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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行后,她找到了这个首长公寓,因为八一期间,她随市领导来这里慰问过,知道大概位置。
当她拎着大袋小袋的东西,满脸通红、满头是汗、喘着粗气站在关昊面前时,已经是香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了。
关昊无精打采地冲她点下头,示意她进来。见她满头大汗的样子就说:“那么急干什么?”
她站在地毯上,弯着腰,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只手不停地擦汗,喘着气说:“你——你那么坚不可摧的铮铮铁汉,难得示弱,肯定病得不轻,我——我能不急吗?”
早已领教她的语言风格的关昊这次却没有笑,他怔了怔,而是一把拉她入怀,语气气凝重且嘶哑着说:“你说的对,我,铮铮铁汉,我,坚不可摧……”
他的口气充满了酸楚和疲惫。
她抬起头,看到他闭着眼睛,脸色憔悴,眼窝深陷,更加的目深眉高,俊逸的脸庞清瘦了许多。
夏霁菡哪里知道这三天来,他经历了怎样的人生变故。
关昊今天穿着一身宽松的蓝色家居服,是夏霁菡喜欢的那种颜色,周身透着沉稳和自信,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曾一度成为男人和女人着装的主导色调,改革开放后,人们迅速摒弃了这种颜色,除非运动服装能偶尔采用它,其它的时装里根本看不到这个颜色了。但夏霁菡感觉今天关昊穿这个颜色的衣服真的很好看,尤其配上他麦色的皮肤,更有一种出类拔萃的神韵,深沉、稳重、亲切。
她想挣脱出来,反而被他抱的更紧,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险些让她沉醉。她心跳渐渐加快,不知如何是好,额上沁满了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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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没了愧疚()
他知道怀里的小人儿又紧张了,因为他已感到她紧张的心跳,她的小手毫无目的地反复揉搓着自己身上的一颗纽扣,这些都是她紧张、惶恐的表现。 w w wnbsp;。 。 c o m慢慢地,他的大手托起她的下巴,弯下腰,吻住了她颤抖、温润的小嘴,轻柔的吻着那小舌上渗出的甘甜……
如果说之前他吻夏霁菡,对罗婷多少还有一些内疚和犯罪感,那么此刻这种感觉荡然无存。他把她拥入怀中的感觉是那么美妙,柔弱、绵软的小身子唤醒了他男性的冲动,很长时间以来,他认为自己的身体都锈住了,没想到自此认识这个小女人后,他又复活了。
他今天穿的是丝质家居服,明显感到自己的那个有些异样。于是他便微微弯曲着身子,并把她往外推了推,担心自己那个碰到她,吓着她。
其实,夏霁菡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心跳更加急剧,慌张的从他怀抱挣脱,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不好意思地说:“你还在生病。”
“你来我就没病了。”关昊毫无顾忌地盯着她说。
她的小脸灿若桃花,一片绯红,慌忙低下头,不敢抬起,小声地说:
“你要是没病的话,我就走了。”她刚要转身,就被他拽住。
“好好,我老老实实的,不轻举妄动了行吧。”他的眼神黯淡下来,无助地看着她。
天哪,她看出他的眼底有一抹痛楚浮现。
是什么让这位天之骄子悲伤了?
无缘由的自己的心也疼了一下。
她赶紧掩饰自己的表情,说道:“我去给你做粥。”
“对不起,我忘了,你是南方人,你会做粥吗?”关昊问道。
做粥是最简单的厨艺,再笨的女人也会。
她笑了,没说话,低着头从他的腋下逃出。
他的那抹伤痛居然震撼了她。
关昊挑了两种胃药吃下,看了看忙碌的她,忽然有一种久违了的家的温馨和感动,这是他以前跟罗婷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因为罗婷从来不做饭。
她将一缕乱发拢向耳后,开始寻找电源,插好插头,把一个精致的小钢锅坐上电磁炉,开始淘米和洗绿豆,从袋子里掏出一把有卡通头像标志的小刀,把买来的小酱菜切好,放在一个雅致的青花瓷的小蝶里。
关昊抱着双臂,靠在门边,默默地看着她做这一切,佩服她细心的同时,又好笑她,这个小女人,该不会认为他不食人间烟火吧,不然怎么连这些都带来了,包括电磁炉和小钢锅。
其实来到这里,夏霁菡才知道带这些东西有些多余,他这里有一个很大很宽敞的厨房,而且各种家什一应俱全,冰箱里还有许多食,火腿肠、面包、奶酪、方便面、挂面、还有没打开包装的熟食、卤煮蛋什么的,但没有一样能引起人的胃口,估计是有人早就给他准备好的。
关昊说道:“你是不是认为我被束之高阁了?”
“有点。”她用带来的同样有着卡通头像的小汤勺搅了搅粥锅,回头冲他一笑。
关昊又说:“你应该把你家厨房搬过来。”
“恩,是这样想着。有个同志不是说过‘想不到是不行的,想不到就做不到,想得到做不到也不行,只有想得到做得到才是干事的好干部’。”
“这是我说的,你记得我说的话?”关昊来了兴致。
“何止记得这句,比如‘皇帝的女儿不愁嫁’,说的是大河建材要打造质优的新型建材产,就不怕没市场。还有‘由于我们全省是环京津,地形上被分为三块,我们督城又和京城最近,所以人才就产生京津虹吸,对于人才,我们秉承的理念是不求所有,但求所用,管好、用好人才,留住人才,想法虹吸外地的人才’、、还有‘一栋好房子最好的饰是有经常造访的朋友,一个人最值得骄傲的地方是贴在脸上的尊严’,还有,你们捧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商业明星,可是你们却没有捧出真正的商业文明,你们捧出了一个又一个的企业家,却没有捧出杰出的企业家精神,还有好多好多,本人就不一一赘述了。”
“你在记我语录。”他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有些异样。
她的脸又红了,急忙分辩说:“确切地说是在积累素材,职业习惯而已。”
这个女人,对他注意了,那就说明心里有他。他又冲动了,但他什么都没做,因为他忽然感觉自己没有多少力气了,这三天来,他没正经吃过一顿饭,几乎耗光了自己体内的所有能量,精气神严重透支。突然的没有任何征兆的离了婚,怎么想都跟做梦似的。他从没想过自己有离婚的这一天,他也从来都没质疑过自己的婚姻,他美丽的妻子完美无瑕,她从没抱怨过他,她在工作上和她的父亲一样,给予他莫大的支持,就是罗婷不愿要孩子,他都会同意的。
要知道他当初娶了名媛罗婷,有多少人嫉妒的要死
那曾经的白天鹅,就那么优雅地从他身边飞走了,而他却无力挽住她美丽的羽毛,内心忽然有一种很悲凉的感觉。
这种感觉却无人能懂,他不能和任何人倾诉,眼前这个女人也不行。官场中的男人,最忌讳暴露后院问题,那样会让别人生出许多无端猜忌。
“你脸色太差了,赶紧躺会吧。”
是该躺会了,他疲惫到了极点,头疼欲裂,晃悠着一米八八的高大身子,斜靠在宽大厚重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见他听话地躺下了,夏霁菡放下心来,锅里的小米绿豆粥慢慢熬着,她坐在餐桌旁,这才细细打量起这个房子。
这个公寓是复式结构,一层的功能主要是会客,大大的会客室,摆满了真皮沙发,会客室旁边有一个视听间,背投录影机一应俱全,然后就是餐厅厨房。楼上估计就是房和卧室了。
她感觉有些凉意,中央空调的温度过低,她看了一眼沙发上昏睡的人,应该给他盖上点什么,胃不好的人都怕寒,轻手轻脚地走到衣架前,摘下了他的一件衬衫,轻轻地盖在他身上,然后回到厨房,关上电磁炉,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什么好,竟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啊涕——”
她是个怕凉的人,被自己的喷嚏声惊醒后,忙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人,那个人动了动,没有睁开眼。
她有些不放心,小心地走到他的跟前,伸手摸他的额头,又摸自己的,吓了一跳,他发烧了
这怎么办?
她的手再摸,确认他的确发烧后,她蹲下身,轻轻地摇了摇他的肩膀。
他“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嘶哑,随后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他的眼睛里有许多的红血丝,眼皮双成好几层。
他真的病了。
“关记,你在发烧。”
她轻声说道。
“哦。”他无力地闭上了眼睛,皱紧了眉头,似乎很痛苦。
她起身接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
他歪过头,她赶忙把手伸到他的颈后,托起他的头,把水递到他嘴边,只喝了两口,他便又躺下。
“怎么办?”她轻声地有些急切地问道。
他伸出手,搭在她的肩上,半天才睁开眼,看着天花板说:“我这有药箱,应该有退烧的药,就在餐厅的壁橱里,你先给我盛碗粥。”
他坐了起来,用手抚了抚头发,又闭上眼睛。
她端着一碗粥来到他面前,闻到清香的小米粥,他有了些食欲。
喝了一碗粥,吃了退烧药,他又重新歪在沙发上,眼睛看了一会天花板,又疲惫地闭上了。
她洗好碗,把剩下的粥倒在厨房的锅里,将带来的电磁炉等东西收进袋子里,任务完成了,她应该回去。
可是,他在发烧,她不能走。看着昏睡中的他,双手抱在胸前,两只大脚丫下意识地缩着,好像很冷的样子。
发烧的人都怕冷,她起身关了空调,轻手轻脚的跑到楼上,从他卧室的壁橱里,找出一条薄毯,刚想转身下楼,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实木镜框,镶嵌着一张八寸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位身穿偏襟上衣的满头银发、面容慈祥的老奶奶,面露微笑,戴着老花镜的眼睛看着左手正在缝补的东西,拿着针的右手举过头顶,针尖在头发上摩擦着,长长的棉线泛着质感的细小的毛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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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廖书记兴师问罪()
夏霁菡被这张照片震撼了。
是被老奶奶那安逸的神态震撼住了。
这是个没牙的老人,她的左手拿着的是一个正在缝补着袜子,那只长长的袜子显然是男人的,套在袜板上。
夏霁菡小的时候见过袜板,爸爸经常用这个给她缝补袜子。
她把薄毯盖在关昊的身上,又把屋里的大灯关了,只开了一盏小壁灯,重新走上楼,因为她刚才看见了一堆换下来的衣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干点活儿打发时间。
首长公寓就是不一般,连烘干机都有。
但是她没用烘干机,现在又不是冬天,还是沾染了太阳味道的衣服好闻。
关昊穿衣讲究,但很单调,全是衬衫和西裤,尤其是这一堆衣服中有七八件是衬衫。
晾好衣服后,她看见浴室洗漱间有一个储物箱,堆满了袜子和里裤,仍然是换下来准备洗的。
男人独处就是这样,只要还有换洗的衣服穿就不洗脏的,这样堆着非臭不可。
想了想,又觉得给别的男人洗里裤有点那个,反正也洗了那么多了,里裤就里裤吧。
这样想着,就将这些东西统统丢进一个小洗衣机里。反正是洗衣机在洗,又不是她在洗。
洗好后,她就将这些里裤和袜子放进烘干机,有杀菌的作用,因为在机洗的时候,她也读懂了烘干机上面的使用说明。
烘干后,她一件一件地折叠好,放进衣橱,这才下楼。
关昊还没醒,坐在沙发上,她犯难了,自己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呢?
想着想,她也有了困意,今天跟着田埴在收获中的田野疯玩了一天,筋疲力尽,要不是接到他的信息,恐怕她这会早就睡了,索性也歪在沙发上,眯起了眼。
昏睡了很长时间,他才醒,很热,汗水打湿了睡衣,头不再剧烈的痛了,他退烧了。看见了躺在对面沙发上的她,蹑手蹑脚地来到她跟前,将自己盖的薄毯给她盖上。
她的样子像只安静的小猫,嘟着小嘴,密密的睫毛盖住了心灵之窗,假如现在弄醒她,这扇窗户肯定有惊恐、不安的内容,算了,不打扰她了。
快一点了,她躺在皮沙发上睡一通宵肯定不行。可又不敢叫醒她,只好给她脱掉凉拖,小心地把她的两只小脚放好,大气不敢出。
不过,很快他的呼吸就急促了,因为他看到了一双女人俏丽的小脚,骨骼纤细皮质柔嫩,脚背白得如透明一般,隐隐现出几条青筋,十个脚趾都涂染上淡粉色,像十片小小的花瓣。
关昊看呆了,这是一双让所有鞋子失去光彩的小脚,圆润可爱,简直就是一件艺术。难怪她经常跌跤,正如她爸爸所言,脚小,着力面积就小,所以爱跌跤。
关昊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一双女人的脚,罗婷从不让他看见她的脚,芭蕾舞演员的脚早已经不是普通意义的脚了。人们在赞美他们舞蹈的时候,绝对想象不到由于长时间用脚尖跳舞,他们的脚严重变形,脱了舞鞋后就会面目全非。
夜已深,房间安静极了,只有关昊压抑的喘气声,在这个只有他们俩人的公寓里,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要知道,这个小女人从写下那个小纸条开始,就已经驻足在他的心里了,三关坝的吻,带给他的感觉是那样的美好,柔柔的,甜甜的,连同她那柔弱的小身体,无数次激起他对女人的向往,他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的向往了,他甚至曾经怀疑自己是不是残废了,没了那方面的冲动和热情,身体被锈住了,但是在三关坝,当他抱着她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是正常的,眼下,这种感觉又强烈地出现了,正值盛年的她,而且没了婚姻的束缚,要说对自己房间躺着的她来说没有生理反应那是不可能的。
感觉到身体某个部位的变化,关昊周身的血液似乎都快速奔涌起来,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他也不想控制自己了,要知道,他是个还算正常的男人啊
面对这样一个有着无限美好的小女人,他的喉咙有些发紧,感觉腹腔里有一股很热的东西的在奔腾、涌动,他冲动地伸出手……
但手只停留在了半空,他控制住自己想去触它的冲动,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他不能……
抿了一下干燥的嘴唇,站起身,上楼,又拿了一条薄毯,才发现她把他的脏衣服全洗了,甚至他的里裤和袜子。
洗漱间清清爽爽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种洗涤液特有的清香。恍惚中,还真以为是田螺姑娘下凡来了。
关昊住的首长公寓,平时都是有人按时保洁的,但他坚持自己洗衣服,这几天没顾得上,脏衣服就堆起来了。
打开衣橱,看见了叠放的整整齐齐的里裤和袜子,心底里滋生出一丝温暖,想起奶奶在世的时候,总是把他们的衣服分门别类的整齐码放在衣橱里,为此他和弟弟关垚经常笑着说奶奶做得这么精细,赛过档案管理员。
关昊想象着她洗里裤的情景,又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照片,恍然中有了家的感觉。
他的内心充盈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饱满和温馨,突然觉得这里不再冷清和空旷。
一大早,关昊的电话就吵醒了沙发上的两个人。
电话是廖记的夫人周姨打来的。
她开始说上次廖记来督城带回去的饹馇跟好吃,如果关昊假日没事就再送过来一些。开始关昊有些纳闷,别说是周姨,就是廖记都从没麻烦过手下,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