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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挡,水来土掩。
“一定一定。”刘坤也笑着回礼,又指着旁边的人介绍:“这位是生贤兄,曹云曹生贤,平日喜好填词作对,正好与玉珏一论诗文。”
“生贤兄可是来晚了,还请入座,刘巡检请。”徐宝又向曹云打招呼,邀请二人到位置,然后大家就可以勾心斗角了。
大家开始安排座位,两张桌子给并起来,让徐宝微微诧异的是,郑囿坐上了首位,左手位是许吏员,右手位是刘坤,坐边的第二个位置是秦吏员。
徐宝看着,从情况上分析,郑囿竟然是实权最大的,然后是许吏员,而刘坤则是排第三。
可是秦吏员怎么比不上刘坤?刘坤无非是个临时的巡检,查完这回的水灾后能不能继续被安排个实权职位还两说呢。
而秦吏员京官,他怎掉到第四个位置去了?难道刘家的势力……
徐宝考虑的各自的官职、实权、家世时,大家却在看右手边第二个位置,给谁?
秦吏员开口了:“生贤兄年岁略长,大可……”
“大可不必如此。”曹云拒绝,转向徐宝:“玉珏请。”
曹云说着主动来到左边第三个位置。
“生贤兄抬爱了。”徐宝行礼,还真就坐到了右边第二个位置上。
他一坐下,除曹云外,包括郑囿再内的众人皆露疑惑之色。
他们知道曹云的为人,喜与人争,善用文采压人,今日为何主动让出位置?难道是看徐宝年岁小。
坐在上面的几个人没出声,在那琢磨。
但那李、王、孙、张、张五个人却不干了。
姓王的先出声:“生贤兄,对后进之辈刻意相让,乃是相辱,怎可如此?”
“不错,玉珏若想坐那位置,可不能仅仅依着年岁小便可。”姓张的一个人附和。
另一个姓张的对徐宝说:“玉珏,人贵有自知之明。”
他的话可就重了,直接就是教训。
“不错,这样,玉珏,你作首诗给生贤兄赔个不是,再把位置换回去。”这是姓李的人说。
徐宝听着,看向最后一个没出声的姓孙的。
对方还真没让他失望,道:“做人岂能没个规矩。”
一时间,屋子里沉默了。
过了几息,郑囿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徐宝起身。
他向所有人拱手,说道:“既然想让我作首诗,我便献丑了,就以这今日今时之事作一首。”
说着话,他把酒坛子的泥封给打碎,为自己倒上一碗酒,仰头喝尽,又倒第二碗,边倒边说:“君众教听耸言危。”
说一句,举碗:“座位排序乱髫垂。”
再说一句喝掉,重新倒酒:“淳酒美景秋叹客。”
又说一句端起来:“春暖无寒楼燕归。”
仰头喝干净,把碗一放,徐宝转身出门走了。
喝了三碗酒,作了四句诗。
屋子里的十个人面面相觑。
人怎么走了?生气了?诗是什么意思?
姓孙的那个轻声念:“君众教听耸言危,座位排序乱髫垂。淳酒美景秋叹客,春暖无寒楼燕归。”
而后恍然,两手一拍,说道:“哈,他是羞愧而走,看他诗中的意思,第一句是说我们教他知道了有的话不能说,第二句呢是说有的事情不能做,他一个髫垂的孩子,不应该乱了排序,第三句他说得是这酒好景色美,可惜这个时节让他知道了年岁小就是不成熟,秋叹,叹得正是如此,至于最后一句,那是说,等着春天暖了,天气不冷了,栖息在楼檐处的燕子就会回来,暗指他有一天会懂事的,他就是燕子呀,春暖而回。”
“孙兄果然大才,一说还真是如此,小宝这个人啊,还是不错的。”姓王的跟着说。
“人确实应该有自知之明,很好。”姓李的也说。
另外两个姓张的更是开心无比,似乎是教育了一下后生之辈,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嘭’他们正说着呢,曹云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抱过酒坛子,给自己倒上一碗,仰头喝掉,才对惊愕的众人说道:“一群无知之辈,我羞与你们为伍。”
“生贤兄何来此言?”姓王的脸色沉了。
姓李的跟着说:“生贤兄的文采我等佩服,然,可把话讲明了?”
曹云又给自己倒一碗,气得呼哧呼哧的,说道:“你们真以为他是在跟你们道歉?谁教你们的童蒙?你们就学成这样?”
“生贤兄不急,可否仔细道来?”刘坤发话了,他邀请曹云来便为了打压徐宝,一般人他是不敢找了,他知道徐宝的才华,所以要找个厉害的。
“也好,便告与子厚兄,那诗是什么?”曹云叹口气,问刚才帮着分析诗意的人。
“君众教听耸言危,座位排序乱髫垂。淳酒美景秋叹客,春暖无寒楼燕归。写得还不错,能入眼。”姓孙的说完,还夸了一声。
“呵呵!”曹云冷笑,对其说道:“可惜你入不得人家眼,你把那诗从后向前念。”
“啊?从后向前?”姓孙的一愣。
倒是他旁边姓王的依照曹云的话念出来:“归燕楼寒无暖春,客叹秋景美酒淳。垂髫乱序排位座,危言耸听教众君。啊?怎……怎么可能?”
“回文!?”郑囿、许吏员和秦吏员同时惊呼。
“哼!”曹云冷哼一声,端起碗又灌下去,说道:“曹植七步成六句,今日三碗兴回文。知道我为何把座位让于他了吧?”
“哎呀,他在骂我们,他们说归燕楼里没有春暖,天寒人心也寒,又说他只赞叹这秋天的景色好,酒香,却不提我们这些人,之后他说他一个孩子因为座位的事情,我们一群人危言耸听,他骂人,你们看看,他居然敢嘲讽我们。”
姓张的一个人反应过来,显得忿忿不已。
“他有什么不敢嘲讽的?”郑囿也生气了,他不是生徐宝的气,是生在座这些人的气,生自己的气。
他知道因为自己的事情,徐宝得罪了刘家,而后发现刘坤得了个扶沟县的临时职位,便想着大家聚聚,缓和下关系。
结果关系不但没缓和,反而因自己说话晚了,让徐宝生气,连喝三碗酒,即作回文曲,走了。
岂不是说自己把徐宝找来是让人欺负的?徐宝要怎么看自己?此事传出去,别人又该如何对自己?
一想到这里,他便去瞧一直守在门口的伙计,望过去,哪里还有人?很显然,那伙计背下来跑出去传扬了,有人在酒楼写诗,那对酒楼是件好事。
可是对自己不是呀。
“不对呀,生贤兄,他徐宝的回文诗是后作的,你是之前便让位,难不成你跟他先想到了这等事情,他提前写好拿出来用?”姓王的找到了漏洞,盯着曹云问。
“呸!”曹云把嘴里剩的那点酒,和着唾沫一下子全喷到对方脸上。
他愤愤地说道:“这样的事情我能提前知道?我是因为……哎!也罢,本不想说,丢人,然,诸位早晚会知晓。”
“何事?”好几个人同问。
“一幅对联,今早良颜寻我,说要打压徐宝,我便和他去了,正巧在成衣铺子遇到了徐宝,然后……”
“然后生贤兄可是把那个绝对的上联说出来了?”刘坤追问,他知道曹云多日前就想到过上联,可惜没人能对出来下联。
有人不知道:“哪个?”
刘坤给众人说:“剪过帛开,拼成天阕众颜,浪涌浪平书月旦。其中含着做衣服的事情,含着潮因月圆缺而涨落,带着求仙之意,还有月旦评的典故。”
那几个带姓的人念了一遍,想着刘坤说的东西,一个个吃惊起来。
“那,那他徐宝……”姓李的颤声问道。
“生贤兄快与我等说说,可有下联?”秦吏员急切地问。
曹云再次给自己倒酒,喝上半碗,说道:“针穿线走,绣作人间一梦,花开花落话春秋。”
说完,他把剩下的半碗酒喝掉,作一圈揖:“诸位,今日我已尽兴,骈文双行涤心肺,回文一曲荡三魂。能得一首回文,管他嘲讽不嘲讽呢,告辞。”
话落,他离席,边向外走边轻吟:“君众教听耸言危,座位排序乱髫垂。淳酒美景秋叹客,春暖无寒楼燕归。归燕楼寒无暖春,客叹秋景美酒淳……”
屋中的众人听着、看着,久久作不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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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整体搬迁()
楼上的人在面面相觑,最先离开的徐宝则飞快地下楼,招呼正在吃喝的三个人一声,告诉伙计饭钱去找郑囿要,然后四个人就跑了。
徐宝知道郑囿不是找自己来为难自己的,只不过事情的发展太快,郑囿没来得及反应。
更主要的是自己刚才看到郑囿要出声,才先一步动作。
目的便是为了此刻,带着人快点去安排,刘乾他弟弟刘坤要进村了,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而对伙计说让郑囿结账,是通过此行为告诉郑囿,之后再联系。
“张广,你去马行租一马车,双马的,立即回村,跟里正爷爷说,有一个坏官,现在当上巡检了,就当不长时间,专门查秋粮遭灾等事宜,那人跟我有仇。”
徐宝拿出十两银子给张广,吩咐一番,张广点点头,往车马行跑。
“你们两个在后面慢慢赶车,马给我,我先一步去西市。”徐宝把自己的马解下来,翻身而上,留下句话,双腿一较劲,马便蹿出去了,后面还响起个路人的声音:“好身手。”
徐宝被吓一跳,好悬歪下来,恨不能回手一枪把那多话的人给放倒。
村里给他买的马确实不错,顺着大道就跑回去,路上他还停了停,以免撞到人,更害怕有巡街的查他,当街纵马,收拾起来比超速、闯红灯可狠多了。
很快他便回到西市,一见王家的人没走,连忙管王畴借个护院,让他去童蒙书院那里找各个家的人交代事情,同时还给他拿了三十两银子。
之后他缓口气,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笑着招呼卖茄子的人,一同看他制作烧茄子。
“烧茄子一般人家不会做,因为需要耗费很多素油,但若是有钱人家,则不在乎,或是逢年过节做一次,也可。”
徐宝把茄子切成块,放在藕粉的糊糊中挂粉,他在这边做菜挂芡就是藕粉,没有淀粉,山药里面其实有,还有栗子,但他没抽出空来做。
藕粉围观学习的人都认识,然后就是等着锅里的油热,那可是小半锅的油,虽说用不了,但看着也很吓人。
其实卖油炸东西的地方有现成的油,可徐宝知道,对方绝对不会六个小时换一次油,那油是一直用着,少了便添一点,跟他那个时候大部分卖油炸食品的地方一样。
没有人查,北宋没人查,那边同样无人管。
但他自己做东西吃,却不打算用那种油。
他制作的烧茄子也简单,茄子炸好,捞出来,油倒出去,留一点后放葱姜蒜炒香,加入茄子,放盐,掂几下锅,倒入芡汁,再翻几下锅,好了。
“来来来,大家都尝尝,别烫了,千万小心。”徐宝先盛出一盘子,锅里的不管了,招呼着别人自己去锅里盛。
他单独盛出来的则招呼三个小家伙过来吃,阿莠早等着了,凭她家的条件,她并不在乎吃什么,她只是想参与,想和徐宝一起吃。
三个宝宝一人一双筷子,徐宝也拿筷子夹起块茄子,做样子在那里呼呼吹,他故意把茄子块切小,大了的话,孩子吃嘴张不开,一咬碰嘴唇。
吹差不多了,吃一口,哈出气,点头:“香。”
三个宝宝跟本不学后面的动作,而是继续吃,烧茄子刚出锅的时候是最好吃的,外面略脆,内中松软,前提是必须削皮,带着皮会感觉到辣和苦。
宝宝们在那吃,王畴则拉徐宝到旁边,问:“听你让人去书院那里,叫那边的人腾出地方,是否遇到难办的事了?”
徐宝犹豫了一下,说道:“原来在西水门卖东西时,得罪了一个管着那里的流官,叫刘乾,今天去赴宴,他有个弟弟叫刘坤,要去扶沟县以巡查之职查看秋粮遭灾。”
王畴颔首,没露出任何为难与生气的模样。
徐宝知道对于王畴来说这不是个事,一句话而已,都不用动用他爹的关系,他自己就是进士,他只要找人给刘坤带句话,或者是侧面隐晦地提一提,刘坤自然懂得如何去做。
但徐宝不想这样,杀鸡用牛刀,杀牛的时候怎么办?
故此他接着说:“正好我需要安排些事情,趁着有人去巡检才方便做。”
“嗯!”王畴点头,转过身又看自己家的孩子。
换成别人,会觉得王畴太冷漠了,倒是安慰我一句,或者是说帮忙呀,你这‘嗯’一声有什么用?
徐宝不会那么想,他知道自己不需要担心,放手去做吧,能应付得来,自己就应付,应付不了,王畴必然会出手。
转过身,徐宝找张柽说事情,刚刚说完,原来童蒙书院的院长王戈来了,身边还跟着几个人,他一见到徐宝立即问:“你村里有地方?”
“有,比你们那里大多了,挨在一起的园子拆了栅栏,孩子们随便跑,还有人马上修新的学堂,你们的房子算是我们租,你们到那边干活也给工钱,然后用租金顶孩子们的学费。”
徐宝回答,把事情说明白。
“行,你先回村,明日一早,我们带孩子们过去。”王戈替所有人答应下来,他们转身又往回走。
等到孩子们家人一句话,徐宝再不耽搁,叫着张勇、张小,买了不少铁锹、镐头和细铁条,除了二十两金子之外,手上就剩下十几文。
他再次体会到了冶金不发达社会的金属价格有多贵。
再跟三个宝宝告别,徐宝带着两个人再往回赶。
到村里时天还未黑呢,里正不在,徐宝知道是自己的话起作用了,里正去办重要的事情。
没有里正,徐宝就指挥着村里的人干活,学堂的房子还有人准备挖地基,他给阻止了,先用木头和竹子拼,就要一层,但分出来四个屋子。
这活好干,尤其是徐宝带回来的工具里面有锯子什么的。
众人忙着建简易房,那边的猪圈已经圈起来,还有养鸡的地方更简单,一排排竹子做的鸡架子,里面塞进去稻草,等小鸡养上两三个月,自己就会分配‘房间’,然后晚上睡觉的时候上架。
其实现在去买小鸡就都是一个多月大的,还有三个月的,这里可不像徐宝那边哪天想买小鸡都行,这边需要母鸡来孵化。
母鸡深秋不孵蛋,天冷,除非往南边去,那里的可以。
徐宝忙着指挥人干活,可河堤还没有人堵呢。
那边的村子要求上岗村来堵,理由是决口的地方的田地是上岗村的。而上岗村的却不着急,反正我那粮食不要了,别地方我现在割着呢,到时喂鸡和与豆渣沤猪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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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第二天巳时正三刻,一大群人从京城开封的方向乘车赶来。
徐宝给他们留下的钱就是雇车的钱,让他们带着孩子搬家,搬到上岗村来,他们原来的房子租给上岗村用。
他们还有一部分人留下继续修学堂,京城的学堂不能扔,往后有用。
七十一个孩子和家人到来,上岗村已经腾出来地方,一部分人带着磨和其他工具等载孩子来的拉车牲口休息好,就跟着去京城。
磨只剩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