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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小声说道:“邵记刚输上液,睡着了。”
彭长宜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那好,不打扰了,请你转告他,就说我彭长宜周日准时去央党校报道。”
说完,不等秘说话,就挂了。
彭长宜闭上了眼睛,靠在后座上,脑袋在高转动着,他在回忆,回忆回来的这几年时间里,走的每一步,做出的每一个决定,签署的每一个件,甚至在大会上说的的每一句话……
想着想着,他就释然了,他没有犯原则的错误,即便是跟他关系比较近的黄金,不是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出彭长宜跟他又不清楚的地方吗?
想到黄金问题,彭长宜很坦然,在调查期间,可以说纪委将黄金周围的关系挖地三尺,凡是有一点蛛丝马迹,都会扩展开来调查,这也是办案的原则和该有的手段,但怎么查,都没有查出他彭长宜有什么,但是,从各方面传递过来的消息,彭长宜尽管深思熟虑后,感觉到似乎有点不对劲,有针对他这个市委记调查的成分。
尽管彭长宜对此心里很别扭,但是他并没有太当回事,身正不怕影子斜,上级借黄金的案子调查一下自己也好,黑白自然明了,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对自己的正名。天下谁都知道他跟黄金的关系,就连江帆和老领导王家栋不是都担心自己跟黄金有什么瓜葛吗?何况他那些虎视眈眈的对手们呢?
黄金的案子结束后,上级市委找他谈过一次话,记得当时邵愚记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记得非常清楚。邵记说:在调查黄金的案子,或多或少都查出你们当地一些领导干部跟他存在这样那样的关系,大都表现在报票上,但值得欣慰的是,你这个市委记还真没有过,这一点让我很欣慰,验证了我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尽管你跟黄金是清白的,但你也有责任,就是疏于对干部的管理和教育,能保持自身清白固然好,你要注意保持整个干部队伍的纯洁,这是你做为党的一把手的责任和义务。”
彭长宜记得好几天他都在回味邵愚记说过的这句话。尤其是他说的“之前的担心”,那么,肯定是他听到了什么,最少知道彭长宜跟黄金的关系是比较密切的。所以,从点滴的信息,他都能觉出黄金案的背后,有人是没有忘记他的,只是结果让他们都失望了。
既然自己没有任何可以让对手抓住把柄的错误,那么上级为什么还要让他去党校学习?难道,自己就这么黯然神伤地离开亢州?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回到单位后,吕华还在机关里等他。
彭长宜跟吕华安排了一下工作上的事后,又将办公室的私人物清理了一下,装在一个纸箱里,由老顾抱了出去。
彭长宜问道:“明天早上开会的事都通知到了吗?”
吕华说:“通知到了,朱市长和刘市长他们连夜赶回来,舒晴回不来,她明天上午要去化厅一位领导家拜访,我说让她跟你请假。”
彭长宜说:“她就是那么回事,回不回来也没关系,其他人必须到会,一个都不能少,尤其是朱市长和刘市长。”
吕华说:“我是这么跟他们说的,他们明天在省城也安排了拜访领导的事,但听到这个消息后,就放弃了,今天晚上连夜赶回来。”
彭长宜冷笑了一下,心说,他肯定会赶回来,一年的主持期限,想办的事,什么都办了,一年后,顺利上位,这等好事,能不回来吗?说不定连夜在就在省城弹冠相庆呢?
想到这里,彭长宜心里酸酸的,他对吕华说道:“吕大秘啊,我这一走,可能就回不来了,本来我还想让你再进一步,现在看来不可能了,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吕华就知道彭长宜会这么想这个问题,他说道:“您千万别这么说,我能有今天,多靠您的提拔,尽管您比小好多,但我吕华从心里服您,这也是我一直称呼为‘您’的原因所在。说实在的,我以为我吕华会在政府秘长这个位置上干到退休,可是没想到您把我带到了市委这边,这种知遇之恩比什么都重要。我现在很满足,在您手下工作我很舒心。我跟家属说过,我伺候的领导不少,也当过一把手,只有樊记和彭记是最让我佩服的领导,从来不跟伙计动心眼,胸怀宽广,作风正派,为这样的领导服务,完全是一种心甘情愿。”
彭长宜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老兄,你千万别这样说,我跟樊记没得比,樊记也是我敬仰的领导,我之所以回他的办公室办公,就是想处处以他为榜样,向他学习,只是我没有学习好他。”
尽管当时彭长宜没有说明为什么调换办公室,但是吕华能想到这一层。
彭长宜又说道:“老兄,你是我彭长宜回亢州以来最值得信赖和尊敬的人,我这次学习为期一年,家里的事还万望你老兄多操心,有什么事勤沟通。”
彭长宜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的了,吕华是常委委员,市委秘长,只要是在常委会决定的事情,他没有不知道的,他还负责起草市委的各种件工作。彭长宜说得的勤沟通,显而易见,就是希望他勤汇报。尽管是脱产学习,但他仍然的亢州市委记,亢州的事情他还是要负责任的。
吕华笑了,说道:“这一点不用您嘱咐,我会的。”吕华说着,就从兜里掏出几页稿纸,递到彭长宜的面前,说道:“这是我刚才在办公室想到的一些问题和工作上的安排意见,拉了个提纲,您明天开会的时候可以当做参考。”
彭长宜接过来,看了看,装进了手包,他有些悲观地说道:“老兄啊,有人巴不得快点把我这个绊脚石踢开呢,我安排工作还有什么意义?”
吕华严肃地说道:“不管有没有意义,这是程序,必须要这样做。市委记去党校脱产学习,不是调离,所以,工作该安排是必须要做的工作,而且按照您的思路去安排,去细致地安排,至于别人执行不执行那是别人的事,您千万不要多想。我查了一下资料,央党校青班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兴许毕业后您真的就回不了还高升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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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王家栋耐心开导()
彭长宜苦笑了一下,说道:“咱们锦安有这传统,想动你,又没有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种情况下怎么办?去党校学习去吧?过渡一下,你有面子,组织也有面子。 ”
其实吕华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只是他不想加重彭长宜这种担忧的心理罢了,就说道:“别多想了,快回去吧,明天开会,回去好好理理思路,尤其是在工贸园区这个项目上,要讲出自己的观点。至于别人怎么干那是另外一回事。工作必须安排,这是市委记的责任。”
彭长宜当然明白秘长话的意思,他比秘长更清楚该怎样去安排工作,该怎么在这有可能是他最后的一次主持的常委会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彭长宜站起身,和吕华一同走出办公室。
彭长宜上车后,老顾说道:“去哪儿?”
“回家呗,这么晚了能去哪儿?对了,我忘接娜娜了?”他这才想起孩子的事。
老顾说:“小宋接了,带她吃的饭。”
到了住处,老顾帮忙把纸箱搬上了楼,彭长宜开开门,就看见娜娜坐在沙发上,摇晃着腿,连说带比划,正在跟宋知厚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什么,见彭长宜回来,就跑过来,叫道:“爸爸,顾大叔。”
彭长宜摸着女儿的头说:“怎么不去写作业。”
娜娜说:“宋叔叔说了,作业可以明天集写,今天先放松一下。”
彭长宜笑着说道:“你可是找到支持者了。”
宋知厚摸着脑袋说:“我们俩吃完饭后,讨论了一下少先队的工作,我当年和娜娜是同行,当过少先队大队长,所以说我们俩有共同的话题。作业的事,娜娜表示明天半天就能搞定,然后就可以温故知新,还有玩的时间。”
彭长宜笑了,说道:“辛苦你了,跟老顾回去休息去吧。对了,明天早点到单位,上午开常委会。”
宋知厚说:“我不会晚,您放心吧。”
宋知厚说着,也从兜里掏出几页纸,说道:“吕秘长让我把您近期着手的没有进行完的工作拉了个提刚,另外还有我自己的一些建议,您看看有没有用。”
彭长宜接过来,放在桌上,说道:“好的,一会我研究一下。”
宋知厚跟娜娜再见。
娜娜抢在爸爸的前面跟宋知厚和老顾摆着手说着“再见”。
彭长宜关上房门后,娜娜睁着两只漆黑的眼睛看着爸爸,说道:“爸爸,你们明天还要正常上班吗?”
彭长宜一愣,说道:“你怎么知道?”
娜娜说道:“你刚才跟宋叔叔和顾大叔说的,我听见了。”
彭长宜闭了一下眼睛,他在心里有些懊恼自己,不就是上党校学习吗,至于自己这么心惊肉跳的吗?他摸着娜娜的手,说道:“娜娜听话,爸爸明天开会,一会还要写材料,你要是不睡觉就看会电视,但是要回你屋,好吗?”
娜娜点点头。
彭长宜不想现在跟娜娜解释去党校学习的事,他的确需要用心处理一下许多工作上的善后事情。
拎着女儿的包,将女儿送回她的屋子,看着女儿洗了脚后,把洗脚水端了出来,他给女儿关上了房门。
回到自己的屋子,简单洗漱了一下,他换上了睡衣,沏了一杯茶水,这才拿出吕华和宋知厚给他写的两份提刚,放在桌上,他首先打开了吕华写的,见第一个问题就是人事问题。
最近,亢州有两个单位的一把手到站,组织提前已经给这两个人谈过话,只是这两个岗位上的最后人选还没有定下来,吕华之所以把人事问题放在提刚的首位,可以看出秘长的用心。那就是人事问题永远都是一把手要紧紧抓住的问题,彭长宜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这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就是工贸园区建设项目的问题。彭长宜也采纳了秘长的意见,把这一条也抄在笔记本上。
不得不说吕华是一个称职的秘长,在他去锦安的三四个小时,把能想到的问题都想到了,甚至把一年需要安排的工作都梳理了一遍,涉及到人事、经济建设、招商引资、教育等各个领域,尽管安排的不细,也不能太细,有些越笼统越好,只有笼统了、模糊了,才有进退的余地和框量。
彭长宜一直工作到后半夜,才整理完明天常委会上需要安排的工作意见。他直起身,捶着后背,就来到女儿的小房间,轻轻打开女儿的房门,就见女儿睡的正香,喉咙里似乎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他又悄悄关上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靠在床上,眯了一小会……
头上班走的时候,彭长宜将早点放在客厅里,女儿刚刚起床过来。彭长宜跟她说:“娜娜,爸爸去上班,开个会后就回来,你今天上午的任务就是写作业,午咱俩一块吃饭。怎么样?”
娜娜揉着眼睛,坐在沙发上,说道:“好。”
彭长宜继续嘱咐道:“洗完脸后吃饭,吃完饭后写作业。”
娜娜点点头,揉完眼睛后说道:“爸爸,我写完作业可以去你们单位找阿姨玩吗?”
彭长宜就是一愣,说道:“哪个阿姨?”
“就是上次跟你去爷爷家接我的那个舒阿姨。”
彭长宜笑了,说道:“你为什么要找她玩?”
娜娜说道:“她上次跟我说了,她说如果我不讨厌她的话,如果我有什么烦心事的话,都可以去找她跟她说。”
彭长宜想起来了,娜娜的确对舒晴不反感,他记得两个人在回来的路上,坐在后排的座位说了一路,娜娜还跟舒晴说了一句话,彭长宜记忆很深。娜娜说:“舒阿姨,你最了解小孩的了,我妈妈从来不跟说这些,她跟我说的都是爸爸怎么怎么样,舅妈怎么怎么样,从来不跟我谈我们小孩子的事。爸爸也不谈,爸爸见了我就会说,今天想吃什么,爸爸请你吃大餐。”记得当时这话把舒晴和彭长宜逗得哈哈大笑。
没想到,女儿还真记住了舒晴,他摸着她的小脑袋说道:“你舒阿姨昨天就回省城办大事去了,下周你再找她吧。”
娜娜有些不甘心,说道:“那我可以给他打电话吗?我有个问题想问问她,昨天晚上我跟宋叔叔讨论了半天,今天想再跟舒阿姨讨论一下,看看她是什么意见。”
彭长宜感觉女儿真是长大了,说话都带着成人的口气,就笑着说:“如果要打,也要等今天晚上,她上午去拜见一个重要的客人,午还有可能请人家吃饭,要不她没有时间跟你讨论问题。”
娜娜点点头,说道:“行。”
彭长宜没有时间关心娜娜找舒晴的问题,因为老顾已经来接他了。他必须重整精神,站好最后一班岗。
彭长宜去党校学习,有些人欢欣鼓舞,这些人占了大多数。上午的常委会达到了他的预期目的,他将所能想到的工作和问题,都不厌其烦地进行了安排和当场交接,当然,他主要是向朱国庆交接。
彭长宜通过观察发现,朱国庆似乎对自己去党校学习一事,事先并不知晓,但是难掩内心喜悦激动的心情,一年,要知道足足有一年的时间,他将主宰这个城市当然,记去党校学习,人事基本情况下是被冻结的,但也不排除例外。除此之外,他跟记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记的权力范围更大,党委、政府双肩挑,这一年,彭长宜不再是障碍
午,班子全体成员给彭长宜举行了践行午宴。朱国庆喝得心花怒放,精神振奋,一个劲地拍着彭长宜的肩膀说道:“老弟,你安心学习,有什么问题,我们有事去北京向你请示去。老弟如果这次发达了,千万不要忘记老兄我啊……”
反反复复这几话,听得彭长宜耳朵聒噪,真想把他的眼睛薅下扔掉。
彭长宜发现自己去党校学习一年,居然对大家来说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不止是朱国庆和刘星,就是平时那些颇让彭长宜尊敬的元老们诸如宣传部长温庆轩和人大主任邓国才等,在获知彭长宜去党校学习一年,都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话也多了,酒量也比平时高了,频频举杯。他忽然感觉到一丝凄凉,似乎自己早就该给人家腾位子似的,这样,每个人都有机会上位。
这顿酒,四大班子领导首先喝高,也加上是周六,大家比较放松,又有给市委记践行这么一个理由,喝得非常热烈。彭长宜感觉大家兴致都特别的高,高得有些不正常。
彭长宜最早在组织部呆过有三年多的时间,深感调整干部对一个班集体来说意味和新鲜和刺激,就跟鲁迅写的人血馒头的效应一样。
那一刻,彭长宜喝多了,他记得最后一杯酒是跟温庆轩喝的,温庆轩走过来,再次向他表示祝贺的时候,温庆轩说:“青班,向来是培养党的高级干部的摇篮,彭记,你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我敬你……”
彭长宜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酒倒进肚里的,反正没等温庆轩说完他就干杯了,温庆轩一见抢先干了,也就不往下说了,也喝干了杯里的酒。
吕华和宋知厚把彭长宜送到了住处,他喝了太多的酒,他醉了。
头上车的时候,他不走,用手把住车门,说什么也不进去,问吕华:“老朱呢?他还没喝好呢?我不能走,那样太不意气了。”
吕华笑了,说道:“他早就让人搀着走了。”
彭长宜站在车门口,说道:“为什么要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