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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放心,在下定会悉心对她,绝无半句虚言。”赤炎将她肆意揽在怀里,狐狸眼眯得极细,笑意盈盈接话道。
君泽从怀中掏出曾经扣下的青玉牌,递过去,对他淡然拱手道:“恭喜合虚少主觅得如花美眷,此玉牌乃墨儿贴身之物,既然她已有了归宿,这般私人的东西还是交予你保管吧。嫁妆稍后差人送上,本君还有要事,不能前去喝喜酒了,还请少主体谅。”
他携着墨玉共同躬身掬礼道:“恭送天帝。”
君泽手执玄冥转身离去,直奔洞口而去,还未等踏出半只脚,身后传来“轰”一声巨大的响动,不禁顿住脚步,转头看了看,顿时目瞪口呆。
盛装打扮的女子虚空踏来,柳眉凤眼,粉面桃花,长至腘窝的墨发随风飘扬,红裙翩跹,面色平淡如水,足下御火焚风,宛若步生红莲,缓缓落在迎娶队伍前面。
他定睛一看,那个女子不是别人,而是凤兽大战中陨殁的凤影,一个消于六界,黄泉碧落永不相见的存在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所带来的只有震惊。
赤炎本来已经将墨玉带到花桥面前,原本准备扶她上轿的手滞在半空,偏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新来的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赤炎,君泽,别来无恙,我不在的这么多年,你们都还好吗?”凤影对着君泽微微颔首,又转头望向他和他身边穿着大红喜服的女人,云淡风轻道。
他下意识松开手,意欲走上前去,却被身后的人拉住了广袖,传来颤巍巍的话语:“赤炎,扶我上轿吧,莫要误了吉时。”
“唷,刚刚重回六界便赶上龙神娶亲,未能备份厚礼,真是罪过极了。”凤影的眼波未有一丝波动,语气略带调侃。
赤炎停在原地考量了半晌,自袖间取出把折扇,挑起墨玉的下巴,狐狸眼眯得极细,语气冷若冰霜:“你怀吾子嗣,爱吾至深,甚是感天动地,但是本君似乎忘了与你说道,能和本君成亲的女人,只有凤影,所以今时今日,只能对不起你了。若来世有缘相见,届时再续前缘罢。”说完,另一只手攥起一团极盛的银光,毫不犹豫释放出去,不带有一丝丝怜惜之情。
伊人猝不及防,法术尽数没入,红莲一般的血花穿透孱弱的身体绽放在虚空当中,她满脸错愕,来不及说出只言片语,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失不见。
一道横向伸展的红光雷霆攻击过来,伴随着狂暴的怒吼:“既是你不守承诺在先,等待你的结果,只有死!!!”
第065章()
赤炎只冲着他冷冷一笑,携起凤影的手,广袖一拂,便与迎亲队伍集体遁了。
满负怒气的一击悉数打在冰冷的墙壁之上,洞穴瞬间崩塌,光明重现。
躲藏在迷雾的日头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几束沾染红霞的绚丽天光,映照着上古战神刀刻般俊美的侧颜。
他轻仰起头,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回放着她即将消散时的懵懂模样,逐渐陷入无边无际的迷茫与虚无,没有入口,不辨方向。
玄冥虽未出鞘,求战的嘶吼却更加激越,杀戮之心难以抑制,一双皓眸满是嗜血的颜色,拎起手中的剑,轻巧跳出废墟之外,仿若游魂般快步走在不停旋转着的场景里,寻找那一抹玄色。
火德星君和武曲星君率领十万天兵恰好抵达,原本占据劣势的狐族来了帮衬的,立即有了底气,施法的强度与挥剑的动作越发凌厉起来。
藏匿于山石之后的巴蛇族见势不妙,拉弓搭箭,瞄准目标,全面出击。
数箭齐发,羽箭仿佛黑雨般袭向人群,场地中央交战的双方皆有中招者,修为较高的,信手拔出,顺便结个印防止毒入五脏,便可继续作战,而那些修为太低的弱者,只得痛苦倒地,静候毒发身亡。
早在大战之前,巴蛇族长接到的命令就是“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人”。所以,这些巴蛇族的人利用隐形阵法,躲在后方机械的上箭、拉弓、出箭,无论击中是敌是友,皆毫不在意。
火德星君明察秋毫,驾云腾上半空,运用灵识探知巴蛇族人遁形所在,轻挥法杖,召唤出火灵,释放滚烫的火雨,夹带着“嗞啦嗞啦”的燃爆声,坠落在周围的石阵当中,霎时间哀嚎四起,弓箭手被烧得七扭八歪的显出元身来。
武曲星君十分会意,潇洒的挽了个剑花,全部释放出去,银蛇般的光条袭向四面八方,很快,那些个显身的族人化作一滩滩绿水,还剩下些喘着气的连忙丢弓弃箭,变成蛇形,在草地扭动蛇身飞速逃跑。
火德星君指尖轻弹,分出两个火灵真身去追赶巴蛇残部,并用仙术为它们注入指令,道:“全部肃清,一个不留。”
这一系列动作完成之后,两人再次会意的互相点了点头,共同施法捏了个缩地成寸,将水德星、木德星和文曲星三尊大佛硬生生传接过来。
文曲星君前一瞬还侧靠在美人塌上看茶,手中捏着水碗,光影流梭间,已经落在万里之外的猿翼山,那厢穿着睡衣,被周围四人上下打量个遍后,终于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喝道:“开阳老儿,老身几时得罪过你,你行事竟如此放肆!”
武曲星君冲着他拱了拱手,挑起眉道:“天权兄莫怪,我此番鲁莽也是事出有因,打完此仗,我定会负上十斤荆棘去你那请罪,还望见谅,见谅。”
“死开,老身要那十斤荆棘作甚?倒不如扯几根藤条出来,将你吊在宫里狠狠打一顿。”他恨恨的灌下那碗茶,随手将茶碗扔在地上,玉质杯身碎成十好几半。
“都好,都好,只要你高兴就好。”武曲星君笑意盈盈的答道。
水德星君和木德星君倒是穿戴整齐,朝服在身,只是此二人看起来面色颇为不善,原来人家方才正与众仙君汇聚在眷仙阁中,商讨着新上供的四海壶珠的分配问题,刚分到他们时,恰好被法诀强行掳了来,想必那漂亮的壶珠必然没份儿分到,准备拿去上供给自家夫人的宝贝就这么没了,着实心有不甘。
水德星君抖着袖子气愤道:“火德,你就不能为祖上积点福荫吗?难怪这么大把年岁还孑然一身,瞧瞧,把我们煮熟的鸭子给弄飞了,你说说,你说说……”
木德星君只捋了把山羊胡,俯首拍打朝服,凉飕飕道:“罢了罢了,咱们此生遇仙不淑啊,下辈子再托生的时候,记得离那厮远点,实在不成给冥王送点礼也好。”
火德星君讪讪扯过两人的袖子,笑纹晕开一层又一层,略带歉意道:“水德,木德,你们两位夜夜有人暖床,便无谓与吾辈这等孤家寡人卯劲冷嘲热讽了罢,有话得好好说,有仗也得好好打,天庭太平了那么久,难得可以下界活动筋骨,既然你们这般不予心,不如把这怨气撒在战场上,如何?”
武曲星君摸了回下巴,严肃道:“看到对面站着那五个没有,各个都是渡劫期高手,如今修仙界才俊辈出,我们这帮老东西再不证明一下自己,以后的天界便要落在这帮少不经事的青年人手里了,试问六界何以太平?”
“那就废话少说。”文曲星君是个急性子,提了剑直奔木槿飞去。
其他四个也分别亮出武器冲向早已物色好的敌人,老少组合的十人,上下翻飞斗起法来。
外圈士兵见上头已经出招,连忙散向四周,寻找其他的狐族打斗。
墨玉和白锦相视一笑,提着剑共同迎上前,两道颜色各异的剑光划空而过,奔向那个高高在上的黑衣人。
宇文苍擎勾了下唇,着力一挥,乌黑的剑光呈半弧状释放出来,轻而易举化解掉她们的攻势,抵消双招之后,黑光速度丝毫未减,直奔两人而来。
墨玉轻巧转身,避过这一击,调整手腕顺势一旋,挽了个漂亮的红花,随之反向放出,五指虚空一划,奏出几声激越的乐战曲子,双彩流光顺着指尖破空祭出。
白锦则一个鱼跃空翻,跳到他的身后,将摘星剑向空中高高抛起,双掌虚空握住球状白色光团,电光火石间,光团转化作翻滚着芙蓉花雨飘飘然飞去。
宇文苍擎对着背后甩出一记纯黑色的“斩鬼”用来对付她的花雨迷阵,他的剑锋萦绕着浮动的黑色气流,携着无比强大的剑压,轻而易举破除伏羲琴制造出的避免被近身的流光,挥剑挡掉剑花的攻击,黑色身影离着墨玉越来越近。
墨玉试图向后挪开几步,却被他使了个绊子,动弹不得,巨大的剑压拂面扑来。这厢被带过来的冷风吹得长发略显凌乱,衣裙猎猎作响,眼瞅着敌人逼近,用尽全力也无法移动分毫。
正当她认真考虑着如何挣脱这个枷锁之时,君泽那张冷脸突然蹦入脑海,猛地一个激灵,转念想,自己乃堂堂天帝的首徒,刚刚面临挑战就想着如何退缩,如若被师父知道了……上下左右联想一番,全身哆嗦完两遍以后,果断放弃先前的想法。
既然是来赴战,不打岂不可惜?
于是乎,她集中精神聚气,霎时间,瘦小的身躯被极亮的红色光晕包裹在内,待红光消失,她手握剑柄,仔细观察他的来路。
宇文苍擎微微调整方向,黑色长蛇从长剑内呼啸奔出,剑刃生风,环绕围成长阵。
她纵身一跃,跳入他布好的阵仗当中,手持长剑,目光炯炯望向他,嘴角微微一扬,道:“有请魔君赐教!”
宇文苍擎冷冷看向她,广袖一拂,挑起眉道:“天帝的徒弟竟然是你,原本以为会是个什么狠角色,想不到居然是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上古神族日渐凋敝,倒是让本君有些失望了呢!”
白锦吃了他一记五成功力的“斩鬼”,呕出几口血来,心中懊恼不已,五万年来,若非她无意修行,一门心思研究与君泽的那点风月事,荒废学业,生来仙胎的她又怎可能至今只是上仙呢?
当然,身为妖界领头人,又是青丘未来的女君,自然不会认输,她摇晃着站起身来,集中全力酝出团浓烈的紫色光华,紫光散发着馥郁的芳香。“浮香魅”乃是她独门绝技,纵然不能灭了他,至少也能伤他几分,想到这里,赌上一切释放出去,顺带捏了个镜花水月的诀,用来扰乱视听。
“唷,妖皇居然背后袭人,这不好吧。”“浮香魅”命中他的后心,撕开了黑袍,露出结实的肌肉,奉上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宇文苍擎耳朵微微动了动,随即腾空跨步至墨玉的斜上方,双手持剑劈落而下,甩出势大力沉的斩击,得空闲时,又凉凉补充道,“方才本君只用了五成功力,你居然还不放弃,这次便让你尝个十成的如何?”言罢,攻势如潮的黑风奔白锦袭去。
伴随皮骨断裂的声响,她一路向后退去,直至撞上大石才勉强停住脚步,深锁着眉,咬紧齿关,口中尽是血腥的味道,强忍着五脏震荡的疼痛,将几口血生生逼得咽了下去,唇角仅余极其细微的血痕,若非身后有个支撑,想必此刻是站也站不稳的。
墨玉手持长剑迎击,红色的藤条从她右臂窜出,死死纠缠袭来的剑刃。
宇文苍擎转动手腕将剑继续下压,将攀附上来的花藤震得锃锃作响。
她用力抵住不停下压的剑气,双脚连连后退,足底和地面摩擦,生出两股清风。
宇文苍擎勾起嘴角,面带嘲讽,运用内力挟制着她,藤蔓丝丝缠绕,红花越开越盛,白剑与黑剑交叠之处溅出越来越多火星子。
她的面色看起来不像最初那般淡定自若,努力擎起的手臂也有些吃力。
宇文苍擎不动声色扭动手腕,剑锋随之转动,白剑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应声断裂,残花与藤条随之缓缓飘落到地上。
她被灵力反噬,俯身吐出几大口鲜血,顿时头昏眼花,半跪在地。
宇文苍擎收剑跳回原地,冷笑道:“下次想要强出头,就先把功夫练练好,别只会做表面功夫,本君没那么闲,不想陪你们这般襁褓里的婴儿玩耍。”顿了顿,又冷冰冰道,“虽然杀了你们有点掉本君的份儿,但是留你们活着回去,岂不是后患无穷?”
说完,着力将手中黑剑轻轻一拉,分成两把半剑,运用内劲朝着她们两个所在的方向狠狠投掷过去。
第066章()
赤炎绕过层层叠叠的山林,狐狸眼眯得极细,提着丞影摇摇晃晃走上猿翼之巅。
激斗在一起的诸位眼光皆片刻停滞,他们并不能分清此人是敌是友。
因为,从这个男人出现开始,周遭的空气便承载了万千怒气,这滔天的怒气是绝望,更是毁灭,仿佛随时会把眼前人撕碎,没有人敢去招惹他,更没人敢在此刻接近他。
他扫视了一圈,细眼古井不波,似乎普天之下再无任何事情可以撼动他分毫,偏生这般古井无波的眼,弥漫着十二分危险的气息,好在这厢对眼前乌压压角斗着的人群没有任何兴趣,兀自绕开,循着气息走向山洞,拖在地上的剑尖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丞影感知主人心意,痛苦嘶嚎着,越加清晰的剑鸣声震撼着整座猿翼山。
刚走到山洞前,金色的身影自高空跳出,玄冥一挥,一道虚空而来的雷霆如枝杈般展开过来,赤炎勾了勾唇,下一瞬,剑尖上扬带出月光白的剑气,两人旁边的地面瞬间添了一道深深的长沟,劈翻出来的新土全部燃成三寸焦泥。
“想不到你竟是这种人,今日本君便替天行道灭了你!”她临了时的形容反复浮现出来,无助的眼神让人心疼。君泽睁开长眼,一改平素半梦半醒的模样,皓眸内耘着汹涌的漆黑,此时,他比任何人都清醒。
一击过后,右臂缺失半幅广袖,鲜红的颜色延着指缝缓缓滑落,一滴,一滴,接连在地面变成一个又一个红艳的圆点,他丝毫觉不出疼痛,剧烈起伏着的胸膛积满了怒意,玄冥萦绕飞舞的金光剑花,足以让艳阳失色。
赤炎站在原地,抬起血红的眼睛,似笑非笑回道:“好巧,我也正想杀了你呢。”说完,右手微微转动,血顺着剑柄快速流淌至剑身,最终自剑尖跌入沙土之中,晕染一小片。寒光泠泠的剑刃得到嗜血的欢愉,鸣叫得更加响亮。
神怒,风云色变。
碧空迷迷蒙蒙,仅存的几道破云天光亦消失不见,黑云低低交聚而来,四野空气带有极重的窒息感,猿翼山巅狂风肆虐,黄土漫天。
两人手提神兵,带着手刃对方的决心,打得难解难分。
三位星君与功力突增的巴蛇族长老分立战壕,各自挑战。
火德星君的一把小拂尘甩得极为熟练,面对真刀真枪的挑战丝毫不输气势,你来我回间,仙法释放自如,很快占据上风;
水德星君手执描着桃花的折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言不合就洒点甘霖,时不时挑个眉勾个指以表轻蔑,对面的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也难奈他何,只得使用蛮力硬拼;
木德身为五行星君之首,道术造诣非凡,擅长奇门遁甲,这厢只悠悠然叼着袋烟丝,随意借几个石块悬在半空摆弄几下,便把那位长老困在里面个把时辰,放任他在里面踢打锤撞。一袋烟吸完,见他还未冲破牢笼,不由得烦了,自己捣毁法阵将其放出,只听那厢“哇呀呀”怒吼,对着木德抡起大锤就打。
六位上下翻飞,各式法术错综繁杂,时而一束火,时而一汪水,招式往复间,体力难免有所消耗。
三位星君皆是身经百战的老神,如斯小战当然应对自如。
反观巴蛇族那三个长老,随着战程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