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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感恩戴德的言个谢时,那老头轻笑着道:“掐指算算,你也该回来了,总算不枉他对你的一番深情。”
他是谁?难道会是这个山羊胡子的老头吗?想到这,她不由心生恶寒,恨不能插个翅膀飞了,当然,她当时只是一块玉牌,没有自主的行动能力,只好赶紧转移思路,胁迫自己不再想这个事。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原来,司命老儿说的那个“他”就是赤炎。
她跟赤炎昆仑重逢时,他还是个高高在上的冷漠神君,见了她却突然失了分寸,恍惚间唤她为“影儿”,那时她还在想自己不过是块玉牌化形,应该惹不出什么风流债,也就没有过多理会。
不想便是那次重逢,再次开动了两人的“孽缘”,偶遇多次后,竟然互相倾慕,再生爱意。
联想到他在洞里等候两万年,付出惨痛的代价换得她魂魄重聚,心头升起一股暖意,冰冷的墨眸氤氲起一层迷蒙的水色,紧绷的脸慢慢松弛下来,洋溢几分甜蜜。
她极其认真的看了看司命,冲他俏皮的眨眨眼,又陷入回忆当中……
司命将她带回自己的住处,她隐约记得那里好像叫“天府宫”,周围的苍松翠拍生长得极为繁茂,刚开始她还误以为这老头定十分勤劳,每日修剪花草,浇水施肥。不过这种错误的认识很快就被打破,一月度去有余,他从未踏足那片区域,只每天伏在案上对着空白的卷册写写画画。
彼时,她安静的躺在他的玉案上,百无聊赖的听着他下笔止笔,掀页翻书的声音。
“老头儿,跟你打个商量呗。”某日,她听到熟悉的脚步逐渐靠近,下了决心似的咬着牙与他道了句。
“曰之。”司命巍峨正派的端坐在玉案前,双手扶膝。
“你。”她想了想,既然有求于人,就该尊重一点,于是顿住话头,改口道,“您,能不能给我弄成人形,我听说天庭的神仙各个法力高深,这点小事是难不倒您的,对吗?”
这般奉承的话对他来说似乎很受用,只见他温和一笑,双手捧起玉牌道:“如斯小事,自然是难不倒我的,我还以为你很享受这个形态……”
“胡说!”她听了这话,立刻露出本性启口抢白,刚说完便有些悔意,忙着继续谄媚道,“司命大人,您想想啊,我若变作人形,可以帮您端茶倒水,可以帮您捶背揉肩,还可以帮您铺卷研墨,好好的孝敬您,您说这样不好吗?”
说完这番话,她从头到脚恶寒了一遍,还好当时是块无知无觉的牌子,自然不会被人看出什么马脚。
司命被阿谀奉迎的甚是欢欣,将牌子放下,隔空画了道符咒,双指一并,白光缓缓流淌进来,她只觉得身子陡然发热,似乎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膨胀着,不过须臾,“嘭”的一声脆响,她破牌而出,室内燃起一片火光。
第142章 142 司生死(二)()
作者有话要说: 唔,正文写完了!小伙伴们记得刷新看哦,司命到底为什么肯冒死保小凤凰一命呢,且听下回分解吧,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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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附赠的正文内容:)
他眼睁睁的看着案几上的文书燃起火焰,甩手声泪俱下的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是故意来玩我的吧!这些命格簿子若是遭到损毁,罚受三个月的天雷,小神没个千八百年怕是恢复不了了,到时候看谁还好心收养你!”
她眼疾手快,觑见桌角的羽扇,拿起一通猛打,终将未成气候的火势完全扑灭。
“老头莫怕,本姑娘自然不会让你被罚受劫,正如你所说的,你若服刑,我以后该跟谁混呢?”
她从善如流的扶他坐下,从木施上随意摸了块巾帕递了过去,又蹲下来给他轻敲几下腿。
这一递一敲动作连贯,本以为马屁拍得刚刚好,不想那司命老儿突然紧捂住脸,两只漆黑的眼全部遮住,身子莫名发颤,动作极为古怪。
屋子里半晌没个人声,她好奇的抬头,正撞上侧方站着的两位小仙娥满含春|情的目光,见她眼神交汇过去,竟还娇羞的垂下头去,白皙的脸庞浮上红霞,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心里极为诧异,再回神瞧瞧司命,那厢已经摸索着走下案台,准备脚底抹油了。
她起身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袍子,强行拨他的手,吊起眼睛道:“老头,你到底做了什么亏心的事,不说出来,我就把你这桌上的命格簿子全部撕了喂狗!”
这本是句佯装威胁的话,她又说得没什么力道,寻常人听了大抵都会明白这只是个玩笑,而这司命老儿却格外的与众不同,非但没做出该有的回应,反而直接歪到地上,“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双手死死捂住眼睛。
她甚为惊异,正准备进一步质问时,侧方的两个小仙娥也跟着跪了下去,口里细细碎碎的念叨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诚然,那声音很小很模糊,但却被她听得极为真切,登时火起,好啊,原来这个老家伙平时便教唆宫里的仙娥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敢情她们以为她跟那老家伙有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这也忒离谱了点……
“司命!”她一把扯住他的山羊胡,几近暴怒的喝道。
司命连连后退,捂脸的双手分毫不愿拿开,只闷着声音喝令道:“你们两个先下去!”
两个小仙娥跪拜以后仓皇而逃,临出门前的抛回来的眼波里尽是旖旎的色彩。
她刚要发作,司命扭头看了眼床帐,又捂住脸结结巴巴的发话道:“姑,姑娘,你可否先钻到锦被里去,待我去给你寻件衣服,你若执意这般站在天府宫里,日后某些人知道非得把小神的骨头渣子都打没了……”
“唉?”
听了这话,她才醒过神来,不自觉低头打量自己的身体,皮肤光洁白皙,胸前坦坦荡荡,完全没点女人味道,想到自己这副形态已经被屋里的三个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遍,拳头攥得咯咯直响,奈何手无缚鸡之力,也只得咬牙忍了,气呼呼的爬上他的白玉塌,扯来锦被裹得如同粽子般严实。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一个宫女手持衣物走了进来,轻描淡写的瞧了她一眼,只这一眼,便面露异色,隔了半日,终于慢吞吞的走上前来,垂眸道:“姑娘,让奴婢为你换衣服吧。”
当初她还以为这宫女之所以行止古怪,全因偷偷暗恋司命,原本有意撮合。时至今日,她方明白过来,那人想必是听过凤神的事,看到她的脸才会心生畏惧。
“真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呢,司命老儿。”她边忆边与他随口道了一句。
司命升调“恩”了一句,被她的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墨玉没有理会他的反应,继续沉浸在往事当中。
司禄星君上前扯住司命的衣袖,目光带着询问的意味,司命冲他眨了眨眼,语气平淡的答道:“不用质疑,凤神是我自作主张保下的,若有任何罪责,本君愿意一力承当,定然不会连累到你们几个。”
“我们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个,而是……”度厄星君上前几步,与他比肩而立,正欲开口,便被他快速挥手打断,道:“此事我等下再回答你们。”
换衣服这种事,她自然不会让第四个人再把自己看光一遍,遂抬手接过衣物,语气平和的回道:“不用了,谢谢。”
见那宫女解脱似的转头退出,小心的合上门,她火速穿好衣裙,系上腰带,对门外高声的道:“老头,进来吧。”
白光于室内汇聚,司命的身形复现,这次的他又如初见一般,慈爱的捋着山羊胡,微微颔了颔首道:“想不到随便找的衣服居然还蛮合身的。”
她想到这老头是看着她的身子挑选的衣服,面上发烫,耳垂呈现娇嫩的粉红色,转念又想,他的相貌完全可以胜任自己的爷爷,谁没有襁褓里过活的时候,若是被诸如爷爷的长辈看了去,也实属等闲。
如此想着,也就不再臊得慌,步态优雅的踱到双鱼铜镜前,仔细端详自己的脸,镜中的女孩年方二八,凤眼柳眉,长发及腰,不觉间心情大好,悠然斜坐在他的摇椅上,道:“司命老儿,这副模样很受看,本姑娘很喜欢。”
司命在她身后静静的站着,闻言微微一怔,半晌黯然启口道:“不成,这个样貌太过惹人注目了,待小神施术帮你遮掩一下。”
“唉?”
常言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生平头一回听说皮相长的好,还得需遮遮掩掩,不禁小声嘀咕道:“我还这么小,又不选婿,犯得着拿张难看的假脸来忽悠人吗?”
司命并没有接她的话,只默默行动,在接下来的半月里,她每天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那个老家伙躲在密室里,不停的研发新型药水,从香薰、沐浴,到黥体、画皮,再到火灼,雷劈,无所不用其极,但是,那副容颜相当坚|挺,未有丝毫改变。
于是,司命每日都瞧着她的那张脸唉声叹气,叹罢,亦无可奈何,另外,因她从青玉牌里诞生,便极其随意的替她取了个诨名,叫做“墨玉”。
她有了名字,有了家,不再是天地间飘着的虚灵,心里自是十分高兴,便索性赖在他的府里,整日不肯迈出大门半步,偶尔串个门子,也都是尾随他而去的。
于是,天府宫的文竹轩里时常出现这种场景,司命认真的伏案书写命格簿子,她就坐到玉桌前低头研墨,默默等到他写完,再端上茶壶茶碗伺候。
见他喝茶喝得颇为享受,忍不住学着他的样子拿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温热下肚,唇齿留香,不禁咂咂嘴道:“原来茶的味道是这样的,难怪那帮人……”
“你没喝过茶?”司命挑起眉毛,惊讶的打量着她,仿佛她是天外来客般。
她自然是没喝过的,平常和几个女仙厮混时,那些人常常边品茶边大谈特谈天界的某某青年才俊怎样怎样,她就默默在旁边听着,不由心驰神往,见他特意问出来,拿起盖子轻轻荡着杯中之物,煞风景的答道:“其实,我觉得这个东西的颜色有点像……马尿,脑里勾画下它的味道,便不想喝了。”
“这个理由匪夷所思……”司命听了她的话之后,送到嘴边的杯口稍稍停滞,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放下了茶杯。
她满脸无害的拄起下巴,饶有兴致的瞧着他,笑吟吟的问道:“怎么,被我这么一形容,喝不下去了是吗?”
司命神色怏怏,从袖间取出一沓空白的命格簿子,研墨,提笔,龙飞凤舞书写。
她努努嘴,伸长脖子凑过去看了看,奈何眼神不济,瞧得不是很清楚,便随手从那些命格中抽出一本,打开来翻阅,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仔细读下去,下巴差点掉落下来。
“千年轮回四十九次,世世早夭,命运坎坷,家道中落,受尽欺凌,不得善终,这样的人会心存极强的怨念,早晚成为地狱厉鬼,永世不得超生。司命老儿,这人可是得罪过你?你把人家写的这么惨,怕是变了厉鬼也不会放过你吧。”她将手中的命格毫不客气的甩过去,冷声质问道。
司命放下鹿毫笔,一目十行瞧了两眼,顿时惊得满脸煞白,幽怨的道:“不可能,这些内容不是我写上去的。”
“你是掌握生死命格之人,谁敢僭越乱写?”她扬起眉毛,手指轻叩桌面。
司命听她这么一说,脸色更加阴沉,狠狠揉了那张纸,顺手丢出窗外。
她抬手揪住他的长胡子,满面春风的说:“老头,你不是告诉过我,这些命格簿子若遇损毁,是要受天雷之刑的,你还是小心点罢,不然我以后又要流浪了。”
司命面上愈发的黑,沉吟半晌,最终还是抬手将揉烂的纸团吸了回来,运起仙术将它慢慢抚弄平整。
便在这时,一道红光闪进房间,光芒散尽,出现一位华衣锦服的女子,正态坐着的司命突然仿佛遭逢恶鬼索命般迅速藏匿到桌子底下,对她使劲摆手道:“就说我不在。”
她满脸懵懂,正在凝眉思索着,难不成她的话这么快应验,那人真的化作厉鬼来索命了吗?
那位颜若朝华的女子若有似无的瞥了她一眼,袅娜的走上前来,轻叩桌案,冷哼着道:“司命,我知你在桌子底下,速速出来,有话问你。”
第143章 143 司生死(三)()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来了,么么哒~~先进来的小伙伴记得刷新看正文哦~
她看了看那女人,又瞧了瞧缩在桌子底下幻化作老鼠的司命,脑子里闪过一丝流萤,眼里晶晶亮亮,她极为大胆的猜想这女人指不定是来同司命幽会的,想就势探个话,于是,她大大方方的整理案上的书卷,低垂着眼帘道:“这位仙子,司命今日确实不在。”
“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宫说话你也该随便乱接?”女子的花容突现几分愠色,言语毫不留余地,气势凌人。
听了这话,她拿着文|书的手微微颤了颤,又看了眼脚下蜷缩着的小老鼠,正冲她“吱吱”的叫,一笑嫣然后,面色平淡的回答:“我是天府宫新上任的小主人,请问仙子来此有何贵干?”
女子听了这话,迅速上前两步,捏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夜明珠的沉光下她的眉眼,冰冷的五指从五官轻轻掠过,边瞧边道:“瞧瞧这眉眼生的,妖里妖气,看看这脸蛋长的,细皮嫩肉,哪哪都是迷惑众生的狐媚样,另外,这张脸也是你这种野丫头该拥有的吗?”
毕竟年轻气盛,听了这话,她觉得有股热血直冲面门,极其冷硬的扭开脸,转而“腾”的站起身来,利用高台地形的优势略微占了上风位置,她努力踮着脚伸手抬起那女人的下巴,语带戏谑的道:“既然您已经做了开诚布公的典范,本姑娘也把刚才忍住的话说出来好了,夜半来访,郎情妾意固然是好事,但拜托下次进门的时候别带着股狐骚味儿,这里清新雅致,不适合招待您这样的贵宾……”
正说得极爽时,脚边的老鼠突然咬了几下鞋子,她这心不甘情不愿的才收住话头,抽手坐回司命的摇椅中,慵懒的展了展臂,哈欠道:“司命今晚不在,您若真有什么急事,本姑娘可以代为转达,若不是什么要紧的,就择日再来吧,慢走不送。”
那个女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不好看来形容,大约锅底是甚样,她的脸便是甚样。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夜明珠仿佛被罩上薄纱,光芒愈渐晦暗。
“什么样的胚,就有什么样的瓤,几岁大的毛孩子,就学会招蜂引蝶了?”女子的眼睛生得极美,闪亮清澈,眼里却隐约泛着阴鸷的光,额心红色的曼珠印记,蓦地亮了一下。
“这位仙子,这种话要说得有凭有据才能令人信服,若是没有,还请自重。”
女子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两指并拢,施术将一道白光打进她的体内,阴恻恻的道:“野丫头,你听着,最好别让本宫在三十三天看到你,否则,定叫你生不如死。”
老鼠肆无忌惮的嗑破了鞋尖,光溜溜的大脚趾头露在外面,感受到一丝凉意,她翻了翻眼睛,踩住它的尾巴,不再理会眼前的疯妇,只随意拿了本册子靠在摇椅背上悠然翻阅。
“司命,你准备躲到何时?”那女子也不再管她,拍案喝道。
“不过与您捉个迷藏而已,帝姬又何必动怒呢?”司命终于承受不了被人踩着尾巴的疼痛,变作人形自桌下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