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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他敢行刺,不论成功与否,岂有机会再踏出金銮殿半步。
然而,瞧着静坐的百官,赵帆不禁面生恶寒与愤怒,赵士德当朝准备弑君,百官为何无动于衷?
莫非,难道,赵帆脑洞大开,迅速推测与估量事情原因。
赵士德来到邯郸城,不出半日,却敢在酒宴中准备弑君篡位,百官对此不闻不问,莫不是对方早有预谋。
倘若这样,也难怪对方主动将新赵并入赵国,主动派出军队阻击青阳郡燕军。
获取自己信任,冒险弑君,成功篡位,他将获得更多好处,简直一本万利。
顿时,赵帆恍然大悟,赵贼举动,那是为君分忧,实则做足姿态,准备夺取皇位。
再看大殿中央百官,一个个置身事外的样子,赵帆越发肯定内心猜测了。
情不自禁咆哮道:“赵士德,你敢弑君,来人,来人,快拿下这个贼子。”
赵士德转身,扫了眼后面,百官无动于衷,虎贲军继续向赵帆前行,很快几名虎贲军登上大殿上方,抓住赵帆。
“来人,来人,拿下赵士德这个逆贼,拿下他!”情况突变,超出赵帆预料,前一刻,乃九五之尊,下一刻,沦落阶下囚,有死亡威胁。
赵帆不断呼救,希望召集大殿外虎贲军,生擒赵士德,解除危机。又或者,有官员挺身而出,解救自己于危难。
然而,大殿宫门并未从外面推开,也没有官员站出来,有解救他的意思。倒是旁边虎贲军,一巴掌甩过来,喝道:“昏君,闭嘴!”
一巴掌将赵帆打得七荤八素,虎贲军,平日对他恭恭敬敬的虎贲军,竟敢当众殴打他,简直有没有王法了。
欲继续抗争,那么虎贲侍卫又狠狠甩来一巴掌,打得赵帆趁机不敢再言语。
这时,赵士德手里拿出份文书,展开后,扫了眼,向赵帆喝道:“赵帆,你可知罪?”
赵帆大懵,却神情强势抬起头,盯着赵士德,反问:“赵士德,你叛逆作乱,妄图弑君篡位,犯下死罪,你可知罪?”
闻言,赵士德朗声大笑,百官中,也有人轻轻笑出声来。赵帆发现自身被孤立,神色极其尴尬。
至此,他彻底明白了,赵士德敢弑君篡位,不但依靠自身实力,更有群臣支持,否则,赵士德不会顺利进行,又岂会在朝堂撒野。
挣脱身边侍卫,竭斯底里咆哮道:“佞臣,一群助纣为虐的佞臣!”
丝毫不顾忌赵帆癫狂的神情,有位官员站出来,来到大殿中央,也掏出份文书,摊开,浏览,抬头,盯着赵帆,声音洪亮的道:“赵帆太子期间,为争夺帝位,妄图弑兄杀弟,违背伦理纲常,此乃一罪。”
接着百官中不断有人站出来,每人数列着赵帆罪责。
“争夺帝位失败,勾结佞臣,别有用心之徒难逃,导致赵国分裂,国之不国,失去霸主地位,此乃二罪!”
“为南赵皇帝期间,与诸侯国君王勾结,陷害,出卖北赵利益,严重阻碍赵国统一,此乃三罪。”
“被燕帝生擒,为求自保,割地赔款,导致南赵国力衰弱,百姓赋税增加,民不聊生,此乃四罪!”
“返回邯郸城,为登帝位,不惜借助燕国力量,燕军横行,强割南赵,洗劫南北财富,门阀世家,国库公馆,金银钱粮损失无数,导致赵国积贫积弱,此乃五罪。”
“燕军占领邯郸城,赵国六百年基业,受到威胁,你摄于燕帝龙威,献出皇后,苟且偷生,有辱赵国尊严,此乃六罪。”
“百姓支持战事,主动募集钱粮,身为皇帝,你在内宫骄奢淫逸,奢侈无度,不顾及百姓死活,不顾及前线战士冷暖,此乃七罪。”
“竖子无德,刚愎自用,拒绝接受忠臣良将忠言,言语不合,驱逐良臣,陷害忠良,导致朝堂人心惶惶,此乃八罪!”
八名大臣逐一站出来,拿着文书,先后语气森然,声音洪亮有力,道出赵帆数年来所犯罪行,即使某些罪行有夸大嫌疑,然当前群臣准备弑君,势必不会顾及事情真与假。
只需把赵帆贬的一文不值,毫无建树,弑君之事,便越发会赢得百姓支持,减少舆论压力。
这时,赵士德穿过八名大臣,来到大殿中央,目光如炬,利剑似的盯着龙椅中,面色苍白,气喘吁吁,有气无力,欲争辩却无能力的赵帆。冷喝道:“赵帆,而今你可知罪?”
赵士德也不曾预料,朝堂官员会这般配合自己,数落赵帆过往罪责,当真体会到什么叫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但对这种场景,赵士德喜闻乐见,百官数落赵帆罪行,将更有利于他除掉赵帆荣登帝位。
“哼,贼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赵帆长喘口气,扶着龙椅站起来,惊慌又暴怒。
本以为赵士德作乱,百官置身事外,岂料百官也参与其中,敢站出来助纣为虐,可见早有预谋。
可笑事情在他眼皮底下进行,他却一无所知,望着神色各异的百官,赵帆深深认识到,赵士德作乱,百官支持,今日他多半难死里逃生了。
哼哼,赵士德冷笑,上前两步盯着赵帆直言道:“胜者为王,败则为寇,是不是欲加之罪,你心里清楚。”
言毕,赵士德把地面的匕首,踹到赵帆面前,直言道:“自裁吧,给自己留点面子,否则,身首异处,别怪任何人。”
赵帆退缩两步,惊慌失措来到赵穆身边,拽着赵穆手臂道:“六叔,六叔,赵士德这贼子弑君作乱,你身为皇室成员,该清军侧,助朕铲除逆贼。”
赵穆甩掉赵帆手臂,直接站起来,语气生冷的道:“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群臣支持,微臣唯有随波逐流。”
接着,赵穆有继续道:“目前,赵国处于水深火热中,必须有位铁血君王重整朝纲,你不行?”
闻言,赵帆彻底懵了,无力的坐在地面,拽着赵穆大腿,急道:“六叔,六叔,朕退位,朕退位,还不行吗?”
名将与万里江山相比,赵帆宁愿杀名将,也保住皇位,保住江山。而今象征无上权力的皇位与苟且偷生相比,他宁愿放弃皇位,放弃万里江山,苟且偷生。
“此时,六叔置身事外!”赵穆拍拍赵帆肩膀,道:“六叔带赵士德回来,但事情超出六叔掌控之外,你好自为之。”
赵穆无情,把事情推脱的干干净净,好似只是旁观者,言毕,目光转向赵士德。
赵帆目光随之转向赵士德,匆匆忙跑过去,乞求道:“赵王叔,求你,求你放过朕,朕退位,朕隐姓埋名。”
赵士德一脚踹走赵帆,冷语道:“你不死,我不安心,你不自裁,我帮你!”
落音,赵士德袖中抽出白灵,迅速环绕在赵帆脖颈,转身来到赵帆身后,紧紧勒了起来。
顿时,朝堂内,气氛变得抑迫起来,除了赵帆挣扎声,简直静可罗雀,百官瞧着赵帆面色苦楚,赵士德神色狰狞的样子,忍不住深深喘气。
自古无情最是帝王家,子杀父,弟杀兄,而今大殿内上演叔杀侄,百官胆寒,对赵帆面目胆寒,对赵士德手段胆寒。
为登上权力巅峰,赵士德敢亲手弑君,将来荣登帝位,若言语不合,大臣岂不是会轻易丢掉性命。
先前支持赵士德返京,拥护赵士德荣登皇位的大臣,浑身忍不住生出冷汗。
有些人,能够共苦,但不能同甘,赵士德手段残忍,权力**极其强大,或许不可与其久谋深交。
随着赵帆挣扎,赵士德越发用力,不久,赵帆面色渐渐变得涨红,双腿来回挣扎,蹬在地面,手掌猛烈拍打青石板,求生**表现的淋漓尽致。
赵士德背对赵帆,望着前方不远处金灿灿的龙椅,那象征无上权力的地方,那个赵国权力核心之处,拽着白灵,拖着气息尚存的赵帆,一步一步徐徐前行,向龙椅前行。
赵帆气息越来越弱,不曾靠近登上龙椅的台阶,就彻底气绝身亡,面色苍白的像张白纸,身体坚硬躺在冰冷地面。
赵士德无视赵帆死相,把手中白灵丢在地面,拍了拍手中,阔步向龙椅走去。
这次,谁也阻挡不了他登上九五之尊,掌握无上权力了!
哈哈哈,哈哈哈,赵士德朗声大笑,声音传遍整个大殿内。
靠近龙椅,赵士德神情激动,双手战栗,伸手准备抚摸龙椅,等到百官朝拜,成为赵国帝王。
大殿下,赵穆静坐,把赵士德举动尽收眼底,嘴角忍不住流露出玩味笑容,随着对面官员向他点头,赵穆嘴角笑意越发浓烈。
第519章 如法炮制()
人死如灯灭,一切已成灰!
赵帆曾经贵为帝国君王,掌握帝国核心权力,却变成阴谋算计得牺牲品,何其悲催?
赵士德屹立龙椅前方,朗声大笑,何其快哉?简直意气风发,春风拂面。
斜目扫向诸臣,他双手撑在案台前面,朗声道:“赵帆败坏赵国,死不足惜。当前外敌环视,朕承天命,顺人心,继承大统,一定拨乱反正,与诸位大臣重整朝纲。因此,朕希望咱们君臣同心同德。带领重新称霸。”
勒死赵帆,赵士德不再谦虚,直接制成朕,也不管百官是否认可,是否支持,竟然没有丁点做作。
在赵士德看来,赵穆回邯郸城前,成功游说南大营虎贲将领,特别封子修等虎贲军核心将领。麾下亲信又控制邯郸宫与邯郸城。
此番,赵穆亲自支持他铲除赵帆,荣登皇位,与自己在青阳郡虎贲军互相照应,简直乃天赐良机,若不抓住,机会稍纵即逝。
然而,赵士德言语落音,百官却无动于衷,依然坐在原地,或聚拢在赵穆身边,一副不识趣的样子。
观之,他内心隐隐不安起来,阴谋诡计深似海,一招不慎,浪打船翻,他极有可能被惊涛骇浪吞没,陷入权谋的涡流中。
暗暗放下姿态,赵士德询问道:“诸位大臣,这是何意,咱们成功铲除赵帆,刚有机会重整朝纲,理应齐心协力,诸位为何沉默不语。”
这时,领侍卫内大臣站出来,缓缓抬起头,盯着赵士德,又看向地面上赵帆冰冷的尸体,语气生冷的道:“赵士德,你可知罪?”
闻言,赵士德浑身一抖,顿时,有种不好得预感冲上脑海,这句话,他先前刚咄咄逼人询问赵帆,而赵帆已经亲手被他勒死。
忍不住不解的问道:“曹大人,你什么意思,我何罪之有?”
当前,赵士德意识到自己多半被人算计了,不过,没有确定之前,他也不敢与朝中百官撕破脸皮,况且,解决赵帆之事,由他与赵穆部署,有赵穆支持,百官纵然不满,也掀不起什么惊涛骇浪。
“装糊涂吗?”大学士也站出来,苍老面孔中露出悲愤之色,手指颤颤巍巍指着躺在地面的赵帆尸体,喝道:“赵士德,你弑君罔上,皇上尸体未凉,百官亲眼目睹,铁板钉钉的事情,难道你想反驳吗?”
“什么?”赵士德大惊失色,不清楚大学士为何突然提出此事。
先前大家不是筹划好的吗?况且,即使大学士不清楚,对他举动极其痛恨,先前勒死赵帆时,出来反驳才对,这时,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情,也显得太马后炮了。
赵士德没有深究,作为一名老谋深算的阴谋家,他很快意识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他给他人做了嫁衣,被人卖了,依然新高彩烈帮人家数钱。
目光幽怨的转向闲情逸致,神情古井不波的赵穆,叫道:“六哥,你算计我?”
赵穆放下手中茶杯,语气平和的道:“别,别,别,别叫我六哥,赵氏子弟中没有赵士德这个人,也没有你这般心狠手辣,六亲不认,毫不留情对侄儿狠下杀手的冷血之人,你是你,我是我,别跟我扯上关系啊!”
铲除赵帆,重振朝纲的事情,皆赵穆千里迢迢前往新赵向他提出,并且一手联络邯郸城百官,他才将新赵并入赵国,带领少数亲信来邯郸。
前期事情进行的及其顺利,岂料,此刻,赵穆表现出一幅事情与他无关,两人不熟的样子。
他不是愚昧之人,听闻赵穆言语,再瞧瞧百官举动,顿时全部明白了,赵穆给他亲自上演了一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幕。
众目睽睽勒死赵帆,让他百口莫辩,当前朝中官员明知赵穆与他合谋,却把事情推脱到他身上,这次,他简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情不自禁冷笑道:“六哥,你太狠了,今日,兄弟总算见识六哥你的手段了。”
赵穆面不改色,依然静静的坐着,语气不温不火的道:“我有什么手段,你杀了赵氏族人,况且,他是赵国君王,我为族人,为皇上报仇,难道有错吗?”
身在帝王家,若没有野心根本不可能。
只是,赵穆为事先野心,长期忍辱负重,在赵国数十载不争不怒,表面周旋诸侯列国之中,安心为赵国争取利益,实则,数十年来,凭借周旋于诸侯国的机会,往来各诸侯国之间,搜罗人才,暗中积蓄,早羽翼丰满。
当初,赵帆,赵柯,赵旭三兄弟争夺皇位时,赵穆就动了心思,可惜李牧率军护送赵柯返回。数年来,赵柯极受百姓拥护,又逐渐掌握皇权,他本意此生与帝位无缘,岂料,赵柯克死异乡。
赵穆日渐消磨不多的野心,又随之膨胀起来。
与赵士德争锋,却又遭遇燕国护送赵帆回邯郸城,他唯有暂时退而求其次,屈居王爷职位,耐下心思寻找机会。
然而,赵帆继位种种表现,逐渐失去民心,连柳灼崖也离赵国而去,当赵帆派他前往青阳郡阻击燕军时,他瞬间意识到自己机会来了。
只是该怎样铲除赵帆,该怎么防备抓不到狐狸惹上一身骚,最终他将注意力转移到赵士德身上。
此人,同样出自赵国皇室,当年争夺皇位失败,长期流落在外,为卷土重来,身边聚集不少力量。
两人均有野心,均想荣登皇位,然而,赵士德势力过于分散,又处于邯郸城之外,而他恰恰相反。
寻找到赵士德,他表明支持赵士德返回邯郸城,夺取皇位,但赵士德必须解散新赵,登基后,把大赵军权交给他。
此事,极难成功,恰逢李牧在塞外新败,赵帆不能处理,百姓对赵帆失望透顶,赵帆盛怒中,欲铲除李牧泄恨,种种巧合相遇,心思缜密的赵士德,经受不起帝位诱惑,终于答应他的建议,前往邯郸城。
赵穆深知计划成功。他只需忍耐数日,帝位将唾手可得。却不料回到邯郸城,事情进行的这般顺利。
赵穆的无情,深深伤害了赵士德,亏他推心置腹,这厮却腹黑对待自己。
情不自禁拍在案台中,喝道:“赵穆,你太欺负人了,但你别忘了,宫外全是我的人?”
呵呵,赵穆轻笑,站起来缓缓走到大殿中央,领侍卫内大臣持剑保护在赵穆身边,赵穆语气阴阳怪气的道:“欺负人,没有吧,你把皇上都杀了,那需要多大胆子啊,我敢欺负你。”
“你,你,你。”赵士德闻言,面色涨红,好似猴屁股,结结巴巴,不清楚该说什么,不过,赵穆拿勒死赵帆的时期挤兑他,着实将赵士德尊严击打的粉碎。
手掌连连砸在案台中,面色狰狞,吃了臭虫似的恶心,叫道:“六哥,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今日,这皇位我夺定了。”
赵穆耸耸肩,毫不在乎的道:“试试看!”
再次被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