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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场景,熟悉的神情,熟悉的作派,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恍如隔世。
时隔多年,墨玉终于悟了,启渊当年说的没错,天界不止要铲除凤族和兽族,天极四御以及所有与他们意见不合的人,大帝都要逐步谋划,斩草除根。
沧海桑田数十万年,也许真的该是做一番改变的时候了
……
第152章 152 圣战(四)()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来了来了,作者菌卡了点小文,等下吃过饭再赶下一章哈~么么哒,小伙伴们不要拙计。
她闭起眼睛回忆当时的场景,凤凰族的族人一个个倒在血泊当中的场景,心里仍然有怨,亦有愧,她倒宁愿天界最终铲除的是她,放过她的族人也好,然而,往事不能回还,死去的族人皆魂飞魄散消于六界,属于凤凰族的盛世时代悄然远去。
若非赤炎用惨痛的代价换取她的魂魄重聚,她焉有命活到现在?
“凤凰族唯一的生机就是你,凤影。”司命的话反复回荡在她的耳边,历久不散,它仿佛是一颗希望的种子,就此种入她的心里。
她并非为一人活着,还肩负着凤凰族数十万载的荣耀,而这些本该属于凤凰族的荣耀伴随凤兽大战的结束而消失,如今恰好是将这一切讨回来的时候。
料峭的寒风兀自刮过,吹乱了耳旁碎发,也将她从回忆里拉扯出来,墨玉终于不再犹豫,拢了拢发髻,缓步走向前方,却被仓辰横着铁羽扇挡住,他的眉目里没有半分的退让,只平和有度的道:“帝后,这是君上的命令,还请您不要让属下难做。”
“让开!”
墨玉蹙起眉头,语气忽见冷厉,抬起单手搪住横过来的羽扇,掌风一侧对他斜劈过去。
“启禀帝后,药已拿到。”
江尧面色潮红,气喘吁吁的踏云而来,双手将药瓶奉上。
“江护法,不就回拿个药吗,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仓辰闪身躲开她的侧袭,快走两步为江尧摘下发间夹杂的几片黄叶。
“我路上遇伏,跟他们周旋了半天,才得以脱身。”
江尧将药瓶递给墨玉,解开发带重新束住黑发,手法动作极为麻利。
墨玉挑衅似的瞟了眼仓辰,特意打开药瓶闻了闻,发觉味道并无异样,才小心倒出两颗,凑上前去递给赤炎,附在耳旁低低的道:“这个药是师父给的,我一直没有用上,不管你受了什么伤,它都可以令伤势快速痊愈,喏,你先吃两颗吧。”
赤炎接过药丸,一股怪味扑鼻而来,习惯性皱了皱眉头,正欲酝酿词语开口回绝,见她满眼澄澈紧张的盯着他,狐狸眼里立刻泛起万千柔情,他自然不会令她失望,忙着扬起脸将两颗怪味道的药丸抖入口里,囫囵吞咽,又似刚刚拿过洪水猛兽般掏出帕子在掌心蹭了蹭,这才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沉沉的答话道:“傻丫头,为夫没有那么弱不禁风。”
墨玉仔细观察他那副平静的形容,发觉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周身的气泽也稳定下来,不禁莞尔一笑道:“那不成,你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是要关心的。”
他脸上的笑意益发明媚,着力将她拉进怀里揉了揉,语气又变得如先前那般浪荡起来,道:“玉娘子且放心吧,为夫还没同你温存够呢,怎么舍得有事。”
“死鬼。”
墨玉含混的道了一句,这句是她从常年翻看的话本里学得的。
就在赤炎喉结滚动之时,站在侧面的江尧眯缝的眼里倏然滑过一丝寒芒,当然,也仅仅是一瞬,他偏过头来眨眼与仓辰道:“仓辰,你猜方才伏击我的人是谁?”
“没兴趣。”
仓辰侧目打量红光满面的江尧,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不觉有些心浮气躁,冷声打断了他的后话。
赤炎瞅着四面八方集结过来的人群,缓缓松开怀里的可人儿,转头将她如包裹般递给仓辰,对他眼神示意,随即满脸不耐的拎出丞影剑,眯起眼道:“本君正值新婚燕尔,没那么多功夫等你们召集兵马,要打就打,别浪费时间行吗?”
不知是他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天军恰好集结完毕,“杀!杀!杀!”几十万天兵突然齐声大喝,脆生生的口令在天地间激昂回荡,天兵们手执长刀长|枪,朝着面前稀稀疏疏站着的几人发动起冲锋。
数十万的天兵仿佛洪水急流般奔涌而至,战阵已成,所有兵马朝向中心处聚拢。
赤炎含笑望着这群自不量力的兵士,单手执剑,迎着冲锋而来的千军万马疾步飞身袭去,月光般皎白的剑芒照亮敌群,刀刃所过之处,头颅扬血飞落,战马哀鸣断蹄,犹如斩瓜切菜般容易,沐着圣洁飘舞的白雪,四溅的血色显得格外鲜艳。
“角木蛟星,下次拜托带些修为差不多点的来打头阵好吗?”
赤炎边砍边勾唇戏谑二十八星宿之首,自打无妄河身陨,承影剑已很久未曾嗜血,今日索性叫它饮个痛快,剑刃嘶鸣变得加激越,大有吞噬万物之势。
角木蛟星泰然自若的站在原地,臂抱长剑笑吟吟的回道:“帝君此言差矣,舍不得没用的小卒子,如何能擒得了你这白虎将军?”
言罢,二十八神将心有灵犀般共同跃上长空,精准的占据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所在之位,与此同时,齐刷刷运起仙力预备结阵,四种颜色在晦暗的天空描绘出四象的图案,二十八人身处各自星象之内,各式战甲因仙力凝聚而闪耀光芒,映得黛黑的夜幕色彩缤纷,如梦似幻。
“赤炎,小心有诈!”
便在此时,鲜血断肢肆意飞腾,一袭烫金龙袍的男子纵马驰骋而来,挥剑斩断数名骑兵的武器,又以剑尖挑飞敌军战马,顺向丢入敌群,单凭一己之力劈开了合围之势的滚滚洪流。
快到眼前之时,那人放开战马,凌空一跃,将赤炎的胳膊拉住,带其跃上半空,广袖迎雪逆拂,带动一阵肆虐的狂风,将阵前站着的几人卷进浩浩长空,又施以障眼之术遁形在虚空里。
霎时间,嶓冢大陆只闻得战马长嘶、临危止步以及武器撞击的声音,二十八神将的计划因为君泽的出现而扑了个空,各个面色铁青,拳头攥得直响。
再俯瞰下去,合围之势的天兵自己人同自己人冲撞一处,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
遁入虚空之际,紧绷的脸得以松懈下来,君泽放开死死钳住的手臂,轻敛眉宇,语气平淡的道:“我就知道,李天王突然弃战而去,就是想以调虎离山之计来分割战场。”
赤炎面色颇有几分不悦,用力抖了抖被攥得发麻的胳膊,冷着脸斜睨过去,闷哼道:“既然你那边已经结束,又何必多此一举,不是叫你别来搀和合虚的事吗?”
君泽并未理会那人,只悠然自得的再度运起仙术,将狂风漫卷的几人安稳放下,视线最终落在红裙女子的身上,见她眼里仍有几分懵懂无措,浅笑着摸头安抚:“墨儿不必惊慌,暂时没事了。”
“徒儿拜见师父。”
很显然的,墨玉仍不能接受师父变成师哥的事实,见面便习惯性的跪拜施以大礼。
君泽连忙退后两步,扶额无奈的回道:“墨儿,你这大礼为师着实承受不起,你还是赶快起来吧。”
赤炎在旁默默瞧着师徒二人的互动,心中又百般不是滋味,脸色忽青忽白。
墨玉见他似有不悦,慌忙垂眸检视衣襟是否整齐,窥见每一处都平整妥帖,这才拢紧裙身,站起来轻盈的揽住赤炎略显僵硬的胳膊,仰起头柔声问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赤炎,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赤炎见她主动示好,心头不由一暖,柔和的笑意再度浮现,他侧目看了眼面色不大好的君泽,颇有些玩味的道:“娘子说的没错,照道理我该叫他一声岳父大人。”
“哦,你不介意自降一辈吗?”
墨玉从前在君泽手下为徒时规行矩步,生怕说错什么或者做错什么便引来处罚,加之与他学的正是如何斤斤计较,这回算是铁定了心要戏弄他,忙不迭的冲着赤炎眨眼。
“为了娘子,自降多少辈我都愿意。”
赤炎故意同她打着干哈哈,全是因为想要在情敌面前宣告主权,窥见君泽的脸色每况愈下,心生得意,这才肯罢手,遂恢复常态与他道:“那么请问尊敬的天帝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
君泽额角青筋狂跳,面子却表现得依旧沉稳,他没有回答,只拂了拂广袖,在嶓冢山上方盘桓片刻,随即降落,赤炎浅笑着摇了摇头,揽紧墨玉的腰身,随他而行,站在稍远位置的仓辰等人互相看了看,彼此点头会意,决意跟上主子的步伐。
一行七个人降落在山顶,远处影影绰绰的出现一位老者的身影。
几人站定身子共同朝那人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老者沐着皎白月光,长袖飘飘,沿着山路快步疾行,虽不见御云,却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
待其走到近前时,他们这才看清,老者长眉斜挑,精神健硕,祥和无波的脸上带着惯常的笑容。
赤炎,君泽几乎同时惊道:“您……您是太虚大士?!”
第153章 153 太虚祖师()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来了,作者菌马上滚去码下一章~小伙伴们记得刷新看正文哟
老者笑意不减,轻轻捋了捋长长的花白胡须,微微颔首道:“听闻玉清收了几位敦敏的徒儿,都是曾经叱咤过天界的人物,想必便是你们几个?”
君泽和赤炎齐齐躬身作揖,低眉恭顺的道:“拜见太虚祖师爷。”
“祖师爷这个称呼着实不敢当,还是如方才那般称我为大士吧。”太虚笑容极为祥和,眼睛眯成一条缝,在这苍茫的暗夜之中,却像是盏引路的明灯。
君泽似是想到了什么,略带疏离的往后站了站,神色变得如夜空般消沉,他低垂眼帘,喃喃自语的道:“狼狈逃窜至此,倒是让祖师爷见笑了,我们如今不是什么叱咤天界的人物,而是天庭意欲捉拿的要犯,此番着实给三清抹了黑,也愧对师父多年来的教诲。”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承认自己错了吗?”
太虚遍布岁月印痕的脸上展开个更大的微笑,略带时光沉淀的浑浊眼眸半睁,意味深长的问道。
墨玉虽然没有见过所谓的太虚大士真颜,但也对这位神秘人的事情略有耳闻,相传他与太清、玉清以及上清三位天尊的师父鸿钧祖师关系密切,但因数十万年间隐姓埋名避世而居且独来独往云游无踪,所以关于他的故事仅限于坊间的传闻。
她本不屑在这种时候攀什么关系,生怕连累他人,但见太虚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从她身上扫过,暗自斟酌半晌,还是恭敬的上前福了福身子,道了一句:“拜见祖师爷。”
太虚看清同他打招呼的人,面上微怔,眉头揪起片刻,顺手摸了两把胡须,略带掩饰的问道:“如果老身没记错的话,你们该是四个人,那个爱胡闹的玄武呢?”
墨玉虽不擅察言观色,却也注意到他表情的细微变化,低低的冷笑了声,强如太虚这样的祖师级人物,也会对她的复现生畏吗?
还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
她很想知道天界这么些年到底如何对世人添油加醋的描绘她这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也很想知道天界的《大事记》里又如何讲述凤兽大战的前因后果。
想必定是把凤凰族描绘得相当不堪,不然怎会见到她时都是同样的表情。
……
正值思绪神游时,猛然觉察太虚询问的目光,她仔细回想了下,自从启渊跟那个花蝴蝶似的女人被赤炎强行挪走后,好像并未与他们打过照面,默默摇头道:“不知。”
君泽本来在凝眉思索着什么,听到两人的对话面露诧异之色,抬起眼皮问:“你们两个都没见过他吗?他可是打到半路就落跑了的。”
闻言,赤炎不禁忆及启渊调戏自家娘子的说辞,当时只当他是开个玩笑,想不到竟是特意趁乱跑来挖墙脚的,手指关节捏得咔嚓作响,冷声哼道:“这个不靠谱的师弟,真是把四御的脸都丢尽了!”
“哎呦喂,你们这帮家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亏我把你们当兄弟,原来都是些两面三刀的人,太让我失望了!”启渊吊儿郎当的声音当空响起,转瞬间已经一跃而下。
墨玉本还有些担心他,见他还是那个混不正经的死样,便摆出一副极其嫌弃的表情,脸沉得如一盆水般,凉飕飕的望着他道:“你这个逃兵还敢回来,不怕我把你打成乌龟酱?”
启渊落下身形,匆匆走到近前,觑见她寒凉的眼神却又后退两步,小心解释道:“小凤凰,那不叫乌龟,该叫玄武好吗!为兄告诉过你千八百遍了,你怎么还是记不住。”
赤炎见他谁也不招呼,刚一回来就跟自家娘子套近乎,不由面色一沉,迅速将墨玉拉进怀中,警戒似的定定望着他道:“启渊,你若再敢跟玉儿牵扯不清,我的丞影剑可不管你是师弟还是路人!”
启渊舔了舔嘴唇,将说未说的话语伴着滚动的喉结悉数咽了下去,他忙不迭的对赤炎拜了两拜,先摆足礼数,又故作神秘的说:“我之所以会那么做,还不是因为你把旧情人带在身边,我怕我们家小凤凰在你那里受委屈吗?”
赤炎这才稍稍放下点心,微阖起双目,轻抚她的柔顺长发,以鼻音冷哼道:“我没什么旧情人。”
启渊摇头兀自轻笑,将视线转移到老者身上,立刻换了副神态,毕恭毕敬的行了礼,随即自来熟般挽起他的胳膊,道:“见过太虚祖师,方才只顾着和他们闲聊,未曾与您打招呼,还望您能见谅。”
太虚似乎毫不介意他这般亲昵,只和蔼的摸了摸他的头,调侃着道:“想不到爱惹事的小玄武如今也学会进退有度了啊,倒是令老身感到很意外。”
启渊面上始终挂着浅淡的微笑,正如太虚所言,从前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也确实很爱生事常常被人报复追杀。
世人皆认为太虚老祖行踪不定,神秘莫测,而他却与老祖私下交好。
而私下交好的因由,竟是一只香气四溢的蒸鸡。
某日他因醉酒打翻某神族的法阵祭坛,而被族里数人拿刀追着砍,仓皇逃窜了几天几夜,正值饥寒交迫之时,便闻见了蒸鸡的香味,他已经顾不得那边是敌是友,鬼使神差的循着香味前行,走进一个叫做“芦笙观”的地方。
里面悠然坐着一位老者,正在就着小酒大口大口的啃鸡腿。
他登时像丢了魂似的直奔酒桌而去,可怜巴巴的盯着桌上的小半只蒸鸡愣神,那位老者挑了挑眉,笑吟吟的将盘子推至他面前,道:“不怕有毒的话,你就吃吧。”
对于一个饿的发昏的人来说,有食物可吃就是好的,他抱起小半只鸡囫囵的啃了半晌,才抹抹嘴笑着回老者道:“当个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强。”
再后来,每每无处可去时,他都会跑去芦笙观里避一避难,而每到这时,太虚都会像变魔术般弄出点美酒佳肴请他吃,一来二去的,两人便成了忘年之交,再后来,他才知道,这位老者不是别人,而是世人皆道神秘的太虚老祖。
再往后来的日子,太虚老祖不知去了何处,再也没有回过芦笙观,而给他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老祖亲手烧制的蒸鸡,那种独特的风味,千百年都未曾寻到过更好的,他的嘴也因此养的叼毒,宁可辟谷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