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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师傅你和那六个不一样,我看到啦,你一动,周围的人全看你,你坐下一写字,旁边的叫卖声皆停。”
第六十三章 一声吆喝声援起()
听愚儿说的话,徐宝又愣,其他人跟着琢磨,可不是么,别看这个大孩子年岁不大,他走动时,附近的人全不由得看他,而且他坐下来写字,周围果然安静。
里面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师傅,你就收下我吧,你方才问我的题我都答出来了,这叫入门考,然后你又让我誊写,叫师门教,回头我再把束脩补上,礼就齐了,你说是不是师傅。”愚儿还在那跪着,并振振有辞。
徐宝头一次听说什么入门考和师门教,但他确实挺喜欢面前的孩子,记性好,聪明、机灵,除了逮谁拜谁为师这个毛病外,别的都可以。
即使这个毛病,也能说成是人家论语学得好,三人行必有我师啊。
上前两步,徐宝扶愚儿,说道:“单独拜师就不用了,你还有很多师弟师妹,待书院修缮好,你又未离京,就去一同学,若提前离京,可书信往来。”
“师傅,师傅我与他们不一样,我比他们聪明。”愚儿还想要进一步。
“聪明也要一起学,为师问你,天下谁最聪明?”徐宝向新收的徒弟问。
“自然是师傅你了,聪明的师傅才会收聪明的徒弟。”愚儿回答得十分流畅。
徐宝点头:“很好,聪明的师傅给你做好吃的,记得让你家人结账。”
说完话徐宝也不写了,他去卖腌制的猪后腿的地方,片下来一斤肉,对方少算了他五文钱,他给七十文,好贵。
实际上很便宜,那叫火腿,火腿不是火腿肠,不是一元钱好几根,喂狗狗都不愿意吃的东西。
它工序多,制作周期长,缩分量缩得也厉害,七十五文一斤是良心价。
徐宝拿回来改刀,切成一条条的,和葱、香菜卷干豆腐里,穿起来烤,火腿油多,猪后腿做的,猪没吃过瘦肉精,所以比较肥。
一烤起来,油就流着渗到干豆腐里,烤了九串,送给一家九口,告诉他们一串十文钱,第一串自己送了,再吃就掏钱。
头一回吃这东西,九个人很快吃掉,让继续烤,钱不是问题。
其他人一看,也要,徐宝来者不拒,烤完一斤火腿又去买一斤,给八十文,把之前少要的补回去,并告诉对方,可以涨价了,一百文一斤。
又吃了会儿,九个人饱了,结账,干豆腐卷真要十文钱一串。
“师傅,为什么你不请徒弟多吃点?”愚儿看家人给钱时,问。
“为师穷啊,你的师弟师妹无钱交束脩,平日里为师身上不超过二百个铜钱,故此……”
“宝郎,宝郎我回来了,东西给了张屹,另一边卖厚干豆腐的,一千斤,十五文一斤全卖掉,说是让明天多做,给了定钱,定钱张屹拿着,这次卖掉的一千斤,一万五千钱,给宝郎你留下花用,都在车上装着。”
未等徐宝哭完穷,张广赶车归来,指着那一大堆钱说。
徐宝:“……”
愚儿看看钱,又看看徐宝,点头:“师傅你说得对,身上带二百文是很沉的,应该放在车上,我家人身上也没有二百个铜钱,皆揣碎银子。”
“等书院修好,为师请你吃火锅,快跟着去客栈。”徐宝只好许个承诺,而后又与孩子的家人说说话,知道了他们是因买卖上的事情过来,在这边有地方,今天先住客栈,过两天那边收拾利索就搬。
徐宝也告诉他们自己的书院地方,还有上岗村,约定对方入宅时派人告诉,自己会过去后,对方才走。
送走他们,又过半个时辰,刚才送九个人的那位从码头处又过来,之前来了两拨,别人带的,有一拨没吃东西就直接去客栈,他这算是今天第四拨。
第四拨没什么大不了的,让人诧异的是,到来的人太多,有三十多个。
人群一到,有识字的念物价给其他人听,然后大家纷纷找地方坐,点串,同时让别的卖吃食的端东西过来。
卖烤肉串的亲自去买了二斤盐腌猪后腿,回来告诉徐宝,一百文一斤,涨了二十五文。
徐宝点头,表示知道,更知道那人很听话,让涨就涨,这才对嘛,好火腿卖便宜了怎么行。
等嘟嘟来之前,买一个完整的,可惜不会做佛跳墙,倒不是弄不来秘方,而是当初自己也未想到会跑这里来,到时跟嘟嘟说声,让她回去把各种菜谱打印出来,能弄到秘方就弄秘方。
他想着的时候,领人来的给他拉到旁边,欣喜地说道:“徐郎,你的法子管用,我们一说一人两文钱,还说价钱不便宜也不贵,他们居然不跟说便宜的闲汉们走了,一船从码头下来的人,全跟我们来了。”
“嗯,便宜没好货,免费不安心,照着做,还是送到南四街第二家客栈了?”徐宝拎一个袋子过来,里面是竹牌子,与对方说。
“是,送他家去了,李聋子跟一群衙役在一起,不晓得说了些什么,昨日官府负责救火的,正管他要钱,他不拿钱就要把用的沙子和水补上,还有烧损了的灭火物件。”
此人说出自己看到的,还幸灾乐祸地谈到有人管李聋子要钱的事情。
徐宝颔首,说道:“一会儿我去那瞧瞧,告诉他家的人,我们一直站在他们背后支持他们,希望他们尽快找到失物。”
小偷看着徐宝,也怀疑起来,怀疑是徐宝下的手,因为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应该在别人拒绝给钱时,还把人往人家送。
徐宝脸丝毫不红,把一堆牌子给小偷,小偷拿着去跟三十余人忙。
然后徐宝就在市场上转悠,想要买点水果什么的去安慰人。
结果不等他把水果买好,对方找上门来。
“就是他,他前个儿到我店里要钱,我没给,他昨晚便放火烧我院落,盗我钱财,主要是放火,钱财我认了。”
李聋子跟四个衙门出来抓人的小吏说着,他的手正指着徐宝。
徐宝一副懵懂的样子,听对方说完,疑惑地问:“李掌柜的,你在说啥?放火偷你东西,你指我作甚?我昨日和今天又给你带去人了,你再不给我钱,我就不让人再带客人到你客栈去。”
“你放的火,就是你,抓他,快抓他呀,他纵火,昨日是有大雨,不然整个京城就烧了。”李聋子依旧指着徐宝,又转头向四个衙门的人催促。
徐宝暗笑,你是不懂法呀,四个衙门中的小吏没有上面的命令,哪能随便抓人?在外面偏远的地方还成,京城的人又不傻。
徐宝把掖在腰间的扇子拿出来,‘啪’的一声打开,轻轻摇动着说道:“听闻李掌柜的客栈和家中不幸遭灾,我正准备前去看望,不曾想李掌柜你竟然指罪于我,枉我平日把初来京城之人送你客栈,罢了罢了,你走,我不愿再与你多费口舌。”
“你偷我钱,你……”
“偷你多少钱?”徐宝问。
“多,多少?哦,纹银五,五十两,还,还有二十件衣服和六匹上等细布。”李聋子说出个数。
徐宝知道他不敢说丢了好几百两银子,四个衙门过来的人可等着机会下手呢。
他作出沉思的模样,而后又问:“丢铜钱了吗?贼人连衣服都偷,不会放着铜钱不偷吧?”
“丢,丢了,丢掉四贯钱。”李聋子可能觉得四贯钱不多,没银子多,便说出来。
“你东西放哪了?”徐宝继续问。
“卧房,正房的卧房,你别装不知道,就是你偷的,那天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怀恨在心,管我要钱不成,便想要恶我。”李聋子此刻越看徐宝越觉得是纵火盗窃犯。
徐宝伸手示意对方少安毋躁,道:“李掌柜的你听我说,你说你丢了银子,又丢了衣服和六匹布,还有四贯钱,说我偷的,你看我,你给我四贯钱,我拎着都费劲,又如何拿更多的东西?”
说话的时候他看向那四个人,四个人轻轻点头,确实,太沉了。
徐宝接着说:“李掌柜,你说你丢的东西,加起来能有一百贯?知道我上岗村卖干豆腐一天能赚多少吗?请随我来。”
徐宝招手,让五个人跟着来到张广‘驾驶’的车边,指上面的一串串铜钱。
“李掌柜的请看,一万五千文,十九贯多,近二十贯,我上岗村今日不足三成的收入,卖两天干豆腐,百贯即出,我何必大半夜的去偷你百贯东西?”徐宝说出收入,质问。
“那是你上岗村的。”李聋子找出问题的关键处。
“张广,车上的钱是谁的?”徐宝对张广问。
“宝郎,是里正给你的,你随便用,用完了村里还给,还有那马,二十五贯钱,村里为你买的。”张广配合着说。
李聋子撇嘴:“谁知道他说得是真是假?”
“李掌柜的以为我就缺那一百贯是吧?”徐宝问着话,看向周围聚拢过来的人,扬声喊道:“诸位,今日我徐宝急需用钱,我不说借,我只问哪位能给我一些?”
“徐郎,我这有,一盒子铜钱连着碎银子,你全拿走,不用还回来。”
卖肉串儿的大声对徐宝说,并把那盒子钱搬过来,里面半盒子铜钱,还有几个银疙瘩,加起来估摸有三、四两。
卖煎豆腐的同样把盒子拿过来,一墩:“徐郎,装上。”
这一盒子瞧着也不少两贯。
“徐郎,我这有两吊,我还剩点今日买面。”卖面皮的出声。
“徐郎,我这也有,不多,二百来文,你用。”
“徐郎,到我摊子,今天到现在我卖了一口猪,钱多着呢,全给你。”
“徐郎,这是四十三个咸鸭蛋的钱,谁没个急的时候,自家的鸭蛋,不算个钱,给你。”
“徐郎,我一百文,少了点,大家都拿拿啊。”
“我八十文。”
“我钱有富余,四百文。”
“我五十文。”
一个个卖东西的人喊着数。
徐宝作一圈揖,任凭大家持续喊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李聋子,问:“所有人都是假的?我缺不缺你家的一百贯?倒底缺不缺?”
质问着,徐宝上前一步,李聋子后退:“你……你们……”
他说不出别的。
四个过来的官差傻眼中……
他们不理解,为什么整个西市摆摊的地方,所有人全愿意给徐宝钱,先不说这钱究竟真给还是假给,那一个个的人帮着徐宝就让人觉得不一般。
徐宝趁着火候,对李聋子又问:“李掌柜的说我与你有仇,我不缺钱,为何只偷钱?我偷钱和那些个东西,你们竟然无人发现,我何不一刀宰了你?”
把李聋子吓得连退两步,徐宝的语气缓和下来,道:“李掌柜的,你可要小心,钱不是我拿的,我今日说的话只是打个比方,哪天你真让人在晚上给宰了,千万莫怪在我头上,还有啊,尽快找到偷钱的人为好,不然他嫌偷得钱少,提刀摸上门去,你说……是吧?”
第六十四章 万众结同心()
四个衙门里的捕役、周围的人,在方才李聋子刚刚指徐宝说他纵火、盗窃时,根本不信。
然,此刻他们听着徐宝用温和的语气说出阴森森的话时,反而觉得就是徐宝做的。
“你吓,吓唬我?”李聋子不知为何,突然间心中发寒,似乎有晚上有人闯宅行凶的影像在脑海中不停出现。
他咬咬牙,伸手入怀,掏出张纸,盯着徐宝小心展开,对周围的人说:“昨夜下雨,贼人入室脚上沾水,我有鞋样,比照一下,他跑不掉的。”
“啊?你居然还留了鞋样?”徐宝面露惊容,自己噌噌噌向后退,把脚后跟一抬,不让鞋完全着地。
“哈,怕了吧?过来,让我比量一下。”以为抓住了把柄的李聋子上前两步,目光放在徐宝的脚上。
四个衙门里来的差役也跟着看过去,若鞋样能比上,至少可以先把人给锁了,然后再说其他的,到时候即便锁错,也有个借口。
尤为重要的是,锁上人之后能想办法弄到几个钱花。
西市摆摊的人不知所措起来,拦也不是,不拦也不对,这……可如何是好?
“慢着。”徐宝把扇子平推:“李掌柜的,你说鞋样就是鞋样?我若平日里跟着你走,但凡你写沾水留下印儿,我照着做一双鞋,是不是自己烧个屋子或藏些东西后,即能说是你烧的、偷的?因为有鞋样啊。”
徐宝说到后面时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张柽在旁边看着,他心中不解,他自认为对自己认的弟弟还算知根知底,显然弟弟有把握脱罪,为何总是要引着李聋子说话?似乎跟对方讲理一般。
徐宝无暇理会大哥的想法,他说完,朝周围问:“诸位,我说的对不?以后谁若想害人,直接用此法便成,或是害不成人折腾人,今天找人随意拿个鞋样找别人比照,明日再拿个鞋样比照,一天找个三五十人去比,那人就整天应付着对鞋样吧,不用做旁的事情,大家说是吧?”
“对,哪能你说是鞋样就是鞋样?欺负人嘛。”有人打抱不平。
“已经不是比不比的事情,是为什么要比?”有人附和。
“可以去衙门告啊,找四个小吏过来算是什么?衙门下令拿人了?”有人还算懂程序。
“不比,坚决不能比,徐郎,你回你大哥的屋子,他李聋子想要叫人抓你,让他去衙门走一遭。”
“没错,去衙门,再去丢东西的地方,谁知是真是假。”
群众们开始与徐宝同仇敌忾起来,对李聋子怒目而视。
为什么会这样呢,徐宝心里明镜般,是李聋子开的客栈赚钱,在西市卖东西的人知道李聋子有钱,那客栈有很贵的上房,莫说是住上一晚,哪怕进去瞧上一圈都不可得。
说白了,这叫仇富。除了仇富,还有一种叫仇官,如自己第一次去吃烤肉串,对方那表情便证明了对方仇视自己,但没办法。
徐宝听着一声声支持,心中对众人所有亏欠,他今天是故意的,想脱罪还不容易么,当李聋子来时,直接否认,装傻,事情就过去了。
可是徐宝却偏偏说上那么多的废话,把整个西市摆摊的人全给惊动起来。
目的是为了与众人一起打赢一场官司,一同面对富有的李聋子时取得胜利,然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徐宝目的不纯,他利用了李聋子找来的事情,煽动了别人的情绪。
是耍手段,玩心机。
但他还是选择如此做,只有团结起来,才好带着大家致富,从利益上套牢,于情感上加固,维持自己在西市一千多摆摊人心中的地位。
就这样,李聋子此刻承受着千夫所指,被徐宝给利用了。
四个衙门来的人压力山大,一声声指责和咒骂,一个个在眼前晃动的身影,使他们感到现在要锁徐宝,自己会很危险。
见火候差不多了,徐宝向脸色苍白,冷汗不停冒着的李聋子说道:“李掌柜的,你今日找上来指罪于我,此刻还要比鞋样,我若不让你比,你不甘心,我若让你比,不止是我,看看周围的人便知,大家皆不愿意,不如咱们商量个法子,你看如何?”
“什,什么法子?”李聋子六神无主地问。
“我让你比,比上了,哪怕不是我做的,我认,该赔钱赔钱,该挨打挨打。但若是比不上,你把最近几日送到你客栈投宿之人交的钱给我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