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状,他收回银光,一声密音传入耳鼓,是仓辰极为庄重的声音,道:“大战在即,君上千万要节制。”
赤炎暗自攥了攥拳,目送几道亮带消失不见,转头嗤笑一声,道:“这帮属下真是不识趣,还望娘子不要见怪。”
墨玉双眉紧蹙,坐起时狠狠擦了擦嘴巴,娇羞之气一扫而空,散下的长发半掩脸颊,所有的表情都隐在暗处。
他此时正处于情动的顶峰,小小的插曲并未造成太多影响,没有注意她的情绪,只迅速挪到她身旁,掀了袍子欺身压上去,喘息道:“不妨事,我们继续。”
说完,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与此同时,突如其来的刺痛感从胸口绽开,很快放射至四肢百骸,他眉头微皱,垂眸看去,一把冷光闪烁的利剑贯进胸膛,鲜红的液体沿着剑锋淌出,抬起眼皮不解的望着身下之人,道:“玉儿,你这是干什么?”
一滴又一滴湿热晕染在肚兜上,将她从离魂状态唤醒,她惊恐的发现,光华绚丽的凤鸣剑已经插|入他的心窝,而牢牢握住剑柄的正是她的手,与他十指紧扣过的手,霎时间,她瞳孔紧缩,尖锐的“啊”了一声,连忙施术收回剑刃,五彩光线重新汇聚在腕间,变成金环上的小钥匙。
见他倏然坐起,她连忙凑上前去,关顾的望着他,问道:“赤炎,你,你没事吧?”
只一瞬间,燃起的火焰悉数浇灭,先前堆积起来的情绪益发喷张,他背过身去,将脸埋在月影之中,努力让自己说话的音调保持正常,克制着一字一顿道:“墨玉,既然你心不甘情不愿,又何必嫁我?从现在起,你离我远一点。”
说完这句,赤炎没有等她回话,也没有回头,扯起落在草丛的喜袍,搭在肩膀径直奔合虚宫而去。
墨玉无力瘫坐在草地,思维一片紊乱,方才到底为什么会出手伤他,脑子里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大婚之夜,她竟用这种方式拒绝了他的求欢吗?
她还清楚的记得他说不要在这种时候推开他,如果真的不愿意可以开诚布公的说出来,他会勒令自己停下,然而这次,她却毫无因由直接用剑刺了他,这一剑,她尚且觉得不可思议,他是何种感受可想而知。
这是她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自己的全名,可见他是真的失望了,望着皎白月光下渐渐远去的孤寂背影,她很想马上站起来追上去,奈何两腿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努力了好几次,根本无法动弹。
她的心口像压着一块大石,想叫喊,又喊不出声。
合虚宫门口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宾客陆续散了,只余四大护法挽着袖子,如老妈子般慢吞吞的收拾狼藉的房间。
江尧边擦桌椅边咧着嘴问道:“你们说,君上和君后会在草地上缠绵多久?”
淮宁从果盘里随意捡了个杏仁弹指扔到口中,细细咀嚼一番之后,笑吟吟答道:“五锭银子赌两个时辰。”
“哎哟,淮护法真是个爽快人,不如咱们就来赌一把?”应寒见大家都春风满面,笑逐颜开,自然也收起平时那套严肃的模样,拄着扫把勾唇道,“十锭银子赌半盏茶。”
淮宁正运起仙术将瓜果点心各归各位时,听到这么一说,“哧”一声呛了口水,顺了半晌的气,抖着指头道:“应护法也太小瞧我们君上的能力了吧。”
应寒保持淡然的表情躬身扫地,默了良久才暗戳戳的回道:“很显然的,刚才我们也看到了,君后不那么容易屈服,咱们君上憋的时间太长,肯定持久不了的,我没赌他一入主题马上就……”玩味的顿了顿以后,又接着道,“已经很不错了。”
仓辰一扫平日里的冷漠风,翘着二郎腿坐在玉案上斟了口酒,浅抿两口,咂咂嘴道:“一锭金子堵一整晚。”
江尧乐得伏在桌上如同筛糠抖动,眼睛眯成一条缝,断断续续的道:“真那样的话,会不会,精,精|尽人亡?”
听了这话,仓辰满脸不爽,虚空中甩出他的铁骨扇,“咔”的一声,铁扇刺进玉质桌案,案面裂了个大缝,他抱臂凉飕飕的道:“君上乃人中之龙,怎会如你说的那般不堪,另外,今日是君上新婚,如此说话不觉得有欠吉利吗?”
江尧敛了笑容,连连拱手作揖道:“都怪我说话莽撞,仓大护法所言极是,本护法决定两锭金子押明天君上君后不下床。”
几位护法打趣完,赶完手头的活,四下环顾一番,殿内干净如初,约好般相视而笑,气氛空前和谐。
赤炎赤|裸着上身,大跨步的迈进合虚宫,四位护法见他行色匆匆,连忙上前俯首道:“拜见君上。”
他目不斜视,礼节性的“恩”了一声,端坐在玉案前,面色凝重的将喜服捧在手里仔细端详,看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黯然放置一旁,幻出个玄袍套在身上,系好带子后,平淡的道:“把折子给本君拿来。”
仓辰一眼就看出他神色有异,忙抱着一大摞文书过来,轻放在桌案边,压低嗓音道:“君上,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这些事情属下……属下可以代劳。”
闻言,赤炎的眉头锁得更深,只摆了摆手,瞥了他一眼,平静的道:“仓辰,你去驿馆把天帝,玄女,冥王,神尊,魔君,人王,以及新上任的九华仙君请过来。”说完,他兀自打开掌中水镜,见墨玉还停留在荷塘边瑟瑟发抖,轻叹道,“找几个牢靠的女官去服侍帝后,若她有任何闪失,唯你是问。”
仓辰微勾了勾唇,眯起眼睛躬身道:“是,属下遵命。”
江尧非常识趣的将宫灯一盏盏点亮,又凑上前去,小心问道:“君上,需不需要找几个宫人过来伺候?”
“不必,准备些茶点送来即可,闲杂人等不得出入合虚宫。”他漫不经心的打开本折子,顺手“啪”的关闭水镜,眉心火焰印记微微跳了两跳,语气漠然。
淮宁拂袖幻出两排桌椅,又将提前准备好的茶水小点利用仙术搬运过来,见一切准备停当,与其他两位一齐躬身道:“属下告退。”
说完,几人迅速退出大殿,关闭宫门后忙聚成一团窃窃私语起来。
应寒“扑哧”一笑,将胳膊搭在他们两个身上,得意的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瞧瞧,半盏茶的功夫都没到就完活了,两位是不是该愿赌服输啊?”
淮宁自知理亏,忙不迭地将手探入怀中准备掏钱,不料却被江尧一把将手按住,粗糙的触感令他极为不爽,眉毛拧成麻花,鼻子冷哼道:“江护法,男男授受不亲,本护法自问取向正常,有事说事,咱能不能别上手?”
“你们没注意到君上的表情吗?那分明就是一副求欢未遂的模样,君上身为上古龙神,既高大又精壮,那方面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江尧讪讪的放开手,煞有介事的分析道。
荷塘月色下,墨玉穿好衣服,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般自顾自抱膝吹着冷风,她始终没有想明白凤鸣到底是如何出鞘的,他说狠话时的语气和表情,反复不断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悲从中来,想着想着,忍不住又打了几个寒战。
几名服侍宫人四处寻找,见她正迎风坐在草地上,连忙跑过去,为她把披风披上,领头的女官恭敬且热情的道:“参见帝后,晚上这里很是阴冷,让奴婢们搀扶您回房休息吧。”
没错,她如今已是他的帝后,新后上任三把火,她这第一把火似乎烧得有点过,想起前世她临了时放的那把天火,不禁苦笑,心里暗道:干老本行果然得心应手,如不稍加控制,就很难收场。
女官见她没有搭话,小心问:“帝后?”
墨玉这才回过神来,事已至此,是时候该做点什么,既然她有本事让他远离,自然也可以再将他拉回来,想到这,嘴角微微翘起,拿捏起帝后该有的气派来,语气平淡的道:“吩咐下去,叫喜房的宫人烧好热水,备足香花,本宫回殿就要沐浴。”
第128章 128 密会()
作者有话要说: 替换完惹,小伙伴们记得刷新看哦,么么哒~
青山绿水之间,明晃晃的大殿映入眼帘,可谓金碧辉煌,极尽奢华,若非山体遮挡,必定金光四射,耀眼
“请问这是?”紫衣银发男子左顾右盼一番,好奇问道。
“不知启渊上神对此处有何见解?”领路仙子看了看面前雄壮的殿宇,好笑的答道。
启渊愣了愣,瞥了眼头顶上随风迅速逝去的白云,转而“嗤”的一笑,想都懒得想,只不以为意的道:“这只是个寻常宫殿而已,没什么好稀奇的。”
侧目望去,大殿宝气袭人,折射反光的琉璃瓦格外明亮,白玉为地,镶金裹银,粗壮的玉柱龙凤展翅欲飞,栩栩如生,精美又华丽。
“敢问这位仙子,你带我来到这里到底有何贵干?”启渊抬手掩在额头,躲避太阳**的光线,冷冰冰问了句。
带路女仙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搔首弄姿的道:“上神随我进去便知,何必浪费时间打牙祭呢?”
他并无风月的兴趣,心里暗自盘算如何开启灵识探查这人的来路跟底细。
不料那女子笑吟吟走过来,打断他的思路,对着朱漆大门伸手礼让道:“我家主人派我前来寻找上神,自然有大大的好处,这边请。”
启渊跟凤影一战后仍有余悸,处事更加谨慎,只是堂堂七尺男儿,怎能畏惧前路,如此这般想着,索性将心一横,直接推门而入……
红光满面的人齐聚一堂,互相寒暄几句之后,齐齐坐进早已布置好的坐席,一侧是以君泽为首的神仙人三界,一侧是以赤炎为首的妖魔鬼三界。
夜摩没有听从黑白无常的劝告,白日历太过放浪形骸,醉态更是惨不忍睹,此番酒醒了大半,深邃的眼睛扫视下周围,他内心十分的庆幸其他人也都喝得晕晕乎乎,倒也不至于明天上六界新闻的头条。
玄女依然有些迷离醉态,被请来之前,她正在厢房里跟小白脸密会,兴致高涨的时候遭到强制性打断,落座时无精打采,揉了两把酸胀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众人各个面容肃穆,也不好开口,只得抿紧嘴唇摆弄手中的新玉佩。
百里舞苏坐在君泽旁边,手里拿着个金箔纸卷,单指有节奏的轻叩桌案。
君泽面无表情的摆弄个空茶碗,目光闪烁。
南宫无尘和怀臣共同研究一张图纸,时不时指点两下,会意点头。
赤炎单手拄起脸,血色深瞳沾染些许荒芜之气,整个人的状态与先前的笑模样大相径庭,目光空洞的望着前方。
宇文苍擎带着花姒坐在他旁边,两人皆面露倦色,因白锦跳了诛仙台,妖界的另一位护法陌歌也出席了此次会议,她静静坐在那里,脑子里回忆着白锦临跳诛仙台时的那句嘱托“万万不可与合虚为敌,这是我的选择”,心里虽不情愿,但向来奉行主上命令的性子让她无法说出不敬的话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等着两位领头的人发表点言论,两个人却心照不宣似的谁也不肯先开口,百里舞苏拢起袖子轻咳一声,与君泽道:“这里有人醉酒,有人花烛,有人幽会,还有人犯困,大家时间都宝贵得很,天帝大人,还是您先来说吧。”
君泽容色平淡的接过他手中攥着的金卷,摊开来道:“以下是本君作为天帝所下的最后一道旨意,若是战起,还望六界人士能够独善其身,莫要牵涉其中。”
“什么?”素来与他交好的玄女挑起柳眉,惊讶的扬起了眉。
玄女是九重天地位最为尊贵的女神,自两仪初分,六界伊始,大荒历尽沧海桑田,群雄逐鹿,她很少露面,但凡她来参与的战役,都不是什么小规模的界派之争,因此与天界的两位司战统帅关系交好,君泽这个要求自然十分出乎她的意料。
玄女一早就明白这个事的严重之处,只是没有现在明白得这么透彻,闻言,她轻轻捅了捅身旁的百里舞苏,以唇语道:“真的要反?”
百里舞苏摸着下巴,轻微的点点头,又凝重的摇摇头。
作为认识几十万年的故友,她读懂了他的意思,会意的笑了笑。
旁观的被这两人的哑谜弄得迷迷瞪瞪,这时,南宫无尘将一本小册递上前来,道:“天帝大人,请您过目。”
君泽接过小册,翻开几页一目十行的看了看,沉定的容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唇抿成一条细缝,顿了半晌才缓缓问道:“这些都是真的吗?”
紧挨的两人笃定的点了点头,怀臣从怀里掏出窥天镜,利用仙法催动神镜内的星斗加速变化。
伴随蓝紫色的光束的缓缓流转,阴沉的天色逐渐亮起来,层层云雾拨开,星宿开合并拢,倾斜偏移清晰可见,在众人的注目下,虚幻的大幕出现荧惑守心,六星一线等怪异天象,随即,明亮的背景开始迷蒙混沌,再看不清满天繁星。
此镜乃是女娲留存于世的宝贝,它可以给世人以准绳,告诉世人何为顺应天意,何为逆天之行,而呈现在大众面前的这种天象恰恰意味着天地劫的到来。
怀臣见诸位已经心中了然,凝神聚气收回仙法,轻盈落座。
宇文苍擎看了眼身旁的素裙女子,下意识紧了紧手臂,首当其冲的道:“神仙自有自的命数,若是不服,就得逆天而行,到底该如何全看个人。”
“猿翼之战恰因你的恣意妄为,才会有青丘的惨重损失,‘洪泽惠生’四个字来看你完全没有参透,四十九日的天雷都没能令你顿悟,神族若是都似你这般觉悟,还不如趁早入魔。”君泽听了他的话,撂下茶杯凝眉呵斥。
宇文苍擎被他的一席激烈的措辞说得哑口无言,一改冷厉的作风,连忙抿唇从水晶碟当中挑了块芙蓉糕递给花姒,柔柔的道:“阿姒,你尝尝。”
百里舞苏从旁拿过册子,翻开第一页来瞅了瞅,漫不经心的说:“天道命数说到底不过是神仙的信仰而已,逆天改命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能轻易尝试。”
玄女从怀里掏出流苏穗子的羽扇,极其优雅半展着掸了掸身上的浮灰,眯着眼说:“所谓逆天改命,究竟是一个人的妄念,还是一群人的劫难,结果很不好说。”
夜摩沉闷的坐在位子上,认真听取大家的想法,不紧不慢总结道:“总之六界团结一致,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有句话叫做‘人定胜天’,更何况我们是神。”
话音一落,诸神各怀心思,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静得连梧桐花悄然凋零都能听得见。
赤炎轻吸了口气,动了动唇,大家又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集中在这个玄衣人身上。
刚喝过喜酒的他们并不明白为何本该愉悦的新郎官脸上挂满郁郁之色,他似是察觉到在场人士的质疑,轻笑道:“特意要求诸位留在这里,自然不能只顾着享受**,天帝这个话,我倒是有不同的想法,此事本就是我同凤影跟天界的恩怨,犯不着连其他人也连累了,所以,今日我有个事要当众宣布。”
听了这话,在场诸位立刻收起眼里的质疑,齐齐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他四下环视一番,眉毛皱了又舒,掌心凭空卷着一纸盟约,金箔装裱发出绚丽而耀目的光华,托了半晌,语气平淡的道:“即日起,合虚与昆仑的缔盟正式结束,从此两不相干。”
语毕,还未等众人有任何反应,灼灼的烈焰自掌心燃起,金箔合约逐渐变形,卷曲,发黑,最后燃得只剩下些细碎的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