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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还得是有思想有担当的领导去弥补的。”
“这个问题太尖锐了,听得我后背只冒虚汗。”听了半天,彭长宜才开口说话。
温庆轩赶忙说道:“这只是我个人闲着没事的时候思考的一些问题,只限于我跟舒教授之间的探讨,不宜在其它场合公开,彭市长和吕秘长就当耳旁风听听就得了。”
彭长宜见温庆轩小心起来,就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您今天这样的一番话,很是发人深省,仔细想想,在我们的行政过程中,的确有这样的问题存在。”
温庆轩见彭长宜肯定了自己的观点,就又接着说:“彭市长这样说我很欣慰,这要是在过去,我这一通口无遮拦的言论,就足以丢命,好在我们现在宽容多了。”
彭长宜说:“我们探讨的是问题,不是制度的攻击者。其实,您刚才说的好多我都认同。尤其是您说的执政方带头耍不说理,我感触很深。”
温庆轩说:“我这样说也是有根据的,我们下乡给老百姓做工作的时候,老百姓就是这样指着鼻子骂我们的,现在的老百姓已经不是过去意义上的老百姓了,他们有知识有文化,什么都懂,懂政策,懂法律法规,络这么发达,国家出台任何一项政策都能在络上查到。你在施政的时候再耍不说理,老百姓跟着你耍不说理,你低价强征我的地,我就把地给你栽满了树,只要有树,你就得赔钱。你执政方把权力用到了极致,我就把不说理用到极致,你耍流盲我也耍流盲,最后我耍不过你的时候,被逼无路可走的时候,我还有命,我豁出命去了,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你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你活,你的命比我的命值钱。今天上午抱着国庆自燃的那个人不就是这样是的吗?”
彭长宜点点头。
温庆轩又说:“还有今天发生在XXX门的撞车案,那也是豁出去的表现,即便是丢掉性命,也要讨回公道,这往往是弱者最终极的表现结果。我们可以这样倒问,如果没有工作人员的围追堵截,他也不会使出这样的杀手锏,工作人员为什么守在那里,遣散或带走来告状的人,据我所知,不光是有咱们的人在那里守候,其它省市也有,为什么?还不是保稳工作一票否决制度在作怪。我再说一个我个人的观点,不一定正确,你们听听就拉倒吧,一段时间以来,我们把保稳看做一项长期的工作内容,这一点都没有错,但是保稳针对的对象不该是我们的群众,他们有诉求得不到满足,就夹着小包带着干粮北上了,既所谓的越级上坊,他们为什么这样做,我敢保证,这些人不是一开始就想远道北上的,他们肯定在当地反映过,肯定是没有得到妥善解决,不然他们不会搭上人力物力财力进京来的。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反映的问题都对,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怨情,我想说的是,他告就告呗,你拦他干嘛?俗话说,出了脓的包才好医,你不让他出脓,能不憋出事吗?非得整出了个一票否决干嘛?这个是不科学的,我们保稳的对象不该是老百姓,而是那些直接危害到国家和人民公共安全的人和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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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第276章 遭遇各方势力的恶战()
舒晴说:“您说得有道理,最近也有人提出这样的说法,看来,真正的理论大家在基层啊”
温庆轩一听,忙说道:“千万别这样说,我真的只是有感而发,这些话,只有在真人面前我才敢说,今天这些话是我第一次说,也是最后一次说,是不易公开讲的,而且,有些话也是我带着情绪说出的,只要彭市长不怪罪我就阿弥陀佛了。 ”
彭长宜说:“怎么能怪罪呐?您说得对我们每一个做基层工作的干部都很有启发,希望以后能私下多几次这样交流的机会。”
舒晴也说道:“其实,您完全可以以这次事件为由头,写一个调研报告,或者是内部的一篇文章,供领导干部研究和借鉴。”
温庆轩连忙说道:“那可不行,我今天是见到彭市长才有感而发,才胡说八道了一通,写成文章是万万不能的。”
“为什么不能?”
温庆轩看了一眼旁边的彭长宜,说道:“写文章就要有案例,我可不希望亢州成为典型。”
舒晴笑了,她感到,即便温庆轩不这样说,彭长宜也是不允许拿亢州当作典型例子的。
当车子驶进亢州境内的时候,彭长宜跟吕华的司机说道:“找个停车带,在前面高架桥路口停下车。”
众人谁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路口停车,但是谁也不好问他。说话间,司机就将车驶离了快车道,在路边一个紧急停车带上,停下了车。
吕华首先下车,因为从他这边是靠外手,下车是安全的。
彭长宜跟在他后面也下了车,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高速路的护栏边,向远方眺望。顺着他的目光,吕华发现,他的目光,看向的是那片工贸园区的方向,尽管是黑夜,但不远处工地上的灯光发出白茫茫的光。
他就这样伫立在路边,一动不动地看向那片区域。
半晌,他才回头说道:“老吕,你们回去吧,我和舒晴下道去走走。”
吕华有些吃惊,说:“下道去走?这两边不是护栏就拦,根本就下不去。”
彭长宜说:“放心,我有办法。你回去后让老顾来接我们,对了,你回去后,让饭店包点水饺,咱们几个还没吃晚饭呢,吃完饭再开会。”
吕华看了原处的黑夜,说道:“这黑灯瞎火的,您还是别转了。”
彭长宜说:“我想下去走走,不会耽搁多次事件,放心,我知道怎么出去。”
见彭长宜执意要下路走,吕华便不再说什么,他跟温庆轩上了车,又嘱咐彭长宜注意安全后,他们的车便消失在黑夜中了。
舒晴看了看彭长宜看的方向,说道:“咱们真的要下高速路走走?”
彭长宜说:“是的,我心里很憋闷,就想下去走走。”
“可是咱们怎么出去?”
彭长宜拉起舒晴的手,说道:“跟我来。”
舒晴犹豫了一下,便跟着他翻过护栏,滑下护坡,来到了高速路最底部。两边都是拦,彭长宜拉着舒晴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
四周,黑乎乎的,只有高速路上面经过的汽车偶尔带来一点光亮。
舒晴有些担心,说道:“你确定能找到出口?”
彭长宜说:“放心,保证能找到,上次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后面在修护坡,为了施工方便,拦被拆开了,两三天的时间,这会保证修不上。”
舒晴心里有些害怕,她小声地说道:“彭长宜,我……有点担心。”
彭长宜知道她害怕,就说道:“跟我在一起,你什么都不用怕。”
这句话鼓舞了舒晴,的确如此,眼前这个人无所不能,跟着他,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们走了几步,果然前面的拦还没有修好。彭长宜说道:“怎么样?咱们能出去吧。”
他们很顺利走出拦,来到高架桥的一段护坡,站在护坡上,望着黑乎乎的下面,舒晴胆怯地问道:“我们从这里下去吗?”
站在护坡上的彭长宜,没有回答舒晴的问话,他再次向黑暗中的工贸园区望去,这里,离工贸园区很近,也就是几百米的样子。
舒晴见彭长宜向远处凝望,借着偶尔掠过的汽车光亮,舒晴看到这个男人表情严峻,目光深邃,她知道,他的心思完全在那个工贸园区上了。
她没有打扰他的眺望,而是静静地站在他的旁边,大气不出。
半晌,彭长宜才伸出手,拉过舒晴的手,扣住她的五指,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腋下,用另一只手指着工贸园区的方向,说道:“知道那儿是哪儿吗?”
舒晴说:“我大概知道位置,应该是工贸园区吧?”
“是的。”彭长宜望着苍茫的夜空,意味深长地说:“我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一场恶战。”
听他这么说,舒晴握紧了他的手,想安慰他两句,又不知说什么好,夜幕中,她感觉这个男人的意志是不可动摇的。问道:“你想好该怎么办了吗?”
彭长宜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心里没有多大的底。”
舒晴靠向他,说道:“我相信你,相信你会把亢州带向平安的,也相信你会妥善解决好当前面临的问题的,就像当年你临危受命回来处理牛官屯事件时一样,定会给你的人民、你的领导一个满意的答卷的。”
彭长宜说:“你这么相信我?”
舒晴说:“对你的相信,我从来没有改变过,你在我的眼里就是万能钥匙,哪儿有困难,你这把万能钥匙一到,所以的矛盾就都能化解,所有的疙瘩都能打开。
听见舒晴对自己这么高的评价,彭长宜一阵激动,他抱住了舒晴,说道:“谢谢你的信任,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困难都不怕。”
舒晴主动吻了他,说道:“放心,我会以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彭长宜也回吻了她,半晌才抬起头,说道:“我是幸福的。”
“我也是。”黑夜中,舒晴的眼睛里闪着光亮。
彭长宜松开她,又看着那个方向,说道:“我想去那里去看看。”
舒晴说:“你还是等到明天再去吧,今天太晚了,而且你回去还要开常委会,别嚷大家等着你。”
彭长宜说:“活该他们等着我,今天的事,跟每一个人都有责任。温庆轩说道固然有他的道理,但能说他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舒晴握紧了他的手,说:“你要冷静,现在可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更不要随意否定什么,有一部分人比人老吕和温庆轩,对你是抱着希望的。”
彭长宜使劲握了一下她的手,说道:“这个我心里有数。好了,我忘记了,你跟我们一样,也没吃晚饭,咱们走吧。”
彭长宜说着,首先往坡下走,他每往下走一步,就会回头接应舒晴,他们小心地下了护坡,来到公路上,又沿着跟上面高速路并行的一条乡间水泥路往前走。
这条路很清静,几乎没有车辆经过。四周黑乎乎的,舒晴有些害怕,不由得靠紧了彭长宜。
彭长宜倒背着手,舒晴挽着他的胳膊,两人默默地向前走。
彭长宜没再说话,舒晴也没有打扰他,她知道他在思考,在思考未来将要面对的一切。
两人就像在散步,但是只有舒晴此时能体会到彭长宜面临的压力和危机,看得出,彭长宜对即将面临的一切,不能不说心有所惧。
他们走出一段路后,前面就出现一道汽车光亮,一辆车越来越近,直到汽车远光变成了近光,他们判断是老顾接他们来了。
舒晴有些遗憾地说道:“真希望就这样和你一直走下去,我从来都没有在荒郊野外散过步,而且有你。”她说道这里,就将自己的身体靠向了彭长宜。
彭长宜说:“是啊,我这也是第二次在黑夜里散步,原先在三源的时候有过一次,也是黑夜,老顾开着车,我就是想下去走走,那个时候压力也很大,但是黑夜就是有某种神奇的力量,能将你的压力和不好的心情稀释掉。”
舒晴听他这么说,就更加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了,面对着老顾越来越近的灯光,她并没有松开挽着彭长宜胳膊的手。
晚上,舒晴跟着彭长宜来到饭店,老顾领他们进了一个单间,服务员见状就赶忙将事先要的水饺端了上来。他们吃完饭后,彭长宜坐着老顾的车来到市委大院,下车后,他让老顾把舒晴送回去休息。
老顾开着车走了。彭长宜回过头,抬头看了一眼夜色中的市委大楼,他在心里默默地说道:“久违了,你。”
这一晚,彭长宜注定熬了通宵,直到后半夜两三点钟,他才结束会议回到住处。
在这个会上,彭长宜和几位主要常委达成了几项共识,尽管刘星对彭长宜的一些建议持反对意见,但是没有用,因为实践已经证明,有些做法他和朱国庆就是错误的,而且是极其严重的错误作为锦安副市长兼亢州市委记的彭长宜,有权否定他的一切错误提议,不管他有什么政治靠山。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彭长宜不会让错误继续重演
老顾把彭长宜送到他的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彭长宜让他明天早点过来接他,上午八点半,准时召开常委扩大会议,他不但要跟亢州全体班子成员见面,还要宣布昨天晚上常委会形成的几个决议,亲自布置下一步的工作,以期挽回影响,妥善处理这次事件。
老顾掉头走了,彭长宜抬头看了看楼上,楼上他的屋子里有灯光,想到舒晴在等他,他的心情好了起来,所有的愁云都在瞬间消散了,他便迈开大步,向楼上走去。
他轻轻打开了房门,就见过道的灯还亮着,估计是舒晴留给自己的灯光。他换了鞋,轻轻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就见客厅的门虚掩着,客厅没人,他又推开卧室的门,里面仍然没人,席梦思上平平整整的,根本没人躺过。彭长宜转过身,他又来到对面的小客房,打开灯,没人。
彭长宜重新关上灯的开关,蹑手蹑脚地走到娜娜的房间,门紧闭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推了一下,没推开,舒晴反锁上了房门。
他笑了,看了看表,决定不去打扰他,重新回到客厅,开了多半宿的会,他的头有些蒙蒙,就走进浴室,只见热水器依然开着,肯定是舒晴洗完澡后忘记了关,要不就是她成心给自己留着热水。
这样想着,彭长宜的心里就有了一股暖意,即便他不能跟她亲热,但房间里有舒晴在,这个夜晚,彭长宜的心就不会孤独。他洗好后出来,用浴巾擦着头发,他反而没了多少睡意,但一想到明天的艰难,他强迫自己躺下来,他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老早,舒晴就被后窗传来的鸟叫声惊醒了。她拉开了后窗的窗帘,就见天已经蒙蒙亮了,她又看了看表,不知彭长宜回来没有。想到这里,她就轻轻地打开了房门,来到彭长宜卧室门前,房门还是虚掩着,难得他一宿未归?
她悄悄来到客厅,就见衣架上有彭长宜的衣服和鞋子,这么说,他已经回来了,只是没吵醒自己而已。舒晴笑了,心想,这个彭长宜还算是君子,看来昨晚自己别上门是多余的。
舒晴这样想着,就悄悄地来到彭长宜的卧室,就见他卧室的门也是虚掩着的,她把房门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就见彭长宜早已经醒了,正靠着往笔记本上写着什么,边写边想。
舒晴一惊,赶紧把头缩了回来,就想退出去。这时就听彭长宜说道:“来都来了,进来坐坐吧。”
舒晴笑了,这才大方地推开他的房门,说道:“你是一宿没睡,还是刚醒?”
彭长宜向她伸出手,把她拉到身边,说道:“醒了一会。”
舒晴说:“你昨天几点回来的?”
“不到三点。”
“这么晚睡的?你还这么早就醒了?”
彭长宜说:“是的,心里有事,睡不着。”
舒晴抚着他的手说:“那也要强迫自己休息好,不然你怎么打仗?”
彭长宜说:“屋里有个大美女,我一个身强力壮正当年的大老爷们,能睡着吗?没撞南墙就可以了,够有自制力的了换了别人我……”
彭长宜本想说换了别人我早就把她拿下了,话到嘴边,忽然意识到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刚要改口,舒晴却敏锐地抓住了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