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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我就跟他们说,阆诸的领导在各个方面对我都是照顾备至,做人要有良心,所以我真的对其它的项目没有兴趣了。”
佘文秀笑笑,他不再说话,此刻,他表现出了一个市委记应有的矜持和深沉。
江帆暗笑了一下,本来就是吗,刚刚给你处理了一起赔偿案,政府搭进了十万元,现在居然说这么便宜的话,即便是佘文秀跟你有私交,他在公开的场合也不会表现出来的,这个女人,自以为是。
韦丽红又说:“佘记,我跟您说,前段我跟中央部委的几个朋友去了趟欧洲,我感觉相比之下我们真的是太落后了,别说其它方面,就说养老吧,我们起码要用三十年的时间,差不多能赶上人家现在的水平,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有时间你们也应该出去走走,看看。”
佘文秀低头喝了一口水,说道:“哦,那是。”佘文秀抬眼看了一下汤蕃,眼睛里有了明显的不高兴。可是这个女人不觉,继续说道:“我的这些朋友中,有民政部的朋友,所以就有意识的参观了他们社区的养老产业。”
江帆笑了一下,说道:“在欧洲,养老应该是一种社会福利而不该是市场产业化的形式吧?”
佘文秀也说:“我们的民工还等着拿工钱回家过年呢,还谈什么养老?”
韦丽红有些不知深浅地继续说道:“您这观点不对,跟我们一起去的朋友中,有位是国家残联的领导,他的父亲是……”韦丽红说出一个国家领导人的名字,接着说:“他就说,我们国家温饱问题解决了,和发展大计相提并论的另一个问题就是社会养老问题,这是国计民生的大事……”
佘文秀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们这次出国他也去了?”
“去了,还有一个人,也是国家领导人的儿子……”她又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这是个开国功勋,她说:“我们回来后,有人在北京饭店给我们接风,我一看,天哪,认识在电视里见过,穿着却非常朴素,但却非常有范儿……”她说出了大家耳熟能详的一个人的名字,也是享誉京城的红二代。
韦丽红继续说道:“您知道他们都在搞什么吗?都是国家垄断的行业,都是民营资本达不到的领域,电力、通讯等等……跟他们比起来,我们这些人连乞丐都不如。等把一区商业街改造完后,我也不准备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了,也想把资金回笼后,跟他们入股。”
佘文秀看着她,目光就亮得有些锐利起来,他说道:“我还以为你只跟京城那帮影视剧明星有关系,没想到你和这些显贵们也有交情。”
韦丽红笑了,说道:“说实话,没有直接的交情,都是朋友套朋友的关系。”
江帆暗笑,他在北京生活过,如果有人跟你说,今天我在一个酒场,和哪个红二代或者是红三代坐在一起了,或者是说我的合作伙伴和哪个国家领导人有关系这样的话和这样的事,几乎太平常了,过去紫禁城里的那些公子哥们,不是经常出来在老百姓中间晃悠吗?这是北京特殊地域决定的。袁小姶的父亲,就经常接触一些这样的人,他就领导过这些有显赫地位的人的子女,经常跟一位前国家领导人的秘下棋,许多人都知道这个老人的身份,这种事在北京见怪不怪。
但是如果拿出来说事或者是炫耀以此来抬高自己就有拉虎皮做大旗的嫌疑了,甚至让人生厌。因为谁都知道,你认识这些人是一回事,真要求他们办事就是另一回事了。谁都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在座的大小都是领导,而且都是男人,才任由这个女人这样粉饰着自己。
这个女人干哑的嗓子依然在聒噪着,就像寒冬季风下的乌鸦,令人心情很烦,耳朵也是嗡嗡的一片噪音。如果闭着眼听着她这干涩的声音,你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全身都失去水分的老太婆发出的,但是你一睁眼,看到的却是一个漂亮的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的嘴里发出的声音,你肯定会怀疑自己的听觉。
她太能说了,破锣嗓子兀自喷吐着没有句号的话,包括佘文秀在内的所有人,听着她干涩的声音,都会有一个下意识的动作,那就是端起茶杯喝水,以期润润嗓子。但是她自己却浑然不觉,依然自我感觉良好地说着,好像在她面前的这几位不是这个城市的高级领导,倒像是几个土鳖。
佘文秀很少插话了,别人就更只有听的份儿了。江帆渐渐地就发现佘文秀不停地看那个位子,也许,这个位子的人会是一只画眉或者是百灵鸟,但肯定会是一股清新的空气,不然佘文秀的目光不会有期许。
江帆不知别人,反正他的耳朵有些难受了,他瞧准了韦丽红说话的一个空隙,对空座位那边的汤蕃说道:“汤记,你们区需要改造的有几条街?”
哪知,还没容汤蕃回答,那个干哑的声音又在耳边聒噪起来:“目前这有这一条街,其实我研究过一区的市政规划,完全还可以再多辟出几条商业街。”
江帆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汤蕃。
汤蕃笑着说:“是的,目前就这一条街。”
那个女人又说:“去年年初的时候我去过日本,也是跟几个大人物考察去的,我当然是搭便车了。他们那里的小街道非常有特色,而且都是商业街,我看了一篇国内经济学家的讲话,他就说在小城镇,要大力发展特色经济,农村搞农庄经济,庭院经济,城市就要搞商业街,步行街……”
“韦总啊,你说的那是小城镇,或者是小县城,如果阆诸市要搞成这个样子,那就有些不伦不类了。”佘文秀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话。
韦丽红自以为是地说到:“我认为您的观点有待商榷,多大的城市都有商业街,都有外地旅游的人,完全可以规划出几条这样的街,各具特色,各具风情,美化了环境,也让那些小商小贩进店经营。省得他们天天去蹲马路市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粘在马路上,政府不是天天喊着要清理城市的马路市场吗,干嘛不规划出几条商业街呢?多好的事啊我说句话不怕你们这些领导不爱听,咱们北方就是有先天的局限性,不如南方思想解放。呵呵,我当着领导们说这话太不应该了,你们谁都比我有经验,谁都比我有发言权,我只是巴不得你们多改造几条街,我好多赚点钱呢。”
韦丽红又是一通高谈阔论。
刚才还说要回笼资金,跟那些显贵们去投资垄断产业,现在又在游说让多开发几条商业街,呵呵,这个女人。
大家谁都没拆穿她,都有礼貌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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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3。第35章敖包相会()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
尽管是名副其实的川菜馆,但是细心的江帆还是发现了奥妙,有几道非常清谈精致的素菜和甜点,直觉告诉他,一会来的人肯定是位女士?
佘文秀看了一眼那个空位子,韦丽红赶忙说:“怎么还不到,要不咱们就不等了,倒酒,咱们开始吧。”
正说着,房间的门打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位身材高挑,浓眉大眼的姑娘,她进来后就冲大家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
佘文秀的眼睛里就露出了欣喜的光。
韦丽红说:“晓琳,先去洗手,出来给你介绍。”
这位叫晓琳的姑娘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她看了一下江帆,冲江帆笑了一下,无疑,她不认识江帆。她将包和大衣放在了沙发上,就走进房间里的洗手间去洗手。
江帆坐在佘文秀的旁边就有些不自在了,他感觉这个位置应该是留给这个叫晓琳的姑娘的。但如果冒昧站起来又不合适,可是不让座又分明看出了佘文秀追逐晓琳的目光。
等晓琳从洗手间出来后,那位韦丽红抢着给江帆介绍,她指着晓琳说道:“江市长,这是我外甥女,季晓琳,唱民歌的,后起之秀。在刚刚结束的欣悦杯全国业余歌手电视大奖赛中,她是民歌组的亚军,晓琳,这是江市长。”
季晓琳大方地伸出手,说道:“江市长好。”
江帆也站了起来,说道:“你好,我说刚进来的时候有些面熟呢,这样,你请里边坐。”
季晓琳一听,赶紧说道:“那可不行,我不能喝酒,坐在佘记身边的人必须要喝酒。”
江帆笑了,说道:“你不喝酒坐在他的旁边,不就等于救了我这喝酒的了。来吧,请。”
季晓琳见江帆执意给她让座,就也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佘文秀的旁边。这时就听见佘文秀说道:“怎么了,不愿挨我坐着了,是不是觉着我们这些喝酒的男人都是淤泥做的?”
“哈哈。”大家一听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不是,我是不能喝,陪不了您,所以才不能坐在您的旁边。”季晓琳说道。
佘文秀愠怒地说道:“谁说坐在我旁边就让他喝酒了?冲这也得罚你一杯酒”
“傻琳子,我一直都这么叫她,真是个傻琳子。”韦丽红干哑着嗓子说道。
“哈哈。”众人又笑了。
季晓琳的到来,冲谈了那个聒噪的沙哑的声音,气愤立刻活跃新鲜起来。
每人面前都有一杯酒,唯有季晓琳面前放的是饮料。
佘文秀扭过看了旁边的季晓琳一眼,说道:“就你搞特殊?”
季晓琳冲她温柔地一笑,说道:“我不是得保护嗓子吗,明天下午还有演出任务呢?”
佘文秀说道:“那嗓子是天生的,你就是喝酒也没事。”
季晓琳笑了,说道:“哪敢冒险啊?”
佘文秀说:“好啊,跟我们喝酒叫冒险。汤记应名而说请我吃家乡的川菜,可是他还是点了这么多清淡的素菜,还是女士好,总是有人关照,不对,还是歌唱家好。来吧,咱们喝吧。”
他的话又引来了大家一片笑声。
韦丽红不动声色地重重地看了一眼季晓琳,从她的目光中,似乎看出了埋怨。
季晓琳装作没看见她,她很自然地端起了饮料。
大家边吃边聊,有年轻漂亮的女人加入,气氛就不一样了,佘文秀扭头跟季晓琳说道:“明天去哪儿演出。”
“农展馆,有一个楼盘开盘。”季晓琳吃了一口菜说道。
“哦,那我们能去看吗?”
“当然,我今天来特意带了四张票,这是主办方特地给我们每个演员的,我全带来了。”她说着就要起身去拿票。
韦丽红说:“先吃饭、先吃饭。”
哪知,佘文秀却说:“这样的活动你也参加?”
季晓琳笑了,说道:“没办法,混个脸熟吧。”
“电视大奖赛的亚军还需要混脸熟吗?”佘文秀不解地说道。
季晓琳倒是有别于她这个姨妈,不像韦丽红那样自以为是,说道:“那是京城搞的业余歌手大奖赛,而且还是企业赞助的,比不得全国青歌赛,所以我这个亚军不值钱。”
韦丽红插话说:“那也相当了不起了,参赛选手好几千人,进入总决赛的也有好几十人,能拿第二名也是不简单。”
佘文秀端起杯,说道:“好,今晚什么活动都不安排了,听你唱歌。”
季晓琳见佘文秀主动端杯,连忙站起来说道:“我敬大家吧,因为来晚了,接到姨妈的电话就往这边赶,这个时候也是北京正好下班晚高峰,路上堵车,让大家久等了,我就用饮料敬大家吧。”说着,就一一跟大家碰杯。
季晓琳坐下后,佘文秀说:“今天,你要好好跟江市长合作一曲,江市长可是咱们省领导干部中的佼佼者啊”
季晓琳就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江帆。刚要说话,韦丽红就说道:“上次我们傻琳子跟佘记唱的那首婚誓就很好,那是我听过佘记唱得最好的一首歌。”
佘文秀听了后,就下意识地直了直身子,手又抚了一下头发,说道:“上学的时候,我的爱好很广泛,毕业后到了文化馆工作,后来文化局,再后来宣传部,一直都没离开文化口。当了领导后,这样的机会就少多了,一年进不了几次歌厅,年轻时也喜欢唱歌,现在不行了,嗓子坏了。”
“你的嗓子挺好的,音域很宽,很亮,适合唱民歌。”季晓琳说道。
“呵呵,你这么一说,嗓子还真是有点痒了。”佘文秀摸着脖子说道。
江帆借机说道:“那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喝酒,我都有点迫不及待想听婚誓了。”
“哈哈。”佘文秀看着江帆笑了,说道:“江市长,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起哄,如果说勉强能听的话,那也是歌唱家带得好。”
有了季晓琳的参加,韦丽红沙哑的声音出现的频次就少了一些,但是她似乎就是一个不甘被忽视的女人,总是不失时机地抢话说。江帆发现,佘文秀也不太喜欢听她那个独特的声音。
趁着佘文秀跟季晓琳说话的当口儿,韦丽红不甘寂寞,站起,举起酒杯,跟江帆说道:“江市长,第一次喝酒,我敬你,以后多加关照。”
江帆也站了起来,说:“谈不上,咱们都要仰仗着佘记的关照呢。”
韦丽红立刻说道:“江市长这话不对,不能推卸责任啊,佘记是佘记,你是你。”
本来佘文秀正在跟季晓琳耳语,听见这话后笑着说道:“江市长,你可是别低估了韦总,她的嘴茬子是不饶人的。”
江帆心里不爽,心说,这个韦丽红也太自以为是了,本来这话谁都知道是怎么个意思,酒桌上有必要纠正自己吗?他感到了这个女人对自己的轻视。
他收住笑,严肃地说道:“韦总,这是我的真心话,我没有推卸责任,因为我刚来,对工作还没熟悉,对于我本人来说,就是要仰仗着佘记的传帮带,如果我自己都是这样,更何况你了?”
韦丽红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从江帆故作认真的神态有措词严谨的话中,感觉到这个市长内在的威严和凛然之气,就赶忙陪着笑脸说道:“那是、那是,我敬江市长。”
江帆跟她象征性地跟她碰杯,当韦丽红的酒杯刚要跟江帆碰上后,江帆及时收了回来,在外人看来,似乎他们碰了杯,事实上,他们的杯,并没有碰到一起。
韦丽红有点尴尬。
江帆首先干杯,他看着韦丽红,然后冲她亮了一下杯底。
韦丽红也喝了,刚要坐下,佘文秀却发现了问题,说道:“韦总,你这是怎么跟江市长喝酒呢?第一次就这么干呀?喝干”
其实江帆正是看见了她没喝干才跟她亮了一下杯底,但是他不会为这点酒跟她较真的。
韦丽红的脸红了一下,她尴尬地笑了一下,拿起酒瓶,倒也爽快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完全是被江市长喝酒的风度迷住了,以为自己喝干了,谁知还剩下一滴。这样吧,佘记的意思我也听出来了,您的意思就是让我自罚,我接受,自罚一杯。”说着,倒满了一杯,这次喝得干干净净。
“怎么样,江市长?”韦丽红冲着江帆亮杯底。
江帆没有看她,而是把手伸向了佘文秀,说道:“佘记是裁判。”
佘文秀笑了,冲着江帆说道:“怎么样江市长,首都的企业家,能做到主动自罚也不错了。”
江帆感到,佘文秀的话,是对韦丽红最大的嘲讽,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如果敏感的话,应该能听出是什么意思。但在酒桌上,江帆不愿给女士下不来台,就点着头,笑着说道:“不错、不错。”
韦丽红当然听出佘文秀话里的意思,就说道:“佘记,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