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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提前叫醒妻子,他心疼妻子的辛苦,只想着让她多睡一会,这种浓浓的夫妻情,让人艳羡又嫉妒。
此时的张华,都能听见来自心底的叹息声。
江帆来到卧室,他撩开被子,再次看了看丁一的双脚,他在她白皙的脚面上按了一下,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她脚面上的水肿消褪了很多,就是不知以后情况如何。
丁一被他鼓捣醒了,她双手护住肚子,小心地侧了侧身子,缩回脚,懒洋洋地问道:“还肿吗?”
江帆笑着说:“睡了一宿倒没睡糊涂,还知道问肿没肿?”
丁一说:“你夜里看我脚看了几次?”
江帆说:“我还以为你睡得很死呢,这呼噜都史无前例地打开了,怎么还知道我起来看你的脚了?”
丁一说:“我既然睡得那么死,当然不知道了,那是我猜的。”
江帆走到她头前,坐在床边,说道:“起床吧,我让老肖把张华叫来了,给你量血压,江燕说如果血压不高,就没有问题,孕妇出现水肿也是妊娠期间很普遍的表现,但如果血压高,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丁一听到他说张华来了,并且是来给她量血压,就把脑袋扎在枕头里,垂下眼帘不吭声了。
江帆知道她的心思,知道她还放不下曾经的事,就温柔地低声说道:“因为太早,只能叫她来,再有,我必须在头上班之前,确认你到底有没有事,不然我心里不踏实,来,起床吧,量完血压后你再接着睡。”
其实丁一不是一个放不下恩怨的人,实在是草原那一夜太过惊心动魄、刻骨铭心了,想想那黑风天,漫漫草原,一望无际,连个人影都没有,如果那头狼不是已经吃饱,那情况该会如何……想到这里,她不由打个寒战。
江帆感觉到了她的战栗,他忽然就后悔自己让张华来了,张华,是跟草原那个恐怖的夜晚连在一起的,那是丁一内心最惊怵、最深刻的记忆,她怎会忘记?
想到这里,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说:“对不起,我只想我自己了,忘了你的感受,这样,我让老肖他们先回来,我马上去去找部队诊所的大夫,不过那要等到上班后了。”
丁一看着丈夫,从他的眼里看出,这一夜他没有休息好,知道他是为自己担心,为肚子里的孩子们担心,才把张华找来,想到这里,她伸出手放在丈夫的大手里,微微一笑,说道:“别了,既然他们来了,就量吧。”
江帆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就抱她起来,说道:“我去给你拿一身厚一点的睡衣来。”
江帆说着,扶丁一坐稳,就从柜子里给她拿出一套厚绒睡衣,帮她穿上,又给她穿上袜子,拿过拖鞋,帮助她整理好头发后,才扶她出来。
看到一个堂堂的地级市委记,照顾妻子居然是这么无微不至,张华再次在心底发出感慨。
丁一从卧室走出来,她看着张华,冲她淡淡笑了一下,礼貌地说道:“麻烦你了。”
张华听丁一这么说,就赶忙笑着回答:“没什么,这是我的荣幸。”
尽管丁一没来得及洗漱打扮,但是当她来到客厅里,沐浴在早晨的阳光里,是那样的天生丽质,那美丽的容颜、那清丽干净的皮肤,就连她晨起的那份慵懒都显得那么楚楚动人,虽然怀孕让她的身体走了型,但却平添了一抹母性的雍容和优雅,难怪江帆对她难舍难弃……
江帆扶丁一坐在餐桌上,替她将宽松的袖子撸上去,露出整只胳膊,这样方便张华量血压。
面对丁一,想想她听到江帆跟她讲得他们之间的故事,想想草原那个恐怖的黑夜,不知为什么,张华倒一时紧张起来,最初得知袁其仆决定要阆诸部队的家属楼时,一想到将来会跟丁一做邻居,不知为什么,张华内心里就有些心虚,从男人的角度来讲,也许江帆和袁其仆早就将这些陈年旧事忘得一干二净,因为他们的心胸都是光明磊落的,何况,他们都是干大事的人,不会在这种事上浪费脑筋的,但是张华会,每当她在电视里看到丁一,都会有这种心虚的表现,所以在装修新房子的时候,她都刻意避开丁一,好在江帆和丁一并没有搬到新房里来,他们仍然住在军区办公大院的房子了。
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的,张华打开血压仪的手有些微微地抖动,她长出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戴上听诊器,认真地、反复地给丁一测量了三次,最后摘下听诊器,对江帆说道:“目前不高,正常。”
江帆如释重负,立刻松了一口气,他跟肖爱国和张华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昨天晚上吓死我了,一夜没睡好,半夜就给我妹妹打电话,我妹妹说让早晨先量量血压,如果血压不高就没事,如果血压高的话马上就把人给她送过去。”
肖爱国也高兴地说道:“这下您可以放心了。”
张华又看看丁一的脚,说道:“目前脚不算肿,怀孕期间别太累,别久站、久坐,适当活动活动。”
江帆说:“就是活动得有些过了。”
张华笑了一下。
丁一没有笑,她看着她,明净的目光里,看不出她的厌恶和憎恨,她仍然是淡淡地说道:“谢谢你。”
张华松了一口气,说:“不用谢。”
江帆说:“张医生啊,这台血压仪你就别拿回去了,放这儿吧。”
张华说:“你会量?”
江帆说:“我不会,但是你可以教我。”
张华高兴地说:“行,我们拿肖秘长做教材。”
于是,张华便让肖爱国坐下来,教江帆怎么操作,怎么听血压仪的声音。江帆很快就掌握了要领,并且又给丁一和肖爱国分列量了一次血压,准确无误。
张华将血压仪的盒子盖好,轻松地说:“好了,你这么快就学会了,我回去后可以打辞职报告了。”
江帆和肖爱国都笑了,肖爱国说:“江记,那我就送张医生回去。”
江帆点点头。
张华跟丁一和江帆告别。
临出门的时候,丁一突然说道:“等等。”她一转身,就从桌上拿起张华的血压仪,说道:“这个你拿回去吧。”
张华没有接,她不解地看着江帆。
不等江帆说话,丁一又说:“我用不着这个,再说了公家的东西怎么好随意送人,你回去后不好交代。”
张华再次把目光投向江帆。
江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故意咳嗽了几下,跟张华说道:“也好,拿走吧,等需要的时候再给你打电话。”
张华看着丁一,丁一的表情平静,但是在这平静中,分明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这种冷淡,从她一进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尽管丁一没有刻意表现出冷淡,但也没表现出热情,无论微笑还是眼神,都出于礼貌和教养,看得出,她是不喜欢自己的。
张华有些羞愧,想想自己刚才还热心地教江帆量血压,而且还和他开玩笑,现在看着丁一平静而疏冷的表情,就感到自己有些无地自容,她的脸微微红了,接过血压仪,说了声:“那好吧。”转身就走到了肖爱国的前头。
江帆送出他们两步,看着肖爱国将走廊门关上后,就转回身,丁一在洗漱间正在刷牙,江帆没说什么,拿起电话就给江燕打了过去。
江燕得知丁一血压不高,且脚面已经落肿,就安慰了哥哥两句挂了电话。
江帆放下电话,来到洗漱间,见丁一扬着胳膊梳头有点费劲,就过来帮她梳头。
丁一低垂着眼皮没有看他。
江帆知道她看见张华有些不爽,就说道:“好了,别生气了,我也是太着急才把她找来,没考虑你的感受。”
丁一抬起眼,从镜里看着他,目不转睛,而且没有任何感情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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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对江帆她提了一个要求()
江帆见她表情冷淡地看着自己,知道自己今天的举动的确有些欠考虑,勾起了她的痛,就歉意地从后面抱住她,哄着她说道:“好了好了,没事了,你大可放宽心,相信你的男人。 而且,她现在跟了袁主任,马上要结婚了,这个问题你不是不知道。”
丁一对江帆说的这些不感兴趣,她仍然不动声色地看着江帆,表情依然不冷不热,半天才说道:“江帆,我只在这里住,不想去那个新房去住,永远都不想。”
江帆一愣,看来,张华的确是她永远的痛,就柔声地说道:“好的,我们原来不是也这样说的吗?”
丁一转过身,面对着他站着,说道:“原来说的是暂时,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是永远”
江帆赶忙陪着笑,说道:“好,好,好,永远都不去住,让爸妈来住,我们还住在这里,我也不想搬,这里清静,将来孩子学习也清静。”
丁一重重地看了他一眼,从他身边绕过,走出洗漱间。
江帆看着镜子的自己,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他刚才的确太过着急,没考虑这么多,只想尽快知道丁一的血压高不高,完全没有顾及到丁一的感受。但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而且张华和袁主任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没想到丁一还是无法做到完全释然。
他冲着镜中的自己,自嘲地说道:“你啊,自作自受”
有了这一小插曲,整个早上,江帆都陪着小心,唯恐丁一生气动了胎气,他走出洗漱间后,看了看表,还有一些时间,就开始给丁一和自己准备早餐,他热好两杯牛奶,给丁一的这杯加了一点蜂蜜,最近他发现丁一喜欢喝蜂蜜牛奶。打开冰箱,才发现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了。
江帆冲着客厅说道:“面包没有了,我去食堂看看有什么吃的。”
没听见丁一回答,他就走出厨房,见丁一没在客厅,就走进了卧室,发现丁一挺着大肚子,站在床边,举着录音笔在听录音。
江帆笑了,说道:“怎么样,能听出是你自己的呼噜声吗?如果我不给你录下来,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能打呼噜。”
丁一放下录音笔,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还不是睡的太死。”
“你不是睡得太死,是太累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可不许你这样不管不顾了。”
丁一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说道:“以后也没这样的活了。”
“家庭生活中总是有些意想不到的活儿的,以后必须注意我去食堂看看有什么。”
丁一说:“厨房里有豆沙包,是爸爸和乔姨送来的,热热就可以了,不要去食堂了。”
江帆一听,又回到厨房,一个袋子里找到了豆沙包,他立刻将豆沙包封好,放进微波炉,丁一过来,端出两个小蝶,里面是酸黄瓜和腐乳,她说:“这两天太忙,冰箱里空了,今天要抽时间去趟超市了……”
不等她说完,江帆赶忙制止住:“这个,不用你操心,我去超市买东西,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好好在家休息,少走路,少活动,绝不能让脚肿起来。”
丁一看着他,脸上这才露出了微笑,江帆在乎她,在乎她肚子的里的孩子们,这一点,毋需置疑。
江帆吃完早点,对着还在细嚼慢咽的丁一再次嘱咐道:“记住,你今天甚至未来几天的任务就是休息休息在休息”
尽管江帆千叮咛万嘱咐,搬完家,丁一也没得休息,台里举办基层电视新闻讲习班,丁一有授课任务,所以她不得不挺着大肚子去台里的会议室讲课。
汪军有心想减少丁一的课,但是这些来自基层的广播电视从业者们,喜欢听丁一的讲课,都说丁一课讲得实在、解渴。丁一讲的内容,都是本知识和自己在实际工作中遇到的问题相结合,有些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比如冬天如何让摄像机从室外到室内迅速适应温度的变化,镜头不起雾,这个问题完全是她在亢州的时候,自己屡试不爽的土办法,这个办法本上是没有的,但却是每个记者都会遇到的问题。她经验丰富,又是广播电视新闻学的硕士研究生,自然会比别人讲得生动、实在。
尽管是坐着讲课,但丁一的双腿仍然有些胀痛。这天下午,丁一完成了本次讲习班的最后一堂课,她刚要走出教室,就被几个学员拦住了,大家纷纷要求跟她合影,让她签名并且留下她的联系方式,丁一很耐心地给这些人签名,她没有犹豫,留下了自己真实的手机号码,因为她觉得,这些来自基层的新闻工作者们,是掌握第一手新闻素材的人,这些人,分散在阆诸各个市县,将来就是一笔难得的资源。
大家找丁一签名合影如此踊跃,其中还有一个不能忽视的因素,那就是她是市委记江帆的夫人。
阳新县和宿庆市的几名学员一直在外围等着,其中阳新县一个记者跟丁一有过合作,他见丁一跟大家合完照后,走到丁一跟前说:“丁主播,我们两个地方的学员推举我为代表,让我邀请您和台领导,能不能请你跟我们吃顿晚饭?”
丁一笑了,说道:“我不是不想跟你们吃饭,你们看我这个样子……”
丁一说着,就看了看自己的脚下。
这时学员们才发现丁一双脚穿着的居然是一双深颜色的包脚的棉拖鞋,明显看出粉色袜子包裹下的粗壮的脚踝。
“这……”那个自称是学员代表的人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这时,汪军和岳素芬进来了,他说:“丁主任两个多小时的课,能坚持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她的双脚都是肿的,想请她吃饭的,先记账,以后你们来台里送稿的时候再请不晚。”
那个学员代表说:“那丁主播不能去,我们是不是能请到汪台长和岳台长?”
丁一赶忙说道:“对对对,汪台和岳台没事,他们可以与你们同乐,半年以后,我再参加你们的聚会。”
岳素芬一听,伸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说道:“你这丫头,我是不放心你,过来看看你,怎么倒把我给出卖了?”
丁一笑了,说道:“难道岳台长要拒绝与民同乐吗?”
岳素芬看了一眼大家,就酸酸地说:“这些学员是请你的,人家是想跟丁主播吃饭。”
那个学员代表赶忙说道:“不是的,我们感觉丁主播身体不大方便,希望比较渺茫,是想通过她再请到台领导,因为咱们市台对我们比较照顾,尤其是我们阳新,这一年发了不少的稿件,我们魏记经常说,五色海能有今天,多亏了市台对我们的支持,今天,也算我们表达一下谢意吧。”
丁一调皮地看着岳素芬,说道:“就是,岳台长和汪台长不要冷了大家的心呦——”
不等岳素芬说话,汪军说:“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只要你们这些基层电视台以后多多给咱们市台提供优质的电视新闻稿件,就是对我们最好的答谢,再说时间不早了,各位还要赶回去,这样的讲习班我们以后还会多办,丁主播太累了,你们大家也都看到了,我们马上要把她送回去。就此散了,你们也赶早回家吧。”
那些学员见汪军态度坚决,就不好再坚持了,跟他们三人告别后走了。
其实汪军他们都知道,这些学员请客,无非是将来能提高采稿率,多上他们的新闻稿件,即便真的请,台里也不能让这些基层学员自己掏腰包的。
送走学员们后,岳素芬说:“小丁,汪台让我上来给你当保镖,他继续当司机,我们现在送你回去,这几天你太累了。”
这时,郎法迁也进来了,他看见丁一后就大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