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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那样,不如不缴赋税,骗朝廷一下,也算是帮朝廷稳定地方。
最让王管事满意的是,徐宝顾大局,明明有着个人恩怨,却还是提出为全县百姓计的办法。
反观刘坤,他不行,他心里只掂记一个事情,收拾徐宝,收拾上岗村,为哥哥解气。
“赤石他们跟着徐宝学,没错。”王管事轻声对自己说一句。
棚子里面的刘坤想不通,他没在地方为过官,他根本不知道用发霉的谷子能喂鸡,更不清楚如何发酵饲料。
考虑了一会儿,他看向徐宝,说道:“若不可行呢?”
“别的地方我不管,我只管上岗村,子厚兄是巡检,若做成,必是大功一件。”徐宝对其说道。
后面其实还有半句,‘若做不成,你得承担责任’。
他看刘坤犹豫和疑惑的样子,便暗自摇头,觉得自己那里的官还是比现在的强。
自己那时有好官,不在于能力,而是担当,能力其实差不了多少,差距在于谁愿意为百姓做事情。
如同样产土豆的地区,土豆丰收,价格低廉,一个县的官员向市里诉苦,说卖不出去,另一个县的官员从网上就联系好了销路,然后一车车土豆拉出去卖,价钱还不低。
然后市里找到了办法,让能卖出土豆的县帮着卖不出去的县卖土豆,卖不出去土豆的县里官员偷着乐,他们其实想想办法,一样可以,但是累呀,在销售过程中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要担责任。
而现在的面前的刘坤,他是根本不会,无能才是最可怕的,懒能解决,刀架在脖子上,全变勤快。
吃掉一张干豆腐,徐宝见刘坤迟迟不出声,便说道:“子厚兄,不如这样,我上岗村立即去做,很快那发酵的东西就能做好,单独发酵豆渣,然后混合割下来的稻秆喂猪,十天能见到,若成功,子厚兄全县推广,若失败,子厚兄再想其他法子也不迟,如何?”
“也……也罢。”刘坤终究抵不过大功的诱~惑。
“来,子厚兄,我等为将来的成功,干!”徐宝举起酒盅。
三个差役先举起来:“干!”
刘坤陪着喝掉一盅,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呀,我是来收拾徐宝的,怎听上他的安排了?我得想办法为我兄长解气才对。
“子厚兄,快尝尝这个泥鳅,其实按照我想的法子来做,最好吃的干煸,等明天的,明天清理河道再找到泥鳅,我给诸位干煸一下尝尝。”
徐宝不等刘坤想到办法对付自己,就先夹了两条泥鳅放到对方的碗里,没拿碟子,将就一下吧。
那三人跟着吃,吃到嘴里味道还没尝呢,就连连称赞。
一顿饭吃完,刘坤喝得晕忽忽的,他之前是空腹干三盅,后来又满腹心思,自然醉得快。
把他们四个人安排到一家腾出来的房间里躺下,徐宝又去吐,吐完回来喝汤。
他倒不是真醉,是怕受酒精影响做错事,若是闲暇,他自己喝点睡去,还很舒服呢,这烧酒是纯粮的。
喝完汤,他没去教孩子,宝宝们午睡,等睡醒了再玩,玩的游戏就是互相背弟子规,背差不多就做游戏,晚上接着吃,接着玩,无忧无虑的。
“小宝,我在帐篷那边听了,你把功劳让给刘坤?你想当好人?”里正这时找过来,对徐宝的做法不赞同。
“里正爷爷,我正想去找你呢,咱村得快点去别的村收发霉的稻子,豆子就不要了,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们村拿不好的豆子做干豆腐呢,下岗村和岗东村不能收,到时候教他们一起做。”
徐宝一看里正到来,连忙把自己的安排告诉里正。
“我是说刘坤,你这样当善人,是在告诉其他人,不用担心得罪你,反正你好欺负,欺负完了你还帮忙,那个谁问孔子做好人,然后孔子怎么说的?意思是……”
“知道知道,有人问老孔,以德抱怨,咋样?老孔说,那怎么报德腻?俺们要用最直接的办法干掉对俺们不好的人,然后对对俺们好的人嗷傲好,我懂。”徐宝帮着说出来。
里正被气乐了,拍徐宝脑袋一巴掌:“你给我好好说话,孔子也是你能编排的?”
徐宝跟着笑,然后说道:“里正爷爷你就放心吧,刘坤占不到好,咱村的豆渣已经发酵快六天了,再有两三天就成,徐主簿和侯县丞见到好用,自会教全县去做。”
说着他指指刘坤四人睡觉的房子,又道:“他刘坤还需要慢慢等,咱们先把他向上传的县中秋粮损失严重要求免赋税的文书套出来,交上去。
等他看到十天后豆渣可以混合其他东西喂猪时,他再去上交就晚了,县里已经交上去很多天了,而且还带着猪和发酵饲料一起交到京城的。
功劳与他有什么关系?明天我就把他身边的三个差役贿赂好,给他们找到赚钱的活,让刘坤一直留在咱上岗村,别四处捣乱。
待尘埃落定,三个差役和县里的人一起作证他只守在我上岗村,你说朝廷会不会收拾他?”
徐宝说出了自己一部分针对刘坤的计划。
里正突然哆嗦了一下,好冷,然后看徐宝,似乎是刚认识一般。
徐宝叹口气,无奈地说道:“里正爷爷,我一直都希望所有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大家共同赚钱,可有时拿不出手段,会被人欺负死,我不是想着害人,是不想被害,我又没害过咱村的人,是吧?”
里正点点头:“小宝,可不能跟村里人耍心眼,村里都是实在人。”
“里正爷爷放心,不管多坏的人,都有好的一面,上岗村是我的家,也是我的根,我只跟坏人玩心眼,想要战胜聪明的坏人,只能比坏人更聪明。”
徐宝保证着。
他也没办法,不说出来,里正爷爷就担心自己被骗,说出来手段又太狠毒。
可这就是政~治~斗~争,真正的政~治~斗~争,边斗~争、边妥协、边发展、互相下套,否则就是不合格的,以牺~牲民众利益为代价而取得胜利的政~治~斗~争者,不配叫作政~治~家。
里正想了想,也叹口气,摸摸徐宝的脑袋:“小宝,是村里的人无能,才让你当坏人,往后有主意跟爷爷说,爷爷站到前面,你只管教好娃娃。”
“我省得,下一步,我要让刘坤支持咱村把养鱼的迷~魂阵布好,最好是他能做担保,帮咱们再多弄点渔网过来。”
徐宝依旧没有放弃坑刘坤的打算,坑掉刘坤,还能起到别的作用,比如说以后在西市跟自己合作的郑囿,他想动歪心思的时候,需要先想想刘坤的遭遇。
“成,你去做,出了事,我担着。”里正说了一句,背着手走了。
徐宝嘟囔:“我的手段还是差呀,估计换成村长爷爷,能把刘坤卖了,还让其帮着讲价、数钱,嘟嘟来了一定会笑话我,火气痕迹太重,问题是我不专业呀,又不是变近景魔术。”
说着他掏出手~枪,摸了摸,摇头:“这玩意用不上啊,揣在身上就是增加点底气,还是得赚钱。”
嘀咕着,他溜达到河边,看被舀出来的淤泥,以及淤泥中的泥鳅,又开始琢磨,是不是应该专门修个池子养泥鳅。
要么就大量收购,泥鳅不值钱,土腥味太重,但养在淡盐水中,然后再用油炸,拿豆豉焖一下呢?味道就很好了,可以装在竹筒里当罐头。
或者是……。
“抓住了,抓住了,小心,别让它咬到,好大一条棒子。”河边突然出现的动静让徐宝回魂。
然后他看到一条一米来长的黑鱼棒子被人连着筐给扔到岸上,有人还要用东西去打死。
“别打,给我留着,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黑鱼,谁都别动,我要养起来,等嘟嘟来了请她吃生鱼片。”
徐宝喊着朝那冲过去。
第八十六章 醉酒多误事()
抓到条大黑鱼,一村人来看热闹。最后大鱼被扔进还没完全挖好的池塘的坑里,倒上水,它会活很长一段时间。
睡到晚上才醒过来的刘坤还打着火把去瞧了瞧,什么也没见到,然后徐宝陪着继续喝酒,刘坤喝得迷迷糊糊的又睡了。
临睡之前还不忘了把文书写好,盖上了印,用火漆封住,叫一个差役往京城送。
他实际上是刚来两天,不应该如此快就把事情调查清楚,但其实他是从那天在雁归楼喝酒就上任。
他拖延了五天时间,然后直接赶到县里,写文书则是说他那天就上路了,一路看着秋粮受灾的情况,才用去几天到达县城。
公文的内容自然是扶沟县遭灾严重,秋粮所抢收者,几近于无,县中百姓生活艰难,赋税难缴云云。
被刘坤指定送信的差役很不高兴,他回去路上劳顿不说,即便可以趁机休息休息,但他会少了肉吃和酒喝。
尤其是肉,在他们看来,好好吃几顿肉,能顶很长时间,把肚子里装上油水,吃饭省粮。
见要趁夜回去的差役脸色不好,徐宝给叫住:“吴大哥,还望早早归来,村中有一事相求。”
“何事?”姓吴的差役表情弹指间变了。
“吴大哥回来时,路过其他受水淹的村落,可叫村中人把收上来的秸秆运我上岗村来卖,一车稻秆给三十文,一车豆秆给二十五文,还请吴大哥帮忙啊。”徐宝跟对方说。
吴差役又等了会儿,见徐宝没下文,张张嘴,刚要问自己的酬劳,突然想起什么,连连点:“我自当尽力去做,且等我好消息。”
“吴大哥路上多加小心。”徐宝送对方上马,挥手告别。
另外两个差役在旁边看着,见同僚走远,跟着着急起来,其中一个先开口:“徐郎,我等也愿为村中之事帮忙。”
二人这是见到同僚能赚到钱,打算跟着赚。
如何赚的呢,即徐宝给出的价格,稻秆一车三十文,豆秆二十五文,吴差役去跟村里人说时,价格不是这样,他会往少说,少到别人能接受的程度,多出来的就算他的。
不直接给他好处费,是怕以后三人有可能帮忙对付刘坤时,刘坤说他们收受好处,受~贿。
干差役的大本事没有,小聪明不缺,因此吴差役用最短的时间领会内涵,他若能让别的村人拉百十辆车秆子过来,能赚最少一贯钱。
而他只需要回来的时候在各个村子里转转便成,不是找村民直接说,尽量找里正,除非村里户少,与别的村同一个里正,那样才与村民说。
不找里正他自己能赚更多,但组织起来费劲,里正还能成为担保。
看着是一个简单地收秸秆,里面却不少门道。
徐宝看看二人,露出为难之色,说道:“刘巡检身边离不得人。”
“无妨,我二人可轮换着陪同巡检。”另一差役连忙说。
“既然如此,还要麻烦二位大哥,帮村里去其他村收泥鳅,要活的,按大小不等定级,待收回来与我说多少钱,我依数给足,如何?”徐宝说出个事情。
两个人高兴地点头,看看天色,不敢耽误,转身回去睡觉,明天一早就有一个要去收泥鳅。
徐宝高兴地笑笑,其实不用他们三人,让别人去做也一样,但不给好处人家,真的以为三个人是为了百姓疾苦而来?
“宝郎,宝郎你在这呢?”张勇的声音传来,他还端个托盘,上面是个竹碗。
到近前,他把托盘擎着,说道:“宝郎吃碗馄饨吧,你空腹喝酒伤身,总吐也不行。”
他端着,徐宝就在那吃,边吃边与他说刚才的事情,属于教导他,让他知道更多隐藏在暗中的东西,以后好少吃亏。
“宝郎你要那许多泥鳅做什么?”张勇似乎对泥鳅没什么好感,以前也捉泥鳅煮着吃,腥,还滑滑的。
“吃。”徐宝一看张勇的样子就知道他不爱吃泥鳅。
“泥鳅直接煮着吃不香,需要配其他的料,你舍不得用,自然难吃,我给孩子们做别的菜,用料不少,不差用在泥鳅身上,吃泥鳅对孩子好,吃旁的鱼,刺多。”
徐宝随意地说着,明明吃着馄饨,却还是谗,谗泥鳅,泥鳅做好了是很香的。
张勇咽两下口水,突然想到个主意,说道:“宝郎,一个差役才能收多少泥鳅?现在田里泥鳅多,找人挖能挖出来一桶桶的,不如我也去收。”
“等他们做完巡检的事情离开的,现在我们不多收,还有秸秆,要定量,每天收多少,跟来送秸秆的人说。”徐宝摇头拒绝。
“为啥呀?”张勇不解。
“因为他们拿到的钱少,钱中间转两手,全让差役、里正赚去了,等差役们走了,我只要按照差役给他们的价往上提一文,他们不但更高兴,还要记我个好,懂没?”徐宝解释下。
张勇猛点头,点得托盘跟着晃。
一会儿的工夫徐宝吃掉一碗馄饨,然后看着碗发呆。
他想起了他那时的馄饨,一个个连锁店。
那边的小饭店也卖馄饨,但馅少,包馄饨时抿一点馅,可连锁的稍微贵个几元钱,里面的肉馅足。
他琢磨着今年冬天要不要冲击下京城的饺子、包子、云吞等带馅食品的市场。
可以用的人手多,大批量购进原料,价钱使劲往下压,然后制作简单的铁制绞馅工具,大家一起包馅。
然后正好是冬天,能冻住,可以自己租一堆小店铺,也可以用合适的价钱卖给其他店。
卖馅少馄饨的小店制作的成本,其实比大规模制作馅多的馄饨的成本还高。
“记得提醒我一声,冬天卖馄饨。”徐宝怕自己忘了,让张勇这个秘书记下。
张勇懵懂地答应,他不知道怎么宝郎吃完云吞就想起来卖云吞了,还非要冬天卖,现在也能卖呀。
于是他此刻便提醒:“宝郎,想卖明天就能卖。”
“我明天不想,偏要等到河水结冰不可。”徐宝懒得跟他解释,到时他会知道的,现在没有制冷的东西,怎么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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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起,刘坤发现早上的酒菜不错,大肉丸子,那么大,红彤彤的,瞧着喜人,闻着更香。
而且还有黄瓜丝拌的干豆腐丝,以及一坛子黄酒。
随即开喝,喝了一会儿他才发现,明明应该是两个跟班,为何缺了二分之一?
“严当柱,方举呢?”他问剩下的差役严当柱。
“他去外面看地里的样子了,晚上回来与巡检说情况。”严当柱恭敬地回答。
“我也没……”刘坤嘟囔。
不等他说完,徐宝端碗:“子厚兄果然治下有方,佩服。”
然后两个人喝酒,黄酒用碗,烧酒用盅,别看烧酒劲大,黄酒后劲更足。
徐宝依旧不吃菜,就喝黄酒、喝白开水,用白开水稀释酒精,然后好吐出去,他也是拼了,反正比刘坤强,他天天这么喝,不用指望再干活。
刘坤本不想如此喝,但一个是徐宝做的菜好吃,另一个他闲着无事。
他应该是以巡检之职到各个村子里去溜达,顺便拿身份吓唬吓唬人,从当地捞好处,三个差役同样跟着喝口汤。
但他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对付徐宝,他要盯着,找毛病,然后使坏。
刘坤想好了,回去就说,说上岗村不从调派,藏牲畜车辆不出,视朝廷法度如无物。
还要再多提两句,说村中里正等一众人丁,每日饮酒作乐,耗费钱财无度,却不舍一粒秋粮。
给朝廷如此说,自己就呆在村里,吃吃喝喝,还要想办法添堵,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