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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老顾,怎么搞的,怎么不张罗叫你吃晚饭?”彭长宜有些生气地说道。
舒晴说道:“呵呵,这个不怪他,他和老吕给我打电话,我没听见,老顾就过来了,是我让他回去的,我说晚上自己冲一杯麦片就行了,他走了以后,我感觉头晕,就继续躺在床上睡着了,我的确喝多了,这次是真的出丑了……”
彭长宜笑了,说道:“你喝多了就睡觉,也不扰民,是最优雅的醉酒,出什么丑?不像我们,喝多了就失态。”
舒晴笑了,说道:“彭记喝多了就是话多些,我还真没见你有失态的时候。”
彭长宜笑了,说道:“失态的时候你没见着。好,这样,你起来洗洗,吃点东西后,如果睡不着咱们再聊,不然容易伤胃。”
“好的。”舒晴痛快地答应着,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舒晴立刻起床,她隐隐地感到来自这个男人的关怀,心里就感到了丝丝的甜蜜。她走进洗漱间,一边洗澡一边哼哼着前苏联的歌曲《红莓花儿开》,也可能是受了养父母的影响,她喜欢看前苏联的文学作,养父母早年曾经在莫斯科留过学。
在《红莓花儿开》中,她洗完了澡,立刻感到神清气爽,对着镜子,将头发吹干,又细心地往脸上涂上了各种护肤,她对镜中的自己感到很满意,不坏的五官,不错的皮肤,还算明眸皓齿,自小到大,她听惯了周边人对自己的夸奖,也听惯了场面上男人对自己的溢美之词,但她总觉得养父母对自己的夸奖最准确,他们曾经用了四个字来形容她:优美大方。她曾用心研读过这四个字,他们用了“优美”,而不是“美丽”,用了“大方”,而不是旁人常说的“脱俗”,她相信,尽管自己有“脱俗”的气质,但父母可能更希望她为人做事落落大方,不做作,不拿捏,真诚做人、真诚做事。美丽而不自恃、大方而不俗气,这也可能就是养父母给她的定位。
此时,她看着镜中那个美丽端庄的人儿,舒晴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是谁家的女子,这么优美大方?”
呵呵,不知羞只是,不知这个优美大方的女子,能否打动某个人的心扉……
想到这里,她的明眸里闪过一丝忧伤。
上次回家,妈妈悄悄问她:“小晴,你个人的事有进展没有啊?”
她说:“没有啊妈妈,您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他不是石头就是木头。”
妈妈笑了,说道:“居然对我女儿的暗恋一点感应都没有。”
“暗恋?”舒晴对这个词有点抵触。
妈妈笑了,说道:“对,是暗恋,你不要对这个词有抵触情绪,这很正常,想当初,我刚一进入大学的校门,就暗恋上我们班一个学习委员,我跟你说啊,这种暗恋,一直到我毕业那年,我都没跟他表白,因为我渐渐发现,有一个人比他更出色,那就是你爸爸。毕业后我们天各一方,也都成家立业了,五年后,我们班同学首次举行了同学会,我又看见了他,哎呀,失望极了整个一个看什么都不顺眼的人,我那个时候特别庆幸是暗恋,而没有公开恋。说真的,他比你爸爸可不是差的一星半点,以后,就是再想起这个人,我的心里就没有任何情感了。”
“啊?妈妈,您暗恋了一个人这么长时间?”
妈妈笑着说:“是啊,几乎贯穿了我整个大学生活。我跟你说,他后来跟我们班另一个女同学好上了,恰恰我跟这个女同学的关系还非常要好,可以想象妈妈当时的复杂心情。直到你爸爸出现后,情况才有所改变,但那也是我投注目光最多的一位男生。”
舒晴笑了,走到妈妈跟前,拨了一下妈妈的脸蛋,说道:“羞不羞啊?”
妈妈也笑了,说道:“我跟你说这个事的意思是,暗恋,有时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在你不准备向他表白的情况下,你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也可能明天他就会成为别人的爱人,你一定要经受住这种变故,你不表白,别人就会有机会,这是很正常的事。如果这种事情真的在你身上发生了,你也不要气馁,因为你是暗恋而不是失恋,你没有表白,他不知道你喜欢他,所以,你一定要正确认识这个问题,何况,前面会有更好的人在等着你。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将来在这方面收到打击更不希望你受到打击,从而影响自己的感情生活,更不希望你背负上什么负担,妈妈这样说你明白吗?”
舒晴看着妈妈,没有回答。
妈妈看着她迷茫的表情说道:“怎么了?”
“妈妈。”舒晴说道:“您的话对我太有启发了,我原先还想对他表白,现在听您这么一说我不准备表白了,我要让他自己感知,如果他有感知,就说明我们有缘分,心灵是想通的,如果他没有感知,说明我们没有缘分,如果让我为了表白而去表白,生硬地站在他的面前,任他选择,我还真做不到。另外,您说得对,暗恋的过程,也是观察一个人的过程,尽管有可能被别人捷足先登,但我不会后悔,更不会受到打击,因为没有表白,他不知道我的心思,更没有己不如人的意思,所以,您放心,您的女儿在您的教育下,不会因为这事而受到任何打击的。”
妈妈欣慰地笑了,说道:“你这样说,妈妈我就放心了,在这件事上,我们会尊重你的选择的,我们相信你,会给自己挑选到一位称心如意的人,不过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我刚才说的,不希望你因为恋爱而受到任何打击,天涯处处有芳草,这话真的不是一句安慰人的话,而是真理。”
舒晴往妈妈身边靠了靠,说道:“妈妈,放心,我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和伤害,我会看清自己的,尽管我很喜欢,但有一天他不属于我,我也不会气馁的,您说得对,我们没有缘分,我也不小了,知道该怎么做,放心吧。”
妈妈笑了,说道:“好,我们静候你的佳音。”
“妈妈——”舒晴撒娇地晃动着妈妈的肩膀。
想到这里,舒晴渐渐平复了自己因为彭长宜一个小小的关心带来的激动心情,她镇静了一下自己,对着镜子中的人做了一个鬼脸,用手拨了一下自己的脸,说了一句:没羞。然后走出浴室,往一个小电杯里倒上两杯水,插上了电源,拿过老顾给她买的麦片,准备熬一碗麦片粥喝。
但是她无论怎样努力,也不能将自己的心思从彭长宜身上移开。在等待麦片粥熟的过程中,她不止一次地拿过手机,查看信息,但每次都令她失望,她不由地说道:彭长宜,你这个石头、木头
说完,自己又“噗哧”笑了。
麦片粥好了,她拔下电源,将粥倒在一个瓷碗里,用小勺搅了搅,很香。她的确有点饿了,拿出一盒饼干,准备就着麦片粥吃下去。刚准备开吃的时候,电话响了。
她就是一激灵,下意识地拿过手机,一看,手机没电关机了,这才意识到是座机在响,她又连忙跑过去,拿起了座机上的话筒,刚“喂”了一声,就听彭长宜说道:“你没事吧,怎么关机了?”
听了这话,舒晴心里好受多了,她说:“是啊,我也是听到电话响,拿起手机才发现没电关机了。”
“哦,我打了两个,不知你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不放心,就打这个座机了。你怎么样?吃点东西吗?”彭长宜关切地问道。
刚刚镇静了自己的舒晴,此刻,面对彭长宜的关心,她的心底又起了涟漪,她抑制着自己的激动,说道:“呵呵,刚刚煮了麦片粥,正准备吃。”
彭长宜说:“宿舍有锅?”
“不是,是我来这里后买的一个小电杯,能煮一碗麦片,上次娜娜来的时候,我们还煮过呢。”
“呵呵,在宿舍用这东西一定要小心,及时拔掉电源。”
“嗯,是。”
彭长宜说道:“那你先去吃,一会我再打给你。”
“好的。”舒晴放下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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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3。第198章逐渐靠近的两颗心()
舒晴很开心,这么长时间,彭长宜这是第一次除去谈工作之外,给自己一连打的两个电话,并且听他的口气,一会还要打给自己。 她手拿着小勺,对着一碗香喷喷的麦片粥,居然吃不下了,心思完全被彭长宜占满了,对以后,她充满了期待。
她给手机换上了另一块电池,开机,静静地等待着彭长宜的电话。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了,彭长宜的电话还没来,为了消磨时间,她便将那一碗麦片粥吃完了,洗了碗,仍然不见他的电话来,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他会不会睡了。
拿着电话,几次想给他打,又不忍心,她知道彭长宜晚上的选修课也几乎不拉全学了,每天十点下课,他再洗洗,整理一下内务,也是比较累了,这样想着,她就将手机和座机拿到自己的身边,躺在床上开始看,即便有电话来,她也能在第一时间接到电话。
但是,她根本无心看,无奈,打开了电视,搜索了半天,最后锁住了电影频道的一个外国影片,这是一个老片子,中国观众耳熟能详的片子《简爱》。
看着看着,她渐渐入了迷,罗切斯特正好对简说道:“好朋友也会不得不分离。让我们好好利用剩下的时间。让我们在这儿安安静静坐一会儿,以后再也不会一起坐在这儿了。有时候我对你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简。尤其是象你现在这样靠近我的时候。彷佛我左肋下的哪个地方有根弦,跟你那小小身躯里同样地方一根同样的弦难舍难分地紧紧纠结在一起。我们一旦分离,这根弦就会绷断。我有个奇怪的感觉,那时我体内会血流不止。至于你呢,你会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简:“我决不会,先生。你知道,我看出非离别不可,可这就象看到了非死不可一样。”
罗切斯特:“你从哪儿看出非这样不可呢?”
简:“你的新娘。”
罗切斯特:“我的新娘?我没有新娘。”
简:“但你会有”
罗切斯特:“对,我会,我会。”
简:“你以为我会留下来,做一个对你来说无足轻重的人吗?你以为,就因为我穷、低微、不美,我就没有心,没有灵魂吗?我也有一颗心,我们的精神是同等的。如果上帝赐于我美貌与财富的话,我也会让你难以离开我,就象我现在难以离开你一样。好了,我已经说出了我的心里话,让我走。”
罗切斯特:“简,简,你这小古怪,几乎不像人世中间的小东西。我爱你就象爱我自己。”
简:“别嘲笑……”
罗切斯特:“我和布兰奇结束了,你才是我想要的。回答我,简,快说,说:“爱德华,我愿意嫁给你”说,简,快说“
简:“我想看清你的脸”
……
看到这里,舒晴居然流出了眼泪。她可能比简多出美貌和地位,但是此刻,她却和她有着同样的不自信,她感觉自己爱得很卑微,很艰辛,也可能这一切彭长宜并不知情。
她好想看清彭长宜的脸,看清彭长宜的心……
电话,突然响起,惊得舒晴的心就是一跳,她分辨出是座机在响后,就赶忙拿起话筒。
“喂——”
她擦去了眼角边的湿润。
是彭长宜,他温柔地说道:“睡了吗?”
“没有。”
“为什么还不睡?”
舒晴心说明知故问,但她的嘴上却说:“因为有人说过一会要打电话来……”
“你一直都在等电话?”彭长宜问道。
“是啊——”
彭长宜感觉出她的情绪不高,有些低落,就赶紧说道:“真是对不起了,那个说给你打电话的人,刚才在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了,在等你吃饭的空儿,他就睡着了,刚才突然醒了,一看这么晚了,本想不给你打了,又怕你等着,思前想后,这不,还是决定给你打一个,还好,你没睡觉。”
原来是这样他并没有忘记自己说过的话,舒晴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她说:“哦,是这样啊。本来他说来电话,我就等,可是等啊等总也不来,我的心里就放不下了,想给他打一个,但是一想他学习也很累了,是不是睡着了,就没打。”
彭长宜笑了,说道:“呵呵,还好,他及时醒了,不然就辜负了你的等待了。”
舒晴的心激动得一跳,就说道:“就是啊,等待的滋味很辛苦……”
“呵呵。”彭长宜没接着她的话茬往下说,而是转移了话题,说道:“我说给你打电话,是想问问你,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尽管说。”
听了这话,舒晴感到了来自这个男人的温暖,尽管这话今天在酒桌上朱国庆、孟客都说过,但唯有彭长宜这样说,她听着才是最舒心的,她笑了,说道:“有你这话我就心领了。”
彭长宜说:“什么叫心领?我可是真心实意的。”
舒晴“呵呵”笑了两声。
彭长宜说:“你笑什么,怎么我听你的笑有些讽刺意味?我告诉你,别看我现在出来学习了,但仍然是亢州市委记,我说话还是管用的”
舒晴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彭长宜说:“说真的,还有没有没处理清的事情?”
舒晴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比如,饭店签单这类事情。”
舒晴说:“我没有,上次省里来几个同事,都是吕秘长安排的,这种事我从来都没做过。”
“嗯。”这一点,彭长宜还是很了解舒晴的,他又说道:“工作上的事安排好了吗?”
舒晴说道:“上午去了一趟牛关屯,跟乡干部、村干部和建筑商见了一面,跟他们都谈开了,我也跟卢记和吕秘长说好了,还有信访接待日中接了两个案子,一个是农村宅基地纠纷,一个是子女不赡养老人的,我也都按照吕秘长的意思,移交给了有关部门,只是我这一走,可能没人盯着这些事了,他们恐怕要重头来了。也就是这些,我一不管经济,二不管项目,没有其它的事了。”
舒晴这样说彭长宜倒是确信无疑。他本来也知道舒晴没有任何事情,但出于关心和礼貌,他必须要这样问问。
但平心而论,他又不是完全出于礼貌和关心,他对这个姑娘已经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情,但如果现在就说是爱,彭长宜自己也不太确定。半年来的相处,尤其是这个姑娘对他和对他女儿的关心,已经让彭长宜强烈地感到她正在一点点走进他的内心,他已经有点依赖这种感觉了,冷不丁接到吕华让他回去给舒晴践行的信息,他的心里莫名其妙的失落,他还真有点舍不得舒晴离开,尽管他人不在亢州,但每周她回北京,他回亢州,在这一接一送中,他们有了更多的默契,尤其是在廖记来视察的这件事情上,好多人都不明白他彭长宜怎么消息这么准,不前不后正好出现在现场,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这都是舒晴的功劳。他的手机里现在还保存着他回来的路上,舒晴发给他的那条“你的表现非常棒”的信息,尽管这条信息中,透出舒晴的得意,但更多是对他的赞美。他之所以保存着这条信息,不是因为自己被人称赞而自鸣得意,而是因为还有一个人可以跟他分享这些。
其实,舒晴已经跟他分享了好多,比如舒晴说他送给江帆丁一的礼物不合适,他就听了她的话,将那块石头送给了老顾,比如舒晴那些教育孩子的理论,让他这个过来人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