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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面也是一应俱全,只是面积小点而已。
舒晴最近迷上了烹饪,她时常向王家栋请教家常菜的做法,尽管她不太喜欢吃炒菜,但为了练手艺,她每天都会给彭长宜炒菜,每次炒菜的时候她都要戴上口罩,这样避免闻到炸葱花的味道,
今天,她提前给彭长宜发了信息,问他是否回家吃饭,彭长宜回了一个字:回。
那天常委会散后,彭长宜也是这样,直接回家。
多少年来,他一直秉奉王家栋的教导,遇事需要冷静的时候,不要往人群里扎,回家,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通过多年的实践,他已经完全体会出这句话的精辟之处。
王家栋最初和他说这话的时候,是他在北城区区委副记的位置上,晋升为区主任时候,各路人马都纷纷给他打电话贺官,当时由于区主任竞争激烈,且彭长宜副记任职又比较短,提拔得却很快,王家栋为了避免他因酒后失言招来嫉妒,所以让他保持低调,关机回家静思。
以后,不论是他在升迁的时候要回避热闹低调独处,就是他遇到大事的时候,仍然是回避热闹,静思独处。独处,能让自己心态迅速冷静下来,不受外界的干扰,把问题想清楚,只要想清楚,才能明白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给自己的下一步行动定调子。
这几天回到家,彭长宜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家,就是让人放松卸去伪装的地方,他用不着掩饰自己。
舒晴端上一盘蒜苗炒腊肉,说道:“看看,漂亮不?这是部长给我的腊肉,也是他教我做的,正经四川腊肉,是那对四川夫妻给他的,他给了我和小丁各一块。”
彭长宜没兴趣评论她的厨艺,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时候去的?”
舒晴说:“我们俩经常去,只要有时间就去,我们俩都在跟他学做饭,当然,小丁主要是陪我,我是一点不会,小丁的厨艺现在已经非常娴熟了,而且江帆会做饭,她跟江帆也学了不少。”
彭长宜看着那盘菜,说道:“你现在害喜,就不要鼓捣这些了,我们去前面酒店吃就是了。”
舒晴说:“不,我就要学,将来等孩子出生,最起码我要会给孩子做饭吃呀?再说了,我最近也迷上做饭了,我们花钱装修了这个小厨房,不做饭岂不是浪费了?”
彭长宜说:“装修了小厨房,是为了接短,谁让你天天做了?”
舒晴说:“我知道,但是家庭主妇不会做饭会让人笑话的,再有,我现在工作不忙,而且我们到了一起,自己做饭很好的。”
“行吧,只要你不吐就行。”
舒晴说:“吐是会吐的,但也不能放弃学习厨艺。”
彭长宜一听,就瞪起眼,说道:“你傻呀好不容易吃进的东西,吐出来,那孩子还能有什么营养?”
舒晴看了看他,说道:“我也不愿意吐啊,每次吐得我都眼冒金星。”
彭长宜走到她跟前,给她摘下口罩,说道:“等你反应期过了再学习不晚,现在学这个,天天闻油烟,太辛苦、太受罪了。”
舒晴说:“只要你回来肯吃,我就不辛苦,不受罪。”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看你是拿我的胃当做试验田了。”
舒晴说:“当然了,我的胃现在不太方便当试验田,你的胃可以,就像古卓学针灸,她在自己身上扎了,再去给部长扎……”
彭长宜惊讶地回头看着她,说:“你说什么?她给部长扎针?”
舒晴说:“是啊,你是不是有段时间不去了?我告诉你吧,古卓在跟张医生学针灸,她听张医生说,部长的腿如果坚持针灸,检查按摩,是非常有希望恢复一些功能的,张医生给部长扎了几次,但是她不能保证天天来,古卓就买了针灸的,跟张医生学扎针,她舍不得在部长身上练,就先在自己身上练,扎得自己的两条腿到处都是针眼。”
彭长宜听她这么说,就打了一个冷战,说道:“她又不懂医,回头治不好部长的腿,她自个的腿也扎残废了。”
舒晴摘下套袖,说道:“那不会,张医生给了她一个腿的模型,她在模型上扎熟练了,再到自己腿上扎,直到感觉对了,再给部长扎,张医生给部长腿上的穴位画了扎针的具体位置,她来不了的时候,就让古卓扎,我看古卓已经基本能熟练掌握了。”
彭长宜说:“那也不行,一招不慎,就有可能致残,光知道穴位在哪儿不行,还有进针深浅,太危险了,回头我得说说他们,这可不是儿戏。“
舒晴见他真急了,就说:“你不要去说,部长乐意让她扎,乐意当她的试验,部长自己就说,死马当活马医,豁出一条腿,培养一个针灸师,也值了。”
“嗨——这哪儿跟哪儿呀,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情痴,真是的,唉——”
彭长宜叹了一口气,坐在餐桌边,准备吃饭。
舒晴说道:“你还没洗手呢?”
彭长宜起身去洗手。
席间,舒晴感觉彭长宜这几天有些心事重重的,离开了部长的话题,他就没得说了,而是闷头吃饭,表情凝重。她就小心地问道:“老彭,我这几天怎么感觉有像有心事啊?如果不保密的话,能否跟我说说?”
彭长宜没有抬头,还是闷头吃,半天才说了一句:“唉,一言难尽……”
吃完一碗米饭,彭长宜放下碗筷,这才跟舒晴说了吴冠奇请他喝咖啡的事、和那天常委会上的情况。
舒晴听完后,她不关心家属楼工程和吴冠奇,她关心的是江帆,就问道:“江记是什么态度?”
彭长宜说:“从会上看不出,他也没有明确表示什么,只是后来投了我一票,算作对我的支持。更多的时候他的态度不明晰,也很暧昧。散会后,他和老鲍我谁都没找,直接就回家了。我没有找他谈这个问题,是不想影响他的判断,也不想让别人认为我是寻求他的保护。反正我心里没私,别人愿意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我还真不在乎。但我想他应该心里有数,我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甚至比我自己都清楚。如果我真的想从这个工程里得到点实惠的话,我更应该把这个工程给吴冠奇而不是给肖进,最起码我跟吴冠奇关系没得说,既然腐败,谁不捡有把握的事干,却跟一个只打过一次交代的人办?”
舒晴说:“我相信江记不会这样认为你的,他举手同意你的方案,就是对你的支持,他断不会想到你这里真的有什么好处。”
彭长宜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应该能明察秋毫的,但是两三天了,他对这件事只字不提,甚至有时在刻意回避,我不得不多想啊。”
“多想也没用,只要你行得正、立得端,即便这个工程不能如你所愿给肖进,那你也别抱怨什么,不是你无能,是什么什么太狡猾。”
“哈哈。”彭长宜大笑,摸了一下她的头,说:“好,听夫人的”
又过了两天,江帆再也没发现有谁主动跟他袒露什么,难道,吴冠奇只拜见了赵志新一个人?难道有些人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也许,他们认为,反正你吴冠奇花钱买的就是我手里这一票,反正我也的确如你愿投了反对票,这就是等价交换,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票的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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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有人开始上交廉洁款()
这天上午,财政局局长白建中来常委大院找鲍志刚和彭长宜汇报工作,等汇报完后他说:“我去看看江记在不?”
鲍志刚说:“他明天要去省里开会,应该在。 ”
彭长宜说:“在,我出来的时候看见他的车在。”
白局长是财政局的老局长了,号称“老财政”,阆诸的家底都在他的心里装着呢,无论是江帆还是鲍志刚彭长宜,对他非常尊重,有“把家虎”的雅号,意思就是家当看得紧。
的确是这样,就是市长批示的资金,到了他这里,至少也会耽误一段时间,你去催要,他也不说不给你,总是蔫蔫地一笑,任你急出白毛汗,他也不急,直拖得你干着急还不能跟他发脾气。这样的局长领导都喜欢,试想,哪个领导不喜欢这样的“把家虎”呢?
但是,他也敢跟领导较真,有时也很令领导头疼。这次就是因为广电局一笔协调款,也就是晚会广电局垫付的一笔款,他迟迟不予拨付,被郎法迁告到了鲍志刚和彭长宜这里。
彭长宜找到鲍志刚,鲍志刚笑着把白建中叫了过来,让他拨款,最好今天拨,就是这样,这个白建中都有词答复:“管手续的人不在。”
彭长宜笑了,说:“白局长啊,别抻着了,郎局长都快急出高血压了。”
白建中说:“他急也没用,管手续的人歇班,我也没辙。”
彭长宜还要说什么,鲍志刚就给他使了眼色,不让彭长宜说了,鲍志刚说:“那尽快吧,这笔钱是广电局从银行临时拆兑的,多耽误一天,就要多拿一天的利息,财政的钱,无非就是从这个口袋倒腾到那个口袋,早晚是这点事,你多倒腾几天,银行占便宜。”
白建中一听就急了,他说:“怎么又是从银行拆兑的了?他跟我说是赞助企业临时垫付的?”
彭长宜说:“即便是企业临时垫付,咱们也不能借钱不给呀?再有,这笔钱也是企业从银行借的临时贷款,到期不还会被银行起诉的,那就不好了。”
白建中想了想说:“好吧,今天下午就给他拨过去,这些人,到我这里都是一副可怜相,在你们领导面前都是一副英雄相,不可心疼。”
鲍志刚和彭长宜都笑了。
财政局局长白建中从鲍志刚办公室出来后,就来到了前排江帆的办公室。
江帆新任秘、市委信息科科长刘刚看见他过来就开开门把他迎进自己的办公室。
白建中说:“记有空吗?”
刘刚说:“邸记回来了?”
“邸记?小邸吗?”
“是的。”
白建中说:“回来多长时间了?”
刘刚说:“有一会儿,您要是不着急就等等吧。”
白建中说:“着不着急也要等啊。”
白建中就跟刘刚聊开了天,他说:“你不是前些日子去省委党校学习去了吗?”
刘刚说:“是啊,前天回来的。”
“跟着领导还习惯吧?”
刘刚说:“没有什么不习惯,领导让干啥就干啥呗?”
白建中说:“还是跟着领导有钱途,你看小邸,才两年多的时间,就出去当副记去了,你也会很快。”
刘刚说:“我连想都不敢想,只希望能跟着江记多学点东西,丰富自己。”
白建中说:“这倒是,江记是咱们阆诸不可多得的当家人,他跟谁都不一样,无论是理论水平还是领导水平,都是一流的,而且知道提心疼人,提携伙计,他的套术很正,你真是要多学着点,学做人,学做事,早日成长。”
刘刚是白建中未来的女婿,他看着未来的老丈人,仍然客气地说道:“还要依靠大家帮助。”
白建中说:“你只需要一个人的帮助就够了。”
他们正说着话,邸凤春推门进来了,他本来是和刘刚告别的,看见白建中在,就进来跟他寒暄。
刘刚说:“记还在吗?”
邸凤春说:“在。”
刘刚看着白建中说:“您稍等,我跟记通禀一声。”
白建中说:“总想抽空去永和看看你,实在抽不出时间。”
邸凤春说:“您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白建中说:“永和那个温泉水乡现在怎么着呢?”
温泉水乡,还是殷家实当市委记时引进的一个度假村项目,早就成了烂尾工程,人工湖泊里的水早就干枯了,投资商也跑了,邸凤春就是想重启这个项目,但是在重启的过程中,才发现这里有太多的麻烦和猫腻。他回来就是跟江帆汇报这件事的。
邸凤春见他知道温泉水乡,就问道:“您知道温泉水乡?”
白建中说:“嗨,那怎么不知道,当年这个项目可是全阆诸最大的一个项目,轰动了全省,殷记就是通过这个项目得到上级重视,提拔起来的,那里着实红火了两三年,后来大家背地里管温泉水乡叫永和的红楼……”
他还要说什么,刘刚回来了,说道:“记让您过去。”
白建中赶忙起身,跟邸凤春说道:“改天再聊,改天再聊。”
白建中进来的时候,看见江帆正低头写着什么,他恭恭敬敬地说道:“江记好。”
江帆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稍坐两分钟,小刘,给白局沏茶。”
跟在白建中后面进来的刘刚,手里端着刚才在他办公室给白建中沏的水,放在白建中面前的茶几上,说道:“江记,我去送送凤春,有事您叫我。”
江帆点点头,又低下头往本上写着什么。
过了一会,江帆放下笔,合上本子,说道:“找我什么事?”
白建中见市委记写完了,就说道:“好事。”
“好事?什么好事?”
江帆从桌后面走出来,坐在白建中旁边的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白建中神秘地一笑,说:“收到两笔上交的款项,共两万块。”
江帆从他诡异的神情中,就知道了“上交”两个字所指的意思,因为纪委有个专门账号,后来省里整顿小金库,这个账号就转设在了财政局,由纪委和财政局共同掌握官员上交廉洁款的情况。
联想到前几天组织部长赵志新交上来的钱,江帆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故意问道:“知道是谁交的吗?”
这个账号市领导包括基层领导都知道,是公开的廉洁账号,有时知道是谁,有时不知道,大部分是匿名,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多时候,这个账号是摆设。
白建中说:“有一笔知道,是段市长。”
“金宝?”
“是的,他直接把钱给了我,让我放到这个账号上。”
“多少?”
“一万。”
江帆想赵志新交上来的钱,尽管他们俩谁都没数,但看厚度也就是一万。
江帆说道:“金宝没说是什么钱吗?”
白建中说:“这个,我不能问,金宝更不能说了,他是忘记了账号才给我的。”
江帆点点头,又问道:“那一笔呢?”
“那一笔是匿名打进来的,我还没查是从哪儿打进来的。”
“几天了?”
“三天,是我给段市长存钱时发现的,好像比他早一天打进来的。”
江帆仰起头想了想,心里就有数了,他说:“这件事你跟纪委张记汇报了吗?”
“没有,我是先来跟您说的。”
“嗯,知道了,你可以跟他通个气。不要扩大知情范围。”
“好的。”
“另外,这里也有一笔,但是我没数是多少钱,你拿去吧,写上志新部长的名字。”
“好的。”
白建中从江帆手里接过那个信封就走了。
白建中走后,江帆在屋里开始踱步,看来这几天没白等,尽管没人来他这里主动坦白情况,但至少还有人知道该怎么做。
他早就断定,吴冠奇不会只“拜会”赵志新一人,他跟赵志新不熟悉,连不熟悉的常委他都敢“拜会”,何况那些他熟悉的人呐?
在这件事上,江帆早就想到了会有段金宝,因为从三局联建开始,吴冠奇跟段金宝殷家实等人打得火热,但是江帆想不明白的是,段金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