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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每每他表露出这个意思之时,那个老不死的蔡京等人便一副语重心长的对着自己犯颜苦谏,说一些陛下正当春秋鼎盛,乃是万世明君,圣明不下尧舜,此际正当是励精图治,开创万古未有之盛世之时节,何故要急着退位让贤?
接下来,便是代替天下万民苦苦奏请之类的云云。
当然,话说回来,等到安静的时候,赵佶也知晓,蔡京这话也不无道理。自己身为赵家的子孙,多多少少,还是应该为赵宋家的天下添几块砖,加几块瓦,否则,等自己百年之后,如何去泉下面对赵家的列祖列宗。
别人不说,尤其是那开创赵家基业的太祖和传位与自己的好兄长哲宗赵煦,如何面对那般看重自己的向太后。
而且,他赵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以为才华过人。若是不能做出一番业绩,岂不是反而教人耻笑?
故而,虽然说赵佶有时候真的是烦透了那蔡京,但是,回过头来想,他倒是觉得对方至少对自己算是忠心耿耿。而且,每当自己有些“不成熟”的时候,这蔡京还真是有办法叫自己回归”正途“!
只是,这天下的治理,却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自己总是感觉有劲无处使。久而久之,赵佶纵使心头有些不甘愿这般籍籍无名,做一个平庸的帝王,但是又实在觉得这治国之事比起那书画之事,实在太过索然无味,太过枯燥乏味。
尤其是昨日晚上,自己在那郑贵妃处下榻,今日一早,却是听到消息,说是顺容周镜秋与婉仪林月姊都被太医检查怀上了龙种,赵佶顿时便有些心心念念起来。想着早早下了早朝,去顺容周镜秋与婉仪林月姊处看看。谁知道这两人肚子里的,说不定就会是将来的接班人呢?
而便在赵佶以为诸大臣都没有要事启奏,准备起身散朝之时,却见到那自己昔日的好玩伴——太尉高俅幽幽从队伍中走了出来。
噗通。
高俅走到中央,猛然对着眼前的赵佶直挺挺跪了下去,一脸沉痛地哀嚎说道:“陛下,您可要替下官做主啊”
“做主?”
见状,那官家赵佶也不由一脸犹疑,他倒是很少见这高俅高太尉如此失态。这高俅为人伶俐,倒是颇得他的好感,若非是如此,高俅也难得做到如今则太尉的位置上。
“高俅,你这是怎么了?你想要朕给你做什么主?”,赵佶倒是耐心性子来,看着眼前扑倒在地上的高俅问道。
“陛下有所不知”,高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陈起自己的伤心之事:“先前,下官派遣那犬子前去陇西代替下官押解一名逃犯,不想在半路之上,却被梁山贼寇伏击,犬子非但被梁山贼寇捉到了贼窝之中,更是被当众处决了!”
“等等!”
听得高俅这般说,那道君皇帝一时间倒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反而是看着眼前的高俅说道:“卿家所说的犬子,你何时冒出来一个儿子?”
赵佶心头顿时诧异,自己怎么不知道,这高俅居然还有着一个儿子。
“禀陛下”,高俅闻言,顿时知晓赵佶忘却了,随即提示说道:“先前下官却是收下了一名义子,陛下也是见过的”
“喔对对对,朕想起来了”,赵佶顿时一拍额头,一脸恍然大悟地说道:“貌似是叫做什么高槛是吧?你若是不说,朕还当真是有些忘了!”
赵佶记得了,那高槛先前随着高俅见过他一次,只是赵佶看着那高槛唯唯诺诺的样子,便没有怎么留意。
”太尉“,此时,却是那一旁有些苍老的蔡京说话了:”你是说那高衙内是被梁山贼寇所害?“
“不错!”,高俅点点头:“下官已经派人前去调查过了,正是梁山贼寇所为!”
“梁山?”
赵佶顿时说道:“这地方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回禀陛下”,那蔡京顿时对着赵佶抱拳说道:“这梁山贼寇,也正是害了我儿——前任江州知州蔡九的凶手!先前大闹江州与贡献青州的,也正是这梁山贼寇!只是不想,这梁山贼寇如此如此贼当宝田,如今,居然又欺负到高太尉身上来了!”
蔡京沉沉说着,随即若有其意地看了一眼高俅。高俅会意,顿时再度一脸沉痛地对着官家说道:“陛下,您千万要为下官做主啊,这梁山贼寇一再挑衅朝廷的威严,若是不彻底清除,绝对是后患无穷啊!“
而此时,见得高俅如此,大殿内的众多其他官员也瞬间窃窃私语起来。
对于高俅那个便宜儿子高衙内,在场不少官员都市有所耳闻。毕竟,作为这京城内有名的花花太岁,这高衙内可也算是名人了。
这厮在那高俅的庇护之下欺男霸女,却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故而,此时听得高俅这般说,在场不少人心头在暂时的愕然之后,却是反倒暗暗拍手称快。
这高衙内居然被梁山泊反贼杀了,不提别的,单单是这件事情,倒是有着几分替天行道的意思。
往日里那花花太岁仗着有高俅撑腰,而那高俅又是官家面前的红人,其他人便是受到了欺凌,也是敢怒不敢言。但是眼下,这一恶霸被除,日后自然不能为非作歹了。
“居然又是这梁山贼寇!”
赵佶忽然想起来了,怪不得如此耳熟,原来居然是先前大闹江州,将那蔡京的儿子也给杀了的反贼。
”这伙逆贼,当真是无法无天!“
赵佶不由怒道:“可是,朕可是记得,先前蔡太师便奏请朝廷,派兵征讨过这梁山贼寇,甚至后来还二度派兵前去增援!为何这梁山贼寇还是如此嚣张?”
“启奏陛下”,闻言,蔡京顿时对着眼前的官家说道:“先前出兵征讨梁山泊一事,微臣早先便已经跟陛下禀告过了!前方出兵,因为天气酷热难耐,士卒与梁山交战几日,更是疲乏至极,更兼我放士卒中多有着病疫发生,故而无奈之下,方才暂且罢兵!”
“这麽说来,前方出兵,却是没有对梁山贼寇伤筋动骨了?”,赵佶闻言,顿时面无表情地说道。
虽然他并不是很热心与朝政,但是也知道,一旦反贼势大,毕竟会危机到自己的江山社稷。
闻言,蔡京老脸一红,却是没有再度言语。他先前给高俅使眼色,便是因为眼下梁山又欺负到了高俅的头上。先前他奏请出兵,已经两度兵败,此时却是难以回答官家的问题了。
“陛下,无论如何,这反贼之势不可涨啊!”,高俅急忙说道:“若是眼下再放纵这梁山贼寇,则这梁山不消多时,又会是朝廷的一个心腹大患!我等不妨提前将其灭杀!”
闻言,虽然知晓这高俅是有着为自己的儿子报私仇的意思,但是赵佶也知道,这梁山贼寇,确实是一个问题。
“陛下,眼下天气转凉,正好厮杀!我等不妨便调遣大军,再度剿灭梁山,以除后患!”,蔡京不失时机地再度说道。
“众卿家以为如何?”
听得此时高俅与蔡京的话,赵佶这一回却是没有立即应下来,反而是看着其他文武百官沉沉说道。
“陛下,此番正是斩草除根的好时机啊!”
“是啊,陛下!这梁山泊如今,实力低微,便敢于如此嚣张,若是日后等他势力壮大了,那还了得!”
“臣附议!”
“臣附议!”
“臣也附议!”
看着不少文武大臣都纷纷“挺身而出”“仗义执言”,蔡京与高俅不仅暗暗点头。毕竟,有着自己两人出面,这朝中其他人,倒是不得不给自己几分面子。
赵官家见状,不由微微皱眉。倒不是因为他不愿意剿灭梁山贼寇,也不是因为他对蔡京和高俅有意见,而是因为眼下的朝局在这一问题之上太统一了。
便是在那对北边的态度上,朝居都有着两方争执不休,但是在眼下,对付一个小小的梁山泊,朝局居然如此统一,这实在教赵佶感觉到有些不怎么安宁。
在当初,在他即位伊始,他的老师便告诫他,朝堂之上,正常的情况,一定是有着人赞成,有人反对,一定会出现争执。
若是没有出现争执,则说明眼下的朝居很有可能被一人把持了。而这一的情况之下,皇帝的位置可就岌岌可危了。
刚要开口,却猛然听到一个异样的声音传来:“陛下,臣反对!”
第425章 陈禾()
这声音一出来,顿时便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此时,却见得在那文官队伍中央位置,悠悠走出一道人影。继而站出来,对着眼前的赵佶一抱拳,沉沉说道:“陛下,微臣有异议!“。
“哦,是陈爱卿啊。爱卿有何一役,不妨直说!”,赵佶看着眼前的人影,继而眼中露出些许复杂的神色。
赵佶看着眼前那人,却不正是那陈禾。
对于别人,赵佶到可能没有那么深的印象,但是对于这陈禾,赵佶想没有深刻的印象都难。
赵佶可是记得,先前这赵佶任左正言给事中之时,公然在大殿之中上述弹劾童贯与黄经臣弄权,御史中丞卢航跟他们内外呼应,操权谋私利。
当时,这厮一激动,自己觉得他完全是信口开河,直接将自己的肱骨之臣童贯说成是祸国殃民的巨贼一般。自己禁不住,便直接要走,但却不曾想,这陈禾居然直接追上来,一把将自己的衣袍给拽住。甚至,这厮蛮劲儿上来,居然生生便扯掉了自己衣袖!
本来,当时自己大怒,便要治罪于他。在朝堂之上公然如此没有礼数,绝对是大不敬之罪。
而且,这厮当时还说:“陛下不惜被撕破衣服,我难道敢吝惜用砍头来报答陛下吗?这些奸臣如今因为受皇上宠信而享受到富贵的好处,陛下将来会因为宠信他们而遭受危亡的祸患“。
对方既然都说道这地步了,一者是表明了其忠心,二者若是此时治罪,免不得呼寒了忠臣之心,随即没有追究,只是出言抚慰一番方才便罢。
后来自己因为嫌这厮吵得慌,随即便在童贯等人上奏弹劾之时,乘机将这厮给贬去了信州任信州监酒,也算是教自己磨练磨练那张嘴。
后来听黄经臣说这厮牵扯到了陈瓘的案子,倒是因为自己大赦天下,方才被赦免。
随后自己将其用知广德军,移知和州。因为其母病故,眼下丁忧刚刚结束,方才奉诏前来。
居然又是这厮。虽然先前自己都有些烦这陈禾的一张嘴了,但是眼下,见得这陈禾跳出来,赵佶也不由暗暗点头。想着自己都是没有看走眼,这厮到确实是一个人才,看来自己还真得给他找个适合的位置。
而且,不论如何,总算是有人提出异议了。这至少说明,在这朝堂之上,还有人敢与于蔡京与高秋等人据理力争。且不管他说的对不对,至少此人此时站出来,赵佶便觉得心头微微舒畅了一些。
“陛下,微臣认为,眼下出兵剿灭梁山非是我朝廷的重点!”
陈禾对着徽宗盈盈拜下,沉沉说道:“想我大宋一朝长期处于和平环境之中,武备已显松弛,东南一带尤甚。眼下在南方,那江南方腊蠢蠢欲动,据下官所知,那方腊已经积极筹划,不断在暗中蚕食我江南之地。“
”相较之下,那梁山不过只是纤芥之疾。故而,下官恳请陛下增加江南守备的士卒、修补城墙堡垒,用来防备意外事件的发生。当然,若是能够派兵出征江南方腊,则更是上上之选!“
“放肆!”
见得这陈禾居然刚一回京便跳出来坏自己的大事,那蔡京顿时冷冷说道:“你这厮眼下还未正式履职,有何资格在此大呼小叫,妄论朝廷国政?”
“太师莫非忘了,依着我大宋律令,眼下陈禾丁忧完毕,自当要回京面圣。再说,我陈禾却是接到了圣上的旨意,方才回京的”,陈禾见得高俅这般说,不由淡淡回击说道。
“按你你所说,我朝廷便放任那梁山贼寇不管,任由他攻州掠府了?”,高俅冷冷说道:“你这厮分明是为梁山贼寇说话,莫不是你这厮与那梁山反贼有着什么瓜葛不成?”
”陛下!“,高俅顿时对着眼前的官家再度说道:”微臣怀疑这陈禾与梁山反贼有染,不妨陛下下令彻查!“
听得高俅这般说,陈禾不由冷哼一声:“高太尉何必这么心急!”
“不过,我劝太尉大人还是勿要如此心急。免得到时候查出来与梁山反贼有勾结的,只怕是高太尉,而非是我陈禾!到时候都,高太尉可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你胡说什么”,高俅闻言,顿时大怒,继而指着一旁的陈禾冷喝道:“你这厮居然在紫宸殿中胡言乱语,信口雌黄,混淆视听。别以为如此,你便能够蒙混过关!”
而此时,陈禾的话语却是引得众人不由议论纷纷。先前那高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绝对不是假装的,高衙内被梁山所杀,这高俅居然会与梁山有着瓜葛?
究竟是这陈禾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还是那高俅想要一石二鸟,将套路玩得深:比如那高俅有些不满意自己这个便宜儿子,想要除之而后快,又怕背上杀子的恶名,便借着梁山之刀杀了那高衙内,随后再状告梁山,教朝廷兵马征讨梁山。
若真是这般,那这高俅绝对是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城府极深的阴谋家,便是连蔡京,都难以与其比肩了。
瞬间,满朝文武议论纷纷,便是连那官家赵佶眼中,都是露出一丝好奇之色。
“看来你高太尉真是贵人多忘事!”
陈禾先是看了一眼高俅,继而冷笑一声:”那请问高太尉,则东京城原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与林冲两位教头,如今何在?“
“你你你胡说什么”。
高俅闻言,顿时一愣,继而脸色节日不自然地说道:“这二人皆犯了重罪,早已被我依着军法处置了!“
”犯了重罪?军法处置?“
陈禾闻言,顿时冷哼一声:“那请问高太尉,你这处置,便是将那豹子头林冲林教头送上梁山泊么?”
“你你什么意思?”,高俅闻言,一脸惊愕之色:“你胡说!”
“怎么”,陈禾反笑一声:“太尉大人不知道,如今江湖之上,谁人不知,那豹子头林冲,乃是水泊梁山之上的要害人物。”
见状,那官家顿时脸色稍稍有些阴沉,继而看着陈禾说道:“陈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禀陛下,这林冲与王进原是京城八十万禁军教头,而且那王进更是原来王升之子,因为武艺超群,担任禁军总教头”。
先前,那林冲的妻子被高衙内调戏,随后这林冲便被以一个带到误入白虎堂的罪名给流放了。但是,眼下江湖之上,人尽皆知,那豹子头林冲其人却是在梁山之上“。
“至于那王进王教头,在高太尉上任之初的第一天,便将其重重责打一番,随后不知何故,这王进便下落不明。甚至,下官先前听得风闻,貌似此次那高衙内前去押解的犯人,便是那王进!”
“高爱卿,可有此事?”,听得这话,那赵官家顿时眼神一冷,不想这高俅居然如此作为。
“禀陛下,确有此事!”
高俅见得此时官家问起,也知道纸里包不住火,毕竟这两件事情在京城早已是人尽皆知了,只是在深宫之内的官家等人不知道而已。
高俅硬着头皮说道:“但是,这二人犯法,也是事实。那林冲私自带刀进入白虎节堂,妄图行凶,却被微臣抓个正着。而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