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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里振振有词着,她几次合上眼又睁开,宝宝的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晃悠着小脚丫,突然说道:“小蝌蚪妈妈上班捉害虫,爸爸干嘛去了?爸爸也上班捉害虫吗?”以前,宝宝总是爱问这个问题:妈妈生下蝌蚪后干什么去了?她就无数次地说道:“上班,捉害虫。”没想到这次他把问题引深到了蝌蚪爸爸身上了了。
她睁开了眼,说道:“宝宝说的对,爸爸也上班捉害虫。”
“那宝宝的爸爸是不是也去上班捉害虫?”
夏霁菡没了困意,她搂过宝宝说道:“宝宝有妈妈在身边,以后不找爸爸。”
“不”宝宝一下子挣开她的怀抱,坐了起来,说道:“宝宝要找。要坐爸爸的飞机。”说着,黑亮的眼睛盯着妈妈。
夏霁菡没了睡意,她试图再去楼宝宝,宝宝就躲开了,可能是想起了大姑的嘱咐,就说道:“宝宝就想要爸爸。”说完,还倔强的看着妈妈,意思是就想要了,你怎么着吧?
夏霁菡的心被狠狠的揉搓了一下,她坐了起来,说:“来,妈妈让你坐飞机。”
宝宝说:“妈妈力气小,爸爸力气大。”
“那让舅舅背宝宝坐飞机。”
一听妈妈这样说,宝宝就撇嘴想哭,说道:“舅舅是姐姐的,不是宝宝的。”眼泪又成双成对的落下。
夏霁菡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能糊弄他,必须好好跟他谈,于是她抱过宝宝,让宝宝坐在自己的腿上,说道:“宝宝,爸爸在外地上班,给宝宝挣钱,挣了钱好给宝宝买好吃的……”
宝宝一下子搂住了妈妈的脖子,哭泣着说:“宝宝想让爸爸看。”
夏霁菡鼻子一酸,说道:“听话,要想让爸爸看,就不能总是找爸爸,不能哭,爸爸不喜欢流眼泪的男子汉。”
宝宝一听,立刻止住了哭泣。
夏霁菡的泪水却夺眶而出。宝宝给妈妈擦着眼泪说道:“别哭,爸爸不喜欢。”
那晚,她做了一个决定,她决定让宝宝看看爸爸的照片。于是她擦干泪水,严肃认真的对宝宝说:“宝宝,妈妈给你看爸爸的照片,好吗?”
宝宝一听,挂着泪水的脸上立刻绽开笑容,不住的点头。她又说道:“但是,你一定要答应妈妈,不能告诉任何人。爸爸不喜欢让别人知道。”
宝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姐姐和舅舅也不能知道,大姑也不能知道。除去妈妈和宝宝,谁都不能知道。”
宝宝使劲的点着头,目光里充满了期待。
夏霁菡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了一个抽屉,抽屉里面只有一个纸袋,她把纸袋拿出来,双手有些颤抖,她抑制住内心的激动,看了一眼宝宝,只见宝宝目不转睛的看着妈妈做这一切。她再次对宝宝说道:“宝宝,记住,不能告诉别人。”宝宝盯着她手里的东西点着头。
打开纸袋,从里面掏出一只手机,又从里面倒出一个首饰盒。她打开了首饰盒,里面插戒指的地方插着一张电话卡,她打开手机的后盖,把卡装进去,重新盖上后盖,摁下了开关键,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手机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影像。
宝宝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夺过手机,惊喜地说道:“爸爸,嘿,爸爸。”
夏霁菡很奇怪,宝宝对这个人没有丝毫的陌生感,刚一看到就叫“爸爸。”难道真是血缘的关系。
她问道:“是的,这就是宝宝的爸爸。”
宝宝盯着看了一会说道:“爸爸不好,爸爸在打人。”
夏霁菡笑了,说道:“爸爸是在打球。”说着给他比划了一下那个动作。说道:“喜欢爸爸吗?”
“喜欢。”说着,他懂事的亲了爸爸一口,亲完后,还自己用手擦着屏幕上的口水。
“爸爸帅吗?”
“帅。”
“好了,你认识爸爸了,给我吧。宝宝该睡觉了。”她伸手去要手机。
哪知他把手机背过去,说道:“不,这是宝宝的。”
夏霁菡笑了,说道:“是宝宝的,妈妈给你收着,你想爸爸了妈妈再给你看。”
宝宝把手机从后面拿了出来,依依不舍的递给妈妈,快到妈妈的手里,又缩回来,说道:“爸爸也要睡觉吗?”
夏霁菡的眼泪流了出来,她点点头。
“我要跟爸爸睡。”说着,一骨碌就又躺下了,抱着手机使劲的合上眼睛。
夏霁菡不忍心继续要手机了,就说:“好,就让爸爸跟你睡,但是你要记住,不许告诉别人,因为爸爸会不高兴的。”
他点点头,紧紧的抱着手机。忽然又睁开了眼睛,忽闪着长长的睫毛说:“妈妈,为什么月亮婆婆一上班,太阳公公就要下班呢?”
以前为了让宝宝早点睡觉,夏霁菡就跟他说只要月亮婆婆一上班,人们就要睡觉,太阳公公一上班,人们就要工作。没想到他今天这样问这个问题。呵呵,说真的,她还真不知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她就诚实地说道:“宝宝的问题妈妈也回答不了,等妈妈去店看,知道以后再告诉你好吗?”
“好吧。”宝宝干脆地说道。
夏霁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想去白天小素和妈妈说的话,她就辗转反侧,她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非典过去了,学校复课了,门店开业了,建筑工地继续开工了……人们逐步恢复了正常的生产和生活。锦安市在这次防非典的工作中,措施得力,工作细致深入,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嘉奖。
与此同时,又有消息说关昊有可能就任经济相对落后一些的长乐市市委记,因为长乐市委记突发脑溢血不治而亡。
这个消息还是高健给他透露的。
高健对他说:“尽管有些不尽人意,还是凑合着吧,有位置总比没位置好些。”
关昊问:“老兄你这话听何人所说?”
高健说:“是江部透露的。”
如今,省委组织部向副部长已经被任命为组织部部长。如果是他说的还应该靠谱。他对高健说道:“多谢老兄把消息透露给我。”
高健说:“别客气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关昊笑笑,对这件事没再发表任何意见。
同一天,他接到了廖忠诚的电话,他告诫关昊,无论什么样的决定,都请他服从组织的分配。关昊表示说:“我会的,请您放心。”
在非典前,关昊曾萌生调动工作的想法,实在跟付贵增配合不到一起。这不,非典过去了,眼下这个付记又再提秋季大造林的事。他跟省委和省政府阐述过自己对平原造林的看法,没有得到上级领导的重视,反而加剧了他们之间的矛盾。他甚至找过省委组织部,很婉转的提出过调动工作的事。当时组织部向副部长说有合适的机会可以考虑。
唉,长乐就长乐吧,经济落后,财力薄弱这些对于他都不是问题。第一他不指望自己捞到什么,第二他有满腔的工作热情,他相信他会多多少少能够改变这一地区贫困落后局面的。
离开锦安,可能会有些不舍,但是他没有遗憾,新能源之谷、国际会展中心、城市地下管建设,这些他致力打造的项目都已经初见规模,尤其是新能源之谷和国际会展中心,早在两年前就开始创造了效益,并且驶上了快速、健康发展的轨道,无论谁来当记和市长,只能坐享其成,而无法改变它的良性发展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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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愤然辞职()
地下管建设已经正在建设中。 w w wnbsp;。 。 c o m这些应该都不成问题,唯一让他有些放心不下的就是温泉城。
对温泉城他有自己的想法,他甚至和付贵增探讨过,也表明过自己的想法。他想把温泉城建成太阳能之城,绿色环保,还能争取到国家新兴产业技术资金的支持。
但只要是沾上新能源字眼,付贵增显然就不感兴趣,他准备独立招商。
很快,在今年冬季召开的全省经济工作会议上,省委副记宣布了今年调整的人事任免决定,出乎人们意料的关昊没能就任长乐市委记,却被意外的平调到霞岛市任市长,原来霞岛市长白克升任霞岛市委记,锦安市市长从中央组织部某局空降下来的。
会场一片唏嘘声。显然对关昊的任命存在着不合理性。
关昊做了极大的努力,才稳住自己的情绪,他尽量使自己保持住神态镇定。
应该说这个决定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甚至想过最坏的结局。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早已被古今中国的官场验证了两千多年,不然怎落得封建陋习的雅号?但细究之下,却有其必然性,而且不无合理性。
从已有的经验来看,无论作为国家的最高领导人,还是作为一个地方或单位的主要负责人,用人都要首先考虑两点:第一,可靠;第二,顺手。恐怕只有熟悉的、亲近的人才能满足这两个条件,特别是新上任时。至于能干不能干,也只能在可靠和顺手的前提下去选择了,哪怕是“矮子里拔高个。”
这可以说是心照不宣的规则。
人们诟病这种现象无非有两点:人事调整非制度化,随意性较大,有的时候任期制内的干部都变动频繁,导致工作缺乏连续性,甚至政局不稳;“一把手”个人的意图往往起主要作用,不免任人唯亲,以人划线,导致人才埋没,风气变坏。
人事变化的导向性极强,社会影响立竿见影。历史上有无数关于用人的经验告诫,也有无数用人失误的事实,今天反复强调“任人唯贤”、“搞五湖四海”,也反复出现用人上的腐败和不正之风,可见用人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难在何处?难就难在所用之人既要有德、又要有才,既要靠得住、又要有本事。
从另一面来说,不任亲则不可靠,不用熟则不顺手,中国人还讲究“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呢;但任亲、用熟范围毕竟有限,而且确有“亲小人、远贤臣”的危险。这真应了一句老话:此事古难全。
就因为关昊深谙其中奥秘,所以他很快就能接受组织上的这一决定,既然当初选择了这条路,那么路上的一切你都要适应,无论是坦途还是荆棘,都要面对,既要有享受阳光照耀的舒畅和快意,又要有拥抱黑暗的勇气和宽容。
他很快就调整了情绪,泰然处之。
然而,在省委记魏长林的一番讲话后,他无法保持这种平和的心态了,也无法让自己泰然处之了。
就在会议结束之际,省委记魏长林同志做了大会总结发言,他在肯定这次全省经济工作会议召开的必要性和重要性的同时,又讲了对两次人事调整的意见。
他说:“一个时期以来,有的干部不安心工作,对人事调整却充满了极大的兴趣,打探小道消息,热衷于散布和传播小道消息,这些都是我们在组织工作中所不齿的。还有极少数的干部,以前顺风顺水,呼风唤雨,现在稍不如意就找组织部门换地方,闹情绪。仗着以前干出过成绩,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在工作中不能很好的配合,甚至不配合,消极应对,甚至不应对。今天,我提醒这样的同志,这是党的工作,是人民赋予你的权力,不是你个人的舞台,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即便你干出了成绩,那也不应该成为要挟组织享受特殊待遇的资本,这样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的干部显然不会得到组织的重用……”
关昊他的头一下就大了这话显然冲他来的,因为这次平调的只有他一人,显然是没得到“组织重用”的那种人,那么他就是“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了
他呼吸急促,血就开始往头顶上冲,手微微发抖,显然是变了脸色。
他突然挺直了身子,坐在他旁边的消防总队政委急忙用脚暗暗的碰了一下他,然后在本上写着:冷静,我相信你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身子洒脱的靠在椅背上,两条长腿叠加在一起,随后就把手中的笔一甩,扔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这响声尽管不大,但却是掷地有声,带着极强的抗议色彩。
因为省委记讲话时大家都在屏住呼吸认真记录,唯恐漏掉什么重要指示,况且今天讲的又是这么敏感的人事问题。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会场鸦雀无声,冷不丁他扔笔的声音就显得出奇的清脆和响亮。
这个声音不仅使周围的人一惊,也使正在义愤填膺的省委记的讲话磕巴了一下,他很快就知道了声音的位置,稍微停顿后就结束了刚才慷慨激昂的讲话。
散会后,人们纷纷离座出去。谁也不敢说话,更不敢交头接耳,唯恐在眼下这个非常时刻有什么不便之举。关昊站起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他来到了省委组织部部长樊文良办公室的门前,这才知道樊文良部长出差了。
他直接来到了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向衡的办公室,敲门进去。
刚刚从会场上回来的向副部长正在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屋里的暖气很热,刚坐下,就见关昊神态自若的走了进来,他以为关昊是发牢骚来了,头也没抬地说道:“如果对这次人事安排有意见的话直接去找魏长林同志。”
关昊没言语,也没有理会向副部长的话,而是脱去外套放在旁边扶手上,直接坐在他的对面,从向副部长手下抽出信笺纸,一分为二,撕下一半放在自己面前,另一半又给他放回原处。
眼睛在桌上找着什么,看见向副部长手中的笔,就一把夺了过来,在信笺纸上面唰唰的写了几行字,然后撕下,看着向副部长说:“请问,有印泥吗?”
向副部长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印泥,关昊打开,食指的指肚在印泥上摁了一下,然后又把这个指肚用力压在自己的名字上,扯出一张纸巾,把指肚上的红颜色擦干净,这才把刚才写的东西端正的放到向副部长面前。
向副部长用眼睛一扫,上面四个潇洒的大字冲击着他的视觉神经:辞职报告。他愕然的抬起头,看着关昊。
关昊这时已经站起,他微笑的看着向副部长,一扬眉,说道:“麻烦您把它交给省委。”然后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说道:“告辞。”顺手拿起自己的西服外套,潇洒的往肩上一搭,另一只手插进了裤兜,转身就往出走。
向副部长大声喝道:“站住”
关昊没有理他,继续往外走,快到门口时,向副部长“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他妈的给我站住你脑子进水了吗?”
关昊转过身,两道凌厉的目光逼视着他,说道:“请注意文明用语。”
向副部长面露尴尬,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两只眼直直的看着他。
关昊冲他缓和的一笑,点了一下头,说道:“再见。”正要开门,这时高健从外面进来。
关昊没有理会进来的人,而是目不斜视的往出走,高健只好靠边让他先出去,就听向副部长说道:“高健,把他给我拽回来”
高健不知所措,还没反应过来,关昊就走出门口。
关昊重新往肩上甩了一下外套,头一扬,两片嘴唇拢起,嘴里就传出了口哨的声音,是《桂河桥进行曲》。
因为省委的楼道向来都是很肃穆很安静,他的口哨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就显得异常的响亮,许多人都打开门探出头,想弄清这悠扬的音乐是从哪儿发出的,更想知道谁在这么不合时宜的地方吹口哨。
柳明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