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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大全集-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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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无忌、韩瑗等又不免感叹——《文馆词林》《瑶山玉彩》,好个许老儿,这么雅致的名字亏你怎么想出来的!天生万物无两全,我大唐怎尽出这等才高德寡之人?

    “妙!果真好名!”李治拍手叫绝。

    薛元超出班附奏:“这些书一并修纂,工程浩大,尚需文学之士共预。司议郎孟利贞、许王侍从任希古、云阳县丞王义方,以及进士郭正一等俱善雕龙,臣愿保奏这几人兼弘文馆之任,共襄盛举。”

    “准!”薛元超自幼与李治相厚,他举荐的人岂有不用之理?且据李治所知,这几个都出身寒微,过去抬不起头的人物,如今提拔更显恩重。

    李义府也见缝插针:“陛下变革礼仪,近来又有策命皇后、赐碑佛寺、后宫亲蚕等盛典,今祭祀乐章亦改,何不趁此良机再重修一部礼书,以为后代之范?”

    “不错!”李治更是满心赞同,却瞟向长孙无忌,“舅父,能者多劳。修这几部大典还是要请您坐镇总编,辛苦了。”

    “为臣之分,何言辛劳?”长孙无忌口中应承,心里却很不痛快——似《瑶山玉彩》《东殿新书》也罢了,怎么连礼典也要重修呢?国之大者,在祀与戎,年号改了、乐章变了,又要废贞观礼,你非要把你父皇留下的所有痕迹都抹得干干净净?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你这孩子才掌权几天就改弦更张,你孝顺吗?

    但想到这里,无忌又一阵悚然——错了,不是三年!他竟把自己掌权代政的六年生生忘记了,李治的做法并不有违孝道。其实他掌权六年一直在延续李世民的统治之道,延续功臣世家、关陇贵族、皇亲国戚的绝对权力;虽然在朝堂上党同伐异,但对百姓还算不错,因而有所谓“贞观遗风”之称。可现在已是西风吹尽东风起,李治要开创一个新时代,一切都得跟着变,无忌也不能不接受。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对修编新礼怀有异议,一者他对先帝的眷顾太深,二者自废王立武以来许多仪式逾越旧制,譬如册立武媚为皇后之时在肃义门受百官朝拜,最近礼部议定亲蚕礼时也迎合上意、大大超过古制,难道这些也都要成为定例让后人效仿?一想到要因为那个出身卑微的乱伦妖女修改礼法,长孙无忌气不打一处来。但现在安然无恙站在这个朝堂已是皇恩浩荡,还能怎么样?难道还要集结朝野亲信跟亲外甥闹个鱼死网破?那就天下大乱啦!也罢,反正只是挂个总编修之名,又不真的执笔,由着许敬宗、李义府他们搞吧,眼不见心为净!

    李治却另有自己的心思,郑重其事道:“礼祀之事议定,此一劳永逸,以后就无需大动变更了。这几日朕一直思考如何造福百姓,列位爱卿可有养人之策?”

    来济缓缓出班,以小心翼翼的口吻道:“春秋时齐桓公出游,见一老者饥寒交迫,遂赐之以食,老者言‘愿赐一国之饥者。’又赐之以衣,老者又道:‘愿赐一国之寒者。’桓公知他是美意,却不禁为难:‘寡人府库怎么足以周济一国之饥寒?’老者曰:‘君不夺农时,则国人皆有余食;不夺蚕要,则国人皆有余衣矣!’故臣以为,君之养人,贵在省其征役。”

    李治望着一脸谨慎的来济——这是讽谏!而今中原还算太平,可对外征战未曾停歇。西边突厥部阿史那贺鲁造反,左卫大将军程知节正率军征讨;东边自渊盖苏文主政高丽,大唐屡征不克,当年李世民亲征都未拿下,这两年右骁卫将军程名振镇守东北,双方虽无大战,小的争斗几乎天天有。东西两路羁绊十几万大军,粮草军饷日日消耗,还要长途跋涉运送辎重,这些负担不都算到百姓头上么?外面打仗也罢了,里面也不闲着,又是礼佛又是修庙。西明寺、昊天观两处工程,分占延康坊、保宁坊之地,气势雄伟规模宏大,需要花多少钱?征多少民夫?作为皇家道场,以后供养僧道、维持香火之费少不了。李治亲掌大权还不到半年,财力、民力却耗费巨大。

    但在他看来这些事都不得不办,先给父皇当了六年好太子,再给长孙无忌当了六年好外甥,他在臣民之中有何威望可言?现在需要的是树威望、固权力,营造出一个繁华兴旺的氛围。如今也折腾得差不多了吧?若不积蓄几年实力,再好的理想终是镜中花、水中月。李治缓缓点头:“令公所言极是,今山东役丁岁岁数万,役之则大劳,取庸则大费。待两处工程修成、西征贺鲁得胜,量公家所需外,其余劳役一并免除,赋税也要适当减免,让百姓安居乐业。”

    “陛下圣明。”这次不但李义府、薛元超等辈,就是杜正伦、刘祥道、许圉师等乃至长孙无忌也由衷称赞。

    李治又扫了来济一眼,恰与来济目光相接,不禁同时一笑,彼此心领神会——终于找回当年的默契啦!昔日在东宫时来济曾与李义府并称“来李”,都以文采著称,都是李治信赖之人。前几年来济附和无忌把持朝政,君臣几乎反目;现在终于又摈弃前嫌,为臣者敢于进谏,为君者从善如流,相得益彰共商国是,真是家国之幸。

    李治备感欣慰,此刻他环顾大殿内所有文武,竟觉得个个都好,似乎连长孙无忌、高履行、长孙祥等也比先前顺眼多了——看来既往不咎是对的,过去的事就算了吧!

    而就在此时,有个白须修长的紫袍老臣突然出班禀奏:“陛下,老臣请罪……”

    李治定睛一看,乃是大理寺正卿段宝玄:“爱卿何罪之有?”

    段宝玄颤颤巍巍道:“臣有失察之罪,前日巡查天牢,核对名册发现少了一名重犯。”

    “哦?莫不是有人越狱?”

    “天牢大狱监守森严,纵飞鸟难以得脱,我大唐定鼎以来还从未发生过这种事。况且该犯乃一女子,光天化日之下何以遁于无踪?必是有司之人从中做手脚,或内外勾连,或收受贿赂,私下放走人犯。还请陛下详查。”

    “你们大理寺本就是查案的,难道这等小事也请示朕?”

    段宝玄跪倒在地:“区区犯妇本不足以劳烦天子,但贪赃卖法、私放人犯,若不查明严惩岂不败坏国法?今大理寺上下所有官吏尽在嫌疑之内,臣亦不敢自专……”说着他摘下乌纱帽放在地上,“臣愿免职待罪,请陛下另派专使详查此案,揪出奸徒以儆效尤!”

    李治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但事关国法又不能疏忽,便道:“谁的错谁担当,朕不能妄加罪名于人。您又不是看牢房的,有什么罪?朕派……”他随意瞥了一眼朝班,“给事中刘仁轨与你共推此事,再由御史台派个监察御史,查明后严厉处置便是。”

    “遵旨。”刘仁轨出班,与段宝玄一并领命。

    李治根本没察觉到,有几人的神色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他只顾着欢喜,随口道:“还有无其他事?散了吧……”说罢就匆匆回后宫找媚娘去了。

    皇帝笑呵呵走了,太尉长孙无忌、司空李也随即而去,剩下的人气氛却有些不对头。于志宁、来济正不慌不忙随口闲聊,韩瑗悄悄走到他二人身畔耳语了几句,于志宁当即脸色大变,偷偷瞟了一眼李义府,继而如躲灾星一般拉着韩瑗、来济头也不回地去了。

    刘仁轨整理整理衣服,把笏板往腰里一塞也欲离开,却见杜正伦快步走来,一把摁在他肩膀上,以一副深沉的口吻道:“大理寺一案落在贤弟肩头,莫要辜负重任。”

    刘仁轨一怔,见杜正伦郑重地盯着自己,不禁惊骇;继而又看了一眼段宝玄,见其也是目光深邃朝自己点头,当即明白——这个案子背后大有玄机!

    还未及细问,又见李义府也溜溜达达走了过来,满脸堆笑道:“恭喜刘兄!大理寺之事落在您肩上,结案之日料想陛下必有升赏。”

    刘仁轨虽不喜李义府其人,但面子上终须过得去,敢忙客套道:“区区小事何敢妄图升赏?李公言重了。”

    “不然。”李义府倏然将手摁在他另一条肩膀上,意味深长地道,“此事虽小,或许干系重大,刘兄仔细查查就知道了。若处置得当,小弟必在圣上面前美言,到时候莫说赏赐,就是超登三品、跻身宰辅也不是不可能。您可莫要辜负此重任啊!”说罢又扭脸瞅向杜正伦,越发笑得和蔼,杜正伦却一脸愠色,怒目与之对视。

    刘仁轨左看看杜正伦,右看看李义府——显然他俩所说的“重任”不是一回事。官场擂台无休无止,新一轮宰相之争又开始了!

    四目相对良久,最后还是李义府先放手,笑眯眯施礼道:“杜公多多保重。该管的则管,不该管的则放,千万不要过于劳乏。”

    杜正伦拱了拱手:“也望您好自为之。”

    李义府转身而去,不知是偶然还是故意为之,在迈出殿门那一刻又回首看看刘仁轨,嘴里哼起了民歌:“我有你不喜,你有我不嗔。你贫憎我富,我富怜你贫。好行得天报,为恶罪你身……”

    “唉!”杜正伦望着那背影长叹一声,“视其所已,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叹罢他再度叮嘱刘仁轨,“圣上现在还年轻,绝不能被小人蒙蔽,走歪了路啊!你我都是圣上特意拔擢之人,咱们唯有秉持正义、进贤黜奸,才不负圣上、不负社稷、不负良心呐!”因为心绪激动,说这话时他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在微微颤动。

    事无两全,何去何从?刘仁轨手捻胡须默默低下了头……

第34章 媚娘亲蚕母仪天下() 
一。皇后亲蚕

    哞……咩……咩咩……哞……

    凌晨时分,天色未明。长安城以北的平原上,一阵牛羊的惨叫声打破了宁静——那是太官署(光禄寺下辖,掌管皇家祭祀朝会膳食的机构)的宰夫正用鸾刀宰杀牲畜,为祭祀先蚕坛做最后准备。

    先蚕坛供奉的是蚕神,乃是皇帝轩辕氏之元妃,名曰嫘祖。传说嫘祖创种桑养蚕之法,抽丝编绢之术,旨定农桑,法制衣裳,对黄帝一统中原大有帮助,故后人尊其为蚕神。而主祭她的人必须是皇后!

    为这个仪式三天前祭坛以东便搭好一座穹庐,高约一丈,白布帷幔,面南背北,那是供皇后歇息之处,曰“大次”,相当于行宫。大次以南是准备祭品的棚子,称为“馔幔”;东南方更有数不清的大小帐篷,供内外命妇、宫廷女官使用,皆按品级而分,坐南朝北以示臣子之道。

    此时此刻照明的火把尚未熄灭,祭坛布置完毕,礼器准备齐全,埋葬祭品的瘗(yì)坎(祭地时用以埋牲、玉帛的坑穴)也挖好了,但负责典礼的官员仍不厌其烦地察验着,唯恐有一丝疏漏;接驾的官员则翘首企盼着皇后,唯恐半路上有什么意外。

    皇后出宫说起来简单,其实麻烦得很。提前半个时辰参与祭祀的内外命妇就要到宫门列队,提前三刻宦官、宫女各就各位,提前两刻卤薄仪仗必须排列完毕,其间击三次鼓作为号令,称“三严”,然后在提前一刻之时六尚女官——尚宫、尚仪、尚服、尚食、尚寝、尚工,齐至皇后宫殿奉迎。内仆令备好车马,尚仪女官口宣“外办”二字,意思是命护驾之人做好戒备。皇后只要一迈出殿门,里里外外几百人伺候,侍卫警跸前呼后应;再加上其他嫔妃、命妇,着实要忙一阵。

    从太极宫至先蚕坛整整二十里,距离虽不甚远,准备起来却大费周章,整修驿道、分兵戒备、净水泼街、黄土垫道。禁军士兵和沿途地方官已忙碌了一夜,依旧不敢松懈,兀自矗立在道边……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蒙蒙亮,一阵空灵悠扬的乐声隐约传入耳轮。所有人都迅速挺直腰板,似鹅鸭般抻长了脖子,望眼欲穿地注视着正南方。

    太阳还未拱出东山,淡红的朝霞仿佛包裹在一片薄纱之中;晨曦微霭映照下,秦川景致依稀可见,却朦胧晦暗如缥缈梦境。又过了好一阵,仍不见路上有何异样,但已有不少鸟雀振翅惊起,在空中掠过一道道灰影;脚下也隐隐传来震颤感,却不知是鼓乐还是大队的车轮马蹄所致。

    随着乐声越来越响,远处驿道上隐约出现几个小黑点,朦朦胧胧若即若离,继而愈聚愈多,不一会儿已轮廓分明起来。借着逐渐明亮的晨光遥遥望去,一队无边无沿的人马赫然出现,朝着祭坛方面缓缓而来——正是皇后的卤簿銮驾!

    走在最前面的是三十二名武士,盔袍鲜亮,横刀执弓,当中一人高举一面白泽旗。白泽乃传说中的上古神兽,狮身羊首,浑身雪白,头上双角,肋生双翼,据说此兽唯圣人在世时才出现,有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之神力;这三十二人名曰清游队,是大驾队伍的先导;后面是二十八骑锦衣虞候,打马扬鞭循环往复,来回侦查。都督全队的是一大将,身披重铠、外披红袍,身高九尺、虎目虬髯,乃是左武候大将军梁建方。

    一左一右两位宦官,皆头戴爵弁、青衣绛裳、赤鞋白袜,都骑着高头大马——他们是掌管皇后车驾的内仆令、内仆丞。再往后便是仪仗队,正前方打出一面黄幡,金色羽毛织就,名曰黄麾。仪仗分左右两厢,各三列,每列都是百名士兵:第一列,穿黄地白花袄,皆持戟;第二列,穿赤地黄花袄,手持戈;第三列,穿青地赤花袄,手持锽(锽,古代兵器,形似剑,三刃)。以上共计六百人,唤作黄麾仗。

    仪仗队后是内谒者监四人、给事二人、内常侍二人、内侍少监二人——这十名宦官也各分左右,每边五个。正中央一人坐骑白马,三十岁上下,身穿杏黄袍,怀抱拂尘,白面无须相貌清秀,仰面朝天趾高气昂,头上官帽甚是好看——右插貂尾,随风飘摆;左嵌金珰,上镂蝉纹。此冠名曰貂珰冠,此人正是内侍大宦官范云仙。在他马后跟着一百二十个小宦官,皆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平巾帻、绛色衫、大红裤,虎头虎脑模样可爱,年纪尚轻没有品级,唤作内给使。

    宦官过后,眼前一亮——宫女们身着五颜六色纱裙,袅袅而来。云发丰艳,蛾眉皓齿;体迅飞凫,罗袜生尘;聘婷婀娜如风摆杨柳,妩媚窈窕似天女下凡。手中所执之物更是流光溢彩、五花八门:偏扇十二对、团扇十二对、方扇十二对,皆是绫罗制成,宛若彩云,葳蕤闪耀;八宝宫灯一盏,上嵌珠玉宝石,晶莹剔透、璀璨夺目,专有四个衣袂翩翩的美貌宫女高举玉腕托着。一丈高的大屏风六具、六尺的小屏风三具、腰舆小轿一乘,也都是由宫女抬着。锦绣伞盖四把、孔雀羽扇四把、曲柄华盖两柄、金丝绢面的赤红小扇二十四把,也分作左右两列。再往后就是皇后娘娘乘坐的厌翟车。

    厌翟者,皇后亲蚕所乘之车,朱红车帐、金漆车轮,雉羽为饰,赤红驷马,二十四名驾士,另有六名宦官骑马左右跟随。銮驾后相隔数丈高竖两面牙门旗,左右领军卫兵士各一百五十人,皆穿赤地黄花袄,手持桃木殳棒——以桃木为棒,既是护驾,也有辟邪之意。这些兵由两名折冲都尉统率,两人身边各跟着一个绣衣随从,左右瞭望。队伍最后再竖两面牙旗,有监门校尉二人,挎银色长刀,监察整个队伍。此乃大唐皇后出行全套卤簿仪仗!

    卤簿之后有太乐署乐工随行演奏,分为鼓吹、羽葆、铙吹、大小横吹共计五部:棡鼓、金钲、大鼓、铙钹、笙、管、笛、箫等器难计其数,歌工、歌童引吭高唱。再往后贵、贤、德三妃,嫔、婕妤、美人、才人……所有妃嫔、命妇的车马紧紧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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