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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小花花,怎么来得这么急,瞧,这小脸都被弄花了。”她抬手用丝帕给她拭了拭脸上的汗,随后宠溺的补了一句:“不过,现在瞧起来,小花花这个称呼倒是名副其实了。”言罢,不禁掩口而笑。
“贞贞姐……”君婳抹了抹脸,深吸几口气,气息渐稳,薄唇轻启道:“刚刚县丞大人的管家来布房买布,拿了一匹云锦,居然给了一个金锭,而且还不要我找钱。”说完,便把手中的金锭交予她。
曼贞接来掂了掂,确实真材实料,思忖半晌,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禁莞尔:“我猜啊,是县丞大人家的公子看上我们小花花了,想来跟我们聘了你呢。”
“姐姐莫不是又在拿我寻开心了,我才不要嫁人呢。”君婳附在身后帮她揉着肩,淡淡道。
“小花花今年十八了,已经不小了,我得物色物色,是时候帮你寻个好人家了。”曼贞双目微阖,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只要陪在贞贞姐身边。”君婳转而轻敲她的后背,故意岔开话题:“怎么样,我手法可有长进?”
曼贞收起手中的折扇,转头打趣道:“手法倒是可以,不过这女子嘛,还是早些嫁人得好。”
“贞贞姐,你就再多留我两年嘛,我又没有喜欢的人。”君婳从背后环住她的身子,声若蚊蝇。
“许是你没遇到心动的人,一旦遇上,即便我百般阻挠,怕是你也迫不及待要随人家跑了呢。”“姐姐,我很矜持的,哪有你说得那般不堪。”
曼贞常打趣她,因为每次谈及这些话题,君婳的脸都要红上几红。
逍遥的日子总是太短,须臾之间,一年便过去了。
最是一年春好处,三月时节,乍暖还寒。
柳条萌动绿意,桃花含苞待放,镇里一片盎然之景。
至冷家来提亲的人越来越多,门槛都快被踏平了。
上到王公子弟,下到书生小贩,大抵都是看中了君婳的美貌。
曼贞将提亲的一个个挡回去,其实,她也明白,君婳在等一个真正与她相知相许的人。
可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在乎皮相的人,又去哪里找呢。
“贞贞姐,你怎么了?快醒醒。”两人笑闹之时,曼贞突然晕厥倒地。
君婳连忙俯下身子,费力的将她打横抱起,急急赶到卧房。
将她置于塌上,又扯来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差人叫来了冷大富,自己则跑到街上去唤大夫。
胡大夫听脉之后,对冷大富拱手一揖,道:“恭喜,恭喜,夫人有喜了。”
冷大富闻言满面春风,俯首轻吻曼贞额头,道:“夫人,我们就要为人父母了。”
君婳紧紧抓着她的手,轻声叮嘱道:“姐姐,以后可要多加小心了,今天你突然晕倒,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曼贞含笑点了点头,眼中光华流转,宛若繁星。
冷大富塞给大夫一锭银子,低声道:“麻烦给我夫人开点安胎的补药,谢谢啦。”
君婳随大夫去回春堂抓药,不到半盏茶的工夫,便赶了回来,提着满满两手的大小纸包。
她直奔卧房而去,推开门,发觉冷大富抱着曼贞低语着什么,便小心翼翼的放下药包,笑盈盈退出门去。
自从曼贞有喜后,非常嗜睡,君婳不能如往昔那般缠着她说话了。
除了在布房帮忙打理,每每探望曼贞,她都睡下了,生活开始变得单调。
没事的时候,她就溜出冷宅,上山挖野菜或者打猎,试图弄些不同的东西给曼贞滋补。
这一日,布房打烊较早,冷大富给了她一些碎银子,道:“小君,上集市给曼贞买条鱼吧。”
君婳把银子塞回他手里,笑道:“不就是鱼嘛,用不着买,我可以去河边抓两条来。”
“好吧,既然如此,那要注意安全啊。”冷大富含笑叮嘱她。
“知道啦,姐夫不用担心我,好好照顾姐姐去吧。”君婳去灶房拎起一个箩筐,便出了门。
溪边是一片桃林,正值盛放之期。
灼灼芳华绽于青山碧水间,仿佛暮天时分的红色烟霞,绵亘蜿蜒,花枝轻摆,幽香扑鼻。
君婳无心欣赏风景,挽起袖子,便开始寻找目标,盯了河水好久,发现一条大鱼,喝道:“就是你了!”抬起竹棍用力插向河中,可那鱼就像特意与她作对一般,每次都跑掉了,努力了半天,连个毛都没抓到,便气呼呼的坐在河边望天发傻。
一阵疾风吹过,桃林落英缤纷,漫天红雨,一位颀长的黑发男子自花海中漫步而来,紧抿的双唇微微一勾,天地间便没了其他色彩。
君婳张着嘴巴,怔怔看着他,画中仙,应该也不过如此吧。只是,眼前这个仙子,是个男人罢了。
他指导她如何捕鱼,很快,她就满载而归。
再后来,她三天两头往外跑,借口便是给曼贞寻野味。
每次都出去大半天的时间,甚至有一次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来。
曼贞怀胎九月,早已经不再嗜睡,想找君婳聊天,却总捉不见她的影子。
今天君婳还未动身,曼贞就将她拦下,道:“小花花,最近在忙什么?”
“姐姐,你醒了啊。”君婳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想吃什么,我可以给你做。”
“小花花,最近我怎么总是找不到你呢,你跑哪里去了啊?”
“给你抓鱼,打野味儿去了呗。”君婳笑颜如花。
“别糊弄我,前些日子你还夜不归宿的,说,到底干嘛去了。”曼贞佯装恼怒的拷问着她。
“那个……”君婳欲言又止。
“好妹妹,告诉姐姐,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曼贞轻轻打理着君婳耳边的碎发。
君婳耳根一红,良久,才扭捏着点了点头。
“这是好事啊,怎么不告诉我呢。”曼贞温柔的摸着她那发烫的小脸。
君婳的头垂得更低:“嘿嘿,不好意思嘛。”
第081章()
言罢,带动掌风释放的一记仙术对着两人直直打了过去。
“唷,小美人生气了,弄得我好害怕啊,不过,你好像不是我的对手呢,今天还要再挑战一次吗?”启渊抱起双肩,故作畏惧的模样向后退了两步,面上却带着从容的笑。
昭音以扇推搡着他,耻笑说:“瞧你那点出息,她那点修为,都未必是我的对手,你怕什么?兽族的脸面简直被你丢尽了!”
他越过她向前站了站,满脸混不正经勾了勾手,转而又十分肃穆的道:“小美人,方才出言不逊是我们不对,下面还是说点正经的罢。你虽同赤炎成了亲,但本上神向来宽厚大度,若你肯随我回嶓冢大陆,我可以许你兽王王后之位,你看如何?”
话音未落,寒光凛凛的丞影已经斜抵在他的喉结处,墨玉对空气啐了一口,冷眼斜睨过来,道:“别做梦了!你杀我夫君,我与你势不两立!”
“美人稍安勿躁,如果我告诉你,我有办法救他呢?……”见她明眸内情绪有所松动,抬手轻轻抵开她的剑,轻笑了声,挑着眉问,“不考虑考虑?”
听他说了这话,她稍稍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这两人阴险诡诈,又岂可轻信,若他能救赤炎,师父肯定也能,何必舍近求远拜托仇人?
想到这,再没半分迟疑,暗自凝聚法力,全力对他劈砍过去。
“刷——”
一道银白色的剑光破空打出,带着呼啸的鸣叫声,奔腾着没入他的胸膛。
“嚓”的一声,精致的紫袍裂开个大口子,裸|露出的小麦色皮肤绽开道长长的血线。
他低头看了看新添的伤,凝目注视着她,半晌才道:“也罢,即便没有女人相伴,本王也活了这么些年,小美人这般不识抬举,可是要受到惩罚的,至于怎么惩罚,”故意顿了顿,虚空幻出水蓝色宝剑,眉目间寒光闪动,道,“就是要你的命!”言罢,扬起手将剑迎风拍去。
水蓝色的光影破空而出,带着凌厉的气势,极近的距离内,她几乎避无可避,利刃割破衣衫,穿胸过膛,霎时血肉迸溅,突如其来的剧痛令她几近昏厥。
利刃所携带的威力,将躺在板上的赤炎高高旋起,“扑通”一声掉落水中。
墨玉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转身用目光追随着他的身躯,直至没入飞溅的水花当中。
赤炎是她的一切,她的心,她的命,却被他人像垃圾一样随意丢到河里。她的思维瞬间停滞,滔天的怒意向胸口滚滚袭来,眉心祖窍如同有火焰燃烧般猛烈的炙热着。
抬手摸了摸额头,发觉这种炙热竟莫名的似曾相识。
当然,此刻她没空理会这些,只用尽全力将胸口的剑拔了,鱼跃跳下,迅速潜入深处,入水的地方泛起大片染红的水泽。
见状,昭音十分泰然的幻出叶小舟,坐在里面茗茶,边喝边抱怨:“你终究还是被那贱人勾了魂,舍不得杀她。”
启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摊开手,耸了耸肩,道:“昭音,当初是你不愿意接受我的建议,现在却这么想要她死,到底为什么?”
“她不过就是广寒宫里的酿酒丫头,凭什么可以吸引天帝和少主的目光,上天赐给她一张魅惑众生的脸,我当然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了。”她狠狠灌下一口茶,愤愤然答道。
他跳上那叶小舟,自顾自添了杯茶,目光注视远方,语气平平淡淡:“依我看来,你是因为嫉妒。赤炎是我曾经的师兄,他是什么性子,我自然比你清楚,他很温柔,但那种温柔只对予心的人才有,他也很残忍,其他人无论为他付出多少,都一样入不了他的眼。”
被人戳中内心,她有些恼怒,奈何自己没本事,只能与他同恶相济下去,遂夺了他的茶碗,凉飕飕问:“怎么?兽王忘记自己的雄心壮志了吗?你构想的千秋霸业这么快就偃旗息鼓了?‘红颜祸水’这个词,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良久,墨玉才拖着赤炎浮上水面,见他们正悠然自在的喝茶唱着双簧,额角的青筋跳得更为欢快,遂调转个方向,朝着山洞游去。
游着游着,内心翻腾起令人温暖的气泽,身体仿佛通了某一窍般,格外的轻盈。她在诧异中抱着他站起身来,发现自己竟可以像他那样如履平地般行走在河流中,又试着用足尖轻点了下水面,倏地腾空跃起,抱起他迅速飞往山洞。
将他妥帖放平后,怕他会冷,运起仙术来烘干水汽,又俯下身细细检查一遍,确认衣物干了,才在他的额头轻啄一下,攥起拳道:“夫君,我这就去为你报仇,哪怕拼上这条烂命,你且等一等,我定不会让那两个人好过。”
说完,将丞影留在洞内,躬身跳出,冷起一张脸,脚下生出两团燃烧着火焰,迈着凌波微步向他们缓缓走去,腕间的小金匙随着步伐摇曳,发出清脆的“叮呤叮呤”声。
她的身周萦绕着越来越亮的红色光晕,原本已经烟消雾散的碧空,竟笼来大片阴云,乌压压的翻滚着,鬼气森森的大幕传来隆隆的雷声。
“咔嚓——”一声脆响,红色的闪电凭空出现,九天落雷沉沉的打向无妄河川,激起十丈高的巨浪。
她的眼眸冷若九天寒潭,额上的龙血印记发出耀眼的光芒,嘴角却噙着一抹平静的微笑,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梧桐花瓣逐渐汇聚成团,跟随她的步伐前行。
狭长的空间内,天地改变了色彩,无妄河面狂风骤起,无极谷中大浪滔天。
昭音和启渊所乘的小舟顷刻间被掀翻,两人互相搀扶,才勉强在河面上保持站立的姿势。
“这到底是怎么了?她是中邪了吗?”昭音望着那个越走越近的红色身影,眼里流露出畏惧之色,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小石头,冰冷中透着魔意,漠然中带着戾气。
(未完,稍后补……)
第082章()
君婳十五岁便出落得亭亭玉立,因父母早亡,便在镇上的布匹商户冷大富家做起了长期的帮工。
因她人长的漂亮,很多买家都是为了一睹芳容而来,冷大富家的布匹生意红红火火,而她也被人暗地称为“布女王”。
“小君,布房来客人了,快去招呼一下,我急着出去办事,就不过去了。”冷大富把还在吃饭的君婳唤了过来。
君婳点了点头,轻声道:“好的,冷大哥,你忙吧,我这就去。”言罢便匆匆的走进布房。
来选布料的是县丞家的人,领头的那个管家看起来很阴郁。
君婳稍稍敛了心绪,摆出一副迎客的标准笑容,上前道:“管家大人,您要看什么样的布料,用不用我帮您介绍一下?”
管家摆摆手,惜字如金:“不必。”
只见他四处走动,仰面半阖着眼,漫不经心的打量最上面的一排布料,半晌,指着一匹最素的云锦道:“就要这块。”
君婳闻言麻利的爬上木桌,踮脚取出,随后轻巧跳下来,将布料递于管家手中。
管家差人把布料包好,自己则将一块金锭放在她手里,似笑非笑的侧目道:“不用找了。”
君婳掂了掂手中的金锭,货真价实,摊手问道:“管家大人,这云锦十两银子便够了,您何故出手如此阔绰?不怕县丞大人责罚您吗?”
“责罚?”管家表情很是古怪,他轻轻抚了抚下巴上的山羊胡,阴阴的笑了笑,道:“不会。”
说罢转身带着下人大步流星走出布房。
君婳冲到布房门口,大声唤道:“大人,大人,还没找您钱呢,您等等!”
谁知那管家一路分花拂柳,头也不回,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市集之中。
君婳坐在桌子旁边托着下巴发呆,心道:这些官宦真是让人困扰呢,干嘛要给我这么多钱啊,万一传出去了,影响布房的生意该怎么办?
君婳是个非常勤快的女子,做事又机灵,颇得冷妻曼贞的喜爱,待她如亲妹妹一般,经常偷偷给她赏钱,带不完的首饰也会时不时塞给她。
她最喜欢曼贞唤她“小花花”,格外亲切。当年,她于无依无靠之时,寻得这样一户人家为她遮风挡雨,心里自是非常感恩,断然不会把这金锭子私自藏匿。
“不行,我得告诉贞贞姐去。”想到这里,君婳从木凳上弹了起来,攥着金锭急急跑了出去,到了曼贞房门口,才缓下脚步,轻轻的叩门道:“贞贞姐,在么?”
“进来吧,门没锁。”一个轻柔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
君婳推开门,快步行到梳妆台前,低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时间讲不出话来。
屋内的女子正在对镜描眉,她肤若雪玉,青丝如缎,眉目含娇,唇红齿白,虽只是淡妆,但也是位不可多得的佳人。
“哟,小花花,怎么来得这么急,瞧,这小脸都被弄花了。”她抬手用丝帕给她拭了拭脸上的汗,随后宠溺的补了一句:“不过,现在瞧起来,小花花这个称呼倒是名副其实了。”言罢,不禁掩口而笑。
“贞贞姐……”君婳抹了抹脸,深吸几口气,气息渐稳,薄唇轻启道:“刚刚县丞大人的管家来布房买布,拿了一匹云锦,居然给了一个金锭,而且还不要我找钱。”说完,便把手中的金锭交予她。
曼贞接来掂了掂,确实真材实料,思忖半晌,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禁莞尔:“我猜啊,是县丞大人家的公子看上我们小花花了,想来跟我们聘了你呢。”
“姐姐莫不是又在拿我寻开心了,我才不要嫁人呢。”君婳附在身后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