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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接连几个问题让仆人甲一时之间答不上来,不过在略为思考了一阵後,开口答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记得那时接连下了几天的大雨,然後又反常地出了几天的大太阳,把田里的庄稼和水井全都晒乾了。
所以大家只好到森林里找水喝,呀!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们吃的是森林的野兽,喝的是地上积的雨水,很脏……”
话说到这,刚刚出去调查的山民也补充地说安蒙森林前一阵子也是连下了几天的大雨,水井和溪里的水并不乾净,看来就算不是同一病症也相去不远。
“这就对了,脏水是传染病的根源,现在只要知道你以前住的地方就大概可以找出传染源,不过”
这时余父接着问道:“那当时你有吃过什麽东西想的起来吗?或许这样东西可以用来对付这次的传染病也说不定”
“那时我病得很严重,所以我也不知道,依稀记得我根本没体力找东西吃,都是靠吃树皮和挖到的几个大蒜渡日,至於哪种树皮我还有点印象,我知道哪边很多,等会儿我带你们去找”仆人甲努力地回想道。
其实当时我就猜想他们是不是得了疟疾和痢疾一类的病,只不过我对这方面只学了一点皮毛不敢妄下定论。
如今听到他吃这两样东西时,让我突然想起以前在外公家曾听他说过银杏的树皮有盘尼西林的成份可以用来治疗疟疾和高烧,也许他吃的树皮是类似的植物也说不定,至於大蒜可以用来治疗痢疾是连我都知道的基本常识。
但是寄生虫要怎麽排出体外的话,那我可就没皮条了,总不能把每个人的头都给挖开然後抓出来吧?
而且以现在的医学能力来看,可能等虫拿出来,人也差不多挂了。
想到此处,我先是看了余父一眼,然後就把我所想的方法说给他听,看看可不可行,而余父则和余母讨论过後,对着我说道:“你说的方子我倒是没见过,但是既然你知道有效,那我们就先来试试,然後看看状况如何再做决定如何?”
当晚,就在山民寻找到的药材和绮色佳的手艺下,调制出一大缸一大缸的药材大蒜粥,让本来已精病到没了食欲的兽人在闻到後,马上开了胃口。
只见每个人一碗接一碗,而热粥也因此温暖了他们的胃,看来不用几天的时间应该会有成效才是。
隔天一早,就由仆人甲带路前去寻找儿时的村落位置,看看传染病是不是从那儿传出来的,而我和黛玺她们则留在安蒙港观察疫情,并派人通知蒙斯特事情已经有了眉目,请他在各族间设路障,不要再让疫情扩散出去。
一连十数天的树皮大蒜餐让每个人的口气都很……特别,但是成效也出来了,不少兽人表示每次拉肚子都会有虫一起排出,不少人已经渐渐回复健康,看来不用多久疫情可告解除,所以在确定有效後,我也马上通知蒙斯特要他在第一时间将这种治疗方式分发到各族实行。
而在差不多的时间,余父余母也带着好消息回来,因为他们找到仆人甲儿时村落的旧址并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到处积水脏乱不堪还有大量的蚊蝇在此繁衍,并变成了一大片类似沼泽一样的湿地。
而且刚好村落的位置是在山顶的河流上游处,因为接连的大雨就将这些脏水和蚊蝇的幼虫和卵一起冲到河里并流到下游给兽人们饮用,让他们因此得病。
所以他们在看到这个情形,先是放火将浮在沼泽上残余的建筑物给烧毁後,又洒上大量的石灰(因为石灰在安蒙大战时发挥很大的作用,所以在我的授意下,商会存了不少在仓库待用),在确定将传染源处理後,才又到狮、熊两族持续追踪治疗。
这时才发现原来这两族因为缺粮且水井乾涸的关系都到森林里打猎和洼地取水,但是没做好处理才会让寄生虫给吃进肚子。
所以在余父余母的讲解和教导下,才让疫情没有继续发展下去,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就是这个意思吧。
不过我们派人前来救助的事却得到他们一致的好感,所以对虎族的仇恨也少了许多,这也算是额外的收获吧。
达斯丁王国北城外围
此时康德大公站在临时赶制出来的高塔上眺望远方,不过眼前除了漫漫黄沙和耀眼的烈日外,根本连只鬼影子都没有,更别说有任何生物在那游荡。
他之所以顶着高热在此,就是因为一粒沙族久久没有动作,这让他十分地不解与不安,一方面不希望在这不利於重甲兵作战的地形碰头,但又希望早点和他们对上,好放下心中因等待而产生的重担,毕竟拖的越久,对己方越不利。
因为现在整个北方防线的驻军已经达到二十万之数,另外还有五万的替防部队在路上,不过平常这一带只有十万的军队在,原因无它,不是缺粮而是饮水不足的问题。
在北面靠卡密那沙漠的交界处并没有河流经过,只有深水井可用,所以在扣除留给这边垦荒的百姓使用外,现在的情形很不乐观。
因为附近的几个深水井已经见底,现在只能靠着配给的方式供应用水,而这个行为已经让军心开始浮动,要知道一但士气不振又遇敌的话,那将有败战的可能,所以康德大公才想尽快和一粒沙族交手,结束这旷日废时的等待。
不过事与愿违,直到夕阳西下还是看不到任何一粒沙族的踪迹,只好摇摇头泄气地走回自己的军帐休息。
但就在这个时候,从夕阳的落下处突然扬起漫漫沙尘,不过因为一整天的监视已经让高塔上的士兵失去了精力和注意力,所以并没看见眼前这个异象,直到沙尘被夜色所掩没也没发现这件事。
夜晚的沙漠与日间炎热形成强大的反差,因热对流的关系,冷风变成由沙漠往北城的方向,而吹起的沙尘也让北城的驻军根本睁不开眼,更何论看到风沙之後的景象?
此刻北城的驻军却不知道在沙墙的背後,一粒沙族的三万的骆驼骑兵正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族长大人,想不到您料的真准,今晚真有大风沙呀!”这时在沃斯可族长身旁的军官用佩服地语气说道。
“呵呵呵~这不算什麽”听到军官的话,沃斯可族长笑着说道:“要知道我们一粒沙族在这片土地生活可有百年之久,当然了解这片沙漠的一切,今晚的风沙是这个月最强的一天,刚好可以掩护我们不被发现,现在交待下去,准备动手,我要给康德那老小子一个惊喜!”
约莫一刻钟後,收到命令的骆驼骑兵整整齐齐地分成三大队,然後就在沃斯可一声令下,立刻分成左、右、前三个方向朝康德大公的驻军处冲去。
“敌袭!敌袭!”就在骆驼骑兵离不到五百步时,三万骆驼骑兵所造成的地面震动让负责警戒的士兵有了反应,虽然因风沙看不到敌人的身影,但对这沉重蹄声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当下便用力地敲起警钟并大声喊叫示警。
虽然来的突然,但是北城的军队也不是吓大的,这些人中,不乏与一粒沙族恶战过不下十数次,所以全军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就穿戴完毕,并带上武器来到矮墙前防守,准备应战。
不过虽然如此,漫天的风沙还是让这些防守的重甲兵几乎睁不开眼,使得顺风的骆驼骑兵占尽了优势。
就当骆驼骑兵冲破沙幕後,强大的冲击力马上把不少重甲兵给撞倒在地,而那些低矮的土墙也对这些一流的骑兵不构成任何威胁。
只见骑兵们如履平地般地从正面跃过,而就算没跃过,土墙也承受不起这样的冲击,纷纷垮了下来。
“变阵!重甲兵!上前迎敌!”这时在中军的安德大公看到这个情形後,马上命人挥舞军旗变阵应敌,此刻虽是防守,但却像是在平原应敌一般,行动缓慢的重甲兵怎是移动迅速沙漠骑兵的对手?
其实安德大公何尝不想成立一支重甲骑兵,但是实在有它的难度存在,一来达斯丁本身并不产马,如果要的话,得从其他国家输入。
至於骆驼就不在考虑范围,因为在相同情况下,一身轻甲的沙漠骑兵铁定会比身着重甲的骑兵移动来的迅速。
其二,一匹马的粮食和饮水量都是寻常士兵的四倍以上,而先且不论粮食,在缺水的北方防线光是要供应人民和驻军就够紧张了,如果这时再增加一万匹马的话,那可能没几天水就见底,那还怎麽打下去?
况且数量太少的话,又发挥不了战力,所以在两相比较下,还是放弃建立重甲骑兵这个念头,只好退而求其次,将全军变成号称『移动城堡』的重甲兵。
至少在追不过人家时,可以结成坚固的长枪方阵防守,让他们的骑兵没办法在战场上予取予求。
安德大公每每变阵,都被沙漠骑兵抢先一步突破,而且这些骑兵只要一接近重甲兵,马上就拿起手中的勾枪、绳索一类的武器将其绊倒。
而这些重甲兵好不容易撑起身来,又会被下一个沙漠骑兵给料倒,就这样连站都站不起来,又怎能从容应敌?
此时只见敌人越来越接近中军,这让安德大公颇为心急。
不过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在发现已经被敌人冲进腹地後,安德大公立刻下令部队向内收缩形成长枪方阵。
这种阵势是由多人集结而成,简单来说,只要人数够的话,可以形成一个四层厚的人墙,如此一来,就算沙漠骑兵的冲击力在多强,也没办法将它给冲倒,而且每个重甲兵手上都是拿着专门对付骑兵的长枪,後面三人刚好可以把武器架在第一人双肩和腰侧,就算骑兵们要硬撼也会先被长枪刺倒。
因为安德大公知道一粒沙族并没有类似投石机的机具,所以不担心会被重武器攻击而造成大规模的损伤。
反正只要档住这波攻击让他们一无所获的话,那就达到防守的目的,因为只要逼退他们就达到目的,至於歼灭可不是现阶段可以完成的事。
但是在北城守军集结的同时,沃斯可族长也猜到安德大公的企图,所以立刻下令左右两路靠着骑兵的速度往北城军的纵深处穿插,而他自己所带领的一万骆驼骑兵则在正面负责牵制安德大公的军队。
沃斯可手下这一万骑兵可是全族的精锐,在得到命令後,纷纷抽出腰间的马刀开始对落单的重甲兵发动攻击。
要知道这些骆驼骑兵的马刀重心都在前端,十分适合在马上劈砍之用,比起一般重心在尾端的刀(如武士刀)攻击力强上一截,每每一个挥砍,马上就有一个重甲兵惨叫躺下。
此刻虽然北城军人人身披重甲,但是这一万骑兵手中的马刀却都能准确地砍在接缝处,虽不致命,但是断手断脚的也不在少数,而这些人的唉嚎和求救的声音也间接影响到部队的集结速度。
因为北城军一向有着如手足般的情谊,如今同袍受伤,焉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所以在抢救伤患的同时,让本来应该完美的方阵裂出了许多缺口。
而安德大公看到这个情形後,只能气的跳脚,但是此刻的他也无能为力,只好继续要求剩余的部队往存粮的的方向集结,因为他知道,一粒沙族出兵绝不空手回去,他们的目标绝不是眼前所见,只是杀几个士兵那麽简单,而是应该放在他们所缺乏的粮食上才是。
想到此处,又在看到另外两批沙漠骑兵的动向,这让他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此刻安德大公回想了一下储粮处的位置,因为当时并不认为一粒沙族会对自己的中军动手的关系,所以三个储粮处并没有多少兵力看守。
如今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应该是保不住其中两座较远的粮仓,所以便效壮士断脕之法,只回救位置在正中央的大粮仓。
而在正面牵制,由沃斯可族长所带领的一万骑兵也没办法冲开由数万重甲兵所形成的人墙,只能在他们面前来回跑动示威,让安德大公没办法分兵前去支援其他地方,相同的,安德大公也不敢打开方阵对他们发起攻击,所以只能维持僵持不下的局面。
不过想当然尔,另两路的沙漠骑兵便可以顺利地尽情搜括粮食。
而在出兵之初,沃斯可族长早就跟另两队的头头说好,要他们完成任务後,就直接往两侧绕大弧辙退,不用回中间集合,至於他的工作就是负责断後,这是在一粒沙族中,对族长不成文的规定。
反正两只脚的重甲兵是绝对跑不过骑兵的,就算要追击,也要考虑到在沙漠里,他们是不是大自然的对手。
没多久,站在高塔的安德大公便看见位於外围的两个储粮处发起了大火,看来已遭了毒手。
但现在的他也不能分兵前去救援,一来以重甲兵的脚程,去了也来不及,二来,目前这个粮仓是北城军希望所在,只要不被破坏,那还可以撑下去。
更何况一粒沙族在抢走另两座粮仓後,也应该满足地退兵才是,所以说,这也是一种退敌的方式,虽然面子上颇挂不住。
但是至少保住了大部份的人命和粮食才是最重要的,况且刚刚他也想到另一个不去救的理由,只不过不能说出来罢了。
就在安德大公思考的同时,沃斯可族长手中的马刀突然往上一举并大喝了一声後,这近万的沙漠骑兵就像讲好了似的,立刻调了个方向,绝尘而去。
在看到这个情形,安德大公的重甲兵还是只能直挺挺看着他们渐渐远去,没人敢提出要追击的事,因为如果自己轻率追击的话,那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说不定还有可能是故意为了让自己追击他们而设下的陷阱,等到方阵一开就来个回马枪,那岂不是输的冤枉,毕竟沙漠中的一切对自己是陌生的,小心为上。
但在看到沙漠骑兵们渐渐远去,此刻他们的心中却像是放下千斤的重担,因为每个人心里都知道,这些人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回来了。
“方阵解散,打扫战场”
在确定一粒沙族离开後,安德大公对着身旁的军官用交待地语气说道:“等会儿把伤亡和战损统计一下,然後给我个数,知道吗?”
“是!”军官在收到命令,便一个抱拳,然後就转身离开,前去调查战损情形好做回报之用。
这时安德大公脱下了头盔,独自走下了高塔并朝着自己的中军帐走去,之前因为天色的关系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但此刻太阳初升,一路上看到许多遭到马刀砍伤和被骆驼践踏的士兵在一旁唉嚎着,虽然数目不多,但也是一阵心痛。
毕竟这些人都是他领地内的子民,他有责任和义务要保护他们,不过战争是现实的,纵有死伤也是难免,如果自己这时给他们过多的安慰反而让他们无法体会何谓战争的残酷,所以安德大公还是忍住同情心,快步地回到了中军帐。
进到中军帐,安德大公就顺手抄起桌上茶壶猛灌,喝急了,反而呛到了自己,这时安德大公用袖口抹了一下嘴後,心想这次自己算是栽了,不过好在有保住大约十万人左右的粮食,刚好可以可以留给平常驻防的军队使用,反正一粒沙族已经退兵,前线也不需要留太多的军队在。
再说,自己刚刚想到以目前的情来看,如果威尔森国王仍然硬要他出兵西城的话,那就可以用军粮不足以支用两线出兵为由拒绝。
这样一来,康德大公就可以免了自己这一线的防守,虽说威尔森国王手上可动用的兵力约有三十多万,但是进攻方总是吃亏些,所以,康德大公将手中的二十万兵力只守不攻的话,也不是短时间可以被打下的。
因为现在安蒙森林在华安的帮助下,对西城已没威胁,这也就是说,只要守住南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