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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把嘴一撇:“你看看这家伙,一炮下去就能把吴孝仁的家给轰平了,有了它打吴孝仁就顺手多了,就是这炮弹少点,只有五个!”
蘑菇林的枪声一响,卧牛山听的清清楚楚。老夫子立刻就猜到肯定是中了埋伏。立刻领着几十号兄弟下山救援。他们赶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尾声,对着警察们一顿狠揍,警察们才没来得及将迫击炮带走。
老夫子看着马行空:“马兄弟,你要想开些,做我们这一行,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妻离子散无家可归,你还好没有家人,想想我,为了躲避官府上山,家里人一个个死在我的面前,那时候真是生不如死,现在想想,虽然有些后悔,不过也高兴自己没死!我们一家只要有我在,全家的仇一定要报!”
马行空的眼泪顺着他的眼角,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一直流到脖子根。老夫子点点头:“兄弟,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没人笑你,大家都有过这个时候!”
卧牛山,聚义厅。王天纵高坐虎皮交椅。老夫子、耗子、马行空等人都在下手做着。聚义厅里拥挤了很多人,空气中弥漫着男性荷尔蒙的味道。这是土匪们的规矩,除了一些特别重大,需要个别开小会研究之外,无论什么事,都会全山的人一起商量。
王天纵首先开口:“山下的人递话上来,吴孝仁为了对付我们,已经从省城请来了一位刘胖子,前两天刘勋征剿的粮食就是为了给这些人的!”
“一个营?”黑娃道:“一个营,那可是四五百人,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恐怕”
“怕什么?”石头一拍胸脯:“四五百人又怎么了?这些当兵的和黑狗子都是一路货色,欺负老百姓在行,真要碰上我们,说不定谁赢谁输呢?”
“说得好!”石头很对王天纵的脾气,他就喜欢这种胆大的人。
老夫子摸着胡须,慢条斯理的说道:“大当家的,这一次吴孝仁看来是下了血本,来者不善,我们最好小心应对,以咱们卧牛山的实力,如果和这四五百人硬抗,即便是赢了也是伤筋动骨,不如我们可学曹操,来一个诸侯联盟对董卓!”
耗子问道:“怎么一个诸侯联盟对董卓?”
老夫子道:“咱们浑河,大大小小的山寨,窝子加起来不下三四十家,小的三五十人,大的有数百之众,除了那些和吴孝仁又瓜葛的,还有十几家,如果能说动这些人都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吴孝仁的四五百人休想在我们的地面上横行!”
“主意倒是不错!”耗子想了想:“可是这些山寨未必能答应,即便答应了数千兄弟搅合在一起,听谁的不听谁的都是个问题,最后的结果也可能像戏文中的袁绍一样,一事无成!”
“三爷不要急,听我把话说完!”老夫子接着道:“三爷说的没错,人多了未必就是好事,我也没说要联合所有的山寨,我的意思是,我们只联合黑龙岭的黑龙和老架山的老叶子,这两股人马都有七八十人,和我们差不多,三个山寨成品字形排列,正如兵书所说的犄角之势,攻一方,另外两方都可攻击,互相支援。”
老夫子说的形象而具体,每个人都在想象这样的画面,吴孝仁的人马进山之后,三面齐攻,被杀的丢盔卸甲,大败而归。老夫子扫视了一圈,微微一笑:“此事若能成,无论吴孝仁有多少人马,我们占据有利地形,都让他葬身在这卧牛山中。”
众人全都点头,王天纵也点头,却没有说话,既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反对。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我要好好思量思量,从今天开始,大家都要加紧操练,无论能不能和黑龙岭和老架山联合成功,都要和官军干,卧牛山的人绝不投降!”
马行空也觉得老夫子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联合了黑龙岭和老架山,胜算不止大上一倍。可是他觉得王天纵心里对这个方案有些抵触。散伙之后,马行空找到黑娃,问道:“咱们大当家的是不是和黑龙岭、老架山有过节,掌舵的这么好的计划,他却好像并不赞成?”
黑娃左右看了看,拉着马行空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轻声道:“哥,你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告诉你,不过以后又这种事情最好不要打听!”
王天纵在初上卧牛山的时候,只有七八个兄弟。这些人都是从一个村出来的,可以说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在卧牛山落草之后,就一个头磕在地上,结拜了兄弟。
这卧牛山原本是黑龙岭和老架山的分界线,这个地方形似卧牛,一头对着县城,一头连着身后的大山,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两家为了这地方争夺了好几年,没想到让王天纵他们给占了。
黑龙和老叶子都觉得是王天纵抢了自己的地盘,隔三差五的派人骚扰。其中的一次双方大打出手。王天纵的二弟被黑龙手下的独眼龙一枪给打死了,双方的冤仇就算结下了,在马行空上山之前,两家刚刚大战了一场。老叶子最希望看到这两方拼个你死我活,一直坐山观火。三家离的很近,来往的到很少。今天老夫子说到这里,无疑说到了王天纵的心病上,王天纵当然有些不愿意。
马行空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这么看,恐怕掌舵的计策未必能实现!”
黑娃一笑:“不是未必能实现,是肯定不能实现,黑龙和咱大当家有杀弟之仇,这岂能轻易化解,如果这次大当家的去求黑龙,其他兄弟会怎么看?做咱们这行,最看重的就是一个义字!没有义气的人迟早死无葬身之地!”
马行空低着头,想着一些事情,并没有理会黑娃后面说的话。
第二十七章正规军()
吴孝仁带领全县的富商大贾,以及一些地方名士,顶着烈日,在城门口等候刘胖子的到来。新上任的浑河县警察局局长刀疤,带着一帮警察维持着秩序。眼看着就要到正午,却还没有大军开来的迹象。
“你派人去看了吗?怎么还没来?”吴孝仁将刀疤叫过来,一边擦汗,一边问道。
刀疤往远处看了看:“我已经派了好几拨人了,都没有发现,您老要是累了,就先去那边的树荫下休息休息,人来了我去叫您?”
吴孝仁刚刚挪动自己的屁股,不远处就传来了马蹄声。一时间,鼓乐齐鸣,鞭炮声声,迎接的人们一个个从刚在的颓废中重新打起精神,伸长脖子望着前方。这地方也太他妈的奇怪了,好端端的一条大路,竟然被一栋栋的茅草房遮挡的严严实实。抬眼望去全都是墙壁。只能听见马蹄声,根本就看不见那盼望已久的大军。
刀疤看了看吴孝仁的脸色:“二爷放心,明天我就让人将这些难民赶走,拆了这里的房子!”
“得!得得得!”马蹄声越来越响。吴孝仁急忙整了整自己的中山装,将领钩挂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准备迎接。
“隅!”一名身穿土灰色军装的骑兵,斜挎着步枪,将自己的战马停在离迎接的人群不远的地方。
刀疤往这人的身后看了看,什么都没有。那名骑兵在原地打了两个转,停稳战马。看着一群衣服独特,既有中山装,又有长跑马褂的人,规规矩矩的站着,旁边的鼓乐手起劲的走着依依呀呀的古乐,嘴角露出鄙视的微笑。
“谁是上官清!”骑兵大声喊道。刀疤急忙向乐队挥手,让这伙人停止演奏。
浑河县长上官清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到吴孝仁的身前,对着骑兵一拱手。那骑兵看了一眼:“你就是上官清?”
“下官就是!请问刘营长在哪里?鄙人在县府内已经备下薄酒,只等”上官清面带微笑,谦虚的那叫一个地道。
吴孝仁看上官清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和愤怒。上官清只当没有看见,还不断的说着自己的准备。马上的骑兵急忙打断他的话:“行了,我就是个传话的,我们营长没来,他率领部队直接去了黄庄,让你们立刻将粮食和军饷送去!”
“是是是!”上官清的脑袋就像鸡捣米一样,不断的点:“麻烦这位大哥回去告诉刘营长,我们立刻就把粮食送往黄庄!”
“还有军饷!”骑兵提醒了一句。
刀疤和吴孝仁对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将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上官清懵了:“不是只说要一万斤粮食吗?这军饷?”
骑兵轻蔑的一笑:“你们这帮人让老子们替你们卖命,连军饷都不准备?我们营长说了,一共五千大洋,少一个子都不行!”
“这!”上官清回身找吴孝仁。吴孝仁早已经不见了,他气愤上官清抢了自己的风头,正好拿这件事整整这个老小子,要让他知道,在这浑河到底谁说了算。
“我的话已经带到,三天之内要是看不见粮食和军饷,就别怪我们营长翻脸不认人!”骑兵调转马头,一鞭子抽在战马的屁股上,扬长而去。马蹄子带起的泥土扬起来很高,遮天蔽日很是吓人。
吴孝仁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一手端着茶壶,一手拿着祖传的一杆烟袋锅。刀疤麻利的往烟袋锅中装满烟沫子,用大拇指压了压,拿起火柴“刺啦”一声划着,轻轻的放在烟草上。吴孝仁扭过头,狠狠的吸上两口,一股股的烟雾,顺着吴孝仁的嘴巴和鼻孔中冒了出来。
刀疤一口吹灭手里的火柴,将烧剩下的半截扔进小桌上的一个竹子做的烟灰缸中。皮笑肉不笑的凑到吴孝仁的跟前:“二爷,上官清那老小子是不是不想干这个县长了,竟然这么不给二爷面子!”
吴孝仁微微一笑:“这个上官清是前清的一个文人,从来没在官场上混过,这当官的水有多深,自然也不知道,我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没有将他赶走,没想到这老小子竟然还想骑到我的头上,好呀!这次看他怎么办!”
刀疤眼睛转了两圈:“好歹他是县长,五千大洋也算不上多大一个数目,要是上官清联络几家大户,也能很快凑齐!二爷,咱们还是防备些好,如果上官清和这个刘胖子勾结到了一起,那咱们可就处于劣势了!”
吴孝仁猛然坐直身子,看着刀疤,狠抽一口烟,让烟雾慢慢的从最里边冒出来,半天之后点点头:“对!你说的有些道理,立刻派人吩咐下去,让那些富户都给我看准点,一个子也不能送给上官清!”
“是!我立刻去办!”刀疤答应一声,起身走了。
上官清在自己的书房里来回踱步。原本他以为刘胖子只要粮食,既然粮食已经齐了,自己完全可以利用这次机会,从吴孝仁的手里夺回来一些本该是县长的东西。没料到,这些狗娘养的官军,竟然还要钱。五千大洋可不是小数目,让自己去哪里弄,难道这吴孝仁就搬不倒吗?
“老爷!您别转了,这都整整一下午了,看的人都发晕!”上官清的书童乔大捧着一杯茶,看着来回踱步的上官清。
“你知道个屁!这一次是搬到吴孝仁的关键,我千算万算,就少算了一步,这些狗日的官军全都是血鬼!”上官清瞪了乔大一眼,生气的吼道。
“不就是五千大洋吗?咱们没有,这浑河县的富户还没有?”乔大将茶杯放下,拉着上官清坐到椅子上:“您听我说,这剿匪为了谁?还不是那些富户,既然为了他们,出点钱总是应该的吧?只要老爷将他们全都找来一说,我觉得肯定能凑齐这五千大洋!”
上官清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乔大,脸上的怒气慢慢的变成了笑容:“对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对对对!你赶紧去,将浑河县的所有富户都给我找到县衙来,记住,要客客气气的!”
浑河县有头有脸的人陆陆续续走进了县府的。他们都明白,为了什么事。所有人心照不宣,安安静静的坐着。上官清陪着笑脸,给每一个人亲自奉茶:“各位,咱们浑河匪患成灾,如今省城王督军指派刘胖子来我县剿匪,这也是为了全县百姓牟福,今天上午大家可能也听到了,要想剿匪,咱们就必须拿出五千大洋的军饷,小弟明白,各位也都不富裕,可是为了浑河百姓,小弟希望大家慷慨解囊,除掉匪患,对你们也有莫大的好处,各位以为如何?”
第二十八章军饷()
任凭上官清说的天花乱坠,口干舌燥。这帮富户全都默不作声,让上官清一个人唱独角戏。上官清喝了一口茶,心中多少也明白了一点。肯定有人给这些富户说了些什么,要不然不会是这样的情况,能号召所有富户的,在浑河也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吴孝仁。
“王掌柜,你的粮米店,生意兴隆,如今的世道粮食如金,你是不是带个头?”上官清心里生气,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王掌柜叹了口气:“县长说笑了,虽然眼下粮食值钱,可能买的起粮食的也没几个人,我的粮食生意本是小本生意,养家糊口的营生,那还有什么余钱?剿匪的事情我极力赞成,可我实在没钱,还望县长大人恕罪。”
“你!”上官清用力压了压心头的火气,平复了半天,转头问盐商张六指道:“张老板,那你呢?你可是咱浑河的第一首富,是不是?”
“呵呵呵”张六指呵呵一笑:“县长这话说道那里去了,我一个卖盐的怎敢成首富,不错,我手里是有一些钱,当然县长大人也知道,我这家大业大,家里还有几十口子等着吃饭,谁知道那天再打起来,打到咱们这里,总不能让我们这一大家子吃盐吧?不过,为了剿匪,我张六指也豁出去了,捐出五个大洋!”说话间,张六指从袖筒里掏出五个大洋,扔到上官清的桌子上。
屋里的一群人开始偷笑。上官清望着还在滚动的五个银元,喘着粗气。乔大,轻轻的拉了拉上官清的衣袖,上官清瞪了乔大一样。乔大在上官清的耳朵边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上官清想了想,微微一笑,点点头。
等上官清再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的怒气已经消了,呵呵笑道:“既然张老板也这么困难,我岂能昧着良心收你的钱,这五块大洋还是还给张老板,用来养家糊口的好!”
众人再也忍不住了,有些人已经笑出了声音。上官清也跟着哈哈大笑,众人见上官清也笑,也就放开了,笑的更加放肆。县府的客厅之中笑声不断,震动房屋。一直在门外监视的刀疤心中起了狐疑。
上官清摆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道:“各位都是浑河有头有脸的人物,小弟初来不久,一直都想登门拜访,无奈俗务缠身,既然今日大家齐聚县府,就有小弟做东,请大家吃个饭,从今往后小弟在浑河县,还请各位多多照顾才是!”
“不敢,不敢!”上官清不提要钱的事情,这些富商也就放心,也期望能和这位刚来的县长大人拉上交情。
这顿酒所有人都喝的很尽兴,上官清没有食言,再也没提过要钱的事情。酒桌之上,尽力放低自己的身份,极力讨好每一个人。从中午开始,一直到日落西山,天已经黑透了。所有人都喝的烂醉如泥,不省人事。浑河县的重要人物全都在县府的大厅之中呼呼大睡。
刀疤等到半夜,也没见一个人走出县府,有心进去看看,觉得不太合适。自己是吴孝仁的人,这是浑河人人皆知的事情,现在进去无论是上官清还是那些富商都以为自己在监视他们,反而不美。
月亮已经翻过了山梁,再有个把小时天就亮了。刀疤打了一个哈欠,一脚踹醒睡在他身边的一个警察,怒道:“他娘的,让你盯梢,你狗日的睡觉,起来,给我盯紧了,我去给二爷说说!”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