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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发自内心地尊重面前的一群人,这些人可是为国征战杀出来的,虽说不是为自己那边的国家战斗,但不管是在哪个国家,这样的军人都值得尊重。
过来的人站住,打量起徐宝,一个站在队伍前面中间的人皱皱眉头,说道:“你就是徐宝瞧着不像文人啊。”
“不像,像是和我们一样从战场上下来的。”此人旁边的一个瞎了只眼睛的人附和道。
徐宝露出笑容,说道:“诸位大哥说我不是文人,我就不是文人,诸位为我大宋血染沙场,叫人心生”
“不说这个,小宝,老曹说你给我们找活做,给饭吃,一天还有一百文拿,可是没骗人”中间的人打断徐宝的话,问起实在的事情。
“是。”徐宝回一个字,心中与些难过,曾经的英雄们现在考虑的是吃饭的问题,他们挥舞着兵器冲向敌人时,或许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结局吧。
“行,你给口饭吃,我们跟你干,我们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能干什么活你看着使唤。”队伍中间的人说起来话干净利索。
徐宝点头,知道对方不喜欢听废话,说道:“诸位先歇息,等其他人也到了,我再安排。”
接下来就是让村里人带着二百三十个人到空的房子里休息,又去厨房交代一番。
中午吃饭的时候,徐宝没去陪孩子,就在外面叫二百三十人搭了棚子,摆上矮桌子和马扎。
曹彦夹着挣扎要下地的儿子过来,坐下,把狗子往自己的两腿中间一放,手抓着狗子的胳膊:“一会儿给你的叔叔伯伯们敬酒,吃大块肉。”
“我要吃饭,我要去吃卷饼,我不吃大块肉,我要吃卷着饼的干豇豆、黄花菜炒肉丝,喝木耳松蘑蛋花汤,放开我,徐宝哥哥救命啊。”
狗子不答应,要回去吃。
徐宝笑着对曹彦说道:“曹大哥还是让他回去吧,晚上曹大哥别走,在这里住,正好看看狗子的课业。”
“我哪看得懂课业,臭小子。”曹彦把儿子拎起来放到旁边,使劲拍儿子屁股一下,瞪着眼睛说道。
狗子才不管别的呢,撒开腿便跑,边跑边回头看,说:“比你们吃的东西好,哎哟,哼”
他跑着摔了一跟头,起来继续跑。
“给我小心点。”曹彦已经站起来了,见儿子没伤到,大喊一句。
二百三十个退下来的伤兵互相看看,无不动容,让他们震惊的是狗子口中说出来的菜,木耳松蘑蛋花汤。
乘车来的路上,他们已经听过曹彦说上岗村的娃子们饭菜好,说四百多人的徐宝舍得花钱。
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舍得花钱竟然到了这等程度,松蘑是契丹所产,干松蘑到了京城,一两一贯,一斤十六两即为十六贯,同是契丹木耳,一两近两贯,与人卖一斤三十三、四贯那算便宜的。
“我去看看。”一个胳膊袖子空荡着人说了声,追狗子而去。
其他人不出声,等。
过一小会儿,离去的人回来,大声说道:“大碗装,湿的泡开的能有半两,一样半两。”
听了他的话,有人算起来,半两泡开的松蘑和半两泡开的木耳,一斤干的能泡出十斤来,有的能多泡出来些,那样算来,一个孩子一大碗汤里的两样东西就值一百文。
孩子们只是喝碗汤,自己一天的工钱就出来了
徐宝听着、看着,不出话,蘑菇和木耳是他买的,贵,真贵,按比例来说比自己那边还贵,那边的木耳没有松蘑贵,因为木耳可以种,松蘑想种也只能达到半人工。
半人工是把松蘑的孢子和松木粉混合,然后撒到松林里,能长出来多少,要看老天爷给多大的面子了。
但再贵也不能是十六贯六百多克,估计是契丹那边采摘不易,山上林间野兽多,运输也困难,所以到了京城是一两一贯。
但贵也买,今天是给孩子们过过瘾,以后就不能一碗里各放一两泡发好的。
而老兵们显然被吓到了,很好,要得就是这个效果。
之前一直少言寡语的老兵们跟同桌的人就孩子们吃饭的事情说来,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徐宝不会过日子的,有羡慕人家孩子的,还有琢磨着怎么能把自己家的孩子给送过来。
想到最后一点的人最多,只是想归想,他们没人和徐宝说,怕付不出相应的代价,不过可以放心干活了,一天一百文徐宝绝
对能拿出来。
他们说着话时,菜被端上来,原本他们以为曹彦说的吃肉是直接拿白水煮的呢。
结果菜一上来,发现不是,不是直接切下来的肉,是带着肉的大骨头,还有一碗碗蒜酱,有的骨头上挂着几条白菜丝。
“白菜呢”曹彦问徐宝。
“和白肉片子给干活的人吃了,啃骨头费工夫,他们干活的就着汁水吃馒头和米饭都行,大家吃吧,酒是烧酒,别喝醉了,谁喝醉里互相打起来,今天来的人我一个不要。”
徐宝招呼着众人吃饭,把丑话说前面,他担心有人醉酒闹事。
他知道大家性子直,也就不说什么菜不多招待不周这样谦虚的话。
之前来时站前面中间的那人抓起个骨头,对着别人喊:“哪个能喝多少哪个自己知道,谁敢喝多了惹事,大家饶不了他,吃。”
众人不客气,抓起来骨头开始啃,啃两下嚼着抿口酒,不敢大口灌,真怕醉了。
喝着酒,有的人热,棚子里有烧着泥炉,干脆把上衣一脱,光着膀子吃喝,一个个身上全是伤,没一个好的,有的看上去是训练弄出来的,有的是战场上碰的。
一处处伤疤狰狞着,寻常人瞧见了会难受,不忍直视,徐宝却没任何不适,反而非常高兴。
一顿饭吃了足足一个时辰,桌子上堆了不少骨头,一个个都微醺,但没有失去理智,各自说话的声音也不大,有的人后来不喝了,让徐宝帮忙叫人盛些汤水,把饭泡里。
徐宝第一印象是能吃,别看是退下来了,照样能吃,怪不得要找个活,而且很在乎是否提供工作餐,朝廷减半发的粮食不够吃的。
“徐弟,骨头别扔。”曹彦小声对徐宝说。
看着骨头上还剩下的肉,徐宝点头,他知道大家为什么不把肉吃干净,是为了再煮一次。
他不在乎这点东西,但需要照顾别人的情绪,给扔了的话,会让众人难堪。
“曹大哥,明天的人过来,还是吃一样的行吗”徐宝问起伙食的事情。
“你天天给他们吃,顿顿给他们吃都行。”曹彦笑着回答。
稍待一会儿,大家全吃饱了,几个人凑在一起,在村子里溜达,还有的留下来,借小锤子在那里砸骨头,等着再煮一次时把好东西全煮出来。
当天晚上没再吃饭,天刚黑,老兵们就睡了。
村里五十个天天训练的人也跟着老兵挤在一个个屋子里睡。
今天他们服气了,他们训练时,老兵溜达着看到,也组成一个五十人的队伍,双方不拿武器,只用拳脚。
老兵们一个冲锋就把村里人给队伍给打散了,双方根本没法比,老兵是经过一次次战斗活下来的,知道冲锋的时候意味着什么,根本没有考虑别的东西的时间,就是拼,一个照面,敌人不倒自己倒。
村里的乡兵被吓到了,佩服,就打算陪着在一起,好好学一学。
翌日鸡叫三遍,众人起来,老兵手把手和村里的乡兵们讲经历过的战阵,讲敌人都是怎么拼的,自己是怎么应对的,哪里错了,伤是如何受的。
听的人不仅仅是那五十个,还有其他的村里属于乡兵队列的人。
老兵们总结出的最相同的一点,是他们受伤是因为犹豫了和没力气了,没力气了,敌人的武器打过来,就想着躲,结果受伤,如果想着一命换一命,或许对方就倒了,因为对方也没力气了。
所以他们告诉村子里的人,一定要吃好的,平时使劲训练,遇到与敌人撕杀的时候什么都别考虑,就想着一下子打在敌人身上哪里合适。
等快到中午了,又有四百多人达到,来的人说,剩下的估计晚上能到。
今天还有一章,之前更。
。。。
第一百九十四章 军人出马的结果()
天黑的时候村里住家挑灯笼,河边每隔一段距离点支火把。
第三拨老兵果然来了,村里把赶车送老兵来的人全给留下,牲口喂好料,车把势也给好吃的。
因为他们没要车钱,知道是战场上受伤退下来的兵,他们愿意免费送。
徐宝不想让好心人吃亏,留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走时,每辆车上装了五斗切好了的稻草混合着豆子的料,每人还送了两张面饼和两个咸鹅蛋。
老兵和小偷则开始接受徐宝培训。
小偷们要辛苦一些,需要记下来很多东西,老兵则简单,练军姿,坐着的站着的行进的。
老兵来都了,多出七十一个,徐宝没淘汰,来了就算,而且培训的时候就开始算工,一天一百文。
小偷则不给钱,不少小偷的家人在村里住,没来村里住的,给小偷钱,小偷也无法送到家里去。
村里人赶工制作衣服,皮衣皮裤皮靴皮帽子皮手套,带毛的,毛在里面,皮在外面。
等着几天过去,徐宝掐算着还有两天冯媛要来,衣服全部做好,包括小孩子的棉衣,还有送来的新棉花和种子。
他觉得可以做事情了,载着老兵和小偷们往京城走,走到距离京城还有二十里地时,放下一部分老兵,这边是运河,也就是蔡河,有个码头。
留下老兵和一堆木头稻草,老兵自己搭棚子。
队伍继续向前,到了京城外城的南门,队伍分开,分成二十四个队伍,十二个往远去,就是进京城的陆路和水路更远的地方,可以说是前一站,留下的十二支队伍守门。
每一个城门,无论是水门还是陆地上的门都有士兵,守门的老兵就和他们呆在一起,大家都是隶属于禁军,有的还认识,相互之间有话题,尤其是守门兵没参加过战斗,很喜欢听老兵讲战场上的事情。
曹彦也告别儿子回来,一回京城就把王家帮忙收集的鱼干和干菜从张柽村子里运出来一大批,送到侍卫步兵军司和侍卫马兵军司。
东西都打好包装了,一份一份的,消耗了很多竹片,每一小盒里面装的食物正好够吃三顿的,也就是半斗。
正常来说士兵要是没有油水下肚,一天就能吃掉一斗粮食,尤其是禁军拿着大盾牌的。
徐宝给装的一天的是半斗,里面什么都有,鱼干了干葱花干胡萝卜了,还有干饼及炒面,咸菜疙瘩。
不但打好了包装,每一个盒上还写了字,八个字上岗监制,军工品质。还有的写军工出品,上岗民心。
这是徐宝想好的,他不能白支援啊,得让大家知道是出自哪里,而且里面的东西好,以后上岗村卖别的也好卖。
给军队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以后卖给稍微有点钱的走长途的人,同时也让将士们知道,这是上岗村送的。
当然,有人想要用这个来治罪的话,徐宝会解释说不是供军资以获名利,而是哪个盒子里的东西不好,上岗村承担责任。
有如工匠做东西需要打上自己的印记一样,弓的弓臂上都有,只要拉两下断了,那就找工匠的麻烦。
曹彦带着东西回来,先让两个司的人尝尝,而后就以禁军的名义给送到前面去,如此一来,自己吃到了,还能体现出自己关心战友。
当然,不是没条件,把不合格的武器拿出来一部分,借给老兵用,还不白借,以后所有城门守门的军士的伙食由上岗村提供。
上岗村要给老兵和小偷们送饭,老兵和守门的兵呆在一起,只给老兵吃,不给人家,是不是不好啊?
尤其是守门的兵吃小米饭高粱米饭,然后吃咸菜就着寡淡的汤水,老兵是大米白面炒菜,守门的兵会恨上岗村的。
所以反正都要搞好关系给带上一份,不如算在条件里。
曹彦一说,两个司就全答应了,换成平民,他们可不敢把兵器借出去,不好的兵器也不行,但都是从禁军退下去的老兵,没什么可担心的。
而老兵到达各个路的上一站,开始等,有客船过来,或是客货皆有的船,他们就上去两个人。
在西水门前面的一个码头,几十个老兵等着,一艘客船过来,停下,张卢和邓奇两个人上船。
张卢右胳膊齐肩而断,邓奇是左腿膝盖下面的小腿没了,邓奇在张卢右边,手扶着张卢的肩膀借力移动。
两个人腰挺得笔直,身上穿着同样的皮制衣服,一上船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那刚毅的脸庞看着和别的人就不一样。
二人互相看看,也是互相鼓励,张卢开口:“诸位,我们是由禁军退役士兵组成的京城接待司,我们司中皆是退役士兵,有初来京城不熟悉状况的,可拿出两文钱给我们,我司会负责保全诸位平安,带领诸位了解京城。”
“那不就是京城接待吗?我听人说,有很多小偷现在不偷东西了,做这个接待,你们是一起的吗?”有人之前来过,便出声询问。
邓奇铿锵有力地回答:“不是,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
“那你们谁更好?”这人又问。
二人不回答。
旁边有人说:“还用问吗?这可是禁军退下来的,二位,伤怎么受的?”
“边关土族袭边,我等前去接应,不想敌人人数众多,五倍于我,我
等拼死一战,击退土族,全队一半之数血染疆场,我二人侥幸存活。”邓奇语气低沉地说道。
船里安静下来,有人起身,过来扶二人到那位置去坐,轻声问:“那你们现在是无钱度日?”
“不用扶,我们自己能走,我们有钱,西夏战事起,我等筹钱为边关战士购买军资,诸位所拿出的两文钱,我们一文不要,全部买来东西送到前面。”
张卢拒绝对方搀扶,严肃地说道。
大家再次沉默,过了一会儿,有人深吸口气说道:“我给十文,我家就是京城的,不用你们带着。”
“不要。”张卢斩钉截铁地拒绝:“愿意跟我们熟悉京城和想让我们保护的,一人两文,我们有很多兄弟在各个地方筹钱,我们可以保证诸位在京城的安全。”
“行,我给,两文,我家虽然是京城的,但好多日子没回来,忘了原来的样子。”这人拿出来两文钱,邓奇接过,塞到挎着的皮包中。
“我也跟你们走,我第二次来,但还是不熟悉。”有又人拿钱。
“我绝对相信你们能保护我的。”第三个人。
然后一个接一个,不管是初来的,还是京城本地的人,全都给钱,包括这艘船的船主人。
大家都愿意,若不是两个人不答应多收,他们甚至可以拿出更多钱,他们丝毫不怀疑二人的身份,因为他们感受到了,那种军人的气质是独特的。
而且他们看到两个人一身同样的皮制衣服,也知道是有组织的。
尤其是刚来京城的,原本是听人说有小偷组成的人接待,跟着走,不用担心被偷,可现在这是由军人组成的,选谁还用说吗?
小偷能比得上军人?别看军人现在身体不好了,但绝对能保证平安。
等船到了西水门码头,要在这里下的人被邓奇领着。
众人刚一下来,一群人带着招牌就迎上来了。
“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