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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旭也是拱了拱手,他如今和薛家没有任何的瓜葛,因此算得上是夏正平一方的人,便是道:“殿下,薛家、霍家两家士族,尚有一些余孽,怕他们聚集起来,在您不在的日子,会进攻永昌的郡守府衙啊!”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薛家士族正是这样子的。
这个士族支脉,毕竟在永昌郡城之中,生息繁衍了多年,和这里的势力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想要将薛家整个连根拔起,几乎是个不可能的事情。
但,夏正平的本意是要夺取薛家掌握的那一部分权力,而不是将整个家族铲除。如果是那样的话,永昌士族怕是要人人自危,不敢真心支持夏正平了。
“我走了,不还是有你们坐镇这里吗?”夏正平这句话说得很淡然,但每一个永昌官员的心中,都是暖暖的,有一种被上位者看重的感觉。
这是说话的艺术,单单这一句平常无奇的话,足以起到非同凡响的意义。事实上,从一个正面角度,可以说永昌诸官面前的这个少年郡守,是极为信任他们的!
常言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夏正平要离开永昌郡一阵子,那么他就必须有所抉择,该把永昌的一切事宜进行怎样的安排。
如果安排给自己亲近的赵灵吉一众人,那么就必然有人会絮叨夏正平任人唯亲。如果安排给其他官员,却是有着不小的麻烦,那就是其他官员的忠诚度难以保证。
既然两头都不取好,那么就把永昌的一些事情,分门别类的托付给各个部门,进行分权裁决。
夏正平心中有了方案后,继续说道:“何长风、陈旭,你们二位大人,继续负责薛家、霍家等士族的事宜。”
“左伯、王磊,你们二人负责兵曹、尉曹诸事。”
“程汤,决曹、贼曹的所有事情一切照旧,如有疑难问题,也可以自行处决,前提是依照夏律!”
夏正平说罢之后,就听得一众官员道:“下官遵命!”这声音之中,充斥着坚定与欣喜。夏正平有着前世的灵魂,很清楚那些当官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想要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那是不现实的。
既然想要这一帮永昌诸官给自己卖命,那么就要把权力暂时性的分配给他们,一方面拉拢了他们的人心,另一方面又不耽误许多重大事情。
唯有兵权,夏正平最是不放心,但依旧让王磊参与到其中去。用一句话讲,就算夏正平很是不放心,但也是无可奈何,他只能这么做。
要知道,经过一系列的事情后,整个永昌官员的调整,可以说是用大洗牌来定论。
正是因为如此,想要获取支持,夏正平不得不这样子做。只不过,兵权依旧夏正平的手中罢了,因为兵符就在他的身上。
一旁的陈庆之,看了看这些永昌官员,大概知道了他们心中所想,也明白夏正平这样的安排,究竟为了什么。
他思索了一番,便是道:“依照惯例,每年的二月起,至三月初,为边关募兵的时节。这一件事极为重要,左善言与王磊,之前并未从事这种事情,这该如何?”
夏正平心中担忧的正是这一件事,他不担心左善言与王磊会如何,而是担心永昌诸官中会有人,趁此机会,募集兵力,攻打永昌郡守府衙。
听着陈庆之如此说,夏正平抬头望了望政事堂上的众官,并没有向他们征求意见,而是道:“依照惯例,本由兵曹。尉曹诸官,执掌这一件事的。但是,现在的边境形势,不同于往日,南蛮虽然停战,但依旧虎视眈眈。如此看来,这一件事,还是要交给国舅去做。”
“国舅啊,你募兵的时候,与王磊他们商议一下,也许能做的更好!”
陈庆之闻言,便是一笑。夏正平终究是放心不下,因而交由他来做的同时,也要给自己上个紧箍咒。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权力从来都是相互制约的,没有制衡的权力,到最后倒霉的只能是夏正平自己。
就算是身边最亲密的人,也不能太过于信任,这是夏正平的心思,也是陈庆之所明白的道理。
陈庆之不由得心头感叹道,姐姐,你这个儿子,真是有帝王风度啊,小小年纪,就把帝王之术玩的如此精妙!
所为帝王之术,就是要在众多朝臣之中,要做到任用他们的才能,却不使他们心生野心。
第55章 天下腹地()
夏正平出发前往襄州的时候,是一月十六日,他将永昌的一切事情安排好以后,便是通知了南山客与关长云,让他们做好前往襄州的准备。
在此之前,夏正平也阅读典籍,了解了一下襄州概况。想要前往襄州寻找故人,怎能不了解那一方的概况呢?要不然,到了襄州地界,便是要两眼一摸瞎,什么也做不成。
襄州是襄王的属地,但是襄王的属地,不仅仅包括襄州的一州之地,还包括荆州。襄州四座郡城,荆州五座,合起来被称之为荆襄九郡。
颍川郡、襄阳郡、襄阴郡、章陵郡,便是襄州的四座郡城,其中的襄阳郡,是襄州的治所,而夏正平的目的地,是襄州的颍川郡,那里是雏凤何士元所在的位置。
出了巴州地界,往北走,便是能抵达襄州地界的襄阴郡,继续往北,便是襄阳郡,襄阴郡的东边才是章陵郡,而颍川郡位于襄阳郡的北方。这也就意味着,夏正平要横跨整个襄州地界,方才能进入颍川郡。
正巧的是,襄王的府邸也在襄阳郡,夏正平在考虑,去往颍川郡的同时,要不要拜访一下襄王?
好在,路途并不是很遥远,一月二十五日的时候,一行人便是抵达了襄阴郡。
“卖菜咯!卖菜咯!”
“客官,这儿的姑娘漂亮极了,您里面请!”
“卖肉,卖肉!”
一进入襄阴郡,繁华喧闹的声音,便是不绝于耳。
“襄阴郡,方圆不足三百里,可是人口却远超整个巴州!”夏正平走下马车,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不由得开口叹息,“一个郡城的繁荣程度堪比一个州,这一点就能够看得出来,襄州之地,有多么的富足了!”
关长云正好走下马车,听着夏正平这么一说,便是点了点头道:“公子有所不知,这襄州、荆州乃是天下腹地,境内及周边州郡没有高山峻岭,可以说地势之上,一片平原,因而四通八达。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富商,在这一片平原之上,成家立业,走贩货物!”
出了永昌郡后,夏正平就让随从的几人,改口叫自己公子,否则的话叫殿下,容易引起怀疑。
夏正平闻言,便是不住的点了点头,他也是从典籍之中,了解到这些情况的。荆襄九郡,地势平缓,河流不多不少,不光光是商业聚集地,还有发达的农业稻作。
哪里粮食丰产,哪里就容易聚集老百姓!
这和前世之中整个国家的形势是一致的,前世国家之中,江浙一带盛产稻作,以稻作为主食的各族百姓便是聚集在那里,从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形成一个一个大都市。
就是现在的襄州、荆州等地,也有这样的现象。
百姓都有趋利性,哪里有生活上的利益,他们就会往哪里迁徙,粮食只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因素。
夏正平之所以走下马车,很大程度是要体验一下襄阴郡的百姓生活,以便汲取襄王所发布政策的精华,来在永昌治军理政。
南山客此时也走下了马车,望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不由得羡慕起来。她自由生活在西域地区,常年遭受战乱,从未见道如此繁华的场景,羡慕也是极为正常的。
“西域终究是偏远地区,如果将来能有机会,西域各族团结一致,说不定也能发展到大夏神朝这个样子!”夏正平看得出来,南山客的心事,远远不止羡慕那么简单,“也许是几十年以后吧!”
南山客闻言,摇了摇头道:“终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三人不再作感慨状,走入人群,一边欣赏着襄阴郡的繁华之景,一边各自心怀事情。
关长云自不必多说,他也希望生活在这红繁华之都;夏正平则考虑的更多的是,如何把永昌的繁荣程度,提升到襄阴郡这个级别;南山客是西域之人,生活在西域的底层,自然希望这种繁华程度,能够出现在西域的大地上。
街道上,喧闹之声不绝于耳,渐渐近午,更是如此。沿着街道,夏正平三人,准备寻一座酒楼,好好歇息,吃一顿饭。十数日的赶路时间,除了干粮还是干粮,再无其他。
一路前行,走了不知多少时间,忽的有一位中年女人,冲出人群,当街拦住了三人:“哎呦,几位公子爷,要不要到我家凤仪楼里爽快一番?醉仙楼今天的位置不多,我凤仪楼不光光吃饭喝酒,还能耍耍姑娘呢!”
夏正平一愣,方才注意到,他们打听到叫做醉仙楼的酒楼,就在凤仪楼附近。这里来来往往的客人很多,但大多数都是进凤仪楼。
“公子,别再犹豫了!您几个抬头看看我这楼上的姑娘,哪个不是百里挑一的?”中年女人能说会道,说话语气充斥着殷勤期盼,“咱们这里的头牌,可是整个襄阴郡最美的姑娘啊!”
“客官,来嘛!”
“客官,奴家等不及了!”
一阵阵撒娇声音,自顶头上空的阁楼传了出来,同时极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也在不断的挥舞着手绢。来来往往的客人,出得凤仪楼,一副沉醉温柔乡的样子,摇摇晃晃,身边还有几个妩媚娇弱的女子扶着。而进去凤仪楼的客人,无一不是左拥右抱,两三个女子跟在身旁,搔首弄姿想要引起客人的注意。
夏正平见着眼前情景,又是听着中年妇女嘴巴里不断传出来的声音,眉头一皱,便是知晓他遇到了什么人,也明白这凤仪楼是个什么鬼地方。
他抬眼看了看关长云,却是发现,关长云的神色,也同样古怪。至于南山客,似乎是什么也不懂一般,一脸的懵懂。
这也难怪,南山客毕竟是生活在西域的女子,且年龄不大。而关长云却不一样,他年龄稍大,且又是男子,看得这般光景,自然明白凤仪楼就是青楼。
眼前的这名中年妇女,便是凤仪楼的老鸨。
夏正平心中古怪,便是望着旁边的醉仙楼,道:“龟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今儿个本公子出门没带多少钱财,怕是不够赏这些姑娘了!”
这话说的委婉,意思便是说不进去凤仪楼,要前往醉仙楼了。
“这家不是能吃饭吗?干啥不进去?”南山客有些疑惑,为什么一定要去醉仙楼?而且,从街道上这个方向瞥眼望去,醉仙楼早已是没有了座位,“醉仙楼里,你们两个瞅瞅,不是已经没了位子吗?”
这话一出,夏正平心中便是瞬间冷到了极点,完了,这小妮子太纯洁了,难道看不出来这凤仪楼是青楼吗?青楼是个什么地方?那是女子卖身,获取金钱的地方啊!
老鸨是个机灵的女人,一听这句话,心中已然有了计算,便是殷勤道:“哎呦,几位客官犹豫啥子吗?我这凤仪楼吃饭便宜的狠咧!”
夏正平听了这句话,不禁暗暗腹诽,便宜你个大头鬼,吃饭是小事,关键是让你这儿的姑娘,玷污了本殿下的处男之身怎么办?要知道,
本殿下迎娶白氏的时候,新婚之夜都没碰过她一下呢!白氏被本殿下休妻的时候,还是完璧之身呢!
当然,夏正平是不可能讲出这件事的,否则的话,又会是引起一阵轩然大波呢!
他也不做作,眉头一皱,直接语调严肃的说道:“龟婆,你这姑娘,长得是好看,可也并不如前面的那家花满楼的漂亮啊!”
花满楼是刚才夏正平经过的时候看见的,那也是一座青楼,不过那里的女子,据说卖艺不卖身,然而谁又晓得呢?只是,花满楼的老鸨,并没有像眼前凤仪楼的那般,当街拉拢客人!
夏正平的这话一出口,老鸨的脸色就是不好看了:“公子说的哪里话?我这凤仪楼的姑娘,可是名满全襄阴郡城的!色、艺、才可谓是齐全啊!您三位要是不来爽快几次,怎能算得上到襄阴郡呢?”
第56章 花魁柳如烟()
老鸨的言语之中,充斥着对花满楼的不屑。夏正平明白,这也是自然的事情,毕竟同行是冤家。
凤仪楼和花满楼,都是襄阴郡同一条街道上的青楼,彼此竞争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因此,下正平提到花满楼,尤其是说凤仪楼的姑娘,不如花满楼的时候,凤仪楼的老鸨脸色能好看才怪?
其实,夏正平也是变相的告诉老鸨,我都在花满楼爽快过那里的姑娘了,怎么会有心情再来凤仪楼呢?当然,他并没有进去过花满楼,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然而,老鸨似乎并不知趣,依旧一个劲的,在向夏正平三人推销着自己凤仪楼的姑娘:“公子你看看嘛!那楼上朝着你招手的,可不是小茹吗!”
“南山,不要理会,我们走吧!”夏正平不想和着老鸨纠缠,抬脚就往醉仙楼走去,“这种烟花柳巷之地,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
“啊——”南山客有些不解,但依旧跟着夏正平往前走去,关长云神色古怪的跟在后面,路过老鸨的面前时,狠狠瞪了她一眼。
老鸨见此,也是明白自己自讨没趣,嘴里恨恨道:“一群臭男人,耍什么高尚啊?就是那些王公贵戚,也常年在我这凤仪楼里走动!”
夏正平三人也不管这句话,正要抬脚望着醉仙楼而去,却听得街道上一阵锣鼓响,旋即便是有人高声道:“襄阴郡花满楼首名花魁柳如烟,邀约全城公子,齐聚望月台,诗词曲赋,一一奉陪,如若能胜者,可以与其共度初夜!”
声音传来,夏正平三人便是朝着街道上望去,就见一座马车,缓缓驶来。
马车极大,四周无帘,中央坐着一名白衣女子,以白纱遮面,手中一把琵琶,弹奏的曲调,人们听着,似是有些哀怨。
“这就是花满楼的柳如烟吗?真是美极了!”
“今天望月台上,怕是少不了那些文人骚客了!”
“何止不是?我听说荆州的一些名士,今晚也会赶过来!”
“这柳如烟就是个妖精,哪个富家公子,进的花满楼,不是冲着她的名号?”
“只可惜,这女子卖艺不卖身,还是个处子之身。然而自幼生活在花满楼中,耳濡目染,那男女之事,怕是不比那些常年卖身的女子差!”
“今天是一月二十五日,据说是柳如烟十七周岁生日,算得上成年之女,选择今晚,怕是要吊一吊富家少爷的口味了!”
街道上的人们,已经炸开了。人流涌动,拥挤着夏正平三人,差点将他们冲散。这些人,一个个伸着脑袋,望着马车上的女子,却又是满脸的失望。
“听说,柳如烟貌若天仙啊!”
“有富家公子,愿意出万两黄金,一睹柳如烟的倾城容颜,可惜被她拒绝了!”
“也有王公贵戚,想要博得柳如烟佳人一笑,却落得空!”
“今日有的看头了,不仅仅是襄州、荆州名士,怕是远在越州、吴州、豫州等地的名士文人,都会赶过来吧!”
这几句话,听在夏正平的耳中,又是一番意义。
他心中已然活动开了,今日望月台上,聚集襄州、荆州等地的名士、文人、骚客,怕是好一番热闹。
世人皆知,名士文人,爱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