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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干豆腐卖不出去,我要是不给做成臭千张,那就是扔的东西。
徐宝想着,犯难,怎么解释呢?
他对张屹说道:“张屹哥,你看啊,现在我们一天送来的干豆腐能不能卖出去,心里没底,我给你两千斤,你拿去卖,能卖掉不?”
张屹使劲摇头:“我卖不掉,但小宝你行,你能卖掉,我们一村人都相信你能把两千斤卖掉。”
徐宝:“……”
他本来是想让对方顺着话说,再从侧面证明给东西的正确性,结果对方后面加了一句。
他只好继续问:“若不是两千斤,是两万斤干豆腐呢?”
“小宝你行的,就算是两个两万斤,我也信你,我们一村人都信你。”张屹一副我绝对支持你的样子。
徐宝:“……”
既然这样。
“所以你不需要管我送不送人,我保证能卖掉干豆腐,保证能赚来很多钱,保证不赔本,明白没?”徐宝来直接的。
“明白,小宝你送吧,你送干豆腐也是为了卖掉更多干豆腐,我信你。”张屹继续支持。
徐宝瞪他一眼,心说‘那你刚才怎么想不明白?还跟我算一百斤干豆腐值多少钱?’
又吃几口,喝掉一碗酒,徐宝不吃了,现在才半饱,他需要写东西,吃多了血液会向胃部集中。
让张屹继续吃,他去桌案上写字。
张屹还劝两句让徐宝多吃,见徐宝不为所动,他自己吃。
他觉得今天算是开了荤,不但住了客栈的套间,还吃了四个于家店的菜。这套间可是二百文一晚,吓死个人,最好是往后总能住进来。
享受着此刻的幸福,张屹吃得开心。
同样开心的还有王家的三个孩子,他们正在厨房里面催促人烧火。
徐宝临走的时候告诉赤石,说还剩下不少的面是发了的,把‘玩具’洗干净了,在拿面套,然后放到焖炉里烤就又好玩,又好吃。
闷炉就是贴饼用的那个下面和中间加热,周围可贴,还可以搭架烤的炉子。
一般大户人家都用,专门用来制作点心,不然就只能蒸。
三个宝宝做出来各种形状的东西,还学着徐宝的样子拿竹片加工一番,自己觉得很满意后,便让家里的下人给烤。
等着火烧起来,焖炉捂上,三个宝宝就守在一旁,手里还各拿着一张纸,纸上是画。
三个孩子都不见了,之前送走徐宝就回书房核对史料的王畴便亲自寻来。
找到王管事,王管事说在后厨做东西,再走过来,两个人就站到了三个孩子的身后。
三个宝宝还在看画,越看越喜欢,跟真人似的。
阿莠对着画在那说着什么,不时地还伸出小手在画中的自己身上点点。
王畴和王管事一看,登时一惊,真像,跟翻出来的模子似的。
不用别人说,二人也知道是徐宝画的,可是这一手画功实在是太惊人了。
那孩子看着也不大,能说个声律启蒙便已经了不起了,再看待人接物,显然出自大家之中,从小培养。
可是还能顺便培养如此画功?从未听说过谁这般作画,用的还是炭条。
王管事一看之前守着孩子的婢女也在,招呼她过来,怕打扰孩子,小声问她:“露儿,画是徐先生画的?”
婢女露儿点头:“是徐先生画的,他在那拿个烧出来的炭,一会儿时间就画好一张,啊,还有,他带来的东西也不一样,是……”
露儿把自己看到的事情从头到尾全说出来,边说还边夹杂着自己的个人情绪,就差满眼小星星了。
王畴和王管家听了更是惊讶,原来徐宝带来一堆木头制作的东西,竟然还能做不少事情。
二人让露儿取来宝宝画的纸,看着上面纷乱却带着某种独特线条的图案,互相看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
“想不通,几个木头的东西为何组在一起画出来的图是这样的,看着眼晕,却又让人想要看清楚所有的线。”王管家看了一会儿纸上的图,说道。
王畴则拿着两个东西比量,想要研究出里面的具体原理。
露儿在旁边小声说道:“用圆的那个煎蛋,煎出来的蛋很圆,我以后就拿一样的东西煎,别人家都不会。”
她所比较的人是别的人家同样身份的。
以前她跟别人家的比绣花、比制作糕点、比纳鞋,现在她打算比谁制作的荷包蛋更圆。
她听有人说宫里有人能把荷包蛋制作成荷花未开的时候一样,当时觉得那样的人一定很厉害。
可此刻她认为只要跟徐先生说说,徐先生保证能做出来很轻松煎荷包蛋的东西,徐先生是大才,马先生就不会。
王畴听着露儿的话觉得有意思,然后看看天,说道:“做饭吧,把干豆腐做了,按今天派去看的人学到的做,家中的夫人没回来,这吃饭也没个时间。”
厨娘把看焖炉的事情交给个男仆,依着今天过去看情况的人说的做法开始做干豆腐。
白天的时候有人去于家店盯着,盯徐宝,毕竟是涉及到孩子的事情,不可马虎。
结果就学到了制作四菜一汤的办法,还知道了有人要看徐宝的笑话,更发现徐宝应对麻烦的手段了得。
没用多长时间,四菜一汤好了,焖炉里的各种形状的东西也熟了,正好当主食。
还剩了一张干豆腐,厨娘想了想,卷起根葱,蘸着酱就给吃了,一时间觉得味道真不错,跟煎饼不同。
王畴家的人在吃,其他十九家得到干豆腐的同样在吃。
他们有两家里的人也凑巧路过于家店,知道做法,其他的人家就按照做别的东西的方法做,有炒的、有煮的,还有就是都知道的卷葱和香菜吃的。
总之干豆腐怎么做都可以,哪怕是包着肉馅炸或蒸。
这一晚有二十个官员人家知道了,干豆腐味道不错,好制作,也记下了上岗村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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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徐宝招呼一声伙计,伙计把夜壶拎出去,换回来两盆热水,还有皂粉和手巾、牙粉。
徐宝光着膀子洗,张屹胡乱对方一下过来,一见徐宝,指着徐宝的胸前说道:“宝郎,那个圈圈红的地方更多了,再有……再有这么长,就全红了。”
他形容不出来距离,用大拇指和食指比画。
听他一说,徐宝想想,找到屋子中的铜镜,对着自己照一照,还真是,就在喉咙的下面一点,一个直径两厘米左右的圈。
但由于铜镜的效果不好,看着那红的地方,和不红的地方,差别不是很大。
看着这个圈,让他想起个事情,原来的脖子上确实有个东西,是一个红翡。
他当时正是因为去那边查看玉的事情才被抓起来当大头兵的,在查看的过程中,他顺手从那边卖玉的地方花两万元买了一个不是很红的红翡的圆玉佩,戴在脖子上。
之前玉佩没了,以为是掉到了什么地方,怎么会在自己的身上印个印儿呢?
而且听张屹的意思,这印儿还会变。
徐宝想着,不由得想到了小时候看的网络,里面就总是出现这等情况。
这一想,他开始期待,各种期待,所有的期待全是往好的方面,比如说……可以把十六哥换过来……
这般想着,他对张屹说道:“没事,这个我早知道,习惯了,有时候天一冷,它就出来,我的字就是家人这样给起的,玉珏。”
张屹倒是没往其他的方面想,他问:“我们在这吃饭吗?”
“不在这,一会儿去于家店,这里也不提供不要钱的早饭。”徐宝说着开始穿衣服。
先把衣服的袖子穿上,然后右边的衣服往左压,再把左边的衣服往右压,这样就是右襟的衣服,反过来是左襟,两边一起叫对襟,向后……向后就是带袖围裙。
穿戴完毕,二人下楼,到了于家店时,王家的三个宝宝已经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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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幼教真难()
等待的三个小家伙不晓得何时弄了一身与童蒙书院孩子同样的衣服,左胸处的‘上岗村’三个字也没落下。
他仨儿旁边站着王管事、昨天的婢女,及一个男护院。
一见到徐宝,阿莠嘴里喊着‘先生先生’先跑过来,徐宝一把抱起来:“阿莠来得真早。”
“嗯嗯,早。”阿莠开心不已。
王管事三个人神色一变,不是因徐宝抱着阿莠,是往常阿莠不喜欢主动跟人说话,总是一个人玩,你不与她说话,她很少找你说,老夫人和夫人为此还发愁呢。
不曾想昨天刚见徐宝一面,今天阿莠跟换了个人似的。
徐宝不清楚原来的阿莠是什么样子,抱着她走到门口的伙计面前,问:“村子里的干豆腐没来?”
“没,昨天你们来时比现在晚,许是一会儿能到。”伙计回答。
徐宝又问:“童蒙书院的孩子们也没来?”
“没来,何小四去找了,刚去不到一刻。”伙计又答。
这时于戬从店里出来,边伸懒腰边打哈欠,看样子昨天忙到很晚,他无精打采来到徐宝面前:“两天,再有两天,所有螃蟹全部卖掉,赚到的是往常一年的钱。”
“你二伯不进货了?”徐宝笑着问,同时很羡慕,几天工夫赚到那么多的钱,自己的干豆腐还没稳定下来呢。
“再进螃蟹我是不跟着忙了,招伙计,要多招伙计,算上我五个伙计,折腾不过来。”于戬揉着胳膊抱怨。
扭头向西边看看,他又说:“干豆腐还没送到?昨天店是丑时正关的,关门前韩家豆腐坊、吕老头嫩豆腐、朱家桥头豆腐老店,可是找上我家来卖干豆腐了,十八文一斤。”
“三家一起来的?”徐宝没想到京城人反应如此迅速。
“一起来,是一辆车,车上像你头两天那样在横布上写字,写三家的名,我和吕老头家的认识,他说还有四家今天也做,他们七家一同卖。”于戬又告诉徐宝个消息。
“知道了,今天你拿货,还是二十文一斤,卖别人二十五文一斤,不添不搭。”徐宝对于戬说,他把零售的价格抬起来。
“不添不搭。”阿莠重复一下。
“呵呵!”于戬听了笑。
王管事在旁插一句:“徐先生,别人家十八文一斤,你卖二十五文,还能卖掉?”
“卖不掉送人,正好王管事来了,一会儿车到,王管事叫人推回家二百斤。”徐宝把要给王家的干豆腐数量增加一倍。
“我家送人了。”阿莠突然出声,那意思是告诉徐宝,你给我家,我家给别人。
王管事知道徐宝想要自己家帮忙送吃,然后让觉得好的人买,本还犹豫,见自家小祖宗居然连连开口说话,心中高兴,便点点头应承道:“等干豆腐到,我叫人直接送到与我家老爷、大公子有旧的人家。”
“多谢王管事成全。”徐宝道谢。
“徐先生千万别客气。不知徐先生今日带我家幼童去哪?”王管事摆摆手,问起关键的事情。
他知道书院在重建,家中派去看的人回来说了,跟修城墙差不多,不是随便用土一堆,用火一烤,是淋糯米汁垒,十天半月的是甭想用。
徐宝看看露出期待神色的阿莠,说道:“出万胜门,向汴河上游走,听人说过外市三里有片树林,我带他们去那玩,在于家店借些器皿,中午也不回来。”
王管事一听,面露为难之色,离家太远,万一有个差池……
“王管事请安心,我们去的大人多,有书院的两个先生,有我,有张屹、张勇,你家自然要出两个人。”
徐宝看向旁边的护院和婢女,跟王管事说。
“王管事请安心。”阿莠跟着来。
“也罢,我再给你借两个护院。”王管事答应。
徐宝却拒绝:“不用借,到西边外市,我寻几个帮闲。”
事情谈妥,又等了不到半刻,西边和东边全来人了,西边来的依旧是五辆车,东边是书院的孩子。
来的孩子可不是二十七个,是一大群,大的排一队,小的排一队,看上去能有六、七十人。
等着孩子又近一些,门口的人看清楚了,有更大的孩子加入,后加入的孩子穿的衣服和先前的不同。
他们穿自己的衣服,然后衣服左胸的位置上拿布条缝出‘上岗村’三个字。
“于兄,找个人去附近成衣行叫人来,先看尺寸。”徐宝看到新来的孩子的衣服,连忙让于戬帮忙。
于戬扭头看一眼伙计,伙计迈开大步便跑出去。
“宝郎,不急的。”张屹知道徐宝又要给孩子买衣服,觉得徐宝太着急了。
“回村里我让里正给村中二十岁往下的人一人做一套新衣服,你跟在我身边,暂时用不上,等抽空再给你做。”徐宝对张屹说。
“凭什么?”张屹当真了。
“就凭你不急,快,去帮着卸干豆腐。”徐宝说笑一句,催促张屹去干活,那边的车到了。
领着车过来的是张柽。
张柽今天换了一身衣服,与昨天随周吏员来的人衣服一样,说明他正式上岗了,也说明周吏员那人不错,拿钱办事。
张柽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的,他来到徐宝面前,一副高兴的样子说道:“小宝,周吏员安排我领人管扫街,整个西市,谁家的摊子、铺子不干净,我就叫他家收拾干净,不够干净,扣货不让卖,上岗村送来货的税也归我。”
徐宝眉心一挤,对张柽说道:“大哥先帮我把干豆腐安置好,拿出二百斤给王管事,我这边去带孩子。”
说完徐宝迎上孩子们。狗蛋儿从人群里跑出来,边跑边喊徐宝哥哥,然后看徐宝怀里的人。
等跑到近前,徐宝蹲身,把狗蛋儿也抱起来,一边一个,向过来的‘老师’说道:“今天更热闹了。”
“原本只有六岁以下的才送到王夫子处,今天十岁以下的也来了,算一起共六十二个,大家商量过,说一个孩子一月给先生二十文,吃食还是各家出,让我跟先生说,每顿少不了先生的荤腥。”
这老师介绍下情况,又提酬劳,包括伙食方面的待遇。
徐宝心中瞬间不舒服起来,他认为那些人缺心眼,傻,别的还好说,什么叫每顿少不了我的荤腥?我吃肉,孩子吃素的?孩子需要更多维生素和叶绿素呗?到冬天估计就是孩子要补充更多的粗纤维。
这哪里是对我好?分明是在坑我啊,我又花钱又费心地弄个好名声容易吗?怎就不知道体谅体谅我。
“此事稍后再议,十岁以下的孩子全来齐了?”徐宝打量着孩子们问。
“齐了齐了,能来的全来了。”‘老师’回答。
“我姊姊没来。”一个小男孩突然出声。
“去喊来,还有其他应该来而没来的,而不是什么‘能来的’,少来一个就全回去。”徐宝对‘老师’说。
“这……好,我回去找。”‘老师’犹豫下,点头答应,转身跑回。
‘老师’没回来时,成衣铺子的人先到了,给后来的三十五个孩子挨个比量。
不等比量完,‘老师’带着九个女孩子跑过来,这九个人身上就没有‘上岗村’三个字。
成衣铺比量完之前的又给后面的九个比量。
徐宝问:“多少钱?现有的衣服够吗?”
“够,你放心,我们不耽误你,最多两刻,全拿来,不够我们去别的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