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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勇敢,刚摸了教练车,就急于实践啊。”
“那是了,我要抓紧一切机会学车,争取我回省里的时候,我的驾照就能考下来了。”
“呵呵,差不多吧。”
“好了,教练在叫我,这样,我回宿舍后再给你打电话。”
“好的。”
挂了舒晴的电话后,彭长宜没有离开,他仍然坐在和廖记记坐过的这个长条椅上。五六月份的北京,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夕阳,不经意地透过薄薄的云层,化作缕缕金光,洒遍大地,留下了款款热情。
彭长宜又坐了一会,见天空黑了上来,他就起身往宿舍走,因为八点他还要听课。
到了宿舍后,他没有看,仍然沉浸在见到省委廖记后的思索中。过了一会,电话响了,舒晴打了过来。
这次,她的语气平静了许多,说道:“彭记,什么事啊,我现在回宿舍了。”
彭长宜说道:“小舒,月底廖记要到锦安来视察文明生态村的创建活动,有可能要去亢州,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通过省里的关系,提早告诉廖记哪一天下来,就是这事。”
半天,舒晴才明白,说道:“好的,我听明白了,就是提前告诉你。”
“是的。”彭长宜说道。
舒晴问:“你怎么知道他要下来。”
彭长宜说道:“我刚才看见他了,他来党校开会来了,亲口跟我说的,你要保密。”
舒晴想了想说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回来接待他?”
彭长宜说:“对,他跟我说了,希望我给他介绍情况,小舒,现在亢州的事你也知道,如果我不主动回去,无论是锦安还是亢州,都不会有人叫我回去的。”
舒晴注意到,他这次跟她叫小舒,而不是之前的舒教授,她为彭长宜这个小小的变化而激动。就说道:“没问题,这个任务我保证完成。”
彭长宜忽然来了兴致,问道:“这两天单位有啥情况没?”
舒晴笑了,说道:“怎么,开始关心单位的事了?”
“呵呵,我随便问问。”彭长宜笑呵呵地说道。
舒晴说道:“准备召开全市经贸洽谈会,实际就是招商引资会议。”
彭长宜在心里有点气,这么大的事,都不跟他打声招呼,他在心里说道,既然如此,也别怪我了。就说道:“是为那个工贸园区的事吗?”
“对,就是那个。”舒晴肯定地答道。
“还有吗?”彭长宜继续问道。
“大事就这些。”
“牛关屯戏楼的事进展如何?”
“比较顺利,已经动工在建了。”
“你是不是挂职快结束了?”彭长宜忽然说到了这个问题。
“是啊,下个月到期。”舒晴的口气里有了一丝不情愿
“恐怕在你头走的时候戏楼峻不了工了吧?”彭长宜说道。
舒晴遗憾地说道:“肯定的呀。”
“你就多留些日子,等戏楼竣工后再回去。”
“我也想啊,估计不行……”舒晴的口气里有了不开心。
彭长宜笑了,说道:“你要是把它建完再走多好,带着一份沉甸甸的毕业作回去,多好。”
舒晴笑了,说:“你又在将我,开始你说如果我把钱要下来,牛关屯人民会记住我的,那个时候可是没说让我还管建设啊?”
彭长宜笑了,说:“那个时候我不是没学习来吗?我的意思是你走了,戏楼的事谁管啊?”
舒晴转了一下眼静,调皮地说道:“你这是在挽留我吗?”
“当然啊我巴不得你留在亢州不走了。”
舒晴笑了,她有些欣慰,但仍然说道:“是为了戏楼挽留我吗?”
“我是为了牛关屯的人民在挽留你。”
舒晴心想,这个狡猾的家伙,反应真快。但她仍然揪住这个问题不放,说道:“难道就只有牛关屯的人民不希望我走?”
彭长宜说道:“当然不是,还包括我个人。”
姑娘笑了,真真切切的在心里感到了一丝甜意。
彭长宜又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最好等戏楼建起来再走,你在工程进展就顺利,你不在的话,别人接手做会不会有障碍?”
舒晴说:“这个,我真没有想过。是这样的,我如果到日子不回去,必须要跟单位和省委组织部说明原因的。”
彭长宜说:“你可以回去征求一下单位的意见,听听领导的口气,如果单位有事需要你回去,你就回去,如果单位没事,你就可以继续大下。”
舒晴犹豫了一下,说道:“也行吧,回头我考虑一下再说吧。”
“嗯,不过你即便是现在回去,这个戏楼在你的挂职生涯中,也有着抹不掉的一笔,即便你真的现在回去,仍然可以遥控戏楼建设情况的。”彭长宜对舒晴在亢州挂职期间的工作非常满意。
舒晴说:“嗯,看情况吧,我估计单位有可能不会同意我继续留在这里,上次回去就说省委要给研究室下达了四个调研课题,但我目前还没有接到调研任务。”
彭长宜连忙表态说道:“噢,没关系,我们就是多么不情愿你走,但如果你有任务,单位往回召唤你,也是万万不敢强留的。”
舒晴笑了,说道:“我考虑一下再决定是否请示单位延长挂职的时间。”
彭长宜没再继续说服她,因为他知道,自己来党校学习后,舒晴在亢州可能工作会受到一些影响,最起码他在的时候,许多事情可以放手让她去实践,他不在了,不知情况会是怎样。再有,如果研究室有省委的调研任务,你就是想留也留不住她的。
想到这里,他说:“如果回去,你就将戏楼的事交给卢记去办,目前卢记是朱国庆争取的对象,所以,由卢记经手办,他不会克扣戏楼的钱的。”
舒晴说:“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等我从省里回来后,视情况再找他。”
几天以后,党校组织了为期一周的县域经济调研活动,彭长宜万万没有想到,他所在的第三小组调研的第一站居然是京州省的三源县。
他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但表面上装得不动声色,天刚刚蒙蒙亮,他们便坐上一辆中巴车出了北京,驶上了通往三源的公路。
他们这个调研组有培训部倪副主任带队。
六月下旬的山区,早已是山花烂漫,满山青翠了,就连空气里都是百花的香味。大家谈笑风生,对他们要去的目的地有了更多的憧憬。
倪副主任说:“大家有谁知道三源这个地方的?请举手。”
同车的小组成员纷纷举起手。彭长宜也跟着大家举起了手。
倪副主任说:“都知道这个地方,那你们都知道什么?”
一位来自南方沿海省份的团省委的记说:“我看电视知道的,是旅游大县。”
又有人说:“我也是从电视上知道的,搞旅游很出名。”
十名小组成员对三源的认识,都是源于三源的旅游。
彭长宜感到很欣慰,也很满足,三源的今天,是离不开他当年的努力的,这一点,他是自信的。
倪副主任看着彭长宜,说道:“彭长宜同学,你呐?”
坐在最后一排的彭长宜说道:“报告主任,我跟大家的认识一样,这个地方的旅游资源非常丰富,素有北有承德,南有三源的美誉。”
不等倪副主任说话,那个团省委的记说:“你们是一个省,你知道的应该比我们多才是。”
彭长宜说:“商同学说的极是,对于这个地方,我可能比你们知道的多一些。”
倪副主任笑了,说道:“这个县是京州省有名的贫困县,但是他们不甘于一直贫困下去,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积极开发当地的旅游资源,根据我来时看的有关资料,他们从一个小小的桃花节开始起步,以农家乐为基础,依托这里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集思广益,开发出多大原生态旅游景点,吸引了大批京城和省会以及周边的游客,目前,旅游,成为全县主要经济增长点,也成为壮大农民腰包的主要经济来源。我们今天对这个地方调研的核心内容就是如何因地制宜,发展壮大区域经济,调研结束后,每人要拿出一篇高质量有分量的论文。我跟大家讲,就发展区域经济这个议题,几乎是党校各种类型培训班学员比做的功课,也是我们执政党的长期任务。”
就像彭长宜在校园里跟廖记说的那样,这个中青班的二十多名学员中,彭长宜是最年轻的,级别也是最低的,但是同学们都没小瞧他,认为他之所以来这个班学习,肯定是省委重点栽培的对象,工作上也有过人的地方。彭长宜身处这样的氛围中,没有刻意跟谁套近乎,几乎很少参加他们的小团体活动,他一心扑在学习上,每个晚上没有虚度过,都要选修一门课程,他是班里最勤奋的学员。
入学以来,他都是在一种不自信的状态下度过的,只有此时,当人们提起三源的时候,他的心里暗生出一种自信和骄傲,这种自信和骄傲只有他自己清楚,旁人,是无法知道的。所以,自从两天前知道要去三源调研的消息后,他没跟任何人说起自己跟三源的关系,小组成员中,也没有人知道他跟三源的关系,如果倪副主任注意到他的简历后,应该知道他在三源工作过,不过也可能倪副主任不一定掌握每一个学员的简历。
车子缓慢地沿着陡峭的盘山路前进着,看得出,司机一直表现得很紧张,在大都市开惯车的司机,对于三源这样险峻的盘山路显然是缺乏经验。
党校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在这里,没有级别的高低,只有岁数的大小,一般分配宿舍的时候,都是年纪大的学员住条件好一点采光好一点的宿舍,年纪小的学员,一般都会被分到阴面或者面积稍小一点的房间,无论排队打饭还是出去坐车,彭长宜永远都会找最后的位置。最后的位置就有些颠簸,别说,尽管他的级别在这里是最低的,但是遇到这种车,他却很少坐在最后一排的,车子大多时候都是拐急弯,他坐在后面被甩的有点晕车,但是他不会吱声的,因为,就他的年纪小,他不可能和别人调换座位的。
这次班里分组,也是有针对性的,这个小组大部分是各地党委政府口的负责人。他们小组主要调研的就是如何发展地方区域经济的课题。
坐在后面的彭长宜有些昏昏然,他昏昏然不是因为困,实在是心里难受,晕车。
这时,就听有人唱起了山歌。
“通天的路呦,有沟也有坎,行船的河哟,有深也有浅,伤心的泪哟,最难往下咽,强扭的瓜蛋蛋,咋吃也不甜。该合你就合,该散你就散,只要心里平坦坦,终归还要再见面,还要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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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9。第195章向舒晴求爱()
吕华也没言声,显然,他们都知道问题出在哪儿,舒晴明白这件事背后问题,就不再纠结了,又说道:“我找您还有一件事,就是单位让我月底回去。 我走后,关于牛关屯的事,彭记让我跟您交接一下。”
卢辉说道:“嗯,是的,前几天晚上他给我打电话了,他可能知道你快回去了。”卢辉说道。
舒晴说:“是的,我前几天跟彭记汇报过,但却没有汇报哪天回去。”
于是,舒晴就跟卢辉详细汇报了牛关屯现在的工作情况和戏楼的建设情况,并将事先写好的一份近期工作情况详细写了一个面材料交给了卢辉,卢辉看了看说道:“老吕,你看看,如果我没有时间,你就盯着牛关屯的事。”
吕华起身接过了舒晴写的材料,足足有十来页,非常详细,他不由得佩服道:“太详细认真了,舒记真不愧是搞理论出身的,工作严谨,细致,有条理,值得我们基层的同志好好学习。”
舒晴说:“要说我的收获才是巨大的,我在亢州学到了许多,终身受益。”
卢辉说:“舒记谦虚了,尽管你比我们这些人的岁数小这么多,但是从你身上我看到了学问的重要性,尤其是学问对于女孩子的重要性,不服不行。”
舒晴说:“呵呵,卢记过奖了。一会我去趟牛关屯,把该安排的工作安排一下,也顺便跟他们告个别。”
卢辉说:“那么早告别干嘛?下周头走的时候在告别也不晚。”
舒晴说:“有些事还是早点跟他们打招呼的好。”
卢辉说:“嗯,那你就去吧,提早安排清也好。”
舒晴又跟卢辉和吕华两人谈了一会工作上的事后,就回自己办公室了。
想到自己很快就会离开亢州了,她心里还有真有些不舍。她就给农工部部长打了一个电话,提出一起去牛关屯去看看,尽管不一定跟他们告别,有些事也要提前跟牛关屯村干部和包村工作队负责任交待一下,这样,如果工作上出现问题,她也能够在离开之前解决。
在等农工部部长下楼的时间里,她给彭长宜发了一条信息:对不起,我下周就要回去了,已经接到了单位和锦安组织部的通知。
她根本没有指望彭长宜能这会给她回信息,发完信息后,农工部部长就进来了,舒晴简单跟他沟通了一下情况后,便拿起笔和本跟他一同走了出去。
来到二楼的时候,她想去跟朱国庆汇报一下,脚步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就继续下楼。她知道,卢辉会跟他汇报的,这件事由分管组织工作的卢辉汇报更符合程序。
哪知,上午舒晴他们在牛关屯的工作刚结束,她就接到了吕华的电话,让她中午赶回来,说是朱市长通知,全体班子成员中午统一安排,给她提前践行。
舒晴接到电话后气得笑了,心说,这是急于赶我走啊所以,她在回去的路上就想好了几句话,等她回到市委,来到政府二楼的小接待室后,舒晴才知道自己错怪朱国庆了。原来是孟客来了,孟客听说舒晴下周要回去,主动提出,今天他做东,提前祝贺舒晴圆满结束挂职生涯。
小接待室里,只有朱国庆和孟客两个人,他们俩挨得很近,舒晴进来的时候,正在小声交谈着什么,朱国庆的神情严肃,看见舒晴进来了,他们才分开身子,不再耳语,脸上换了一副表情。
朱国庆说道:“小舒啊,孟记看你来了,听说你下周就要回去了,今天特地来做东请你。”
舒晴出于礼貌,跟孟客握了握手,说道:“谢谢孟记。”说着,就给孟客的茶杯里蓄满了水。
自从舒晴说跟孟客断交后,孟客几次给舒晴打电话,解释那天自己的确是喝多了,说了许多连自己都不知所云的话,跟舒晴表示歉意。舒晴也没再纠结那天的事,她也承认孟客喝了不少的酒,表面上就原谅了他,没再提断交的事。后来,孟客又专程来过亢州,主动跟舒晴修复关系,但舒晴并没有单独见他,彭长宜走后,她只参加了一两次招待孟客的饭局,其余都借口有事推掉了。
尽管孟客那天说他喝多了,也跟舒晴反复解释并且道歉,但在舒晴的心里,她始终认为孟客并没有完全醉,用彭长宜的话说,叫做“酒醉心不迷”。所以,她不想跟孟客有什么更深的交往,保持一般关系就行了。但孟客显然不这么想,三天两头的“路过“亢州不说,还经常单独给她打电话,白天她以正在下乡谈工作为由挂了他的电话,晚上孟客打电话她也以种种借口就匆忙挂了。
今天事先她不知道孟客来了,如果知道,她就借口走不开不回来了,不知为什么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