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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是挖窖的。
大窖、深窖,不是从上面挖开,然后搭架子,是直接从下面掏空,在里面打撑子。
一筐筐的土被摇上来,倒在旁边,有人负责推着独轮车运走,不扔,留着混合其他的东西打砖坯子。
窖不是用来储存蔬菜和果子的,是从河里把好的冰凿出来,放冰的,到了明年夏天可以拿出来
卖钱。
虽说硝石也能制冰,但需要量太大,供应不上。
“还得再挖四个,旁边的河里冰不够用,就从远一点的地方运,到了夏天,就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
看着别人忙碌,徐宝心情很好,也不管冬天的地好不好挖,就决定给村里的人增加工作的机会。
冯媛看着热火朝天的工地,点头:“个人家直接储冰、卖冰赚不上太多钱,想挖一个深窖,劳动力方面也不过,还得是集体劳作,这个模式好。”
“是呀,个人家在院子里做个冰窖,挖的时候累,取冰的时候也累,到夏天小窖里的冰会化一部分,其他的刨下来,在村里卖不上钱,去镇子也不行,县里还容易挨欺负,更不用说京城了。”
徐宝跟着说。●●
围着一个洞口转转,又说道:“明年直接卖冰也赔钱,他们现在可是拿着工钱,一人一天一百文,所以不但要集体劳作,还要产品深加工。”
“宝郎,产品深加工是甚?”摇筐上来的人听徐宝说,不明白意思,好奇地问。
“就是把麦子磨成面,再把面蒸成馒头,卖馒头。”徐宝举个例子。
“冰能卖什么?卖冰饮?去京城?”这人又问。
“不去京城,在家门口卖,到时你就知道了。”徐宝不想提前透露。
又看了一会儿,与冯媛回家,回家检查打火机。
冯媛带来二百个,还有二百筒油。
“下次你带几千个充液化气的,然后带一个装三十公斤液化气的液化气罐,又是一笔大买卖,现在这个大火机,我不舍得卖给他们。”
徐宝把玩着一个大火机说道。
“不舍得卖就送,人家卖给咱中国煤油的时候,可是就送煤油灯的,然后中国的百姓们用着好,就开始买煤油,你这打火机也一样,等他们用习惯了,你负责给他们装油。”冯媛笑着说。
徐宝也笑:“好办法,到时候谁不用这个打火机,谁就会很没面子,而且你带液化气罐过来太沉,有压,一个三十公斤的气的罐子,二百多斤呢,装油就不需要那么沉的。”
“行,下次我带,估计带几次,又不让我带了。”冯媛说起这个,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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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洧水河上依旧有行船,河岸上堆积着不少冰块,是运河从河边开始结冰后,专门的人给刨出来的。
不然的话,运河就会封住。
一艘逆流行往京城的船上,有四个人依偎在一起,一个男人,一个妇人,还有一个七、八岁的丫头,以及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爹,娘,弟弟能活过来吗?村里什么样子我都不记得了,两年了。”丫头依偎在妇人身边,只穿了一件单衣的她冻得直哆嗦。
男人和妇人的脸上写满了愁字,听到女儿的话,妇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会的,一定会的,根子福大命大,二花,你冷吗?”
“不冷,等下了船,再走上几里路,就到家了是不?”丫头很懂事地摇摇头。
“对,几里路走过,就是上岗村,到时候我求着伯祖父也要把根子救回来。”男人眼中布满血丝,咬着牙说道。
“族曾祖父会给钱吗?郎中说要治好弟弟,得十几贯呢。”丫头又忧心起来。
男人只是点下头,就不再出声。
“到了,就这下。”过了一会儿,船上的人喊,然后船向岸边靠,这里没有码头,是船上的人见他们一家四口可怜,才额外给靠一下。
夫妇二人连连感谢,男人先跳下水,背起丫头往岸上走,是的,船靠不到边,只能让他们下水。
丫头到了岸上,男人再回来抱儿子,送到岸上给丫头抱着,继续转回身,把媳妇背上,一家人才全到岸。
等到了岸上,风一吹,沾了水的衣服就变硬了,来回趟水的男人脸色也变了,上下牙来回地碰着,一手拉住女儿:“走,快走,回村,回去就好了,嘶~~~”
三个人抱着一个就这样迈开大步往回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洧水沟的支流旁边,就在这时,已经麻木的夫妇和丫头突然愣了。
他们就看到了沿着支流,一排火把绵延开去。
而且在村子头的地方,两个大大的气死风灯高高地挑着,灯笼上的字清晰可见,男人愣了下,使劲揉揉眼睛,问女儿:“二花,可看见有灯笼和上面的字了?”
丫头点头,她认字,但是不多,不过却知道每个灯笼上的两个字,颤声说道:“上,上岗,爹,上岗村不是这样的啊,我闻到了肉香味。”
男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感到很暖和,那两个大灯笼,把村头一片地方照得通亮。
“快,走,进去就知道了。”四个人距离村子还有半里路呢,继续赶。
结果刚走出去不到五十步,那边一队人打着火把出现,有人向着边看看,突然喊道:“什么人?”
然后那边的队伍就跑过来了,一到近前,跑到最前面的人站住,愣了下,试探地问道:“是,是九哥?”
“十二疙瘩,救,救……”‘噗嗵’男人话没说完,身子一软,倒下了。
“爹~~~”丫头的声音刺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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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状态不好,一章写了五个多小时,头疼,先一更吧,一会儿我就睡,睡几个小时再起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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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上岗村医疗阵容()
“二房九哥回来了,快来人啊,叫医生,周医生值夜。▼●”倒下的男人口中称呼十二疙瘩的人,冲上来一把拎起倒地的人,一转身给顺到背后,迈开大步就跑,边跑边喊。
刚喊了一声爹的丫头被吓愣,停了两息,迈开小腿跟在后面跑,跑出去几步,回头喊:“娘,娘快来。”
“九嫂,孩子给我,我稳着呢。”另一个村卫上前,边说边接襁褓中的孩子。
第三个村卫一把横抱起丫头,然后叫:“脱衣服,丫头就一层单衣,浑身烫呢,快。”
“我娃根子病了。”妇人一见孩子被抱走,也急得不行。
那边已经有走在后面的巡逻人跑着去安排了,他度最快,一到了四个院子夹两个大房子的地方就扯着嗓子喊:“周医生、关郎中、程医生、黄医生,快起来呀,村里回来一家子全病啦。”
等背着人的过来时,四个院子主卧的灯全亮,小周医生已经站在了看病的院子门口,他夜班。
挨着关郎中的院子房间的门被推开,有人露出半个身子大声问:“谁回来了?”
“二房的老九,多带了一个崽子,快,叫人去给拿热乎汤,衣服,还有衣服。”有村卫回话。
好多人家被惊动了,尤其是村里张家二房的,附近的把门一开,抱着被就冲出来,还有的去不远处的晚上给提供伙食的妇人们呆的窝棚。
妇人和丫头到时,四个医生与一个郎中全部就位,四个药童和关郎中的两个儿子同样各自找地方站好。◆◆●
妇人和丫头茫然地被领到看病的院子中,她俩看到了家里的顶梁柱躺到了一张高的窄榻子上,有人拿着针给扎,几下男人就醒了。
还有一个人拉个高凳子,垫上脉枕给把脉。
不等二人询问,又有两个药童来到她俩的旁边,把脉枕一放,左右各有一人坐下,对她俩说道:“把手放上,看看。”
妇人很自然地就听着话把手放到了脉枕上,丫头则左右看,问:“我弟弟呢?我弟弟病了。”
“有程医生在看,程医生的哑科在我等几人当中最强,我次之。”老周医生对丫头说,声音柔和、平缓,让人一听便心中安宁。
他所说的哑科就是儿科,五人中最厉害的看襁褓里的孩子,他稍微差一点,就看丫头,关郎中和小周看男人,剩下的黄医生管着妇人。
还有药童在旁边拿着针和体温计等着。
丫头迷糊着把手放到脉枕上,一边让人把脉,一边好奇地问:“我爹那边呢?”
“那有关郎中和我儿救治,我儿也是太医局的医生。”老周脸上的表情愈和蔼。
“哦。”丫头算是放心了。
但妇人内心中却无法平静,她听出来了,周围一圈,有四个医生和一个郎中,她甚至怀疑是不是病死了,然后到了阴间,否则上岗村怎么排出来的这等阵容。▼▼◆。ww。●
她在外面还算是见过世面,但哪怕是一个县城,也不可能一下子出四个太医局医生,大晚上的突然出来,如果自己没死,那上岗村是怎么了?
最先倒下的男人刚才醒了,一直被摆弄着,周围的人一个都不认识,他衣服被脱下去,一股浓烈的酒味涌过来,身上凉凉的。
“冷。”沾着烧酒的棉花团擦到他胸口的时候,他哆嗦了一下,出声。
“一会儿便好,且安心。”关郎中不容置疑地说道,他久当郎中,知道自己的神态对病人有多重要,自己越稳,病人越安心。
“先救我儿。”男人挣扎着要起来。
“有程医生在,死不了,哪怕我等不行,也会去请来宝郎,宝郎出手,阎王爷也拉不走。”
小周医生又把对方给按住,继续让关郎中的两个儿子给‘物理降温’,这是徐宝告诉的,人热了拿烧酒擦。
如果还是热,就把用过的那几个吊瓶装上雪,放到两腋。
若是还不行,吃那个小片的药,大人吃一片,小孩子吃半片,婴儿就先别吃了,找他俩,他俩不在的话,吃四分之一片。
“我,我迷糊过去多久了?”男人还是不怎么放心,扭着头,想要找到自己的儿子。◆◆
“九哥,没多一会儿。”十二疙瘩的声音传过来,人也跟着进来,一来便说:“九哥,你那身上腰下面全湿了,你作了甚?”
“船停在旁边,我趟着过来的,十二疙瘩,你那侄子……”男人看到熟悉的人,松口气,然后又问起儿子,儿子病得最重,而且又是乘了十一天的船,药在五天前就吃没了。
他担心,因为儿子到现在一声没出过,昏睡的样子,才六个多月,他怕。
结果没等他把话说完,另一个屋子中传来婴儿的哭声,有一点嘶哑,但是动静不小。
“弟弟,弟弟。”丫头从另一个屋子里喊,妇人也扭头。
“丫头别急,没事,没事儿的,有程医生,他……”老周医生正安慰着,一个药童跑出来,喊:“我去找宝郎。”
老周医生听到药童的话,心就是一紧,除非是程医生没把握,否则不会去请徐宝的,因为村里人的意思早表达清楚,找他们就是处理病情,若遇到事情就找宝郎和嘟嘟,要他们有何用?
所以哪个村民生病了,他们宁肯慢点治,也不打扰徐
宝。
老周医生着急,他可是知道一个男娃子孩子对一个家里有多重要,但他还是笑着对丫头说:“程医生觉得治起来慢,去找宝郎和冯家小娘了,他俩一来,你弟弟马上就好。”
“是说太医局的医生也不行了是不?”丫头不傻,说着话,眼泪往外涌。▼▲
给妇人号完脉,正写方子要叫药童去抓药的黄医生停下动作,说道:“太医局的医生并不厉害,上面还有翰林医官院,而宝郎一家两口的医术比医官更强。老周。”
“我这里也好了,马上写方子。”老周医生开始拿笔写,其实他告诉药童一声,药童就会把药抓来。
不过徐宝要求看病必须出方子,如何辩正的,出了什么药,最后出了问题要倒查,还有在村里吃药的药渣也得留下。
宫里就是这么干的,村里一样。
小病无所谓,遇到大病,还得会诊,因为医生资源多。
不像别的偏远村子,遇到一个走方郎中,说什么就是什么,治好是医术高,治坏了是人力无法回天。
******
药童跑到徐宝居住的院子外面几十步的时候,站在一个拿着刀的村卫旁边,向里喊:“宝郎,村里回来一家人,有个六个多月大的娃娃病得重啊,程医生让我请你们过去。”
屋子里的冯媛和徐宝还没睡,天还早,冯媛正询问徐宝需要带过来什么东西,然后记在纸上,徐宝说不急,等明天去京城看看,再作考虑,不能白用一次机会。
只不过冯媛要求,而且很神秘的样子,徐宝只好想出来一个个东西。
外面一喊,徐宝眉头轻皱,跟着喊回去:“咳嗽不?热不?四肢抽搐不?哭不哭?”
“不知道咳嗽不咳嗽,热,你那个体温计含嘴里,三十九多,不抽,刚能哭。”药童大声回答。
“知道了,马上过去。”徐宝喊完,叹口气:“又一个孩子。”
“你先带着东西过去,我回去,带了东西定位找你,二十分钟吧。”冯媛说完也不管别的,拎起旁边两个各重有二十多公斤的石头,消失了。
这石头是她绑的,就放在屋子里,徐宝也不晓得她带石头回去做什么。
愣了一下,嘟囔:“二十分钟定位?她是说要让别人看到她那么出现?疯了,好吧,我带东西过去。”
徐宝开始找东西,小氧气瓶、注射用的工具、几样药物,冯媛的鸭绒被,装到大塑料口袋里,拎着往外跑。
边跑边瘪嘴:“我不是专业的呀,我专业是地质,当初选错了。”
他一跑到地方,孩子正吐奶的,刚才孩子哭,妇人就喂他,可是他热呢,吃的时候安静了一下,吃完就吐,边吐边哭,眼睛无神地看着母亲。
徐宝一到,屋子里除了后回村的一家人之外,所有的人皆松了一口气。
徐宝洗了个手,问:“多长时间没吃东西了?”
“上午还喝过奶,晚上就一直吃不下,然后睡了,醒了哭,喂他他就吐。”妇人抹着眼泪说。
徐宝看看她怀里的宝宝,伸手在宝宝的额头上开始按来按去,宝宝开始时躲,后来按着按着就安静下来了。
徐宝又拉起宝宝的小手,从手一直按到胳膊,很认真,嘴里还哼哼着:“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
他是没办法,他不敢给孩子扎针,换成大人,他也就扎了,反正一下扎不进去,再扎第二下,还不行就第三下,总能蒙进去一次。
等着按摩一会儿,他想了想,把氧气给上了,虽说现在用氧气没用,但是谁吸氧都舒服。
果然,宝宝也舒服,呼吸几下,睁开眼睛看徐宝。
徐宝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是求爷爷、告奶奶,希望老婆快点来。
别人不晓得呀,一见徐宝到了,几下子之后,孩子不哭了,然后有拿出个罐子,还有管子连着个罩子扣在孩子的口鼻上,孩子一下子就高兴了。
他们登时就露出笑容,关郎中还对吃了药、裹着被的孩子父亲说:“看,我说了吧,宝郎一到,就没事了,他要是救不了,只能等神仙。”
没想到,关郎中刚说完,宝宝左右一摇头,哇的一下子又哭了,他饿呀,而且还烧呢,吸氧不顶饱。
大家的心又一凉。
就在这时,刷的一道白光闪过,冯媛拎着两个箱子出现,白帽子、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