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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皇太一自怀中取出一页裱过金箔的纸,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的,正正是那首诗。
帝俊悠然为自己添了杯茶,浅笑道:“人间自是有情痴,你与凤影的事,四海八荒神仙都了然于胸,本君虽隐居已久,但也有所耳闻,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赤炎有些赧然,勾了勾嘴角,淡淡道:“存世几十万年,亦未堪破贪嗔痴恨,倒是让二位见笑了。”
“玩笑话,客套话到此为止吧,接下来要说的,就是正经事了。”帝俊敛了笑容,放下茶杯严肃道,“赤炎,本君也想早点去过逍遥日子,合虚的未来,将系在你一个人身上,这是昊天塔的密匙,你准备准备吧,打败烛阴,便可取得封印神力。”
赤炎接过琉璃光泽的密匙,拱手作揖道:“是,属下谨遵帝君教诲。”
破晓时分,天光乍现,云海苍茫,徒添红妆。
墨玉好梦正酣,虎皮毯上铺满落叶,黄灿灿的叶子片片相叠,隐约露出面部的皮肤和如瀑的黑发,仿佛枯叶之中沉睡着的精灵。
“一天之计在于晨,小丫头,是时候该起来活动活动了。”一位白胡老翁捋着长须,站在她的附近,笑呵呵调侃道,“素闻自打巫妖之祸起,神仙们各个只图自己乐得逍遥,徒负虚名,仙法荒废,没想到竟是真的。年纪轻轻就这么懒惰,果然道风日下。”
她略微抬抬眼皮,拂掉堆积在脸上的叶子,转换一个方向,动动嘴道:“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难得睡得着,何故要起早?”说完,内心还小小骄傲了一下,多读点书总是好的,瞧瞧,如今俨然是个诗人了。
老翁嘴角微微抽动,握着胡子的手也跟着抖了抖,抬臂挽起一股旋风,道:“有的商量你不肯,看来只有硬来才行得通。”话音刚落,这股小风悠然转向巨石,将附近的落叶卷得一片不剩。
细小沙石争先恐后钻进脖颈里,墨玉三思四思五思过后,仍然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用力甩开毯子,“腾”的站起身来,握拳道:“这位老人家,童心未泯固然好,为何恶作剧来扰他人清梦?请问您贵庚几何?”
“臭丫头,敢对本尊不敬,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老翁敛起慈眉善目,面露凶光,释放一团黑雾,喝道,“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尝尝预见死亡的痛苦!”
她足尖一点,轻巧跳至他的面前,手执短剑将那簇花白胡子挑断几根握在手中,泰然道:“素闻天界老神以发须为贵,你扰了我歇息,我取几根白须做偿,应该不算过分,对吧?”
他气得满面紫红,睚眦尽裂,喝道:“好你个臭丫头,这就受死吧!”言罢,化作一团更黑更浓烈的雾气,绕着她的身周盘桓三圈,恢复原身跳向数里之外的开阔之地。
墨玉穷追不舍,跟他的身影而去,化拳为掌,命中他的后心,顺势转动手腕,试图再补两拳,岂料将将落地的双腿突然无法动弹,心中大惊,迅速收招,连忙俯身摸下去,小腿冰冰凉凉,已然没有知觉,失措道:“这是……”
老翁悠然抱臂道:“本尊不是已经说过,让你尝尝死亡的味道吗?全身慢慢僵硬,逐渐冰冷下去,个中何种滋味,你要细细体会才是。”
她的寒眸瞬起杀意,低吼道:“要我死,也得有个垫背的才行!”说完,默念心法,于掌心画了个符咒,赤色火球呼啸而出,与此同时,捏了定身诀,给他脚下施了个绊子。
他淡定从容的神情终于有所波动,挣扎几下全然无果,硬生生吃了整团火,胡子眉毛燎得焦黑,怒喝:“好,很好,我这就让你去见阎王!”话毕,张口呵出一缕黑气,缓缓流进她的眉心。
她的大腿也逐渐失去行动力,遂挽起剑花,放射出数十道白光,经过精确计算,无一落空,白胡子的身躯赫然出现十几个冒着青烟的孔洞。
他的嘴角渗出一丝血色,瞪着眼,吹起胡子,双掌合十,释放随意延长的暗黑之剑,地面升起数百根钉刺,齐齐刺向她的足底。
霎时间,她的双脚鲜血如注,僵硬爬升至腰部。她快速催动法力,接连不断释放白色光束用来攻击,直到双臂也开始发僵时,汇聚全部灵力,硕大的气剑破空而出,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一记精准的穿胸过膛,老翁吐出几口鲜血,单薄的身躯晃了几晃,下一刻,撕裂成千万碎片。
敌人身死,咒术得以解开,她双腿一软,跪倒在草地上,刚刚脚下毫无知觉,现在却是钻心的疼痛。
喘着粗气缓了半日,方才有些好转,挣扎着跳回到巨石旁边,裹上虎皮毯子,自语道:“这次,应该无人再阻止我休息了吧。”
这时,林间缓缓升起一道火墙,火界中隐约站着一位女子。
经过仔细辨认,墨玉发觉,火界里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好友昭音,起身兴奋道:“阿音,我很想你,你在合虚过得可好?”
昭音一身红裙,面若桃花,她轻轻晃动手中的脸皮,朱唇微启,道:“小石头,如果我披上你这副皮囊,猜猜看,你的合虚少主会选择谁呢?”
第029章()
“阿音,你在说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声又问了一遍。
昭音迅速将面皮贴在脸上,摆出一副墨玉式的标准微笑,道:“小石头,不用感到惊讶,也别不敢置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咱们走着瞧。”言罢,水袖一扬,巨大的火墙凭空消失。
得见故人的兴奋心情不在,墨玉黯然坐下,裹紧虎皮毯子,眼睛空灵的望着远方,心乱如麻:
赤炎的真心,她能感受得到,他对凤影难舍的执念,她也能感受得到,如今,她没了让他魂牵梦绕的资本,而昭音却有,她真的无法妄断他的抉择,尽管,她一再告诉自己该相信他。
经过一番极有深度的思索与畅想,太阳已爬上三竿,繁茂的枝叶营造出一片极其舒爽的庇荫之所,她躲在其中,惬意享受这份清凉。
疼痛已经缓解大半,她抱起脚瞧了瞧,足底的伤愈合大半。由于身负女娲石,总算沾了点天赋异禀的光,她清楚记得话本里管她这种人叫做“打不死的小强”。
经过前面几役,能力有所提升,从前怎么画也不能正常施放的符咒,竟在实战中逐渐应用起来,她心中暗暗有几分得意,喃喃道:“唔,师父倒是没有骗我,想要快速获得进步,就该多打架。”
她四处环顾,并没有发觉几丈之内有可以寻衅之人,遂对镜理了理凌乱的长发,拿出一条暗红色的发带齐齐束住末端,看到头上的珠花,忍不住摸了摸,叹道:“赤炎。”
直到现在,她才猛然发觉,只要思考问题,就会百转千回的联想到这个名字,而每每想到他时,彷徨无措的心就会莫名的安定下来,忆及此,嘴角微微上扬,展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玉儿。”正当她陷入新一轮的思考时,一声轻唤打断了她的思路。
“唉?”发出习惯性的语气叹词之后,她抬起眼皮向周围望了望,再望了望,没有发现他的踪影,亮起来的眼眸归于黯淡,心道,大概是幻听吧。
“怎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赤炎语带戏谑,又道,“亦或是,你觉得本君的名字极为好听,闲来无事总想唤上两声?”
她连忙起身用目光继续搜寻,半晌也没有找到他的踪迹,扁嘴坐下来,斥道:“我眼拙得很,不要玩捉迷藏,你到底在哪儿?”
“合虚宫。”
“你离我那么远,为何我能听见你说话?”墨玉挠了挠头,诧异问道。
赤炎低低咳了一声,平淡答道:“因为我用的千里传音啊。”
“唔。”她用力拧着大腿,一再叮嘱自己道,不要提及凤影,也不要讲与她相关的任何事,之前刚对他义正辞严表明自己的劫数自己来渡,岂能立刻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对面半晌无话,他放下手中的笔,皱了皱眉,轻轻唤道:“玉儿?”
不经意间,没头没脑的问话从她口中溜达出去,待她反应过来时,已来不及收回。那句问话是:“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顶着凤影的模样去找你,你会被迷惑吗?”
闻言,赤炎顿了顿,勾起嘴角调侃道:“想不到天各一方,玉儿的嗅觉依然这么灵敏。方才真的有个人在我面前冒充了她,我还兴冲冲的与那人对了诗,结果发现竟是个男的,诚然,我不是什么断袖,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刚说完,接到帝俊密旨,他敛了笑容,细细叮嘱道:“幻境内虚像重重,眼界所见未必是真,不要自乱阵脚,时刻保持斗志,争取早日出来,本君有些事要处理,回来再去看你,保重。”说罢,转身离开了合虚宫。
“这么说来,如果对方是个女的,你就半推半就,推推就就的从了?!”然而,墨玉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压根没有注意他的叮嘱,“嚯”的站起身来,一脚将面前碍眼的石块踢到天上去。
“所以……你就醋了?”
背后响起一个温柔无比的声音,她只觉得裙身一紧,便被紧紧搂住,回头一看,搂住自己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惹得她火冒三丈的赤炎。
她奋力挣开他的怀抱,觑准他的鞋子,用力踩了下去,道:“走开,你个淫贼!”
他抱起臂,俯身拍了拍脚面,微笑道:“你应该清楚得很,凭你那点修为,是如何也伤不了我的。”
“赤炎,还记得我吗?时隔两万年,你可曾想过我?”换了脸的昭音自林间款款而来,粉面桃花,一袭红衣如火。
赤炎神色微有变化,转头看过去,仔细打量一番以后,上前握住她的手,道:“影儿,真的是你吗?”
“当然。”她面带墨玉式的标准微笑,顺势靠进他怀里,仰头问道,“你身后那个丫头是谁?我怎么觉得面生得很。”
“一个朋友而已。”
“仅仅是朋友吗?”昭音轻轻推开他的手,走到墨玉面前,轻抚她的脸,浅笑道,“可我觉得她的眼神里似乎有很多不甘,该不会是你又惹上什么烂桃花了吧?”
墨玉用力拂掉攀在脸颊的手,捏紧她的下巴,冷冷道:“姑娘说的没错,他亲口答应过,会跟我在一起,然后慢慢忘记你。”
“赤炎,她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昭音站在原地,任凭她的动作,不动声色等着背后人的回答。
赤炎抱臂淡淡笑着,反问道:“影儿,你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吗?”
闻言,墨玉的额角狠狠跳了两跳,甩开她的下巴,将法力凝在掌心,道:“既然你歹意早存,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言罢,侧掌对她劈了过去。
见她出手,昭音不慌不忙,微微侧过身子躲避锋芒,随即抬臂,单手将她的招术拦了下来,挑起柳眉道:“你我身份地位有别,姑娘还请自重。”
“该自重的,是你!”墨玉瞥见赤炎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心中怒意更盛,以手做刃,挽起一簇白光凛凛的剑花,摊掌全部释放出去。
昭音躲闪不及,剑花大半命中,嘴角泛起血色,她抹了抹嘴,将法力全部提在掌心,快步迎上前去。
霎时间,一白一红两个身影齐齐亮剑,缠斗在一处。
墨玉步伐轻巧灵活,剑锋飒沓若飞星,从容释放一招一式,游刃有余,毫不留情,完全不显弱势。
面对凛凛杀意,昭音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对战中略显尴尬狼狈,见她收招空档期,水袖中藏着的手捏了几根毒针,神不知鬼不觉的悉数放出,细针无一落空,全部钉入她的体内。
墨玉感觉身体微有异样,并未在意分毫,只觉得眼前之人极为碍眼,想要除之而后快。她自虚空中一步步逼近,将法力全部汇聚在短剑上,眉心突然显现的三叶印记红光大盛,带着一击毙命的杀念,猛力一推,剑气伴随着冷冷白光呼啸而出,嘶鸣着直奔对面而去。
剑气与昭音接触的瞬间,发出“轰”的巨响,白光耀目扎眼,时过半晌才能直视面对。
光芒散尽时,面皮剥落,断肢四裂。倒下时,熟悉的眉眼一如她们最初相见时的模样,她嘴唇微微动了动,道:“小石头,对不起,我……”话未说完,身体变得透明,寂灭终临。
墨玉瘫倒在地,沉浸在懊悔之中,亦无法原谅为一时冲动而对昔日好友狠下杀手的事实。
赤炎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水袖,道:“对不起,我……”
“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她握住短剑直抵他的咽喉,水眸里再无半分眷恋。
“这么快就被打垮了吗?”赤炎的狐狸眼里蕴藏着无尽的深意,又道,“想知道何谓‘爱别离’吗?很快,你就会尝到这种滋味了。本君自会等着,你苦苦哀求,不要我离你而去的那天!”
第030章()
瑶池,芙蕖花开得正艳,半透明的粉嫩花盏于千倾碧波间摇曳生姿。池边有一方由上古暖玉打造的大台子,通体纯白色,和田青玉雕花围栏,整体圆滑温润,美其名曰:风华霁月。
此时,玉帝身披九龙暗纹黄金袍,脚蹬金丝青月锦云靴,头戴九旒冕,星眉入鬓,五官俊朗,捋着山羊胡,与西王母坐在风华霁月的主位饮宴。
台子上仙乐袅袅,笙歌漫漫。一众粉嫩嫩娇滴滴的舞姬正在献舞,浓浓的胭脂水粉味道笼罩整个方台。
“启禀大帝,君泽在外求见。”
“传。”玉帝放下碧玉酒樽,斜斜向西王母睨去一眼,低声道,“瞧瞧,都是你惹出的事,如今人家找上门了。拿着别人徒儿出气事小,坏了孙儿的好姻缘,就不值了吧。”
西王母眯起眼睛,似成竹在胸,淡淡道:“如今正是好时机,他若想他的徒儿好过,自然不会拒绝我们的孙儿,你明白什么。”
“好好好,朕知道,你的鬼主意最多,但是,以后莫要再这般胡闹才是。”玉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意味深长道。
“微臣拜见大帝,娘娘。”君泽轻轻拍打衣袍前襟,恭敬的俯首跪拜。
“免礼。”玉帝面带微笑,抬手示意。
“请大帝、娘娘原谅微臣未经传召上门叨扰之罪,我的徒儿并非有意冒犯天颜,皆因广寒宫主有意怨怼,给了不好的材料所致,还望大帝、娘娘明察。”君泽开门见山,语气恭谦有礼。
玉帝起身走到他的身前,拍拍他的肩膀,道:“此事朕已经了然,以后定然不会再借故为难你的爱徒,朕的孙儿,是个各方面都不错的专情女子,还望你能考虑一二,朕也极其希望能够促成这件好事。”
“只要大帝允诺不再为难我的徒儿,别的都可以商量,我对锦儿的印象并不坏,只是她有时气势迫人了些。”那日的情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君泽有些赧然,淡淡笑道,“既然如此,臣不打扰大帝与娘娘歌舞之兴,先行告退了。”
御风飞下南天门,无心欣赏三十六天的云海苍茫,两人叠在一处的情形愈加清晰浮现在眼前。他知晓白锦的心思,只是,这*术用的着实让人光火,没出息的着了道不说,差点连初吻都赔了进去。以他如今的地位,顺从大帝安排,纳个侧妃实属等闲,但他已经心有所属,那双动人心魄的澄澈眼眸,如何也无法割舍。墨玉看起来唯唯诺诺,实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只想给她一颗完整的心,这很难吗?一时间,脑中纷乱如云。
眉心的三叶印记渐隐,墨玉端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