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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由文人或孔子思想培养出的哲学家管理国家,是否可以成就一种现世理想?7西方开始在文艺复兴与地理大发现的文化背景中,在乌托邦想象的传统视野中,构筑并解读中国形象的文化意义。他们在中国发现了哲人王,发现了哲人当政的制度,发现了理想化的伦理政治秩序。
中国以“孔教乌托邦”的形象出现在早期启蒙哲学家的社会理想中,标志着欧洲的中国形象进入了哲学时代。启蒙哲学家对乌托邦的现实性与历史性的信念,来自于两个基本观念:一是性善论,二是道德理想通过政治权威达成社会公正与幸福。这两个基本观念,恰好又体现在孔教乌托邦的观念与制度原则中。这是他们利用中国形象将乌托邦渡入历史的主要依据。只有哲人政治,才是最完美、最开明的政治。这是中国形象的意义,同时也是一些启蒙主义者尊崇的新型的政治伦理社会的理想尺度。
乌托邦将从地理大发现时代的世界地图上移到启蒙运动中的世界历史中,证明乌托邦具有地理与历史的现实性,是历史的机会。“孔教乌托邦”体现着开明君主专制的理想:如果欧洲君主都像中国皇帝那样,柏拉图的理想国就不再是乌托邦了。改造世界从改造君王开始,启蒙主义者期望通过理性的建立与道德教育塑造开明的君主,成就人类幸福与正义。启蒙主义者都是真正的乐观主义者,他们坚信,人一旦掌握并运用了理性,所有的乌托邦都将在历史的进步中变成现实。孔教乌托邦成为启蒙主义者批判与改造现实的武器。
从1250年前后到1750年前后,西方的中国形象不断被美化;从早期资本主义世俗精神背景下契丹传奇,到文艺复兴绝对主义王权期待中的大中华帝国神话,最后到启蒙理想中的孔教乌托邦,西方的中国形象表现出明显的类型化的一致性与延续性来。解释这种形象及其传统的意义,除了西方资本主义扩张早期的中西关系之外,还有西方现代的文化心理结构。
西方美化中国形象的传统在“中国潮”17世纪达到高峰,“中国潮”开始于1650年前后,结束于1750年前后。一个世纪间,中国潮表现在社会物质文化生活的各个方面,从高深玄妙的哲学、严肃沉重的政治到轻松愉快的艺术与娱乐。孔夫子的道德哲学、中华帝国的悠久历史、汉语的普世意义,中国的瓷器、丝织品、茶叶、漆器,中国工艺的装饰风格、园林艺术、诗与戏剧,一时都进入西方人的生活,成为他们谈论的话题、模仿的对象与创造的灵感,在欧洲社会面前,中国形象为他们展示了“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的前景”。
“中国潮”实际上是那个时代西方人追逐的异国情调的一种表现。没有比中国更遥远的地方,也就没有比中国更神秘更有吸引力的地方,包括他们的思想观念、人与物产、生活方式。“中国潮”的发起人主要是商人与传教士。商人们贩运来的丝绸瓷器、茶叶漆器在欧洲生活中掀起一股“中国潮”的时候,传教士们贩运回来的孔夫子的哲学与中国的道德、神学,也在欧洲的思想界掀起了另一种“中国潮”。
中国思想与制度,成为精英阶层的中国时尚。传教士们从中国回来,便成了社会名流,他们穿着中国长袍,谈论圣明的康熙大帝与玄妙的孔夫子哲学。他们介绍中国的书信在社会上流传,激进主义者感到兴奋,正统主义者感到恐慌。哲学家们不甘寂寞,也参与到中国哲学是否无神论的讨论中来,有些人甚至冒险思考是否可以用中国道德哲学取代基督教神学。莱布尼茨曾说:“鉴于我们道德败坏的现实,我认为,由中国派教士来教我们自然神学的运用与实践,就像我们派教士去教他们启蒙的神学那样”莱布尼茨对中国百科全书式的期望,到启蒙时代百科全书派哲学家那里,明确化为道德哲学。伏尔泰准确地发现中国文明在欧洲的利用价值。“中国人在道德和政治经济学、农业、生活必须的技艺等等方面已臻完美境地,其余方面的知识,倒是我们应该传授给他们。”
莱布尼茨希望在中国与欧洲之间,“建立一种相互交流认识的新型关系”。启蒙哲学家,尤其是法国的哲学家,在中国形象中发现批判现实的武器。在推翻神坛的时候,他们歌颂中国的道德哲学与宗教宽容;在批判欧洲暴政的时候,他们运用传教士们提供的中国道德政治与开明君主专制的典范;在他们对君主政治感到失望的时候,他们又在经济思想中开发中国形象的利用价值,中国又成为重农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楷模。中国形象不断被西方启蒙文化利用,从宗教上的自然神论到无神论、宽容主义,从政治上的开明君主专制、哲人治国到东方专制主义,中国形象已经经历了宗教之争、哲学与宗教之争、哲学与政治之争、政治之争。
值得注意的是,每一场争论的结果,似乎都对西方的中国形象不利,宗教之争最后证明中国人不是无神论者,而是更为原始的多神论者;政治之争证明中国不是开明的君主专制,而是依靠棍棒进行恐怖统治的东方专制主义暴政的典型;经济之争最后证明中国不是富裕,而是贫困,不是社会靠农业发展,而是社会停滞于农业。
“中国潮”是契丹传奇以来五个世纪的美好的中国形象的高潮。“中国潮”在启蒙运动中期达到顶峰,退潮也开始了。人们普遍注意到,1750年前后,欧洲的中国形象发生了明显的转变。这种转变不是突然出现,瞬间完成的,但转变的幅度依旧令人吃惊。五个世纪的美好的中国形象时代结束了。欧洲文化当年对中国的热情几乎荡然无存,如今除了贬抑与厌恶之外,更可怕的是遗忘。西方的中国形象研究,普遍关注这次转变,但真正值得思考的问题,还不是这次转变如何发生,而是要解释这次转变何以发生。
第96章 转回视线(上)()
幸好现在不是1793年,马戛尔尼还没来得及去中国;幸好现在还不是1795年,孔多塞侯爵的影响世界二百年的巨著人类精神进步史表纲要还没来得及出版,“人类不断进步”的历史观念仅仅是形成不久。一切都有的挽回。
1775年的欧洲,中国的形象正是处于一个历史的徘徊口,如同一架天平上,好与坏就是两个不相上下的砝码静静地放在秤盘中,或许“坏”的砝码已经稍微的重上了一些,当两者依旧处于一种“脆弱”的平衡状态。这是一个关键的时候,稍微的一点点分量就可以该变整个局况。
梁明的横空出世如同一股飓风,呼啸而来,不给人任何的准备,天平在飓风中上下颠晃着,但“好”的砝码却在大风中渐渐超过了对手。
用什么作为依据来衡量自己和对方的差距?不是高深的哲学,也不是古老的文明,是实力。战争是最好的衡量手段,只有胜利者才是值得学习的。这一点,从古到今一直是不变的真理。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梁明布下的两颗棋子从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克劳德卡尼基和肯尼兹森,作为亲身经历的二人他们的“见闻”为梁明做了做好的解释,至少将“东方撒旦”的帽子给摘掉了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保留在西班牙人口中,当十月初五万西班牙人被杀的消息传回欧洲后,“东方撒旦”的绰号就永远停留在西班牙人的口中。
虽然成千上万的美洲土著居民倒在了欧洲人的枪口下,以百万计的黑人被其奴役致死,但白人被集体屠杀的事情还从未出现过,那可是高贵的白人啊!
梁明的凶狠报复给了欧洲人一记响亮的耳光,不过对于绝大多数的权贵们来说那不过是聚会中多出的一个百谈不厌的话题吧了,只有西班牙人。利益上和尊严上受到极大伤害的他们,在“中国潮”再次风靡欧洲大陆的时候,在无数场关于中国的辩论开展时,卡洛斯三世(1759年-1788年)发表了一道强硬的宣言,“为了西班牙的荣誉,他们要报复,严厉的惩罚那个邪恶的东方将军。”——三万陆军,四艘战列舰(一艘一级的,一艘二级的,两艘三级的),十艘护卫舰,将开赴东印度,到那里去挽回西班牙的荣誉。
这又是一件“趣事”,不是吗?两位勇敢的船长已经为欧洲带来了梁明准确的兵力,陆军不到三千人,海军实力低下,西班牙出动了三万陆军和一直巡防舰队,是重视?还是
不过是再为欧洲诸国的权贵们添上一个可供谈论的话题吧了?而且是引不起太多注意的话题,因为现在他们中最好的话资是欧洲学者们的嘴仗,其中也少不了两位新晋的“明星”。
17、18世纪是欧洲崛起的世纪,东方与西方的二元对立的世界格局、以欧洲为中心、以进步与自由为价值尺度的世界秩序,是一种知识秩序,每一个民族都被归入东方或西方,停滞或进步、专制或自由的范畴;也是一种价值等级秩序。西方资本主义经济政治扩张意识形态的基础,野蛮入侵与劫掠是为正义与自由的进步而做的必须准备,这一基调正在逐渐形成中。面对东方帝国的再次“强悍”出击,一场关于“中国印象”的论战是在所难免的。
孟德斯鸠是死了,但他的著作影响了太多的人;同样,伏尔泰也逝去多年,他的思想观念一样拥有无数的追捧者。“中国”的褒贬是否,再次牵扯紧了太多太多的学者。
克劳德卡尼基和肯尼兹森成为了夏秋两季最繁忙的人物,英法两国有太多的邀请等候着他们,有太多出名的学者需要询问他们,他们成为了两国上层社会的宠儿,或许授勋已经距他们不远了。
宗教之争、哲学与宗教之争、哲学与政治之争、政治之争,等等等等,克劳德卡尼基和肯尼兹森自然不会明白太多的深奥理论,双方邀请他们不过是需要他们口中的“实据”,但是连汉语都不会的两个商人又怎会有什么实据,就是有那也是梁明特意使人摆给他们的,于是真正的倾斜出现了。
三十年前(1745)的英国对中国无疑是极为崇拜的,如今取得了七年战争胜利后的英国同欧洲的其余国家一样开始了对东方的怀疑,现在肯尼兹森的到来使得众多学者有了“详实”的取证。
肯尼兹森对于中国的印象仅限于脑后的辫子,趾高气昂的官员和值钱的瓷器和茶叶,对于中国的实况那里有什么了解?不过为了继续自己的“成功”,肯尼兹森只好将自己两个月来同船上翻译谈论“心得”翻了出来,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几句闲谈的说笑,竟惊动了整个欧洲。
2000千年的中国,施行了一种“征召制度”,就是选拔各地品德、才学出众的贤人出任官职。
1000多年前,中国施行了一种更先进、更文明的选举办法——科考,全国数以万计的学者经过考试,优秀者出任官员。
几千年来,中国一直施行着一种内部考核制度,政绩优良的升任高官,不合格的罢黜官职。
几千年来,中国的官员体制中有一种“御史”的存在,他们是向皇帝进言纠错的,并且督察官员的腐败。
这四句普普通通的话,倾倒了无数的学者。因为在英国,不,在整个欧洲,官员的产生不过是出于国王的恩赐,或是世袭。西方的文官制度于19世纪中期开始相继施行。
梁明应该赏赐给肯尼兹森十万两白银,他起到的作用岂是金钱可形容的。当然相比在英伦三岛的肯尼兹森,身处欧洲大陆霸主之地的克劳德卡尼基,他的表现同样出人预料的精彩。
第97章 转回视线(下)()
与信仰新教的英国相比,法国的宗教显得要复杂了许多,1598年4月,亨利四世颁布“永久性”的“南特敕令”,宣布天主教为国教,胡格诺教徒在法国全境有信仰新教的自由,在担任公职方面享有同天主教徒同等的权利。所以,在法国新旧两派天主教的矛盾依旧相当的激烈。
宗教之争是法国的一个重要矛盾,而传言中的中国却是个宽容的国度,没有流血的宗教战争。但是现在中国不仅出现了让人感到“恐怖”的狂热教徒,而且是一个被认定的信仰原始的多神教的国度,所以想要改变一部分法国人的眼中的中国形象很难。
克劳德卡尼基自然是不懂得这些的,但为了找全自己的“面子”,特别是对岸的同伴表现出众的情况下,他终于做出了反击,出色、漂亮的反击。
首先,克劳德卡尼基坦言自己是一名虔诚的基督徒,对东方帝国的神教了解不多,紧接着又说他所了解的只是在两个月的俘虏生涯间看到的而已。
关二哥的形象是最让克劳德卡尼基印象深刻的,因为他不止一次的看到红面青袍,手持大刀的关公像,无论是在繁茂的广州,还是在孤寂的囚船上。这是他最为了解的东方神灵,克劳德卡尼基不止一次的听随船的翻译讲述着神人的故事。
“战神”——关公的神位。
“在东方,那里我只了解一个神灵的来历,那个神灵就是战神。”克劳德卡尼基也不饶圈子,开门见山直接道来,“这个神位一共有三个人,是的,三个人。”克劳德卡尼基加重了“人”的语气,这果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难道东方帝国的神灵是现实中的人吗?”一个中年贵族惊讶道,“就像圣子一样?”
克劳德卡尼基没回答,而是径直说道:“第一个人的名字是蚩尤,他是东方帝国始祖的死敌,曾多次打败了他们的始祖,虽然最后惨烈的失败了却赢得了东方人的尊重,被议为战神。”
这个答案明显出乎众人的意料,但一名教士马上反驳道:“依旧是原始祖先崇拜。”语气很不屑,因为基督教是不祭祀祖先的。
克劳德卡尼基依旧平静的叙述着:“一千多年后,一位姜公爵取代了他。这位姜公爵是一位极为贤德的哲人,他七十岁之前一直是隐藏在山野之中的,在七十岁时一位德高望重的周国国王亲自请他帮助自己治理国家,公爵答应了。最后在公爵的带领下,周国击败了其余的国家,成立了一个八百年的大帝国。”克劳德卡尼基明显感觉得到这些学者的唏嘘声。
“这位公爵极有智慧,他写了一部兵书,这是中国最早的兵书。”克劳德卡尼基有点苦恼的摊开了双手,“可惜的是我忘记了它的名字,这本书已经有三千年的历史了。”
唏嘘声再次响起,克劳德卡尼基非常喜欢这种气氛,“在将近一千年以后,这本兵书被一位落魄的年青侯爵得到,凭借着这本兵书他辅助了一位帝王建立了大汉帝国。这个帝国就是将万恶的匈奴人打的溃不成军,迫使强大的匈奴人不远万里的迁到了欧洲。”克劳德卡尼基知道这次的惊讶会更大。
果然,客厅中数十位贵族、富商、学者简直就是蜜蜂,不停地嗡嗡,喧闹声甚至影响到了外面的舞会。
“咳咳”,克劳德卡尼基清了清嗓子,“这个帝国存在了数百年后同样走向了衰败,这个时候帝国皇室的一位后裔勇敢的站了出来,他和两位勇猛的骑士经过神圣的礼仪后成为了生死与共的兄弟,第三位战神就是这三兄弟中的老二。”
故事进入高潮了,所有的人都支起了耳朵。“这位皇室后裔开始时经常失败,又一次失败后他的两位妻子陷落到了敌人的手中。关公,就是第三位战神,为了保护两位嫂嫂被迫投靠了那位强大的诸侯,这个诸侯是曹公爵,他非常喜爱关公,册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