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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华不解地看着他。
彭长宜说道:“你想想,你提前给他打电话,噢,他是有了准备了,不用说四大班子成员作陪,咱没那身份,就是政府里,那么多的副市长、秘长、主任什么的,给你弄来一大群陪你,咱们怎么应对?身单力薄。这种临时动议的访问性质,无需照会,除非咱们是成群结队有备而来。”
“高,实在是高。”吕华冲彭长宜伸出大拇指说道。
舒晴说:“那如果江市长不在怎么办?”
彭长宜说道:“他不在你也不会饿肚子,今天豁出去了,我请客。”
“哈哈,得,彭记要出血了。”吕华说道。
舒晴说道:“我现在开始憧憬阆诸中午这一役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看到没,看热闹的来了?”吕华说道:“舒教授,你也是战斗员,女孩子敬酒,以一当十。”
舒晴说:“我是充满了好奇,可以敬,但是你们千万别让我喝,因为我今天只想看看这一对老友怎么喝酒。”
舒晴早就知道江帆和彭长宜是一对神交,也知道他们许多关于工作和喝酒的趣事。对于彭长宜身边的人和事,她自然就多了几分好奇,反正正月也没事,也很想见见亢州的这个前市长、如今已是阆诸市长、正厅级的江帆。
进了阆诸市里,彭长宜才跟老顾要过手机,拨通了江帆的电话。
“市长您好,我是长宜。”
江帆立刻说道:“长宜,怎么换了号码了?”
“哦,这是老顾的电话,我的忘在单位了,市长,您吃饭了吗?”
“还没有。”
“啊,这都快一点了,怎么还没吃。”彭长宜故意看着表说道。
江帆说:“我在等两个客人。”
“您该不会是等我吧?”彭长宜立马说道,还冲吕华做了个鬼脸。
江帆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问道:“长宜,你在哪儿?来阆诸了吗?”
吕华冲正回头看他们的舒晴竖了一下大拇指,小声说道:“看人家,心有灵犀,刚说上句,就立刻察觉到下句是什么了。”
舒晴也无声地笑了。
彭长宜对着电话说道:“我到阆诸了,想找您喝酒。”
“啊?太好了,太好了,不瞒你说,我正在想你呢,来吧来吧,直接到阆诸宾馆来,我在这儿呢,告诉我你们几人?”江帆高兴地说道。
彭长宜说:“没几个人,就我和老吕,还有一位女士,我们是出来办事,想您了,就绕道来了。这几天我是强弩之末了,战斗力不强了。”
“哈哈。”江帆显然非常高兴,他大笑着说道:“你彭长宜还有认怂的时候?放心,今天中午没有外人,是内蒙的几个朋友,他们从北京过来,估计是半路堵车了,不然早就到了。正好正好,我还发憷怎么陪他们呢。你来了,太好了。”
彭长宜一听,差点没晕菜,但他挺住身子说道:“市长,没问题,长宜保证陪好您的客人,我不行了,还有老吕,现在老吕的酒量可是见长,好家伙,大的了不得,还有一位巾帼英雄,更不是等闲之辈,这二人,都是一斤左右的量。如果我们都不行的话,还有他顾大叔,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哈哈,长宜,听听你说话我都是这么开心,好好好。”江帆一连说了好几个好。
“市长,长宜再有五分钟就到了,一会见。”
挂了江帆电话,彭长宜失望地说道:“这个梦没做好,原本以为他们会吃了饭,喝了酒,没什么战斗力了,现在好了,跟咱们一样,正饿着肚子等着这顿酒呢?”
“哈哈。”车上其他的人都笑了。
吕华说:“只有说是天灾,正常情况下,您这个办法还是行得通的。”
老顾也笑了,说道:“那也没问题,吕秘长酒量大涨,舒记巾帼英雄,我还弄了个宝刀未老,咱们怕谁呀?”
“就是啊,这仗还没打响,咱们三人就被推出去当垫背的了。”舒晴开玩笑着说道。
吕华说:“这一点都不奇怪,你忘了有句话怎么说的,要想喝好,先把自己人喝倒。”
彭长宜也“哈哈”大笑了。
吕华忽然问道:“小丁还在电视台吗?”
“在。”彭长宜简单的回答了一个字。
“他们还没修成正果?”吕华说道。
本来彭长宜的兴致很高,听吕华这么说,心情立刻黯淡下来,就收住了脸上的笑意,说道:“离正果不远了。”
老顾从后视镜里偷眼看了一下彭长宜,见彭长宜把脑袋扭到了窗外,彭长宜的心思,他多多少少看出一些,毕竟跟了彭长宜这么多年了,近山识鸟音吗。尽管彭长宜喜欢丁一,但彭长宜是个非常讲原则的人,他能把自己的喜欢压在心底,表面装得跟没事人似的。这一点,令他佩服。
舒晴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也悄悄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她不知道为什么彭长宜突然不说话了,难道……
女性特有的敏感,瞬间就让舒晴感觉到了彭长宜有了心事,而且,这心事跟正在进行的话题有关。
想到这里,她故意问道:“吕秘长,修成正果指的是什么?”
吕华不能当着舒晴说过多,他敷衍道:“好多,比如人生的某个追求。”
彭长宜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他依然表情严肃地望着窗外。
吕华也就不言声了。
老顾岔开了话茬,说道:“中午有内蒙的客人,他们可个个都是海量啊。”
吕华说道:“对呀,舒教授,我看,咱们今天算是上了贼船了,恐怕要在阆诸交代了。”
舒晴说道:“不过,我感觉肯定很好玩。”
“好玩?”吕华惊讶地问道。
舒晴天真地说:“是啊,我相信,中午这顿酒,肯定能喝出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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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2。第104章突袭江帆()
吕华当然不明白彭长宜的心事,就说道:“彭记,听到没有,巾帼英雄,不让须眉,还真让你说着了,有发展前途。 回去后要重点培养,等她挂职结束那一天,我敢保证,省委机关会多出一个酒星。”
彭长宜回过头,说道:“不过舒教授,你要做好准备,内蒙的客人,是江市长的挚交,必要的时候该冲就得冲,不能光看热闹,把我和老吕豁出去,要援助我们俩。”
舒晴笑了,说道:“那最后的结果就是你们大家要援助我了。”
彭长宜笑了,说道:“如果跟江市长喝酒,一般情况下他不会让我喝高了的。”
老顾小声说道:“架不住自己往高了喝啊。”
他的话,又把大家逗笑了。
舒晴说:“顾师傅,你怎么一不留神,把实话说出来了?”
彭长宜和江帆喝酒的事,是瞒不了老顾的,江帆和彭长宜喝酒互不敬酒,两人一瓶酒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吕华说:“还别说,在亢州的时候,我还真没怎么跟江市长喝过酒。不大善于搅酒,酒风很端正,实在,酒桌上的谈吐也文明,现在全国流行讲黄段子,我就从来没听江市长讲过。”
“哼,你那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彭长宜撇了一下嘴说道。
吕华说:“我真的没听他讲过,甚至不文明的话他都没说过。”
彭长宜说:“他说的只是比较含蓄罢了。我跟你说这么一件事,有一次我们出去,老侯喜欢讲笑话,他欺负市长不会讲笑话,想让市长喝酒又不好让,就出了一个损招,说每人必须讲一个笑话,不会讲的和讲的不能都大家笑的,就喝酒。我是荤的素的都行吧,最后到了江市长这,大家都得以为他会选择喝酒,哪知,他讲了一个笑话,至今我都没纳过闷来,老侯从此再也不敢当着他讲笑话了。”
吕华说:“这个故事我好像听说过,好像他讲了好几个‘不’什么着?”
彭长宜说:“他说,从前有妯娌俩,这兄弟媳妇过门后,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有一天这妯娌俩到了一块,大嫂就冒坏,看着弟媳的肚子说道:你怎么还不啊?弟媳脸就红了,说:不不呢?大嫂又说道,那你们不啊?弟媳又红着脸说道:我们不不呀?大嫂一听,琢磨了一下又说:你们不不,怎么还不不?弟媳说:我们不不才不不,要是不不不不,就更不不不不了。我直到现在都没弄清他这几个‘不’。”
吕华掰着手指头说道:“这个不难,咱们一步一步地说,第一个不字,好理解,那就是你怎么还不怀孕,第二个不不,应该是两层意思,应该是我不知道怎么还不呢?大嫂又进一步问的不,应该是你们既然不不,怎么还不不不,应该是说……意思我懂,但我不不上来了。”吕华皱着眉头说道。
彭长宜哈哈大笑,现场上有好多人破译他这基层不的意思,但没有一个准确破译出来的,最后都稀里糊涂过去了。我后来跟你一样,掰着手指头不是算不清吗?我就把这几个‘不’字翻译成语言,结果弄了满满两页的纸,也没弄明白这几个‘不’字的含义,最后还是老侯搞明白了。你还说他不会讲笑话、文明?你说他藏得深不深?”
彭长宜说的时候,舒晴也在掰着手指头分析几个“不”字的含义,也是到了吕华这个地方,就翻译不下去了,她说道:“太有难度了。估计得请陈景润来才能破译出这几个不字每一层的含义。”
吕华说:“不过总体来说,江市长喝酒还是很实在的,不搅酒,也很少有矫情别人的时候。”
舒晴知道他有所指,就说道:“比咱们彭记还实在?”
吕华想了想,说道:“舒教授啊,难道你会天真地认为某些同志实在吗?”
吕华的话同时也把舒晴和老顾逗笑了。
彭长宜笑了,他知道这些人在喝酒问题上对自己是敢怒不敢言,所以发发牢骚在所难免。他梗着脖子说道:“哪次我比你们少喝了吗?”
吕华说道:“尽管您没比我们少喝,我们那点酒量跟您一比那是毛毛雨啊,您是什么量啊他不在一个段位上啊。您润喉咙的量,都是我们的极限。尽管您没比我们少喝,甚至多喝。”
“反正据我观察,彭记的酒量在亢州应该算是之首了,江市长的酒量如何,跟彭记比较?”舒晴对江帆来了兴趣。
吕华说:“他们俩个不相上下。表现形式不一样。总体来说,都是属于喝酒实在的人。江市长跟小伙计不搅酒,不像有些同志,到了酒桌后乱打家伙,有的时候连自己阵营里的人都打压。”
“哈哈,那是因为敌对方没有对手了,还不在自己阵营里找对手。”舒晴说道。
吕华一拍大腿,说道:“舒教授,你说的太对了,不愧是教授我太佩服你了。”
他的话,把彭长宜也逗笑了。
吕华说道:“有些同志,平时那是非常讲义气,没人不对他竖大拇哥的,可就是到了酒桌上,表现的有点那个……那个什么,你给想个词。”吕华跟舒晴说道。
“那个……”舒晴想了想说:“斗志?”
“对,斗志”吕华说道:“还有任人为酒敌,干趴下一个再干一个。无论你是红脸蛋的,还是扎小辫的,还是吃药片的,只要跟他坐在一起,他总会有办法让你端杯喝酒,有的人有时候还心甘情愿地端杯喝酒,你说真实奇了怪了……”
舒晴说:“吕秘长,您说的可是太对了,我来亢州前,从来都没沾过酒,但是到了亢州后,居然端杯喝酒了,完了以后还感觉这酒喝得值,属于那种把你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的人。”
“哈哈哈。”彭长宜大笑:“你们就编排我吧,我有那么邪恶吗?”
舒晴说道:“要命的是我没有感觉到你邪恶,反而我还很感谢你让开发出了我的酒平,这次春节回家过年,跟几个同学聚会,我居然主动让酒,原来哪敢呀,总怕引火烧身。当然,后来也主动端杯敬酒了。同学们都说我到了基层后,发生了巨变。”
“看看,看看,这就是佐证,原来在酒桌上不敢让酒的人,现在敢端杯敬酒了,感谢我吧你们。”彭长宜说完,很有成就感地仰靠在后背上,得意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吕华说:“您先别着急得意,先说说,咱们这次去阆诸,中午这活儿咱们练?”
“什么怎么练?”彭长宜扭过头看着吕华问道。
“有内蒙的客人,别倒时候别人不挤兑我们,您带头挤兑我们。”
“我有过吗?”
他们说着,就来到了阆诸宾馆,他们径直开进大门,这个时候就听老顾说道:“看,市长”
彭长宜低头向前看,就见江帆穿着一件深色大衣,正站在酒店门口张望,旁边还站着政府秘长肖爱国。
撤挺稳后,彭长宜首先下了车,江帆快速走下台阶,跟彭长宜和肖爱国握手,彭长宜就把吕华和舒晴介绍给江帆和肖爱国。
互相介绍完毕,江帆便带着他们走进电梯。
江帆这时发现老顾还没过来,他就说道:“你们先上去,我等老顾。”
肖爱国说:“您和彭记上去,我等。”
江帆说:“不行,这个老顾我要亲自等。”
江帆这样一个厅级市长,执意要等一个县市级市委记的司机,这不能不说江帆对彭长宜的感情深厚。
彭长宜听江帆这样说,也就放慢了脚步。
老顾跟上来后,见大家都在齐刷刷地等他,就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江市长,彭记,我就自己在下边随便用点算了。”
江帆说道:“那怎么行,尽管我心疼你开车累,但那也不行,你是客人,是阆诸的客人。”
司机都不大愿意跟领导一起用餐,他们好抓紧时间休息,老顾听江帆这样说,就看着彭长宜,征求彭长宜的意见。
彭长宜当然高兴江帆高看自己的司机,就说道:“一切,按市长说的办。”
一行人在江帆的带领下,就上了电梯。在电梯里彭长宜问江帆内蒙的客人到了吗?
江帆说:“比你们早到十分钟,其中有你上次去草原认识的,就是那个旗的记。”
“乌力罕记?”
“是的,还有我原来的秘巴根。”
不知为什么,提到这两个人,就让彭长宜想到丁一,想到那一年他们的草原之行,按说,江帆如愿到了丁一的家乡阆诸,而且如愿和丁一在了一起,一直希望丁一幸福的彭长宜,应该感到欣慰才对,但不知为什么,他最近只要想起丁一,心里就有些惆怅。
进了一个大包间后,彭长宜主动和内蒙的同志握手,看见巴根后,彭长宜先狠狠滴捶了他一拳,然后握手。
那次去草原之行,丁一提前跑了回来,彭长宜便在草原多停留了两天,这期间,他跟江帆说起他曾经打电话找江帆的事情,江帆这才把巴根叫过来跟彭长宜认识,当彭长宜知道就是眼前的巴根接的电话时,没有跟跟他握手,而是狠狠地给了巴根一拳,巴根当时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不能怪我。”
所以,这次见到巴根,彭长宜照例先是一拳,然后才跟他使劲握手。
巴根憨厚地笑着跟彭长宜握手。
待大家分宾主坐下后,江帆就给双方客人做了介绍,正要进入喝酒的内容后,这时,门开了,佘文秀和殷家实端着酒杯进来了。
又是一番介绍,当江帆介绍到舒晴的时候,佘文秀晶亮的目光就盯着舒晴看,然后说道:“舒教授?你什么时候去亢州了?”
舒晴当然认识佘文秀和殷家实了,这些人都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