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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师傅说道:“你刚才还说捡好的喝呢,一听说不是你给的那瓶就不好意思喝了?”
彭长宜笑笑了,这个老头有的时候很有意思,甚至性格里还有很率真的一面,他一语就道破彭长宜的心思。
彭长宜也不遮掩自己的想法,就说道:“我经常在外边喝,还是您留着吧,就喝打开的二锅头,再不喝就变味了。”
胡师傅继续说:“你别心疼,你看,还有呢。”他拉开桌子的柜橱,彭长宜果然看见还有一瓶茅台和其它一瓶别的牌子的酒,另外还有一些茶叶和整条的他爱抽的烟。
“您老行啊,这日子过的不错啊,不过这烟您可不能跟茶叶放在一起,串味。”
胡师傅关上柜门,说道:“整条的没事,打开的不放那里。我今天高兴给你喝好酒,你要是不喝可别后悔,我马上就藏回去。再给你一次机会,喝不喝?”
彭长宜拿过桌上的二锅头,打开瓶盖,倒了两杯,说道:“咱俩喝不完一瓶,都打开浪费。”
胡师傅一看,就把那整瓶茅台收回柜子里,锁好柜门,把钥匙别在腰间后,就说道:“你为什么不抽烟?我这里还有好烟。”
“呵呵,不抽。”
“喝酒不抽烟,不算完整的男人。”
“因为小时候抽烟挨过打,打那以后再也不抽了。”彭长宜说道。
“哦,还真长了记性了?”
“是啊,我爸爸说我,想抽烟等以后自己挣了钱再抽,养你大管你吃穿,不管你抽烟,打那以后再也没抽过。”
“看不出,还是个有血性的人。”胡力嘲笑他说道。
“怎么还是,我就是有血性的人。”彭长宜辩解道。
老胡笑笑,端起酒杯。
彭长宜也赶紧端起,以为老胡要跟他碰杯,不想老胡面向南方,把酒杯平端到胸前,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什么,然后开开门,仰头看了一眼苍穹,弯腰把酒洒在地上。这才坐回来,重新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不声不响的喝干了,又闷着声吃花生米。
彭长宜仰头往外面的天空望了一眼,只有城市的灯光和满天的星斗,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看到。他感到老胡今晚的举动很奇怪,但又不好问,只能干喝酒。
几杯酒下肚后,胡力就有了些醉意,他慢慢的吃着手心里的几颗花生米,说道:“我原来也是不抽烟的,后来我们116师出了事故,我被送上军事法庭,在服刑期间,我学会了抽烟。”
彭长宜一愣,他记得樊文良也是116师的,难道眼前这个胡力……
老人又喝了一口酒,说道:“其实你今天就是不来,我也会喝的,我想我那些老战友了,但是我不会喝二锅头,我会喝他送来的酒,呵呵,他知道我每年的这天都要喝酒……”说着,就去够酒瓶,还要倒酒。
彭长宜吃惊不小,他,难道是樊文良?老胡为什么每年这天都要喝酒?他夺过酒瓶说道:“您老喝多了,咱们不喝了。”
“今晚,我是必须要喝多的,你不能拦我。”说着,居然一把夺过酒瓶,彭长宜很吃惊这么个干瘦的老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自己倒满后,眼睛直直的看着彭长宜,说道:“没想到今晚你能陪我喝闷酒,好长时间没人在今天陪我喝酒了。”
“他不陪你吗?”彭长宜试探着问道。
“他忙,我不让他来,昨天晚上给我送来的酒和烟,呆了会就走了。”
“他是你什么人?”
胡力一愣,两只小眼睛泛着光,说道:“你违反纪律了。”
彭长宜笑了,说:“喝了酒警惕性这么高?”
“这是我军的军事秘密,哈哈。”老胡笑着说道。
“您还‘我军’?别逗了。”彭长宜故意这样说。
“我军,是小范围的,我不代表中央军委。”老胡咬文嚼字地说道。
“我知道你说得他是谁。”彭长宜突然说道。
“谁?”
彭长宜用手做了一个写字的动作,就不在说什么了。
老胡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小子不老实,探听我军情报不说,还敢妄自揣摩。
至此,彭长宜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他们喝光了那瓶酒后,彭长宜把烂醉如泥的老胡扶到床上后,知道老胡好干净,就把他们喝酒的残局收拾清后,给他关了灯,反锁上门后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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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7章 被中断的深夜缠绵()
皎洁的月光洒满院子,把彭长宜的身影投射在水泥地上。 这点酒要说不算什么,但是今天奔忙一天了,他感到很累,就回了办公室,刚准备躺下,猛然想起江帆那个传唤,他看了一下表,江帆应该还没睡,就给江帆宾馆的房间打了电话,响了半天也没有人接,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传来了江帆的声音:
“喂——”
听得出,他的声音有些不大自然,还有些沙哑,彭长宜就愣了一下,说道:“市长,我是长宜,今天我下乡了,没顾上给您回话……”
“知道。”完全是不得不应付。
彭长宜居然不知往下说什么了,就说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
话筒里传来气喘声,这个声音对于身为男人的彭长宜应该不算陌生,而且也知道在特殊情况下半夜接到电话后的懊恼,难道市长……
彭长宜赶紧说道:“那好,您先休息吧。”说完赶紧挂了电话。
毫无疑问,市长旁边有人。
彭长宜听得出,只有在那种情况下才能有那样的气喘声和那样的语境。那他的旁边会是谁呐?丁一吗?
想到这里,彭长宜的心里突然狠劲的跳了几下。想想还是自己龌龊了,凭目前的观察来看,江帆喜欢丁一不假,但是远没到这个地步,而且看得出,江帆对丁一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轨言行。
那今晚谁会在哪儿呢?
一个老婆长期不在身边的男人,面对着一双双渴盼的眼睛,很难做到心静如水。再说,江帆又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英俊,谈吐不俗、气度非凡,身边就是有一两个女人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大凡像他这样的官员,哪个不是如此?想着想着,他就进入了梦乡。
彭长宜进入梦乡,江帆却被他的电话惊醒了,对,是惊醒,险些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来。
彭长宜猜对了,江帆的确不是一个人,他的床上还躺着一个人,是个女人,这个女人是姚静。
晚上,中铁工程局的雷总请江帆,江帆就带着孟客一起出席。最近江帆和这些中省直单位的领导接触的比较多,他总感觉这些单位尤其是中字头的单位,都有地方无法比拟的政策和资金的优势。他们知道江帆也是从国家部委下来的干部,自然也就高看一眼,某种程度上说有共同语言。
哪知,双方刚碰面,那头的一位姓郭的副局长和江帆握过手之后,走到孟客的面前,他不是伸出手,而是伸出拳,重重的给了孟客一拳,说道:“老同学,恭喜。”这才跟孟客握手。
江帆的眉头一皱,心想,这个孟客城府够深的,从开始到现在,也没听他说这里还有个同学,但是,从他们那熟悉亲切的表情来看,显然不是刚刚知道彼此。
江帆突然发现,这是个十分能够装得住的男人,在官场上,只要你会装,就成功了一半。也难怪,给翟记当了好几年秘,又在政府部门干了快一年,城府,可能是他修炼的最成功的课目。江
帆不打算打扰他的装,场合上,遇到一两个同学和朋友是很正常的,可是对方的雷总不干了,非追着他们问是怎么回事。
孟客这才说道:“我还没来得及汇报呢,我和郭局是高中同学,他毕业后就进了央企,我呢,就在县上当了一名通讯员,所以,我一直都像仰望喜马拉雅山似的仰望他。”
众人哈哈大笑,分宾主落座。
喝酒是自然少不了的内容,如果没事,江帆也喜欢喝一点酒,横竖自己一个人,醺然薄醉后就把自己交给宾馆那张大床,一夜也就过去了。
没事的时候,或许看看,这就是他全部的业余生活。今天孟客第一天上班,而且对方的雷总又是极其好客,带领全体班子成员参加,不喝就说不过去了。
孟客的酒量也很大,应该不在彭长宜之下,怎奈,他今天沾了初来乍到的光,那一帮人轮番敬他酒。江帆以前也和这些人在一起喝过,除去雷总,别人都不好让江帆喝酒。
今天江帆不能让孟客躺着出去,他主动端杯,要替孟客解围。雷总拉了他一下,说道:“让他们闹去,咱俩说说话。”
江帆跟雷总说道:“不行了,没看都站不住了吗?”说着,起身说道:“让孟市长歇歇,我来敬大家一杯。”雷总也站起来说:“我陪一杯。”说着,喝干了杯中酒。
林岩和孟客的秘自然也想把火往自己的身上引,怎奈这些人就像是冲着孟客去的,大有不灌趴下一个不罢休的阵势。
林岩出去,只好把两个司机也叫了进来,这两个司机也就充当了酒桶。江帆一看这酒不能这样喝了,及时叫了暂停。
林岩忙着喝酒,这时他的呼机响多好多次了,他却不曾听到。
呼他无数次的是丁一。
丁一出来倒洗脚水,忘了带钥匙,楼道的风就把宿舍的门关上了。
她进不了屋,只好穿着单薄的睡裙,脚穿着拖鞋,悄悄的下楼,她要到办公室来碰运气,因为办公室的抽屉里另有一个宿舍的钥匙,林岩不在。她来到值班室,往里看了一眼,有两三个人在看电视,其中就有副主任曹南。
她想进去打电话,让林岩给自己开门来,但是穿着睡裙,实在有些不雅,她又悄悄的跑上了楼,敲雯雯的房间,这才想起雯雯去参加表姐的婚礼去了。她想了半天,总不能这样在楼道呆一夜吧,只好硬着头皮再次下楼,敲开了值班室的门。
此时,值班室里只有曹南一人在看电视了,这样还好,免得被好多人看到。
曹南一看丁一这身打扮,就上下打量着她,笑着说道:“丁秘,你这是……”
“曹主任,我要呼林秘,让他给我开门,办公室有宿舍的钥匙。”说着,径直走到电话机旁,就呼了林岩,并给他留了言。
过了一会,不见林岩回电话,丁一想总不能呆在这里呀,这里是值班室,总会有人进进出出的,就说道:“曹主任,麻烦您多给我呼几次,我这打扮哪儿都去不了。”
曹南看看值班室,实在没有多余的衣服让她披上,就说道:“行。”然后又去呼林岩。
丁一出来后,觉得自己呆在哪里都不合适,她徘徊在宿舍门边,就想起小狗,如果小狗在里面,说不定能给自己开门呢,好像哥哥说小狗受过救主课目的训练。
她似乎听到有人上楼了,就赶紧躲到了另一侧的楼道,就下楼去等林岩,她不敢走大楼梯,因为大楼梯人多,只能走边上的小楼梯,站在二楼楼道的隐蔽处,焦急的等待着。
而此时的林岩,根本就没感觉到呼机的震动,他喝了太多的酒,连司机都过来喝了,还好,他们这一行人,还算很体面的的走出酒楼。
孟客也很有风度的跟东道主告别,坐上他从锦安带来的轿车,回住处去了。
他们几个人中,江帆喝的最少,这种情况下是无论如何不能让江帆喝多的。江帆主动坐在驾驶位置上,先将司机送回家,然后送林岩。
林岩刚从车里钻出来就跑到一颗树坑边哇哇大吐,吐出后,感觉好多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呼机的震动,掏出来一看,说道:“市长,我得回去给丁一开门,她进不去宿舍了。”
江帆笑了,说道:“你这个样子就别回去了,赶快上去吧,把钥匙给我。”
林岩就摘下自己腰里的钥匙,递到了江帆手里。江帆看着他晃晃悠悠的上楼了,才快速开车回到了机关。
他迈开长腿,他一步并作两步的上了楼,随着楼道里声控灯的亮起,看到了丁一身穿一件淡蓝色有着湖水一样透明窄带睡裙,蹲在门前,裙摆包住了双腿,她双手抱膝,头埋在腿上,柔顺的短发盖住了她半边脸,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一样卷缩在门边,等待着主人回来,样子十分的可怜。
江帆的心底就有了一种冲动,是那种从心底里潮涌般的冲动,这种涌动,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出现过了,大多情况下他的心是一片死水。丁一的确是搅动了他心底的这潭死水,从她出现的第一天起。
他镇定了一下自己,慢慢的朝这团淡蓝色走去。
丁一抬起了头,揉揉眼睛,看清楚是市长后,就往他的身后看。
江帆知道她在找林岩,就说道:“林秘回家了,我们刚看到你的信息,我给你开门。”说着,弯腰向她伸出自己的大手,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一用力,就把她拉了起来。
就在她站起来的一霎那,宽松的睡裙里面春光暴露无遗,两只洁白的小兔子没有任何的束缚,随着她的站起,就上下跳动了一下,江帆顿时感到自己有一种血液倒张的感觉,体内突然燥动不安,有了一种莫名的膨胀,心跳到了嗓子眼,他赶紧调开目光,努力不看丁一。
丁一看见了江帆目光中的躲闪,就意识到了什么,脸腾的就红了,赶紧一只手捂住了领口,低着头,从江帆手心里拿过钥匙,开开门后,踩着一双红色透明的塑料拖鞋先他进去,几个可爱的白白的小脚趾露在外面。
她赶紧来到自己的桌前,隔着桌子,就拉开下面的抽屉,拿出一个小铁桶,哗的一声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出。
就在她扒拉着小盒里的东西时,江帆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背景看。
娇小的身子,裹在宽松的棉质薄裙下,她弯腰拉抽屉的时候,那圆润、俏挺小臀上就出现了小内裤的轮廓,短发下,一大片的脖颈和肩膀更是暴露无遗,许是那里不见日光的原因,是那么洁白、纯净,嫩若凝脂,细腻如膏,泛着青春的光泽。
江帆一阵眩晕,不由的有些气喘,他不停地咳嗽着,用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找到了”这时,就听丁一轻快的说了一声,收拾好东西,关上了抽屉,回过身,冲着他灿烂的一笑,说道:“谢谢市长,我要赶紧上去,太凉了。”
是啊,尽管已经进入初夏,但是晚上尤其是长时间呆在阴冷的楼道里,肯定会凉的。
他冲他微笑着点点头,就看见丁一像一只轻快的小鹿,灵巧的跑向了门口,眼看着她就要消失在江帆的视野中了,江帆突然说道:“丁一……”
丁一回过头,两只清澈的黑宝石看着她,脸上还残留着刚才的羞色,微微翘起的嘴角,带着处子般的娇俏。
她太美太可爱了,几次梦里出现的倩影,此时,她就在自己的身边,只要他伸出手,在向前迈进一步,就会把这只小鹿抱在自己的怀里。
但是,看见她那一双纯净的目光时,他克制住了自己,温和的笑了一下,深邃的目光里,有一种隐忍的痛楚,他嗓音有些沙哑地说道:“你像一只小鹿。”
丁一听了,抿着嘴笑了,一低头,就跑了出去。
江帆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虚弱的靠在墙上,不由的一阵忧伤袭来,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小鹿,我的小鹿,什么时候你不再跑开……
江帆的确是具有诗人的气质的,大学的时候就是诗社的骨干分子,但是他有个特点,不是为了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