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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他在单位正在接待上级领导,中央组织部来了一名巡视员,在自治区和盟委的领导陪同下,来考察和调研少数民族地区培养、选拔和使用民族干部的情况。
巴根,是袁其仆头走的时候提拔起来的蒙族年轻干部,如今已经是一名年轻的旗委记,今年被评为全国优秀少数名族干部,这次他所在的盟举办那达慕大会,他特地邀请江帆来草原参加蒙古族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
挂了巴根的电话,江帆跟丁一说道:“快到了。”
丁一听着巴根浓重的乡音,看着远处的草原,她的思绪又回到了她第一次跟彭长宜来草原找江帆的情景……
这时,就听大宝惊呼道:“快看,快看,妈妈,妈妈,还有彭叔叔”
二宝这时也说道:“真的是妈妈,妈妈,你怎么在这?”
孩子们的话引起了丁一的注意,她顺着孩子手指的方向,就看到右前方一个交叉路口处,伫立着一个大型宣传牌,上面写着“欢迎您到草原来”,画面的最前方是丁一,后面则是两个汉族男人,一个是彭长宜,一个是小许。
丁一也不知道自己的照片怎么被人用在了宣传牌上。
江帆放慢了车速,然后停住了。
后面的彭长宜也看到了这个巨大的宣传牌。
彭长宜对这幅照片是不陌生的。这是他们在草原邂逅的北京夕阳红老年摄影家协会的那些摄影家们的作,他们给丁一拍了许多照片,也给他、小许和丁一拍了合照,就是这张,远景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有一种神秘而庄重的美丽,波光粼粼的河流,向草原最深处蜿蜒而去,河的两旁是洁白的羊群,和天上的白云遥相呼应;近景则是他们三个人,正在眺望着远处草原的风光。
丁一下了车,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当年的照片,有些激动不已。
彭长宜来到她身边,默默注视着这张照片没有说话。
丁一问道:“科长,这是不是当年那些老年摄影家协会的人照的?”
“是。”
“但是他们给我的照片中,没发现有这张啊?”
彭长宜说:“就一份,被我截留了。”
丁一回过头,看着彭长宜说道:“啊?是这样啊,我说我怎么没看到过呢。”
江帆和舒晴领着孩子们也站在距离宣传牌不远的地方,二宝仰着头,指着小许问道:“那个叔叔是谁?”
江帆说:“他是许叔叔,也是爸爸、彭叔叔和妈妈当年的同事,这是妈妈当年去草原找爸爸的时候照的。”
“怎么没带着我和哥哥?”二宝问道。
江帆也是无限感慨,说道:“那个时候你们还没出生。”
量量说:“怎么没有我妈妈?”
彭长宜回过头,看着儿子说道:“你妈妈当时没请下假,她来不了。”
舒晴不由地笑了,说道:“那个时候妈妈还不认识爸爸。”
量量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他走到爸爸背后,转过身,用小屁股顶了爸爸一下,算作对爸爸刚才糊弄他的惩罚。
彭长宜仰头又看了一眼宣传牌,跟江帆说道:“这可不行,见到他们的人,我要跟他们要广告费,说不定这个宣传牌用了多少年,给他们创造了多少财富呢。”
大宝拉着爸爸的手,说道:“爸爸,他们是不是侵犯了妈妈的照片权。”
江帆说:“这不能叫侵犯,是因为你妈太美丽了,而且,他们当年就是来草原的朋友。再说,他们这种做法不是出于商业利益目的,只能算作形象宣传。”
“经过妈妈的同意就叫侵权。”
彭长宜这时说道:“大宝啊,你比我还黑,我刚才只是想跟他们要广告费换酒喝,你却想直接把他们送上被告席。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大宝对彭长宜说的话似懂非懂,两只漆黑的眼睛看看上面的妈妈,又看看下面的妈妈。
江帆打量着这幅巨大的人像,说:“你还别说,这张照片从专业角度来讲,还真是完美无瑕,无论人物的表情还是用光取景,都堪称完美。这么完美的照片,被他们当成了宣传,即便不是出自商业利益,也有招揽游客的意思,我同意索要广告费,这样,作为家属,我还能发一笔小财。”
旁边的丁一拍了他一下,说道:“刚跟孩子解释完又这么说,出尔反尔。”
“哈哈。”江帆大笑。
彭长宜也笑了,说:“我看啊,这笔广告费该向您索要,别忘了,您当时可是这里的父母官啊。”
“哈哈,说得对,说得对。”江帆开心地大笑,悄悄抹去眼角淌出的一滴泪水。
舒晴默默地看着照片,想起刚才彭长宜对丁一的呵护,她也无限感慨,丁一,注定成为彭长宜心里最隐秘的最长久不变的情结,这个不是她闹闹小性儿就能消除的,如果自己还跟他纠结下去,那么到头来受苦的可能是她自己。
想明白这一点的舒晴,一手挽着彭长宜的手臂,一手牵着量量的小手,将头靠在彭长宜的臂膀上,由衷地说道:“真是太美了”
江帆看着舒晴说:“小舒啊,看见了吧,他们俩早就是草原的客人了,当然,也是我的客人,括弧,当时。”
舒晴仰视着巨大宣传牌上,笑着说道:“是的,我听长宜说过,也看到他们去草原时别人给他们拍的那些照片,的确是太美了,人美,景美……”她本想还说情美,但这两个字不合时宜,所以她打住了。
丁一也说:“是啊,我们来的那个季节比这次晚点,应该是草原最美的季节,羊肥,草壮。”
忽然,二宝问了一个跟量量同样的问题,她看着爸爸说道:“爸爸,怎么没有你?”
江帆笑了,说道:“爸爸那个时候在这里工作,你妈妈和彭叔叔、许叔叔来这里看我,他们是半路上照的照片,爸爸这个时候应该正在咱们要去的这个地方等着他们呐。”
“哦——”二宝听懂了,她认真地点点头。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彭长宜说:“快走吧,晚了草原会很凉的。”
于是,他们上车,继续赶路。
等他们到达招待所院子里的时候,江帆意外发现袁其仆、张华、巴根居然站在院里的旗杆下等他们。
他不由地看了丁一一眼,就发现丁一也正在怔怔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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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翱翔的雄鹰()
江帆从丁一的目光里读出了疑问,这个疑问让江帆浑身不自在,如果之前没有看到宣传牌上的照片,可能丁一还会平静接受这一切,但恰恰就在几十分钟前,那幅照片,肯定又让丁一重温了一遍草原那个惊怵的夜晚。
江帆无辜地说:“你别看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可能是巴根邀请他们的,我之前想邀请袁主任着,但是想他可能不会一个人来,就放弃这个念头了。这事闹的,有点不合适,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袁主任解释,唉,下车吧。”
江帆说着,下了车,他走过去,首先跟袁其仆握手,随后跟巴根握手,还想跟张华握手,就见张华特意双手挽着袁其仆,没有跟他握手的意思。江帆只冲她点头致意。
江帆激动地说:“太意外了,没想到我们在这里重逢”
袁其仆说:“是啊,巴根说你们也要来,我们就等在这里了。”
江帆说:“我以为您抽不出时间呢,就没告诉您……所以巴根跟我说的时候,我都没往您那儿想。”
袁其仆说:“是啊,就在昨天晚上,我都不知道我能来,后来巴根又给我打电话,我才定下来今天能来。”
江帆说:“能出来放松放松当然好,故地重游。”
袁其仆说:“我可是跟你们游不了,明天参加完开幕仪式,我下午要去趟区里,所以不能跟你们同乐了。”
彭长宜这时过来,跟袁其仆、张华和巴根握手。
丁一早就在车里给孩子穿好长袖衣服,她领着两个孩子走到袁其仆面前,说道:“袁主任好。”
袁其仆跟丁一认识,说道:“看来小丁熟悉草原的气候,都给孩子们换上长衣服了,这里昼夜温差很大。”他说着,就弯下腰,看着两个可爱的双胞胎,伸出手说道:“江绮旸,江绮昕,你们好。”
“袁爷爷好。”大宝首先伸出小手,大模大样地跟袁其仆轻轻握了一下。
袁其仆朗声笑着说:“呦呵,握手的动作都那么像江帆同志,蜻蜓点水,想多握一会都不行。”
“哈哈。”
江帆和众人都笑了。
张华也向两个小家伙打招呼,说道:“大宝、二宝好。”
“张阿姨好。”两个孩子很有礼貌地回应道。
袁其仆一听就不干了,说道:“你们俩是谁教的?为什么跟我叫爷爷,跟她叫阿姨?”
二宝一见爷爷不高兴了,就下意识地捂住嘴,躲在妈妈的身边。
大宝想了想说:“因为爷爷的头发白了。”
丁一急忙拉过大宝,不让他说下去。
袁其仆哈哈大笑,说道:“小丁,别拦着孩子,童言无忌,本来我这头发都两个月都不染了,有人不让我染。今天听大宝这样说,回去后,说什么也要染染头发,不然以后怎么跟你阿姨站在一起?对不对?”
张华捅了他一下,说道:“看你,跟孩子说什么呐?”
这时,舒晴领着量量也走了过来,舒晴弯腰跟量量小声说道:“问袁大大和张阿姨好。”
量量走到跟前,看着袁其仆说道:“袁爷爷好,张阿姨好。”
袁其仆一听,又是一阵大笑,说道:“你小子,真会在节骨眼上打击我的积极性,我刚说染染头发,你一声爷爷又把我打回了原型,得,这头发我还不染了,爷爷就爷爷吧。”
他说完,也伸出手跟量量握了一下。
一直站在袁其仆后面的巴根这才走到丁一跟前,伸出手说道:“嫂子,你好,我是巴根。”
丁一看着眼前这位皮肤黝黑、身材壮实的蒙族汉子,心潮起伏,她的手不知为什么就有点颤抖,深沉地说道:“你好。”
江帆说:“你不容我给你介绍就叫嫂子,就不怕叫错了?”
巴根笑了,说道:“错不了,只要看一眼小侄子和小侄女的长相我就知道没错,他们长得既像您又像嫂子。”
这时彭长宜将舒晴母子推到前边,说道:“巴记,我给你介绍,这是你彭嫂子。”
舒晴大方地伸出手,说道:“巴记好,总是听长宜磨叨您。”
巴根连忙伸出手说道:“嫂子,您千万别用您称呼我,小弟被折煞了。这是您的小公子吧?”
量量听巴根这样说,就主动伸出小手,说道:“巴记好。”
他这句话说出后,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随后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江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跟袁其仆说道:“老领导,看见了吧,这个小子,将来不可估量,一点都不怯场”
袁其仆说:“是啊,是啊,尽管我在军属楼住了没多长时间,跟你们的这些孩子也没见过几次面,但从今天的表现来看,这三个孩子将来可堪大用。”
舒晴说:“您过奖了,他们还小,现在看不出什么。”
舒晴说完,看了看丁一,见丁一牵着二宝的手,站在人群的后面不说话,她忽然想起什么,就后退一步,凑到丁一耳边小声说道:“怎么不高兴了?”
丁一说:“没有啊?”
“没有为什么不说话?”
“有什么好说的——”
舒晴小声说道:“我也有种到了山西的感觉……”
丁一伸出手,就暗暗地掐了一下舒晴的腰部。
舒晴倒吸了一口气,她没敢喊出声,说道:“你还真敢下狠手啊?”
丁一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们寒暄了一会后,巴根说道:“江记,您看是先房间休息还是先去餐厅吃饭?”
江帆一听,就扭头看着丁一和舒晴。
丁一说:“先到房间给孩子们洗洗吧,反正他们也不太饿,量量怎么样?饿吗?”
量量摸着肚子使劲点着大脑袋。
他的动作逗得大家都笑了。
袁其仆说:“既然孩子们饿了,就先去餐厅吧。”
丁一看了看大宝和二宝,两个孩子也都看着她。丁一说:“你们也想吃饭?”
两个孩子不停地点头。
彭长宜知道丁一干净,就说:“先吃饭吧,别讲究那么多了,洗手、洗脸在餐厅就办了。”
丁一不好再坚持了,就领着孩子们往里走。
江帆和巴根走在最后,江帆说:“这几天是不是都在忙大会的事?”
巴根说:“到轮不上我忙什么,中组部来了巡视员,专门调研少数民族干部培养选拔方面的,今天在我们这里整整走访了一天,你们到的时候,我刚送走他们,然后就直接到了这里,我都没上去,就跟袁记在院里等你们。”
前面的彭长宜一听中转部来了巡视员,专门调研少数民族干部培养选拔使用情况,他立刻回头问道:“巡视员叫什么?”
巴根说:“叫关昊,据陪同下来的区委一名副记和组织部的领导,巡视员来了好几天了,他是今天到的我们这里,也是他调研的最后一站。”
彭长宜一听果然是关昊,就站住问道:“他走了多大会了?”
巴根说:“走了大概有十多分钟了,你们到的时候刚走。”
彭长宜听后跟江帆说道:“晚饭你们照常进行,别等我,我看看能不能追上他。”
江帆知道彭长宜跟关昊的感情,看着他,只好点点头。
彭长宜说完,快步跑向自己开来的巡洋舰,迅速打着火,然后一踩油门汽车“嗷”地一声就窜了出去,直奔来时的路驶去。
太阳,渐渐西沉,如果在内地,这个时候天早就黑了,但是在蒙古高原,天黑得晚些。彭长宜加大油门的力度,好在边疆的县级小城,傍晚的时候车辆不多,可以任他驰骋。
彭长宜开着车一路狂奔,很快就驶出了小城,驶向了来时的草原之路。
彭长宜计算着关昊离去的时间,前面有一段沙砾路,车辆在那段路上应该跑不太快,再说关昊和自治区委领导坐的车,都会有专职司机驾驶,专职司机肯定不会在这条路上开快车,他要保证领导不被颠簸,如果在那里追不上关昊,他可能就追不上了。
这样想着,他就把油门踩到了底。越野车不时被沙砾路上的坑颠起,扬起一股尘埃。
追了有半个多小时,彭长宜终于看见两个亮点在夕阳的光辉下蜿蜒前行着,无疑,那就应该是关昊和自治区领导的车。
他一阵激动,本想掏手机,怎奈他开得太快,路又有些颠簸,根本腾不出手来,只有紧握方向盘,一个劲地猛追。
渐渐地,黑点逐渐变大,彭长宜紧皱眉头,专注地盯着前面,后来就看见两辆车逐渐拉开了距离,原来,前面的车拐上了另一条公路,后面的车继续沿着沙砾路,驶向了它相反的方向,这个方向是通往区委的方向,那么最前面的车肯定就是关昊的车,因为那是他们来的方向,是通往北京方向的。
彭长宜忽然泄气了,他知道,他追不上关昊了,因为那段公路是刚刚修通的高速公路,几乎没有什么车辆,彭长宜不可能追他到北京……
无奈,他停了下来,掏出手机,拨通了关昊的号码,这个号码还是前些日子江帆告诉他的,但是他还没跟关昊联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