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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您看到的那个穿黑衣服的女人,她姓羿,名楠,叫羿楠。”
“是不是容易的易,困难的难?”彭长宜问道。
“不对,如果是您说的这个易,就不怪了,有许多姓这个易的,她这个羿,是后羿的羿,金丝楠木的楠,叫羿楠。”
“后羿的羿?”彭长宜在手心里比划着这个字,说道:“这个姓我是第一次听见,夜姓也是第一次听见,的确很怪,两个了,那个怪姓是什么?”
小庞见彭长宜对这个很感兴趣,就有些兴奋地说道:“那个姓更怪,更有意思,姓黑,名云,黑云,是云彩的云。”
“哈哈。”彭长宜不禁笑出声,说道:“除去羿楠,今天我听到的这四个人,有三个和黑和煤有关系。”
小庞也笑了,说道:“更可乐的我还没给您解释呐,黑云的黑,不是发hei黑的音,而是发he贺的音。姓黑的不发hei的音,发贺的音,姓夜的不发ye的音,却发hei的音,这是三源有名的一大怪。”
彭长宜自言自语道:“姓黑的不发‘黑’的音,发‘贺’的音,姓夜的不发‘夜’的音,却发‘黑’的音,哈哈,有趣,的确有趣。”
小庞见彭县长高兴,就继续说道:“三源有三大怪,这是其中一怪,还有两怪,您想听吗?”
“呵呵,想听。”
“但是会涉及到领导人,这都是坊间编排的野趣,要不,您就当笑话听吧。”小庞小心地说道,他发现新县长对严肃话题有抵触,对民间话题倒是很感兴趣。
“哈哈,好。”彭长宜感兴趣的不是坊间传闻,而是这些坊间传闻背后的信息,这些信息的客观真实性,往往比小庞带着自己情绪说出来的更有价值。
尽管小庞嘴上这样说,但是他决定不当笑话说给县长听,就说道:“这三大怪是:仨女人的姓,邬记的酒,葛局长的年龄没准数。”
“哦,怎么讲?”彭长宜问道。
“三个女人的姓不用说了,我刚才给您解释了,单说邬记的酒,邬记喝的酒一直都是个迷,没人能知道里面都有什么成分,据他说是自己泡制的保健酒。他每天起来后都会喝一大杯这种酒,有人说是返老还童酒,有人说是增加性欲酒,但是没人尝过,他连着喝了有好几年了,反正人不显老不说,还越活越水灵,据传闻,他可以同时对付两三个女人而不倒,您别生气,这只是传言。”小庞赶紧追加解释。
彭长宜笑了,说道:“没事,你尽管说,这些都无伤大雅。”
小庞见县长不怪,又接着说道:“有人说这种酒是黑云给他的秘方,可是有人又说了,黑云今年三十岁不到,而且她来三源县医院工作满打满算也就是三四年的时间,可是邬记喝这种酒的年头比黑云参加工作的年头还长,所以,我认为这个说法应该不成立。”小庞很客观地说道。
“黑云是干什么的?”
“县医院泌尿科的大夫,现在是泌尿科主任。”
“她跟咱们邬记关系很好吗?”
“这个我可以肯定地说,是真好。她来三源县医院工作,三四年的时间就当上了主任,那么多有资历的大夫都没当上,她凭什么?您要知道,医院有时跟咱们地方不一样,论资排辈的风气很严重,据说,马上要竞选副院长,他们的关系,在三源是公开的秘密。”
彭长宜点点头,又说道:“黑云没有成家吗?”
“没有,她没人可嫁,也没人敢娶。”小庞说道。
“呵呵,是这样啊,对了,还有一怪呢?”彭长宜对这些笑话中传递出的信息很感兴趣,就接着问道。
“还有一怪就是葛局长的年龄没准数。其实,在三源干部中,有几个领导的岁数都不准了,首先就是邬记本人的岁数不准,其次就是葛兆国的,我不知道您见过他没有,如果您见过他,就会以为他五十多岁了,其实,他的档案年龄刚刚四十五岁,他的外孙子都满地跑了,如果说邬记是十六岁生的儿子的话,那么葛局长十四岁就生了他的女儿了。”
“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彭长宜想起部长说邬友福年龄时的话,不禁大笑了起来。
小庞也笑,说:“您就当笑话听吧。”
“嗯,没事。”彭长宜琢磨了琢磨,又笑了,说:“的确很有趣。”
“我不这么认为。”小庞坚定地说道:“他们之所以把岁数改小,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怕自己到站下台,为什么怕下台,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当官得实惠,他们的亲属得实惠,他们自己得实惠,他们的利益集团得实惠。就拿这次事故来说吧,如果葛兆国下台了,就没人给二黑跑这事了,矿难出来后,他就没人影了,有人就说他去省里,去北京跑关系抹和事去了。”
这是个严肃的话题,彭长宜不想探讨,也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说:“除去黑云,其他两个怪姓女人还有故事吗?”
小庞见县长对他的话不太感兴趣,也自知又“犯忌”了,本来吗,一个刚来十多天的县长,他知道这些棘手的事又顶什么用,他能怎么办?徐县长跟他们斗了一年,不是也没有把他们的黑尾巴砍掉吗?还能要求他怎么样?想到这里,他也就心平气和了,就说道:“当然了,如果光凭姓氏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就因为她们本身的故事,再加上她们的姓氏,所以才被瞩目,三个女人三朵花,又都是青春年纪,跟领导又都有这样那样的关系,被人们私下谈论也是正常的。”
“那个夜玫不是二黑的人吗?她跟领导也有关系?”这话说出后,彭长宜就有些后悔自己问的太直接了。
小庞没有在意,他说道:“如果您认为夜玫跟二黑有关系的话就大错特错了,她跟二黑的关系只是生意的关系,她跟有关系的男人是葛兆国。”
彭长宜突然想到在沈芳记录的人名中,有个人叫“梅子”,他立刻问道:“夜玫还有什么名字?”
“没有,就叫夜玫,有时人们也管她叫‘玫子’……”
彭长宜听了心里就是一“咯噔”,尽管他还没有对送礼的人展开调查,但是他早意识到这些人会和眼前的利益有关,甚至直接和矿、和矿难有关,难怪葛兆国见自己一副趾高气扬的架势,说不定他在心里怎么看不起自己呢?也许他认为给县长送了礼,就不需要对县长进行尊敬了,或者就像给狗的前面放一块骨头那样,想让狗怎么做,只需动动骨头的位置就行,哼,想得美,即便自己当狗,也得当像一一那样的军犬,对眼前的食物是要经过一番甄别的,对陌生人给的食物,不但拒食,索性视而不见。想到这里,彭长宜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小庞还想说什么,老顾的车速慢了下来,就见前面的车已经停下,齐祥一边搓着手一边小跑着过来了。彭长宜降下车窗,齐祥嘴里呼着热气说道:“县长,前面就到龙泉乡了,乡党委记带着乡领导们都在三岔路口等着呢?”
彭长宜一皱眉,说道:“你安排吧,出来的时候我就说了,你是总指挥,总导演,你怎么导我就怎么演,你现导,我就现演眼。”彭长宜也释然了,既然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认识基层,那就随其自然吧。
“哈哈。”齐祥大笑,说道:“您真逗。那咱们拐过这个弯就是了。”
“好。”彭长宜冲他点点头,就升上了车窗。
果然,拐过一道弯后,老远就看见有三辆2020越野车停在一个岔路口处,十来个人站在路口,冻得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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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第66章恐吓吉政委()
小庞说:“那个闪披着军大衣的人是乡党委记赵丰,以前是咱们县委办的副主任,几年前出去任的是乡长,现在是记。 ”
难怪,县委办出去的人,就显得比较会办事,十多年的机关生活,都是在领导身边度过的,最宝贵的经验就是伺候领导的经验,伺候领导宁可做得过些,也不可不做,哪怕被领导批评铺张浪费,也不要让领导感到你重视不够,或者简化了程序,即便有的领导真的不喜欢这种形式主义,但是你给领导制造了一个批评下属、树立领导威信的机会,也是做下属应尽的义务。所以,他的龙泉乡有一句口头禅,那就是时刻和县委县政府保持一致。
赵丰对待这次新县长首次下乡来视察工作,而且第一站就是他的龙泉乡,他自然是不敢怠慢,虽然摸不着彭长宜的工作作风,但按照一贯的接待领导的经验,先摆出大阵仗,用他们最隆重的方式来迎接。哪怕他彭长宜就是一个清高的重原则的人,也最多不过简单地批评他几句,毕竟出门三四十里的山路来迎接领导,又是大冷的天,他的心即便不是肉长的,也不会怎么怪罪他的,如果给新领导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好的,那么以后他也就不会吃亏了,最起码能多要点补助资金。礼人不怪,人之常情,向来都是这个道理。
怎么说呢,其实彭长宜是不喜欢这种热热闹闹、前呼后拥的场面的,虚假不说,主要是自己初来乍到,头上的“代”还没有去掉,什么情况都不掌握,为基层解决不了什么实质性的问题,还让他们这么兴师动众地站在寒风里等候自己,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不但他们累,自己也累,太耗费精力。人家拿你当回事,争先恐后地热情地欢迎你,你不能视之不理,不但要理,还得“理”出分寸、理出水平,既不能太过高兴,也不能不热情,太高兴,就会给下边传递错误的信息,太过冷漠就会打击下面同志的积极性,以后你再来就不敢招待你了。但是有一点是他必须要做到的,就是谨言慎行,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微笑,每一次皱眉,都是一个信号,说不定很快就到县委那边去了。
齐祥已经下了车,和乡党委记赵丰说了一句什么,两人就急忙往他这边跑来,老顾恰到好处地赶在他们到跟前时才把车挺稳,以便让这些人给县长开车门,而不是县长等不及自己打开车门,小庞也赶紧下车,但是他却不急于给县长拉车门,他要把这个机会让给下面的人。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这个新来的县长貌似憨厚,但却是个极其讲究规矩的人,不像徐德强那样不拘小节,所以他也就不能不拘小节了,其实,官场的规矩他不是不懂,也懂得一些,就是徐德强不太讲究,所以自己才不讲究。
果然,赵丰几步走到齐祥前头,主动把后面的车门拉开,然后伸出手,挡在了车顶上,这样县长下车不至于磕着脑袋。
彭长宜下了车,握住了赵丰伸过来的大手,赵丰不等齐祥给他介绍,就说道:“彭县长您好,我是龙泉乡党委记赵丰,这个是我们的乡长李冬。”
彭长宜看了一眼这个笑得跟弥勒佛似的赵丰和他后面那个人,就一一和他们握手,这时后面就围过来了好几个人,赵丰冲他们说道:“太冷了,先让县长上车,咱们回到乡里再给大家介绍。”尽管他这么说着,后面的人还是围过来跟彭长宜一一握手。
齐祥也说:“风太大,先上车吧。”
彭长宜说道:“齐主任,让赵记上我的车吧。”
赵丰说:“我块头大,一人占两个人的位置,您要是不怕挤就行。”
彭长宜听出来了,他的话明显的意思就是县长的车只能坐下他和县长两个人,再多一个就挤了,显然这话是说给乡长李冬听的。
尽管赵丰长得五大三粗,但却是个粗中有细的人物。
沿着一条不宽的山间公路,驶过了两座山,进入了一片比较开阔的丘陵地带,看到了三三两两的村庄。赵丰说:“彭县长,前面就是乡政府所在地了,龙泉乡就是这片地势稍微平坦一些。”
彭长宜向外看去,地里面有庄稼茬的痕迹,就说道:“这里都种什么农作物?”
“主要就玉米,谷子,油麦,荞麦,有的时候还能种点小麦。”
“靠天吃饭吗?”
“大部分是靠天吃饭,也有一部分水浇地。”
彭长宜的家乡是半山区,但都是水浇地,他不解地说道:“为什么不能全面实现水浇地呢?”
赵丰想了想说:“一是这里海拔高,岩层复杂,打一眼深水井,再配齐三配套水利设施,要大几十万,甚至百十来万,徐县长发动了全县力量,去年全县才打了大大小小的机井十一眼,这都费了老鼻子的劲了,我们乡还没轮上,因为我们乡还不是最缺水的乡。”
“为什么?”
“我们这里毕竟还能打出水,地理条件相对好些,有的地方钱花了,井也打了,就是不出水,这种情况多了去了。”赵丰的嗓音有些沙哑。
“那是要经过勘探才能打呀?”彭长宜扭头看着他说道。
赵丰说道:“嗨,干什么都得花钱,有的时候好不容易凑齐了打井的钱,凑不齐三配套的钱,等都凑齐了,就舍不得花钱请人勘探了,完全依赖老人的经验了。”
彭长宜点点头,说道:“你们乡的情况怎么样?”
“比起其它乡好些,但是也有几个村子吃不上水,原因是水脉的走势正好是海后基地的电缆,我们前年就跟他们协调过,想让他们支持一下,到别处去打井,但是他们没有同意。后来又跟他们协调,说看能不能从他们基地引过来水源,解决周围村子吃水的问题,他们还是没有同意,我们也就没有再坚持,毕竟是军事基地,也不好强求。”赵丰为难地说道。
从这一点上来看,还是山区人朴实,这要是在亢州,说什么都得让你出血,亢州那么多中直单位和驻亢部队,没有一家不给亢州的建设做出贡献的单位,都支持了地方经济建设和城市发展。彭长宜问道:
“涉及到几个村子?”
“这里的村子比较分散,要说涉及到的村子有三四个,但都是自然村,行政村也就是两个。”
彭长宜点点头,他没有表态。
前面,就是龙泉乡政府大院。这个乡政府大院,坐落在一个坡地上,一面的围墙上刷着几个鲜红的大字,是时下的一些宣传口号,前面的马路上,还是一个小集贸市场,路两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点,非常热闹。车子穿过拥挤的人群,拐进了政府大院,大院里,有六排平房,依山势有低变高,有着鲜明的山区特色,正对着大院门口,是一个旗台,起到车辆分流的作用,一面鲜红的崭新的五星红旗正在迎风飘扬。
大院还算干净整洁,尽管有些破旧,但毕竟是一级政府所在地,还是显示出了与周围建筑不同的气势。他们一行人直接去了乡党委会议室,待大家坐定后,赵丰这才将班子成员一一给彭长宜做了介绍,然后由他向新县长介绍了一下本乡的情况。这个乡主要以农业、畜牧业、林果业和食加工业为主,没有矿业,是个纯粹的农业大乡,几年来,致力于农副产的深加工业,取得了很好的效益,这个乡有三个野酸枣汁加工企业,安排就业人数一百多人,随着山里人市场意识的增强,许多人还在三源城里,经营山货行的生意。
赵丰说:“我们有山没矿,这里的山都是贫山,只长石头,不长别的,人家梁岗山上的石头就是矿石,我们这里的石头就是石头,没办法,只能自己想辙,他们发石头的财,我们就发山上的野酸枣的财。”
彭长宜立刻就将这个野酸枣汁跟周林联系了起来,看来,这个周林在三源还是干了一些事情的。
随行的农业局的人也肯定了这个乡发展畜牧业和林果业富民的一些做法,在汇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