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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长宜说:“你以为大家都是在给孩子过生日吗?”
舒晴似懂非懂地看着彭长宜。
彭长宜又说:“他们俩得后不容易,尤其是江帆,那么大岁数了,就是他不给孩子们过生日,我们这些人也会张罗这事的,你没看吗,一个外人都没有,连鲍志刚甚至是他的司机和秘都不这个范围之内,你能说这是在过生日吗?就是别人知道了,也无所谓,这是我们俩家的家庭聚会。但又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家庭聚会。但是你如果真的认为这是在过生日的话,甚至在单独给量量过一次生日的话,就别扭了,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是不是这个理。”
舒晴当然有些不情愿,但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听彭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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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他的忙是实实在在的忙()
所以,今年这个生日,舒晴自然而然就提前张罗开了,当她跟丁一联系的时候,丁一表现的一点都不积极,她说:“小孩子,过一次生日新鲜一下就行了,哪能年年过?”
舒晴说道:“别呀,你们不过我家量量怎么过,王部长前两天就打电话问这事,他喜欢热闹,什么生日不生日的,大家找了借口聚聚,再有,给孩子们留下几张照片,将来也是人生的记忆。 :”
丁一听她说得有情有理,也不好反驳,问道:“科长是什么意思?”
舒晴知道在乎彭长宜的意思,也知道彭长宜在丁一心目中的分量,就说:“他呀,巴不得天天有这样的活动,好由着他喝酒,就是他让我给你打电话,让咱们两个妈妈商量这事。”
丁一想了想说:“这样,我晚上跟江帆商量一下,我估计他不会反对,只要我们把知情者还控制去年那个范围内就行,千万不要扩大。”
舒晴笑了,说:“放心,我懂,不用你嘱咐。”
就这样,今年孩子们的生日照样举办。说是举办,其实就是王家栋主厨,几家在一起热闹热闹,舒晴说得对,这也是给孩子们留下一些人生的记忆。
这次的生日蛋糕仍然是褚小强定的,他汲取了去年的经验,买了一个大大的蛋糕,跟蛋糕店要了三顶寿星帽,写着“祝大宝二宝量量生日快乐”的字样。
褚小强本想买两个蛋糕,但是彭长宜不让,他说既然一起过一个生日,一个蛋糕就够了
舒晴感觉这段时间爸爸妈妈带量量太辛苦,五一放假前夕,她给爸爸和妈妈报了个夕阳红老年旅游团,到南方旅游,本来丁一也想让公婆、爸爸和乔姨一起去,但是公公婆婆担心儿子假期忙顾不上家,丁一弄不了两个孩子,就没去。爸爸五一这天省里有个画展,头天就被陆原哥哥接走了。他们头走的时候,特地来到家里,给两个孩子送来两个大红包,一个是爸爸和乔姨的,一个是陆原和杜蕾的。
丁一让公婆来这里参加孩子的生日聚会,公婆说什么都不来,担心他们去了后大家不随意了。昨天订阅挽留陆原,但是陆原执意不参加,他唯恐自己加入进去不合适,破坏他们这个小圈子原有的气氛,另外,他比较注重自己纪委干部的身份,尽管江帆调到了省政府,而且有一部分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但他们从未公开见过面。
亲疏远近心里分,没必要尽人皆知。
其实,如果都往一个圈子里扎也是没有多大好处的,就如同金融家说的,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一样,不能风险与共,要风险互补。
鉴于江帆太忙,所以今年彭长宜明确表示,三个孩子的生日由他主办,因为江帆自从调到省政府后,的确非常忙,忙得他根本顾不上孩子们的生日。
江帆的忙,是实实在在的,不是装出来的,也不是演给谁看的,加之他开始不太熟悉工作环境,所以他给自己定了个笨招,就是凡事不论大小,必须亲力亲为,这也是熟悉工作熟悉环境的最好途径。
原来在阆诸当记,他是名副其实的一把手,他只要动动嘴,就有人干,但是到了省政府就不一样了,他不但是省长助理,还兼着省政府秘长,两个都是忙的差事,不容他懈怠丝毫,你今天懒了,明天就会积压更多的工作。
所以,只要江帆一进办公室,每天都会忙三件主要的事,一个是跟省长请示汇报,二是批转文件,三是跟接电话。这三件事就把他淹没了,还别说好多突发的事务,想轻松一下都不可能,几乎没有喘口气的空。
不说别的,就说这上上下下、四面八方打来的电话吧,每一个都要他亲自接,电话里会有各式各样的问题,大到全国、全省的方针政策的贯彻落实,小到某位省领导家里的水管漏水了,他都得一一解决。有些问题当时解决不了,他会记下来,该请示哪位领导就请示哪位领导,还得在规定的时间内请示到,不然就有可能造成工作上的疏忽。请示完领导后事情还没结束,还要把领导的指示贯彻落实下去;批转文件是必须他亲自做的事,有些文件批转,能在电话里处理就在电话里处理,电话里处理不了的,就要形成文件,有时电话和文件都处理不了的事情,他就要亲自出马,和相关人员见面,认认真真地谈,直到把领导的精神贯彻落实下去;要说比较容易和清闲的还是助理这个角色,袁省长的确是个明君,有着廖记一样的作风,为人忠厚,非常体谅身边人的辛苦,从不给属下摆道挖坑,他甚至在给江帆布置一项工作之前,会把这件事需要经过的所以途径都打通,给江帆扫清一切障碍和阻力,这让江帆省心了不少。
总之,省长助理兼秘长的工作千头万绪,要照顾好领导们的生活,还要把领导的指示不打折扣传达下去,光传达还不行,还要落到实处,还要跟踪检查……等等,他就像一只高速旋转的陀螺,有时一天要往返省政府和省委常委楼不知多少次。
最近,省委省政府正在进行落实科学发展观的宣讲活动收尾工作和总结工作,这项工作政府这边是江帆负责。
总结过程中,政府这帮笔杆子实在让江帆看不上,他多次率先在材料上和领导的发言中强调这样一个精神:就是围绕促进科学发展和建设强省的工作大局……甚至在醒目位置上突出强省两个字,无论是思想还是行动中,都定了位,得到省长的认可。
笔杆子是干嘛吃的,不是只写写材料那么简单,要有领导的深谋远虑,要有思想家的深遂,要有战略家的高瞻远瞩,还要有实干家的脚踏实地,既要高屋建瓴,又要接地气……
所以说,江帆这个工作,一半时间是在文件堆里度过的,省里各部门上报到省委的文件还有要报到中央的文件,第一个读者总是江帆,有时候分管的副秘长也会把把关,但仅仅是把关而已,文件最终定型,还得是江帆说了算,更要紧的是,省长信任江帆。
尽管江帆之前没有干过这么繁琐细致的工作,但是他当过党委的一把手,有一把手的站位,而且理论基础好,文笔更没得说,政府许多重要材料都是他亲自起草。尽管这些材料有一定的套路可循,但所有材料的下发和上报,都是根据上面的精神进行的,只有把上面的精神领会透,才能写出好的材料来。另一点,就是准确把握主要领导的意图。无论是上报中央还是下发到基层的材料,始终需面对的是一个人,就是让你着手弄材料的那个人。就江帆而言,他面对的就是省长袁锦城,当然,省委第一记的意志也不能忽视,报到中央部委的,要体现的,不是全省人民的意志,而是主官的意志。如果把这个弄错了,江帆的理论站位再高、再妙笔生花也没用。
江帆不光是忙这些,领导走基层视察工作,前期准备和中途进行,乃至安全保卫,都离不开他这个角色,事无巨细,哪个环节都不敢掉以轻心,说他是省长的大内总管一点都不为过。
所以,他忙,是真实的,实实在在、不折不扣的。
原本江帆五一这天是回不来的,他要带班,上午要陪领导慰问在一线的劳动者,下午办公厅主任来了,他才得以抽空往家跑,刚跑到半路上,就接到了樊文良的电话。
樊文良慢条斯理地说道:“小江啊,你在哪儿?”
江帆说:“樊部长,我刚从省政府办公楼出来,您有什么指示?”
樊文良笑了,说道:“你怎么刚离开单位?还没回家?”
“这就准备回去。”
樊文良笑了,说道:“我也跟你一块回去凑凑热闹如何呀——”
江帆离开明白了樊文良的意思,他高兴地说:“呵呵,太好了,当然好了,只是您能有时间?”
“我不忙,忙得都是你们。”
“那好,您在哪儿?”
樊文良说:“我在常委楼,上午慰问着,下午就没事了,你不用管我,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咱们农场见。”
去年樊文良就参加了孩子们的生日活动,今年他记得。江帆很激动,连连说:“好的,好的……那我给王部长打个电话,告诉他们……”
去年就樊文良和梅大夫就给了孩子们红包,今年肯定还会给,江帆明明知道,但是他又不能阻拦,因为他也想跟樊文良说说心里话,别看他现在到了省政府,但跟樊文良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樊文良说:“不用打了,他知道。”
江帆笑了,说:“呵呵,我们几家也是想借助孩子们生日聚在一起热闹热闹。”
樊文良说:“热闹好,我也向往热闹,好,你头前走,我随后就到。”
“好,我在阆诸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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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没有不透风的墙()
樊文良平时很少来阆诸军属房住,他们夫妇有时在节假日会来阆诸呆上一两天,在这一两天中,梅大夫会将房子从里到外收拾得干干净净,有时舒晴和丁一赶上也会帮她搞卫生,樊文良几乎不干收拾房间的活儿,大部分时间会和王家栋呆在农场。
尽管樊文良说王家栋知道他要去,但是彭长宜不一定知道,想到这里,江帆还是掏出电话,给彭长宜打了一个,他说道:“长宜啊,一会樊部长也要来,我也不好拦他,你准备一下。”
彭长宜说:“好的,我明白,您到哪儿了?”
“快出城区了。”
彭长宜说:“明白,注意安全,我们等您,不用太着急。”
此时,彭长宜正在外面的水泥晒场上跟儿子玩耍,他收了线,跟站在一边的舒晴说:“樊部长要来。”
舒晴高兴地说:“真的?太好了”
彭长宜白了她一眼,说:“好什么好?”
舒晴不解地说道:“樊部长来,为什么不好”
彭长宜看着儿子,若有所思地说道:“明年该改套数了,不能这样办了。”
舒晴说:“办不办你不要说,本来也不是量量的生日,你说话不合适。”
彭长宜盯着她说:“有什么不合适的?如果真的成为一种习惯,尽管外人不知道,甚至连老鲍都不知道,但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樊部长两次参加,被外人知道不好,明年想别的辙。”
舒晴说:“我还是那句话,想不想辙你说不合适。”
彭长宜说:“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有事了我也就有事了,所以我们俩是不分彼此的。”
舒晴听丈夫这样说,就不再反驳了。
这时,大门口传来了汽车喇叭声,彭长宜扭头一看,是一辆白色的桑塔纳2000,就知道是丁一来了。
量量手里正拿着一根小棍,正在满场院追着两只鸭子跑,他听到喇叭声后,站住,两只大眼睛只看了一眼,就指着慢慢驶进来的汽车说道:“丁阿姨……”
彭长宜笑了,说道:“是的,你丁阿姨和宝宝们来了,有人跟你玩儿了,来,靠边。”
量量一听爸爸这样说,就扔掉了小棍,扭着小屁股,跑到爸爸跟前,靠在爸爸的腿上,咧着小嘴看着他们笑。
丁一尽管会开车了,但还不是那么熟练,她看见彭长宜一家人后,就降下车窗,冲着他们笑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把车在一棵树下,熄了火。
彭长宜领着量量走到跟前,跟丁一说道:“不错,车开得很熟练。”
丁一笑了,以为彭长宜在夸她,就自豪地说道:“那是,老司机了,熟练工。”
哪知,彭长宜看着她车前面的轮胎,一边点头一边认真地说道:“是啊,老司机都这么停车。”
丁一听后,就知道彭长宜的话里不是在赞赏她的车技了,就问道:“怎么了?”
彭长宜依然认真地看着前面的轮胎,说道:“你下来看看就知道了。”
丁一顾不上后面安全座椅上的一对儿女,她解开安全带,快速下了车,顺着彭长宜的目光看了看,仍然有些不解,说道:“怎么了?”
彭长宜见她还不明白,就奇怪地抬头看着她,说道:“没人告诉你停车的时候应该把方向盘打正吗?”
丁一赶紧看了看方向盘,不解地说道:“打正了?”
彭长宜说:“不可能,如果方向盘打正的话,轮胎怎么还是歪的?”
丁一这才明白彭长宜看的是轮胎,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真没这意识。”
彭长宜一听,就看着丁一问道:“你没什么意识?”
丁一说:“我一直以为方向盘是管方向的,没想到和轮胎是相连的。”
彭长宜眨巴着眼睛,半天才莫名其妙地说:“你该不会认为方向盘是管方向的,轮胎只管前进和后退不负责拐弯什么的吧?”
旁边的舒晴“哈哈”大笑。量量也跟着妈妈笑了。
丁一说道:“尽管你没说明白,但我想我多多少少懂了一些。”
彭长宜纳闷地问道:“不……不是……我没明白你的意思,什么叫多多少少懂了一些?”
丁一点着头,说道:“是的,我以前只知道往前开,该停就停住了,没考虑过轮胎什么的。”
“天哪——”彭长宜自己拍了一下脑门,挥着手说道:“方向盘是管方向的,这孩子们都知道,但方向盘是通过什么来控制方向……不是,方向盘最终操纵方向的靠什么?也不是,我的意思是,方向盘是如何达到操控方向……天哪,我让你给气糊涂了,我的意思是说,方向盘管方向没错,但最终是怎么达到目的的,汽车怎么就听方向盘的指挥了,不还得是轮胎转向吗?如果轮胎只负责前进和后退,那所有的车不还都得开到河沟里去呀——”
“哈哈,天哪,笑死我了……”旁边的舒晴笑得弯下了腰。
丁一窘红了脸,刚要说什么,彭长宜就摆手说道:“这个知识一会我在给你扫盲,你先把孩子抱下来吧。”
丁一转身,拉开后车门,她给后面安全座椅上的大宝解开安全带,将大宝抱了出来。
量量一看这边出来的大宝,立刻撒丫子就跑到车的另一侧,伸出小手就要拉车门,他知道二宝在这边。
舒晴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着走过来,帮儿子拉开车门,她给二宝解开安全带,抱出二宝。
今天,大宝、二宝和量量都是盛装出席生日宴,他们穿的衣服都是一样,两个男孩子都是月白色的小衬衣,天蓝色的小领花,深色西裤,小皮鞋,就连发型也都一样,二宝依然是一件很正式的小礼服裙,颜色同样是月白色,站在那里,就像小仙女一样,丁一和舒晴这两个妈妈特地为他们统一了服装和发型。
丁一给孩子们整整衣服,说道:“你们去院里跟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