起一把腰刀,又整理好手臂上的盾牌。
阿尔赛挤到前排,望着对面的长枪树林,他数了数,如果想要贴身而入,那么他至少要突破三支或者四支前后伸出的长枪。对面的长枪比以前遇到的明军长枪要短一些,枪杆看起来非常的坚韧,这些长枪兵显然经过了良好的训练,突刺的动作很凶猛。
自己手下这些习武多年的弟兄们一时找不到突破枪阵的办法。正思索着,又有一个试图突破枪阵的披甲惨叫一声,被刺倒在地。
一定会有办法突破枪阵。阿尔赛想着,将手中的腰刀像前面的一个明军长枪兵掷了过去。腰刀在空中翻着跟斗,飞向那个明军的面部。
“啪。”
那个明军快速的用枪胸拨开空中飞来的腰刀,随即快速回位,重新恢复到刺杀前的姿态。
格挡的动作很快,发力正确,收回防守的姿势也很标准。
阿尔赛眯着眼睛,解下左手上的盾牌。
“从地上滚过去。”
阿尔赛对着身边的披甲大声吼着,然后将盾牌丢向前面的枪阵。趁着前方的两杆长枪去格挡盾牌,也趁着盾牌阻挡了前面的一些视野。
身边的披甲趁机一个翻身,贴着地面的尸体向前翻滚。
来不及刺了,长枪兵拨开盾牌,慌忙向下斜刺,那个地上翻滚的披甲已经脱离了攻击范围。身后的长枪兵向下一个直刺,也没有刺中,那个幸运的披甲从枪林下滚了过来。
第100章 广宁会战宁远卫(四)()
“啊!”
在马二小身旁响起惨叫声,余光一扫,身边的长枪兵同伴痛苦的喊叫了一声,但是没有倒地。
不能分心,马二小继续端着长枪盯着前方那些蠢蠢欲动的后金披甲,保持着突刺的准备姿势。
“啊!”同伴又叫了起来,马二小心中一惊!那个滚过来的披甲还在攻击,这一刀应该砍中了同伴的腿。
在发出第三声叫喊的时候,身边的同伴倒下了。又有一个披甲翻滚过来,从倒下同伴空出的前方间隙中,马二小向右下一刺,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