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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沥的和马蹄声混成一片。
此时孙坚的马也不急了,赵牧也差不多追上了,但周围安静的让人觉得可怕,只有马蹄声来回踏响。孙坚似乎冷静了许多,不仅是失去敌将的踪影,连自己的轻骑也没跟上来。孙坚和赵牧相视一看,心中突然升起不祥的预感,猛然反应过来对赵牧说道:“撤!”
第52章 失忆()
就在孙坚醒悟要撤退之时,发现背后喊杀声响彻天际,然后一大堆石头、滚木直接阻挡了撤退的路。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见两侧山上立起无数的火把,犹如夏日里的萤火虫一样,数不胜数。
但现在可不是调节浪漫气氛的时候,因为石头和滚木从山坡上滑下来,令孙坚和赵牧的马都受到了惊吓。两人差点被甩飞出去,幸亏把缰绳抓得比较紧。
“主公,你没事吧?”赵牧惊魂未定地问道,他显然也吓坏了。
赵牧此刻没有心情想会不会改变孙坚的命运,反而这下说不准还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
孙坚也着急了,压根就没有回应赵牧的话,也可能是两旁的喊杀声太大没有听到,但赵牧真切能够感受到孙坚是有些惧怕了。而此时从两旁有一些火把投了下来,有些直接扔到马蹄旁边,更有些直接砸在马身上,顿时赵牧和孙坚的脸色都被照得非常清楚,也就是说他们的狼狈样已经被看得一干二净了。赵牧为了躲闪,勒着缰绳随着马活蹦乱跳的。孙坚尽力想让自己冷静一些,但这个江东霸王也开始慌乱起来了,甚至无法思考要从哪个方向跑。
这就让他们俩错过了最佳的逃走时机,火把扔下来只是为了找准目标,现在两侧已是飞箭如雨。这下两人可忙坏了,根本不能完全抵挡住那么多的弓箭,即使能够保障自身的安全,但是战马也避免不了中箭的可能。
这话还没说完,赵牧胯下的马屁股中了一箭,顿时就长嘶了一声,然后就疯狂地奔跑起来。赵牧只能感受到风速的变化,压根就拉不住受惊又受伤的马。人受伤倒是可以靠意志力强忍一下,但马却不行,不一会儿就甩下孙坚奔出几百米远了。这下倒让赵牧一时离开了包围圈,可受惊的马都不知道会带他去到哪里,或者说前方还有敌人的埋伏,一切的未知让赵牧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当中。
孙坚此时还置身在箭雨之中,想要去追赶赵牧却无暇兼顾,一直盯着赵牧远去的方向,但却什么都看不见了。因为地上的火把有些被马蹄踏灭,有些已经是消耗殆尽,孙坚的视力开始被黑暗模糊,这样也导致敌人的弓箭没有那么准,同时也让孙坚不能确认箭雨的位置。
然后孙坚没坚持多久,手臂就中了一箭,接着又是胸口被射中。孙坚伸手握住胸口上的弓箭,想要一举拔出,但又疼痛难忍,最终只好将弓箭直接折断。
“啊!”
箭头触动皮肉时让他忍不住怒吼一声,然后弓着身子强忍着痛苦扯住了马鬃毛才不至于摔倒,但是胸口上的痛感传遍全身。他用手拍打着马的脖子,想让其带自己逃离这个地方,可是弓箭一直没有停歇,甚至更加的密集频繁。反而将战马更加的狂躁起来,马身上也中了几支箭,要不是因为四脚撑地的,早就瘫倒在地了。
孙坚拼尽全力扯住缰绳,或者抱着马脖子,可马身上已经中了不少的箭,孙坚的力气也快竭尽了。也只是挺过几十秒钟,最后孙坚身中无数支箭从马上跌倒下来,此时他已经没有意识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为何会遭此大难。可怜一代将星就此陨落,连同他的战马,一人一马几乎都成了刺猬一般,惨不忍睹。
再说赵牧被惊吓中的马驮着一路狂奔,他身上虽没有箭伤,但是受惊的马还一路狂奔着。他根本就勒不住,再加上天色黑暗,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只能任由马驮着他到处走。
然而在赵牧以为逃脱包围的时候,突然发现背后有喊杀声与马蹄声齐响,居然有追兵举着火把追了上来。赵牧不知道孙坚已经被杀死了,他现在连回头看的功夫都没有,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战马的身上,一切都交给了上天。而刘表的伏兵只看到有一个人影离开,留下一些人去确认孙坚的尸体,其他人自然不会放过被逃走的赵牧,所以一直紧追不舍。
“咻!咻!咻!”
不仅在身后追赶,还一边放箭,不时有一些弓箭在赵牧的耳边擦过,有了夜色的掩护,一时间倒是难以被射中。可是最大的问题是受伤的马早就是强弩之末,一直都在慌不择路,时而擦过石头,时而又奔入草丛。但依然没有把身后的追兵给甩掉,赵牧把身子压得很低,胸口都贴在了马背上,以此来躲闪弓箭。
奈何胯下的马惊吓过度,且又有些体力尽乏的趋势,奔走的速度竟然慢了下来。这让赵牧可以稳定了一下身子之余,又更加担忧起来,他真想下地投降了,可是连白内裤都没有。更何况这黑漆漆的地方,不正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么?
就在赵牧思量着要下地投降之时,却发现背后的追兵似乎停了下来,然后只是一个劲地放箭。赵牧还以为对方想要放过自己的,但是从天而降的弓箭告诉他这是幻觉,随即他的后背中了一箭。胯下的马也中了几箭,到最后他也不知道中了多少箭,只记得他意识慢慢模糊的时候,整个身子已经悬空了,手上握紧的缰绳突然有重力牵拉,加快了下坠的速度
“哎哟,我是在地狱吗?”赵牧发现自己侧躺着在一张床上,身体松垮垮的,似乎要散架的样子,而且头痛欲裂,但记忆中想到的是他可能已经死了的事情。
“汝醒矣?”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在赵牧的耳边响起,还夹带着一点儿喜悦。
赵牧双眼微微地张开,但却只能眯出一条小缝,吃力地想要找寻那个声音的主人。他发现他的手缠了一些布条,很痛,几乎全身都有痛感。他更不知道说话的是谁,或许是阎罗殿上的判官,说不准还可以求个情什么的,至于为什么要求情,他也不知道。“你是阎王,还是判官?”
“切勿用力动弹!”那女人又温声地说道。
赵牧暗自想着,自己倒是想动啊,可他的一只腿被夹上木板,还被吊了起来。然后就是双手缠满了布条,根本就动弹不了,只剩下脑袋可以转动一下,可也缠上了布条。但是他却没有想明白自己是怎么受伤的,或者说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受伤的事情,就好像突然遭难的一样,一点征兆都没有。
等等
“我是谁?”
一种陌生感从他的脑海中传递出来,他发现竟然记不起来自己是谁了,但奇怪的是他的说话习惯还是保留了穿越前的,可就是记不起来他属于哪个年代的。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通通不知道。
不过有些时候,失忆未必是件坏事,至少很多的痛苦经历可以忘记得一干二净,但是却失去了很多难忘了经历。现在的赵牧更是可悲,本来穿越就失去了原来的自己,如今还失忆了,连重新建立起的那个自己都不见了。
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人生的迷茫又再一次笼罩他的全身,这尚且称之为新生吧。
第53章 王梦月()
赵牧从昏迷中醒来,发现周围一切都是陌生的,就连自己也是陌生的。内心一阵慌乱,身体上的疼痛都抵不上心底里的波动,但他无法动弹,沉入深深的绝望之中。却看见站在他身旁的妇人,就好像在茫茫大海上突然见到一处陆地一样欣喜若狂。
“这里是什么地方?”赵牧都忘记刚才他以为是在地狱中了。
“莫惊慌,此处乃邓县境内。”妇人温声地说道,眼里满是笑意,好像是因为见到赵牧醒来很欣喜一样。
妇人看起来五十岁左右,很随和慈祥,让赵牧看起来稍稍有些安心。
“邓县又是何地?我怎么会在这里?”赵牧一直想要想起自己的身份,可是却只能忆起一片空白,让他觉得很难受。
妇人觉得赵牧的情绪有些激动,只好安抚道:“汝身受重伤顺河流而下,乃奴家相公将汝救起,汝昏睡十日,今终醒矣,甚是万幸。”
赵牧听着妇人的话,虽然觉得她说的是事实,可他就是一丁点儿都记不起来,甚至这样吃力的动脑让他更加疼痛难耐。
妇人见赵牧不断地摇晃着头,一脸痛苦的模样,不禁有些担忧起来:“汝何如?”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但我的头很痛,我的手怎么了?”赵牧摇着头说道,他感觉不到双手的存在,非常的焦虑。
“汝双手俱断,暂不可乱动。”妇人安慰地说道。
赵牧知道自己那么惨之后,半点劫后重生的喜悦感都没有了,挣扎了许久才缓缓地问出那个白痴又很严重的问题。“我是谁?”
这下却把妇人给难住了,心想哪有人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不过这该怎么回答才好呢?妇人支支吾吾了半天,想不到应该怎么回答。而等待很久的赵牧也找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他歪着头,看着这个陌生的好心人,一阵失落从上至下席卷全身。
“我记不起我是谁了!我记不起我是谁了!”赵牧大喊地挣扎着,不过因为身体虚弱让最后那点意志力一下子消耗完,接着整个人又昏迷过去了。
妇人看到这样的变故觉得十分的诧异,连忙往屋外跑去,急着要去找别人帮忙。
发现赵牧的是那妇人的女儿,叫做王梦月,十日前到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发现昏倒在河边的赵牧。刚开始她以为是一具尸体,但靠近却发现还有心跳,连忙去找她的老爹王大叔过来才将赵牧救了下来。他们发现赵牧之后,发现其身上中了数箭,花费了不少精力才将弓箭拔出,之后再用山上的一些草药敷好。因为条件限制,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救治,只能每天灌一些粥水吊住赵牧的性命。足足睡了十天,赵牧才醒了过来,然后因为太激动再昏死过去了。
人们都称这地方为王家屯,主要因为都是王姓人家,故有此名。这里只有散落不齐的十几户人家,为了躲避乱世才搬迁至此,也有十多年的时间了。王大叔也是其中一家,本来是两夫妇带着一双儿女来此避世的,但在途中儿子被不知哪部军队抓去做壮丁了,至今下落不明。
王大娘匆忙地跑到山脚边的耕地中叫唤,王梦月和老爹王大叔正在地里掘地,听到王大娘的叫唤也连忙丢下手上的农具就往家里跑。他们对于这个突然闯入生活的人也十分好奇,况且都是心怀善意的人,能帮到别人都觉得很幸福的。
“此人方才醒来,却忘记其姓名,后来又昏过去了。”王大娘气喘吁吁地说道。
王梦月皱着眉头也没有主意,只能将视线投在老爹的身上,让他想想法子。王大叔自己只会治疗一些小病小痛,都是一些土方子,听闻老伴说这人醒来忘记姓名的时候,根本就不在他的认知范围内。最后三人唯有来到赵牧的身边等待着。
“月儿,端一碗水过来。”王大叔说着,他发现赵牧嘴唇发紫又枯干。
“嗯。”王梦月端来一碗水坐在赵牧的身旁,小心翼翼地往他嘴里灌了几小口,本来王大叔想让王大娘来喂的,可是王梦月却丝毫没有那个意思。别看王梦月整日在地里干活,虽然皮肤有些黝黑,但五官却非常的精致,举止也很得体,似乎跟她的身份有些不一致。
“主公快走!”正在昏睡中的赵牧突然大叫一声。
这叫喊声来得突然,王梦月直接吓了一跳,整个碗都摔在了地上,碎成几瓣。而赵牧似乎也被这破碎声惊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有三个人站在他的面前愣了一下。
“你们是”赵牧头还是很痛,想要揉一下都伸不出手来,可以说是直接感应不到手的存在。
“汝勿要乱动!”正准备蹲下收拾碎碗的王梦月见到赵牧痛苦的神情,连忙靠近对赵牧说道,声音更加的温柔。
“你们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赵牧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念头,他只想弄清楚困扰在自己心里的疑惑。
王梦月看到赵牧痛苦难耐,无奈地向她爹娘看了看,又再看一下赵牧,双目无神地说道:“我等不过平常人家,汝不必惊慌。至于汝为何人,我等亦不知晓。”
赵牧听到这样的回答,脑袋更想要刺探出隐藏起来的记忆,用力的回想着,但是就好像脑海中阻挡着一块坚硬的铁板一样,根本无法穿透。而他只能痛苦地看着这三个陌生人,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或者说连他的泪腺都变得麻木起来,似乎整个身体都不属于他的一样。
“方才汝叫喊一声‘主公’,可知何人为主公乎?”王大叔想起了这句话,试探地问道。
“主公?”赵牧听到这熟悉的话语,心中忽然燃起了希望,但很快就原地熄灭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记不起来谁是主公,或者说主公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了。“那我又说什么名字吗?”
“未曾言尽。”王梦月看到赵牧的失望样子也觉得于心不忍,但却又帮不上忙。
“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为什么啊”赵牧脑袋一片空白,就连死亡对他来说都成陌生了,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去死。
“汝应当好好休养,慢慢便能记起了。”王梦月安慰道。
赵牧也无言以对,更加是生无可恋,他没有回答王梦月的话便绝望地闭上双眼。想以此来逃避这个世界,当然他是不可能逃避得了的,只是眼前这样做会让他稍微好过一些。
王梦月三人见赵牧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随即都相继离开了。
第54章 情愫()
依山傍水的好地方,总能让人的心境很快平静下来,每日听到各种鸟的鸣叫,时不时还掺杂几声犬吠;小屋的一侧还有一只吱呀直响的水车,伴随着一阵阵的落水声,让人霎时间都忘记自己身处何地了。
赵牧每日都从梦中醒来,不分昼夜,从一开始总是做噩梦到慢慢地全变成美梦,不过全都是一些他没有记忆的梦。比如在一家公司里听着领导振奋激昂的演讲;又或者是骑着骏马与一个性情阔达的将军在战场上厮杀但无论梦的内容是什么,他都只知道自己是自己,其他的人就全不认识了,也没有梦到别人叫唤他的名字。到后面梦境就全成了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与一名熟悉的女子长相厮守,让他一下子都觉得自己是谁不再重要了
他身上的伤也随着各式各样的梦境慢慢愈合,手上的伤几乎都好利索,背后的肩上也感觉不到疼痛了。在半个月前他终于可以平躺着休息了,只剩下腿伤,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仅仅才过去一个多月,能有这样的好转已经是最神奇的了。他每日的吃喝拉撒都需要人帮忙,而一直陪伴他,照顾他的还是那个王梦月姑娘。他在某一天的时候问了她的名字,随后几乎梦里出现的女子都非常神似王梦月,使他在失去所有之后稍微得了一些安慰。
“你又醒了?”王梦月见到赵牧醒来笑着说道,然后坐在床边给他拭去额头上的虚汗。这段时间下来,她说话的习惯都跟赵牧差不多了。
“嗯”赵牧觉得总麻烦人家很不好意思,毕竟非亲非故的。他虽然失忆,但人情世故的事情都能够明白。
“饿否?”王梦月通过这段时间和赵牧的相处,不得不说她也投入过多的情感在他身上了,或许是情窦初开,也可能是日久生情,她对赵牧的感觉越来越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