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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大,一阵机关的响动之声,宽阔的吊桥慢慢悠悠的放了下来,马行空急忙起身。“嗵!”一声巨响,沉重的吊桥终于落下,马行空踏上吊桥往对岸走去。先前那个报信的士兵从门里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马行空几眼:“你是上学的,谁推荐的?”
“袁世凯!”马行空顺嘴说道。顿时迎来几个士兵恶狠狠的眼光。
那士兵也狠狠的瞪了马行空一眼:“跟我来吧!”
走进这座土城,城内正中央建有瓦房数百间,一座座一排排整整齐齐。北面有演武厅,东面有弹药军械库和轻汽球房及马厩,南面为职员住宅。东南方向人工开了一个大水池,引白河水流入,一帮人正在练习架设桥梁。池之中心还有一小岛,郁郁葱葱的小草将整座小岛完全覆盖。水池的西便,竟然还有一座庙宇,几个僧人端坐佛前大声念诵经文。西面是一片宽阔草地,正是出操的时间,学员们在教官的带领下大声呼喊着号子,一步步的重复走路、跑步、转身。整齐划一,格外的威武!
沿着那排整齐的房子继续往西走,一座六扇大门出现在眼前,门上绘有“神荼郁垒”彩色立像,如同前清的衙门口一样。大院子分为六进。大门内左为卫队房,右为号令房、号房、杂物库房;第二进为办公室及大堂;三进以后马行空没有进去,里面是讲堂、饭厅、厨房、剃头房、浴室、学生宿舍、步枪暂存室及修械室。院子的四角皆有厕所。
来到二进院子最大的一个房门前,那士兵让马行空原地等候,自己整了整衣冠,将枪备好,站在门口大声喊道:“报告!”
“进来!”门内一个男人的声音弱弱的回答。士兵这才推门而进,马行空环规四周,这院子挺大,却很少有人走动,一排排的房子整齐如一,相互之间极其的想象,出了门口那些贴着的标签外,其余的地方完全一样。
很快那士兵再次出来,叫马行空进去。这应该是一件办公室,宽大的桌案后面,一个脑袋有些秃,一双眼睛极小,眼角下垂,脸上的肉耷拉着的中年男人,从细缝一样的眼睛里看着马行空:“你就是圣上推荐的那个学生?”
“是!”马行空急忙将手里的袁世凯的书信和那张通知书递了上去。那秃子的两只小眼睛一直盯着马行空,就连看信的时候也没有放过。匆匆看完,秃子点点头:“既然是圣上推荐,那就战且留下吧!不过我告诉你,这里就已经算是军营了,倘若你违反了规定,即便你是圣上推荐的人我也一样干枪毙你!”
马行空在那家伙看他的时候,也是丝毫没有让步。两人目光对视,好不想让。收好袁世凯的信,那家伙重新回到办公桌的后面,朝门外喊了一句:“来呀!”
刚才那个士兵急忙推门进来,立正敬礼。秃脑袋说道:“把这个人带去找王教习,让他安顿吧!我已经和他说过了!”
“是!”那士兵又立正敬礼,转身就往门外走。
出了院子的大门,眼前全都是大操场身影,放眼一观,非常开阔。士兵领着马行空不去草场反而出了土城。再往北走,一阵熟悉的声音传进了马行空的耳朵,这是汉阳造的声音,枪声很密集,应该有人在火拼。
马行空全身的血液沸腾,恨不得加快脚步冲过去看看。转过了弯道,那是什么火并,一帮半大的小伙子,拿着枪趴在地上朝着远处一排木牌子放枪,顿时马行空就失去了兴趣。长叹一口气:“打木牌子也能打好枪,真是笑话!”
第一百七十七章真正的狙击()
“报告!”领着马行空的士兵,站在靶场的外面对着一个穿着马靴,手里拿着一根皮鞭的高大男人大声喊道。
那男人猛然转过头,如箭一样的眼光,立刻锁定马行空。这人很高大,大大的国字脸,留着浓密的胡子,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一神浅蓝色的军装穿在他的身上显的更加的精神。
“王教习,总办让我将此人交给你安排!”士兵敬礼后说道。
王教习点点头:“知道了,去吧!”
那士兵走后,王教习背着双手绕着马行空转了两圈,一边走,手里的鞭子轻轻的抽打自己的后背:“刚才就是你说的,打那些木牌子打不好枪?”
马行空看了王教习一眼:“是我说的!哪有怎么样?”
“好!你小子有种!”王教习笑道:“听说你在京城算个人物,有没有胆量和我比试一下?”
“比什么?”
“你这么看不起我带的兵,咱们就比打枪如何?”王教习一直盯着马行空,等着马行空的回答。
“怎么比?”
王教习一笑:“目标八百米,只要谁能打中就算谁赢!”
“好!输了的要叫赢了的爷爷!”马行空又加了一些筹码。
“你可别后悔!”王教习看着马行空。马行空也看着王教习,两人同时微微一笑。王教习问道:“你也不问问打什么?”
“不管打什么!我马行空一定奉陪!”
“好!”王教习转过身大喊一声:“全体集合!”
无论是正在射击的还是在一旁观看的,一听这话立刻起身,在王教习身前排出三路纵队,动作迅捷,好不拖泥带水。众人集合完毕,王教习大声说道:“这位是新来的,他叫马行空,这个名字你们或许听说过,不错就是那个把京城闹的乌烟瘴气。”
众人交头接耳,对马行空指指点点,开始议论。这让马行空很不舒服。王教习示意安静:“他刚才说你们现在练习的这些是打不好枪的,我准备和他比一把!谁输了就要叫对方爷爷!”
“哈哈哈”这群人一阵哈哈大笑。王教习挑衅的转过头看了马行空一眼,转回去道:“给我两把枪,量出八百米的距离!”
趁着量距离的时候,王教习拿着枪问马行空:“你挑一支吧!输了别怪我在枪上做手脚。”
马行空伸手接过一支,麻利的拉开枪栓,往里看了看,黄澄澄的子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就这支了!”
王教习笑着点点头:“好,那走吧!”
靶场的另一头,隔着八百米的地方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红一绿两个小点。王教习说道:“那是两个气球,是挂在树上的,现在有风它们会来回摆动,你我各有一发子弹,你是红的,我是绿的,有没有打中一眼就能看清楚。”
八百米,被风吹动的气球。马行空还真没有打过,看着王教习胸有成竹的样子,马行空的话已经说出了,硬着头皮也要上。两人全都趴在地上,马行空全神贯注,努力去瞄准远处隐隐约约的红色。
王教习则不然,他没有急于瞄准,先是抓了一把土末,慢慢的洒在风中。威风带着土末飞出去老远。略一思索,王教习拉开枪上面的标尺,拔高到自己认为适合的程度,这才趴下身,开始瞄准。
那个气球飘忽不定,忽左忽右,根本就捕捉不到他停留的瞬间。马行空脸上的汗下来了,一滴一滴的滴在泥土里。他的两只眼睛有些发干,远处的气球竟然出现的重影。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反复念叨自己父亲交给自己的话:“心枪合一!心枪合一!”马行空重重的呼吸几口,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砰!”就在马行空刚刚平静下来。旁边的王教习的枪已经响了,远处那只绿色的气球突然一闪从每个人的眼前消失了。身后的士兵高呼、鼓掌、呐喊,热闹非常。这让马行空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一次咚咚咚的跳了起来。
王教习示意大家安静,他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马行空。马行空闭着眼睛,脑子里仔细回忆老爹在打猎时交给自己的每一句话:专注、不能急躁、忍、放松。这些词语,一遍遍的出现在马行空脑子里。
突然马行空睁开眼睛,只看了一眼红色的气球,食指一扣扳机。“砰”的一声,汉阳造的枪口喷出火花,一颗子弹飞了出去。所有人全都看着那只红色的气球。等了很久它依然顽固的在风里飘荡,毫不介意马行空沮丧的眼神。
“手法和心理素质都不错,可惜技术不好!”王教习蹲下身子,拍了拍马行空的肩膀:“以一个自学者的程度来说,你已经是最好的,可是比起打枪的最高境界你还差了很大一块。”
“全体集合!”王教习站起身喊了一句。所有人急忙止住笑声,聚拢一起,整队集合。马行空依然趴在冰冷的地上,他今天说了大话,却输了,输在自己引以为傲的枪法上!他看的清清楚楚,自己的子弹连那可气球的边都没有够上,在中途就不见了。同是一把枪,为什么姓王的就能打中。
马行空呼的站起身,几步冲到王教习面前:“我马行空输了,我认输!我给你磕头!”说完,马行空当着众人的面,双膝一软跪在王教习的面前,“梆梆梆”给王教习磕了三个响头。这一下王教习到有些慌神了,他和马行空比试,也就是想压压这个年轻人的气焰。
王教习急忙伸手去扶,马行空死活不起来:“王教习,您可否指点我打枪,就学你刚才那种枪法,如果你不答应我就跪在这里永远不起来!”
马行空完全不在乎周围士兵的眼光和笑声,执拗的跪在地上。王教习左拉右拽,两个人都用上了力气,足足有半分钟,王教习累的气喘吁吁,硬是没把马行空拉起来。看着士兵们越聚越多,笑声越来越大。往常一直严肃的王教习是在没有办法,点头道:“起来吧,我答应你了!”
马行空一听,立刻心花怒放,有给王教习磕了一个头,这才站了起来。王教习摇头苦笑。
第一百七十八章噩耗()
马行空趴在地上,按照王教习指导的方法,瞄准前面的枪靶。他已经整整趴了三个小时,两条腿都有些麻木了。王教习站在边上一遍遍的说道:“真正狙击和你往的打枪是完全不同的,一把枪就是你整个身体的眼神,子弹就是你身上最厉害的那根骨头,风速、湿度、温度都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你要用自己的身体去体会子弹飞行的路线,明白子弹飞过去后出现的状况,”
马行空静静的趴着,脑子里的一双眼睛,顺着枪口慢慢的向前移动,穿过空气,在微风中来回飘动,一点点的接近远方。
“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放松,你的子弹就会跑偏!看着前面,看着前面,你的目标就在你的眼前!看清楚!”王教习不厌其烦的引到马行空进入实战的之中。
王教习,王光明,字耀廷,天津人。早年为官派留学日本,毕业于东京都陆军大学,主修枪械理论和使用。回国后在李鸿章创办的汉阳兵工厂做过一段时期的枪械检验员。李鸿章开办北洋武备学堂是,将王光明招致麾下,负责管理枪支。王光明对枪械的熟悉,夸张的说比他对自己老婆还要熟悉。任何枪在他手上只要摸过一边,他就能快速的说出这把枪的优劣。
王光明能成为北洋武备学堂射击颗的教习,完全是一次偶然。1900年,八国联军踏入津天卫,目标直指京城。武备学堂的师生被编成一个营,就在武备学堂的院子里,利用地形阻击敌人。
王光明一杆枪,凭着在日本学到的一些皮毛狙击战法,领着几个学生,利用黑夜的掩护,出了土城,伏击了准备攻城的联军。造成英军四个上尉死亡,法军两个中尉死亡,其余士兵死伤惨重,严重打乱了联军的下级军官阵型,使得八国联军的进攻计划严重受阻。
袁世凯小站练兵初期对王光明的枪法青睐有加,通过各方渠道将其招到麾下。怎奈王光明感激李鸿章的知遇之恩,对袁世凯的种种做法非常反感,多次当面顶撞袁世凯。袁世凯无奈之下,将他重新下放武备学堂依然管理枪械,兼做射击科教习。
“打!”王光明一声令下,马行空扣动扳机。子弹出膛的清脆声响久久围绕在马行空的耳边。告诉旋转的子弹“啪”的一声,将八百米外树梢上那个红色的气球打的粉碎。
王光明长长出了口气:“不错!你可以出师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练出这样,小子今后不可限量!”
马行空收起枪,费劲的从地上站起来。立正敬礼:“多谢教习指导!”
时间已经进入三月,马行空来北洋武备学堂已经十天了。刚来的时候土城外面的柳树刚刚冒出绿芽,现在有些已经长起了小小的叶片。王光明呵呵一笑:“你还在我面前装样子?我可是听说,每天下课之后你都偷偷来靶场练习!呵呵”
两人说的正高兴,有人大声喊道:“马行空,有人找你,在北门口!”
“知道了!”马行空辞别王光明,飞快的向大门口跑去。自己自从进了这个土城,十几天音讯全无,想必是刘五和静儿他们放心不下,来看他了。说实话他也有点想静儿了。
靶场就在土城的外面,离着北门也不是太远。马行空很快就到了。刘五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护城边的一颗柳树下面,来回跺着脚。马行空停下脚步,轻轻的靠近刘五。
“五哥!”等走到刘五背后的时候,马行空突然喊了一嗓子。刘五被吓了一条,急忙转身,一只手已经放进了怀里,随时准备掏家伙。
见是马行空,刘五道:“你把我吓了一条!让我看看,不错不错,这身衣服还真那么回事!精神多了!”
马行空笑了两声,眼睛却四下乱找。刘五拉着马行空往旁边走了走,压低声音道:“他们没来,我这次来是有要事告诉你!”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马行空心里一紧,他最不愿意看到刘五这个样子,每一次刘五变得特别谨慎的时候,肯定就是出大事了。
“崔师叔被袁世凯派人抓了!”刘五刚说了这么一句,马行空立刻炸锅:“什么?袁世凯为什么抓我师父?”
刘五急忙拉住马行空,又往远处走了走,确定土城门口的那些守卫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了,这才说道:“你喊什么,听我说完!刺杀德国人的事情,袁世凯已经知道是我们干的,他也知道是崔师叔的主使,也知道你和师叔的关系,德国人又催的紧,袁世凯担心你留在京城坏了他的好事,才用这上学的借口把咱们全都弄到津天卫来!”
“妈的袁世凯,敢跟老子玩这招!”马行空恶狠狠的说道:“我师傅手下不是还有人吗?他们都是吃干饭的?”
“哎!”刘五叹了口气:“也是师叔大意了,袁世凯先抓了常三,以常三的名义请师叔,这才让袁世凯钻了空子!”
“常三呢?”
刘五摇摇头:“师叔被抓之后,常三就给放了,这消息就是常三送来的,听说被打废了,两条腿和两条胳膊全没了,生不如死!”
马行空两眼变得通红,鼻孔大张,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揭下头顶的帽子,重重的摔在地上:“袁世凯这狗日的,竟然和爷爷玩调虎离山,好呀!要是我师父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亲手宰了他!”
“话是这么说!你现在不是在这上学吗?”刘五问道。
“上个狗屁!”马行空三两下揭开身上的皮带和纽扣,将那身淡蓝色军服脱了:“老子不上了!我们走!”
回到校园的时候,所有人都静静的待着。吴静见马行空竟然只穿了一件夹袄,急忙回房找了一件衣服给他穿上。和崔小辫待的最长的就是小顺子,小顺子也是个孤儿,在崔家的时候,崔小辫格外的关照他,就像一个爷爷和孙子的感觉。
小顺子扑到马行空的怀里:“大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