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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物中,一共有五人,其中一名中年男子,身材魁梧,面容刚毅,隐隐之间透着帝王风气,衣着华丽,坐在一把盘龙椅子上。其余四人,皆是站立围绕在这名中年男子的左右。
望月台那一方的声音,在这里可以清晰的被听见。
中年男子沉思了许久,方才对着自己右手边的人说道:“刘先生,你去催促一下,先是文人赛文,让柳如烟抛出问题,坐论诸侯形势。”
第59章 诸侯形势()
中年男人的话音落地,这处建筑物的人,皆是一愣,旋即就是明白了些许事情。紧接着,便是有人离开,匆匆前往望月台。
望月台上,柳如烟轻抚古琴,有人上来,在她耳边细说了几句话后,她便通知了侍女为自己传话:“我家小姐说了,戌时初刻,文人坐论天下诸侯形势,以此为题,辩得好者,为胜!”
话音传入夏正平的耳中,他的神色,旋即变化了许多。
天下诸侯何其多,怎样才算辩得好?怎样才算取胜?
这,不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夏正平沉思了一下,旋即就是想通了其中的意思。他已经得到消息,知道柳如烟摆下这个集会的目的,眼下再听的这样的一句,便是确认了心中想法。
襄王不老实啊!
这个诸侯,心中本质还是要找个机会,夺取天下的。
他就是要借助这个机会,来试探一下,人们的反应。与此同时,他也能够暗中留意一些人才,看看能不能为己所用。
襄王毕竟是一方诸侯,明目张胆的招贤纳士,铁定会被其他人推测出他的真实目的。
现在,借助一个青楼女子的口,表达这样的意思,是个人,都不会怀疑到他襄王的头上。
在人们的心中,越是才色双绝的青楼女子,就越喜欢纵论天下的英雄人物。所谓,美女爱英雄,香车配宝马,大概就是这样意思吧!
更何况,襄王是堂堂正正的一方诸侯,而柳如烟不过是烟花柳巷中的一名女子罢了!即便,柳如烟有着倾城倾国的容颜,她也只是名士文人取乐的对象!
正是由于这样的一种观念,又有谁会去怀疑襄王和这个青楼女子有所关联?
这样子一来,襄王就能够轻而易举的达到自己的目的,还不会被人怀疑。
夏正平想着这些东西,不禁摇了摇头,天下之势早晚会出现变化,也不知道有多少名士文人,在待价而沽!
文人好风流,终究是跟曾经太子东宫的那一群幕僚一样,没什么见识;至于那些名士,怕是徒有虚名罢了?或者说,他们只懂得表面的治军理政,类似于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却难以看透本质。
真正的大贤大能之才,何其的少,又怎么会参与这样的集会,又怎么会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屈尊而来?
但,这些名士文人,却是为政的主要人物。
永昌地狭,巴州民贫,一郡不过十数万人,有才又有能力的人,太少了。
至少,在夏正平的眼中,他治理的永昌郡,在大洗牌之后,有能力在有司任职的人,很少!
眼下,正是个机会,借着纵论天下诸侯形势的名义,来暗中观察哪些人,是自己需要的。
戌时将近,夏正平安顿好南山客与关长云,让他们在场外观察,自己则随着一众人流,领了号牌进入了场中,参与集会。
望月台下,蒲团依次摆开,众人依照所领的号牌,依次就坐。每一位入座的士子才人,身旁都有一位书童,手中捧着纸笔,看样子是记录才人所讲之事的人。
蒲团之前,一方桌案上,摆着文房四宝,看样子是留给名士文人,打草稿所用的!那些书童,便是跪坐在桌案的一侧,准备侍奉蒲团上的人物。
夏正平见此,心中不住的点头,这样子一来,就如同政事堂里的诸官辩论的样子,反倒是符合柳如烟所说的题目!
良久之后,台上侍女高声道:“戌时已到,诸位公子,请试论天下诸侯形势!”
话音落,夏正平就听得一阵沙沙声想起,那是一众人书写草稿的声音,片刻之后,就见得有人站了起来。
那人身穿长衫,腰间挂着玉佩,又配着一柄长剑,头上发髻,缠绕着青丝带,看样子是个饱学之士。
“敢问公子姓名!”侍女见着那人,开口问道,“若是说得好,我家小姐也好记着公子,将来能有缘相叙!”
“在下颍川崔若望!”那人拱了拱手,走到台下,“姑娘莫要见笑,诸位也莫要嘲弄,静听我一言!”
夏正平听着,就知道崔若望要开始纵论天下诸侯形势了。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来听一听士子才人们的看法,这对于夏正平来说,极为有利。
崔若望见着众人安静了下来,又朝台上柳如烟拜了拜,手握青铜剑,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后,便是缓缓说道:“当今天下,神朝国内,诸侯无数,藩镇割据!”
他说一句,台上的柳如烟弹奏一个音符。琴声悠扬,合着这论道之声,却有一种天下我有的恢宏气势。
“东部沿海,吴州、越州、楚州等地,民富地阔,为楚王封地。楚王向来有不臣之心,在其境内,私铸铜钱,秣兵厉马,打造战船。如果我所预料的不错,神朝一旦有变,楚王将在不久之后,趁机沿海北上,攻取鲁王、齐王的封地——崤州!”
“只是,扶余国、东岛国等外藩蛮夷,年年入侵东部沿海,怕是楚王心有余而力不足!”
夏正平听了,与其他士子才人一道,不住的点头。
崔若望说的没错,大夏神朝东部的一方诸侯楚王,坐拥吴州、越州、楚州等地,但是却和扶余国、东岛国等外邦国家隔海相望。这些国家,年年在沿海地区兴风作浪,搅得楚王安生不得。
就是与楚王封地相连的蜀王,也是受其余害。
崤州之地,面积比楚王封地更大,因此这一州,有着两处诸侯——鲁王、齐王。齐鲁两方诸侯,素来不和,所以说一旦天下有变,楚王的目标就是崤州,这话并没有错。
“崤州以北,诸多藩镇郡城,多是割据而立,直至辽州、渤州等地,皆为辽王所有。”
“西部地区,雍王、秦王、赵王据守险要,所封之地,虽然广大,但是民众贫穷,不足为虑!”
“对于巴州之地,崇山峻岭之间的土地,依旧是皇权所辖。”
“至于其他地方,诸如豫州、赣州、宁州等地,都是些小的诸侯王,藩镇为多,不在话下。因此,依在下所见,诸侯形势,大抵如此!”
崔若望的话音未落,就见望月台下席中有人走了出来,大声喝道:“黄口小儿,此见甚是肤浅!”
第60章 驳()
众人闻言,将目光移向了声音发出之处。
台上的侍女见此,知道有人要进行一番辩论,便是开口问道:“敢问公子大名!”
“颍川石子涛!”
崔若望眉头一皱,转身望向了来人,便是有些疑惑,这个年龄与自己一般大小的青年人,又有什么能耐,说自己见识短浅?
石子涛缓步走向了台下中央,朝着柳如烟拱了拱手,道:“适才崔若望所说,不符当今诸侯形势!”
“石兄,你且说来与我听听!”
崔若望虽然说着谦虚之语,但口气之中,却充斥着鄙夷、傲慢与不满。老子学富五车,游学在外,相识多位诸侯,天下形势我最清楚了,你算哪根葱,就想过来指点你崔爷爷?
夏正平坐在那里,听着崔若望的这句话,不禁摇了摇头。这个崔若望太狂了,常言道,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然而,崔若望身为饱学之士,却是如此的傲慢,由此可见,未必有真才实学,怕只是嘴上功夫罢了!
石子涛自然听得出崔若望话里有话,不过他也只当没有听见,开口说道:“何为天下有变?大夏皇帝驾崩?皇子夺位?可,你不要忘了,这天下,依旧是大夏的,他变不了!”
这一下,望月台下的众人,瞬间变得大气不敢出。望月台上,柳如烟弹奏的琴曲,也戛然而止。
“不论是楚王、齐王、鲁王,亦或者是天下腹地的襄王,西北地区的勤王、赵王等诸侯王国,都是大夏册封的诸侯王国!”
“天下的诸侯大势,莫过于在将来,要顺从大夏皇帝的统治,否则的话,那就是意图谋反!”
两句话说完,琴曲之声,再次响了起来,那一边的崔若望,脸色已然难看到极点。好你个石子涛,原来是在变相的骂我,说我是个不忠不义之徒?
可不是吗?石子涛的那几句话,最深的含义,就是在骂崔若望。你崔若望,出谋划策,论及天下形势,认为楚王要攻取齐鲁之地,脸上还带有志在必得的意思,可不就是在表明自己不忠于大夏皇帝吗?
夏正平也听出了石子涛的言外之意,不住地点了点头,这个石子涛忠心可鉴,可以收入帐下,做一个幕僚。
“大夏皇帝,荒淫无道,前一阵子,又是听信谗言,把素有贤能德行的皇太子给废了,贬到永昌做郡王。如此说来,天下诸侯不群起而攻,已然算得上忠义了!”
崔若望神色极冷,不由分说的反驳,显然石子涛的几句话,说到了根上。
“天下共主,大夏祖制,就算皇帝有再多的过错,他也是皇帝!”
两人辩论着,所谈内容,全部传入到了那处居高临下的建筑物中,被里面的五人所听见。
“主公,您看这个石子涛与崔若望,哪个符合您的心意?”中年男人身边的刘先生,毕恭毕敬的问道,“若是选中一人,我就记下,去安排人手拜访,看看他是否有意为主公您效劳。”
这被称作主公的中年男子,便是荆襄九郡的主宰者——襄王刘镇。那名被叫做刘先生的人,显然是襄王刘镇的谋士,虽与刘镇同姓,却毫无干系,双名文成。
刘镇沉吟了许久,又是听了一段石子涛与崔若望之间的对话,开口道:“先生本就大才,您看这两人,谁可适合留下?”
他言语之中留下的意思,自然指的是收入帐下,做他的谋士。
“崔若望此人,言语之中甚是傲慢,所述天下形势,也是虚大于实。”刘文成抚了抚自己的胡子,很是淡然的说道,“倒是这个石子涛,言语之中,饱含对大夏的忠心,主公,留这个石子涛吧!”
“好!”
望月台下,一轮又一轮的辩论与反驳持续着,夏正平不断的观察着那些名士文人,也在思索着一些关于大夏神朝的诸多事情。
毕竟,这些文人士子,现在当着柳如烟的面,说出这些事情来,可谓是为了博得柳如烟一笑才这么讲的。
场中似乎只剩下了一个人没发表自己的意见,那人却是夏正平。
侍女似乎注意到了夏正平,道:“场中的这位公子,为何不出来谈一谈呢?难道是嫌弃我家小姐,弹得琴曲不好听?”
夏正平观察了一晚上的士子名流,着实是把这件事给忘了。要知道,他也是领取了号牌,坐在了众人之中。
他身旁的书童,此时也歪着脑袋,疑惑不解的看着夏正平。今晚可是襄阴郡花满楼头牌柳如烟姑娘,大会名士,怎么这个公子,一言不发?甚至是,一个字也没写下来?
书童自然是平庸之辈,他哪里看得出夏正平的真实身份。
众人也是一样的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被询问的这个公子如此淡定,难道他不想一睹柳如烟的芳颜吗?
夏正平并没有注意到一众人的神色变化,他缓步走到望月台下,深吸了一口气,聆听着琴曲,就听得侍女的声音传来:“敢问公子姓名?”
“永昌萧正!”
这话一出口,整个场中,质疑声旋即大作,就连附近建筑物中,观看场内情况的襄王刘镇,也是不住的轻咦一声。
“这是谁?怎会如此的年轻?”
“看样子,十六七岁的模样,但却透露出一股沉稳的气质。”
“好像刚刚问话文武全胜的,就是他吧?”
“永昌郡,到这里有上千里之远,如烟姑娘今日大会名士,他是怎么知道的?”
“估计是襄阴郡的富商之子,只是年龄这么小,怕是下面的毛都还没长齐吧?”
夏正平听着身边的众人的议论,面色也不变,这个集会不像是文人赛文,倒像是论政的集会。不过,这只是个名头罢了,毕竟其中的内情,夏正平也是知晓了。
众人的吵杂声,让柳如烟的琴曲,有些断断续续。
侍女咳嗽了一声,众人旋即安静了下来,道:“公子,坐论天下,话说诸侯,乃是士子才人的喜好,难道萧公子不这样认为吗?”
夏正平笑了笑,朝着台上拱了拱手,道:“我以为,诸多士子所言,不过是虚妄罢了。大夏诸侯再多,也比不上襄王的国富民强啊!”
“荆襄九郡,天下财富之地,民众聚集着大夏的一多半数量。天下一旦有变,襄王怎么会袖手旁观呢?”
第61章 望月台下扬名()
夏正平的这几句话一出,再一次引发了众多士子才人的喧哗。
“襄王乃是天下贤王,怎么可能会有其他用心呢?”
“荆襄九郡,天下腹地,四通八达的道路,城池也不坚固,世人都知道,襄王若是有争雄天下的心思,则天下诸侯群起而攻之,岂不是自找死路?”
“小兄弟,你年龄太小,这等诸侯大势,切莫乱说,否则招灾惹祸,就不是我们所能够管得了的了!”
“哈哈——”夏正平听着这些人的喧哗之声,猛地仰天狂笑,“尔等皆是榆木名士,有何出众的眼光?”
“襄王殿下,居于荆襄九郡,用兵数百万。四通八达的道路,让他能够快速腾挪转移军队,岂不是很方便?”
“向西,襄王可以进攻雍州、凉州;向北,可取豫州等地;向东可以和楚王相抗衡;至于向南,巴州之地,岂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尔等愚夫,只晓得眼前形势,却看不到将来的画面。楚王争霸于齐鲁之地,襄王直接可以打下吴州、越州等地,绝了楚王的后退之路。雍州、凉州乃是苦寒之地,雍王年年对抗西域各族,襄王完全可以趁着机会,叩城破关,取雍凉之地为己用,再招募雍凉优秀奇兵,可以北向攻取齐王、赵王之封地”
“阁下说的太大了!”夏正平的话音还未落地,就是听着有人暴喝,“生逢乱世,天子暗弱,襄王就是这么做,也不过是本着匡扶大夏皇室的宗旨,有何异心呢?”
夏正平望着众人中走出来的那人,仔细打量了一番,来人双眼如炬,一身的灰布衣服,腰间青铜剑是士子的标识,他的面色极冷,冷漠之中有着狡黠与奸诈。
在这之前,这人也出来论说过诸侯形势,夏正平记得这个人,名字叫做司徒伯懿,乃是豫州河间郡的一名士子。
司徒伯懿这么一说,旋即就有名士才人附和。
“襄王是什么人?他是忠心于大夏神朝的贤王!不像楚王、齐王等人,一心只想着争夺天下。”
“大夏皇帝,乃是天下共主,襄王维护还来不及呢!”
司徒伯懿似乎并不在乎这些附和之言,缓步走了上来,道:“小兄弟,你的目光太过于长远了!”
夏正平闻言,知道他这句话是反着说的,说自己看的长远,就是在讽刺自己不现实,看不清事情的本质罢了。
只是,夏正平并不想去争论。因为,这个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