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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自豪的笑了。说道:“就是剃须刀,还有你彭记不知道的事?”
彭长宜笑了,说道:“这年头可不兴打击报复。”
丁一说道:“打开看看。”
彭长宜就打开了包装盒,果真是一个颜色暗蓝,十分精美小巧的剃须刀。他惊喜地说道:“我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剃须刀,小日本做的东西真是先进”他用手掂了掂,说道:“这么轻,都可以放在衬衣口袋里随身携带。”
丁一笑了,说道:“得到彭大人的夸奖真不易啊?”
彭长宜看了她一眼,说道:“许多机关的规则你不懂,因为没有明文规定,作为你的老领导,我有责任和义务告诉你,可能有些话说得重,但我保证那些话都是最直接最真实的,没有经过任何粉饰的。”
“我懂,不用解释了,快按上电池,试试效果。”
彭长宜把包装盒里面的两节五号电池按上,轻轻一推按钮,里面就发出一阵轻匀的声音,他把顶部摁在自己的下巴上,立刻传来了清脆的切割声。彭长宜对这个小东西爱不释手,看了又看,说道:“丁一,你真有眼光。不错,真的不错。对了,这个价钱一定低不了,多少钱,我给你。”
说着就要掏口袋。
丁一生气了,说道:“拿来。”
彭长宜说道:“干嘛?”
“既然你出钱就自己去商场买呗,这个我收回。”
彭长宜赶紧握紧了剃须刀,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刚刚参加工作,能有什么积蓄,我是心疼你花钱,这个都不懂?”彭长宜委屈地说道。
“我有钱,上次说请科长一直没请,省下的钱就买了这个。”
“丁一,你的确很有眼光。如果我想让你告诉我从哪儿买的,我想给朱记和其他同志带几个回去,你会介意他们跟我使一样的东西吗?”
丁一想了想说说道:“不介意,但是不能买这个颜色的,这个颜色只能你用。”丁一见彭长宜非常喜欢这个剃须刀,她很高兴。
“遵命,保证不买这个颜色的,这是我彭长宜的颜色,他们都没有资格用。”
丁一笑了。说道:“你要买几个?”
“党委成员一人一个。”
“我明白了,你是公款消费。”
“哈哈,傻丫头,所以我想给你钱吗。”彭长宜点了一下他的头笑了。这时,他从丁一敞着的包里看了一眼,说道:“还买什么好东西了,让我开开眼?”
无论多么超凡脱俗的女孩子可能都会有一个毛病,就是喜爱在别人面前显摆自己的购物成果,因为每当够得一件商,都是她们经过深思熟虑反复权衡的结果,这个过程她们愿意跟别人分享。于是她就从大包里掏出了雯雯的裙子,说道:“这是给雯雯的。漂亮吗?”
彭长宜感觉不出,就点点头。
“这是给小郝还有老钱的领带,这是给哥哥女朋友的裙子,这是……”她拿出两个更加精致的小包装盒,正在犹豫让不让彭长宜看,就听彭长宜说道:
“让我猜猜,肯定有一个是送给江市长的?”
“你怎么知道?”丁一说道。
“当然了,有我的,肯定也会有江市长的。”彭长宜内心有些酸酸的。
“嗯,江市长昨天给我买衣服了,所以必须回礼。”
彭长宜心说傻丫头,市长给你买衣服不会是他掏钱的,就像我给你买的胸针一样,你要是这样子回礼,恐怕会回穷的。但是他不能这样跟丁一说,就问道:“什么礼物?”
“是一个领带夹和袖扣。这个是哥哥的。他们俩一人一份。”
丁一把江帆和哥哥放在了同等水平,完全拿江帆当做了亲人,看来昨晚出席酒会加深了友谊。
丁一说着就要打开包装盒,彭长宜说道:“领带夹有什么好看的,你把东西放回屋,跟我去买剃须刀。”
丁一说:“你看看吧,我特别满意这件礼。”
“给我买的那个你就不满意吗?”
“当然满意了,但是这个我也很满意。”
“不看,走吧,要不一会就该吃饭了。”彭长宜执意不看。
丁一只好装回去,说道:“告诉你,你不看会后悔的。”
“不会的,不是给我的东西我不会后悔。”彭长宜说着就要往外走,这时他的呼机想了,他低头一看,是叶桐。
他犹豫了一下,叶桐这个时候呼他应该有事,他看了丁一一眼,说道:“我先打个电话。”
丁一歪着头说:“用我回避吗?”
不知为什么,丁一这样一问,到把彭长宜问的脸红了,而且表情也极为的不自然。他说:“随便。”说着,就拿起了电话。就听那边说道:“真狠心,这么长时间居然连个电话都不打,我要是不呼你你是不是准备一百年也不理我。”
由于丁一在旁边,彭长宜不能说什么,就说:“哦,是叶记者啊,你好,有什么指示吗?”
叶桐一听彭长宜用这口气,就知道他旁边有人,说话不方便,就说:“那篇文章改好了,你方便的话我给你传过去,好尽管发表。已经有人盯着这个专栏,都想第一个发呢,是我让爸爸摁住没发,你让领导赶快看。”
彭长宜一听,说道:“好,你等我电话,我在深圳出差呢,不过跟领导在一块,我去找传真,然后告诉你号。”说着,放下电话后就去了赵秘的房间,赵秘房间有个传真机。他从赵秘房间给叶桐打了电话,就开始等待接传真。
等彭长宜接完传真,把稿子拿给樊文良看后,再回到他的房间时,丁一已经靠在小沙发上睡着了……
丁一看彭长宜走后,没敢出去,不知彭长宜是否拿了房间钥匙,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彭长宜见她一只手垂了下来,几乎挨到的地面,一只手紧捏着衣领,把脖子护得严严密密的,再看她的两腿也并在一起,似乎想缩回短裙里,感觉她有些冷,可能是自己屋子冷气开的太大,她才下意识做出这个动作。
他轻轻拿起遥控器,把冷风关了。这个时候,彭长宜的被丁一那只垂下的手臂吸引住了目光,那只细腻白析宛如如春笋的手臂上,多了一只淡绿色的玉镯,把她那支纤手映衬的皓肤如玉,伴着绿波,晶莹的如透明一般。
彭长宜闭上了眼睛。这只玉镯他第一次看见,应该是昨晚跟江帆“置办行头”时买的吧。
彭长宜努力不去想他们昨晚酒会的事,他尽管拒绝丁一的好感,但是他在内心里是十分喜爱她的,也可以说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细致清丽、文静优雅的她。只是,他还发现,有一个人比自己更有资格去喜欢她、去爱她,将来还有可能去娶她,所以,他不敢喜欢她。这到不是他彭长宜有多君子,也不是他彭长宜有多么的柳下惠,面对叶桐他都敢。对丁一,不是不敢,是不能。
他知道丁一刚刚参加工作走上社会,对他有着一种很深的依赖,对,是依赖,不是依恋,他宁愿这么相信。他知道江帆对丁一的感情,这一点瞒不过善于察言观色的彭长宜的眼睛,他知道那是一种男人发自内心的感情,他从江帆的眼里看出了这种感情的存在,那是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的眼神,这种眼神无论怎样掩饰,都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而且一天比一天升温。所以,从多方面讲,他彭长宜都不能。
丁一紧紧捏着衣领的手松开了,露出了白析无瑕的皮肤,娇嫩的如玫瑰花瓣的两片嘴唇蠕动了一下,头歪向另一侧,又睡了。
彭长宜的心里动了一下,想起阆诸软软的她,想起那弥足珍贵的吻,他感到了心中一阵燥热,他赶紧转身,走到门口又回来了,拿起自己的一件衬衣,覆在了她的身上,他伸出手,很想用自己的大手摸那张雅致清丽的脸蛋,但是快接触到她的脸蛋时,他缩回了手,将她敞开的包的拉锁拉上,目光落到了那两只精致的礼盒上。她想让自己看,但是他坚持不看,他无法跟丁一说明为什么自己不想看,因为那是买给另一个男人的礼物,这个男人是横亘在他们中间的一块巨石,使彭长宜不敢走近丁一。
彭长宜走进了樊文良的房间,樊文良正在打电话,那份传真文稿放在沙发扶手上,估计已经看完。
彭长宜刚想走出去,樊文良冲他招了一下手,然后放下电话,拿起那份稿子,说道:“稿子我看了,站位就是比咱们高远,而且视野宽广,旁引博征,逻辑严谨,长宜,辛苦你了。”说着,把稿子递给了彭长宜。
彭长宜心里一阵激动,他赶紧陪着笑说道:“我不辛苦,这些都是您原有的理念,别人做的只不过是把您的观点升华了一下,不过这个金铭祖的确的理论大家,前些日子省委记那篇发表在《求实》上的文章,据说就是出自他的手笔。”彭长宜适时的吹捧了一下金铭祖。
“是啊,领导人哪有时间摆弄这些,全靠身边的人去挖掘整理呢。”
彭长宜心里一阵高兴,他听出了樊文良的确很满意自己这次的“辛苦。”本来他彭长宜做这些事就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意味,试想,市委办那么多笔杆子,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他一个乡镇级的副记做这事?如果不是有靳老师和叶桐这样一个机会,他想给记脸上抹粉都够不着呢?
“如果您没别的意见,我还传回去,接下来他们就要安排版面发表。省报专门开了一个专栏,是县市级领导理论园地,我想争取一下,咱们要是能第一个发表就好了。”彭长宜知道许多话不宜说得太肉麻,点到为止,因为樊文良不是等闲之辈,他是个很有韬略很有思想而且非常具有领导能力的人,有些话说多了反而显得不真实。
樊文良喜在心里,却不动声色地说道:“你的那个老师是不是戴秘长的老伴儿?”
“嗯,是的。”
“喜欢考古?”
“呵呵,是的,自己自费出了好几本了,考古考穷了。”
“有机会咱们帮帮他,许多人的研究成果都被挡在了市场经济的门槛外,搞研究本身就有投入,再让他自费出的确是难,不穷才怪呢?”
“谢谢樊记的体谅,回头我跟老师说。”
彭长宜没回自己的房间,他知道丁一这两天就像一个小媳妇一样跟在高铁燕的后面,成了她的搬运工,知道她累了,就来到赵秘的房间,给叶桐拨了电话,没想到叶桐居然还等在单位,彭长宜心里一阵感激,连忙表示感谢。
叶桐以为他身边没人,就嗲声嗲气地说道:“虚情假意,说,怎么感谢我?”
彭长宜看了一眼赵秘,见那个呆子正在看着他,就说道:“哦,是这样,我们领导非常满意,一个字都没改,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那当然了,你们领导怎么能改金教授的稿子……”
“哦,是这样,叶记者,您看能不能安排亢州打头阵啊?那样的话就太感谢了”
叶桐在那边小声地说道:“姓彭的,你到底是人还是鬼,鬼鬼祟祟的搞什么?”
“呵呵,一定,您来亢州一定陪您多喝几杯。”
叶桐见他答非所问,知道他说话不方便,就小声说道:“我可不喜欢嘴巴甜的男人,到时我去了你别又溜了就行。”
“长宜不敢,长宜恭候您大驾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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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17章 精心挑选的礼物()
叶桐哭笑不得,没办法,这个男人有着一种让她无法抗拒的魅力,那天在哄抢现场他表现出来的果断和霸气,叶桐就看出这个人将来必有一番作为,也使高傲的她越来越强烈的爱上了彭长宜,甘心为他做任何事。 本来想跟他再诉诉相思之苦,但是显然彭长宜说话不方便,两情若是长久时,不在这一会儿半儿会。她想了想也正经地说道:“我去不难,只要你们那里有可挖掘的素材。”
彭长宜心想她终于明白了,就说道:“那好,回头我琢磨琢磨,把我们的亮点向您全面展示一番,到时邀请媒体来‘曝光’。”
“哈哈,邀请我们去曝光?估计你的政治生命到头了。好了,不跟你贫了,吻你。”说着,小声的冲话筒“啵”了一下。
挂上电话,赵秘推了推眼镜,故作呆住地说道:“佩服,太佩服了,原来真正的採花大盗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彭记,高,实在是高1
彭长宜笑了,说道:“城市里的女孩子喜欢被捧,我只不过是投其所好了一把,谁让咱们用着人家了。”
赵秘摇摇头,说道:“不止。”
“什么不止,难道跟她还能有别的?你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说着刚要往出走,就听到走廊里传来高铁燕的声音:
“这个小丁怎么回事,还不回来,别走丢了……”
旁边有人笑着说道:“怎么会丢,她鼻子底下有嘴,你是不是一会不见她就感觉没人使唤?”说这话的是崔慈。
“瞧你说得,我好像成了黄世仁的妈了?”
崔慈一阵笑声。
彭长宜没好立刻出去,因为他不知该不该告诉丁一早就回来了正在他房间睡觉呢。所以只能装作不知,继续跟赵秘逗闷子,他笑着说道:“你一人躲在屋里看,也不过去问安,非得有事让领导叫?”
“你听见领导叫过我几次?”
彭长宜想想还真是没听见樊文良叫过他。
赵秘说道:“这就是我和你们这些优秀秘理念不同的地方,你们总是习惯无缝隙服务,或者你们的领导也喜欢这样的服务,我不是,我是尽可能的给领导足够的缝隙,尽量少的出现在领导视线范围之内,反正领导身边也不缺沏茶倒水的服务人员。”
彭长宜笑了,心说他这是给自己找借口呢,就说道:“领导身边是不缺服务人员,但是该咱们干的事干嘛让别人替干呢?”
“你这是站在秘的角度在思考问题,如果站在旁人的角度,你都干了,别人还能有机会?”
彭长宜看着他,居然理解不了他的意思。
赵秘笑了,说道:“你呆了吧,呵呵,我最反对有些秘偏离了秘的轨迹,当起了领导的智囊和助理,他们在做领导智囊和助理的同时,心里是惶恐的,惶恐过后就有伴君如伴虎的感叹,本来是上下级关系,非要生出虎羊关系的感慨,我就没有这方面的忧虑,从来都没想过我是在与一只老虎为伴。我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不给领导惹事就足矣。”
彭长宜居然没话可说了。
他发现这个赵秘很是内秀,表面木讷,惰于行却敏于思,言语不多却句句精辟。彭长宜不由的惊叹赵秘才是真正的高手,他彭长宜跟赵秘比起来那是假精神了。难怪樊文良始终不换秘,原来他是最适合做领导秘的人选。
还说什么秘是领导的智囊,领导根本就不需要别人做智囊领导之所以成为领导,那是具备了超常智慧的人,换句话说,他自己一个脑袋就足足够用了,根本不需要别人在旁边嘀嘀咕咕。
如果单从能力来讲,赵秘是机关大楼里最不合格的秘,但是他做樊文良的秘可能是最合适的秘。他天生木讷,而且还有着生气的迂腐,不善于结交关系,这样的人可能会更少的给领导惹事生非,只要有足够的忠诚就够了。
因为樊文良用不着他去写材料,市委办的笔杆子们有一大群,樊文良也用不着他来献计献策,至于生活小事作为军人出身的他,也完全能自我打点,即便自己打点不了,也会有人来争着为他做这些事的。秘于樊文良,跟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