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古色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武则天大全集-第26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杀妻之恨不是登门请罪能化解的,弃官逃走也不保险,只要来俊臣随便造个冤案把他罗织在内,即便逃到天边也得被抓回来。怎么办呢?卫遂忠思来想去,最后把牙一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活命的办法只有一个,抢在来俊臣报复之前将其治死!

    这想法看似自不量力,但卫遂忠生性狡猾、善于言辞,又干了这么多年酷吏的勾当,也自有一番手段,况且性命攸关总要试试;拿定主意立刻行动起来,先奔向魏王府,求见武承嗣。

    虽说王府门槛甚高,但早年武承嗣与来俊臣共同构害李唐忠臣,经常互通情报,卫遂忠在中间跑腿,没少往这府里来,故而立刻就被领进去。他一见武承嗣立刻双膝跪倒,放声高呼:“殿下危矣!”

    武承嗣近来心气不顺,武懿宗远征失利,儿子又要和番,正一脑子官司,一听此言吓一大跳,忙追问何事。卫遂忠急急忙忙道:“来俊臣以石投掷构害其人,今日不幸砸中殿下名牌,恐不日就将有所举动,卑职不顾安危特来报讯。”

    武承嗣反倒不紧张了,一笑而置之:“就算他来某人张狂成性,纵有天大胆子也不至于害到我头上吧?你不必装腔作势向本王邀功。”

    哪知卫遂忠早就酝酿好一套说辞,满面严肃娓娓道来:“殿下何以不悟?此一时彼一时也,昔日来俊臣构害岑长倩等辈,固然是听大王之命,却更是效力于圣上。今圣上春秋已高,立储之事久不决断,封禅神岳以皇嗣为亚,加之建安王、河内王平叛不利,故朝野多传言圣上有传位李氏之意。倘真如此来俊臣当初害死众多唐室之人,何以存身?唯有戕害殿下,助皇嗣登位,以为洗心革面改投李氏之资。今端倪已见、歹心已生,其祸不远矣。殿下居安思危,所谋者甚大,岂能不防?”

    武承嗣闻听此言心头一颤,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从魏王府出来,卫遂忠心里稍觉宽慰,但是仅靠武承嗣仍恐力不能及,没来得及缓口气快步奔到定王府——求见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乃女皇之爱女,圣眷不亚于皇嗣和武家诸王,尤其自她帮母亲办成那件隐秘之事,权势更是日盛一日。不仅与朝中许多重臣多有往来,还可任意出入东宫。因公主与定王武攸暨成婚,她这座府邸既是公主府又是亲王府,规矩可就更大了。卫遂忠自惭形秽,谎称自己受来俊臣差遣而来,有要事求见公主。仆从拿着名刺进去通禀,他在大门口等着,候了将近半个时辰才见一名相貌端正的年轻侍卫走出来,一脸不屑道:“你是来公差派之人?随我来吧。”

    卫遂忠不敢多言,低着脑袋随他进府,连过两道大门,只觉殿阁奢华鸟语花香,景致不输于皇宫大内,行了好一阵子,直至后堂阶下那名侍卫定住不动了,示意他自己进去。卫遂忠按捺住心头的紧张,缓缓蹭进堂内,不敢东张西望,只略微抬了下眼皮,但见太平公主正侧身倚在檀床上,一身纱裙,淡扫蛾眉,香肩微露,肌肤如雪;身边六七名婢女伺候着,有的奉茶、有的捧香、有的捶腿,还有一对举着羽毛扇在她背后轻轻摇着——好一位养尊处优的美艳贵妇!

    寻常人家的妇女是不会单独见客的,即便要见也须置一面屏风或者垂下纱帘,可这位公主满不在乎,完全就是一家之主的姿态。哪是她嫁给了定王,分明是武攸暨委身与她!难怪坊间传言公主除驸马之外另有新欢,颇多风流韵事……卫遂忠正想到这里,忽闻主公开了口:“你是来俊臣打发来的?本公主与他素无来往,见我何事?”那口气懒洋洋的,却又不乏威严。

    “请公主恕臣诓驾之罪!”卫遂忠跪倒在地纳头便拜,“微臣并非来俊臣所差,实是得闻一桩秘事,心中惶恐不安,特来告知公主。”

    “哦?!”太平顿了片刻,“这么说此事与我有关喽?”

    “多少有些瓜葛……”

    “原来如此。”太平坐起身来,从婢女手中接过翡翠茶碗,轻轻抿了一口才道,“什么事?你说吧。”

    卫遂忠额上渗出冷汗——此女这般沉稳,比武承嗣厉害得多,绝非容易诓骗之人!越发加了一万个小心,低声道:“臣乃是来俊臣属下,跟随其办案十余年,直至前番樊惎之事臣亦多有效力。但近日来公行事日益偏激,竟投石断人生死,昨晚又把臣召到府中吩咐一事。臣得闻此事大为惊恐,若不从其意恐遭来公忌恨;若从其意又是欺蒙皇家、干乱社稷。辗转反侧一夜无眠,忽而想到公主绝顶聪慧、礼贤下士、宅心仁厚、乐善好施,又极受圣上……”

    “别绕弯子。”太平懒得听他这堆谄媚之言,“究竟何事?”

    卫遂忠把心一沉:“来俊臣命我诬告东宫谋反!”

    太平上上下下打量他半晌:“你说这话我不信。既然来俊臣妄生歹意,你为何不去向圣上禀报,却舍近求远告诉我?莫非你信口雌黄搬弄是非,怕圣上命你与来俊臣当面对质?”

    卫遂忠眼前一黑,万没料到她会问出此言!但生死在此一举,再难也得把谎话编下去:“臣绝非欺瞒陛下,不敢面君是恐来俊臣已向圣上进皇嗣之谗言,先前便有推鞠东宫之事,幸而安金藏……”

    “哼!”太平一阵冷笑,“圣上岂会因谗言所惑?以前推鞠东宫源自上意,来俊臣不过奉命行事。如今母子和睦再无废黜之意,来俊臣岂敢再生歹心,难道他不顾脑袋了?你办差多年怎会连这点儿事都搞不懂?分明是蓄意挑拨。”说罢便朝外面呼唤,“来人哪!将此人拿下,交付有司处置……”

    卫遂忠只剩最后一招了,放声大呼:“公主息怒!臣怕的不是圣上,是魏王!”

    昔日太平曾嫁唐城阳公主之子薛绍为妻,生薛崇胤、薛崇简二子及二女,夫妻恩爱举案齐眉。革命之际武承嗣假造瑞石,以举行庆典为名广招宗室,迫使李唐宗室仓促举兵造反,又以此为辞大行诛戮,薛绍亦受牵连死于狱中。女皇本有意让太平改嫁武承嗣,以成李武联姻,但太平因薛绍之死忌恨武承嗣,执意不从,最后嫁给了武攸暨。两家本有嫌隙,凡武承嗣所欲者太平必反之,加之太平顾念手足之情欲助兄长承继大统,故而两府势同水火!

    今“魏王”二字出口,太平双眉一蹙,忙朝涌进来的侍卫摆了摆手:“且慢……”

    卫遂忠心里有底了,忙向前跪爬几步,诚惶诚恐滔滔不绝道:“公主若将臣送交有司,臣必被魏王灭口!来俊臣所作所为皆与魏王暗通,昔日构陷岑长倩、乐思诲等事亦受其指使,意在拥武承嗣继统。怎奈阴谋不成,又因推鞠东宫与皇嗣结仇,况狄仁杰、魏元忠纷纷回朝,故他二次起复心不自安,恐皇嗣日后要他性命,唯有再与武承嗣勾手戕害东宫,以绝日后之患。今圣上年迈喜怒无常,公主若坐视不理,只恐皇嗣危矣!他日也必将殃及公主自身……”何为两面三刀?何为巧舌如簧?同一个人、同一件事,到了不同的人面前便能讲出截然相反的两重道理,小人之口何其厉害?

    “啪”的一声轻响,太平公主将翡翠茶碗摔了个粉碎,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好个来俊臣!尔不过是皇家豢养的一条狗,胆敢反噬其主。以为我李氏可欺吗?走着瞧,本公主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卫遂忠总算踏实了,顿时瘫倒在地,心中却不住窃笑——来俊臣啊来俊臣!我把李武两家都跟你拴上了仇,你还不死吗?

    四、酷吏末日

    欲治兵者,必先选将。战争的胜负从来不取决于兵力多寡,而在于统帅的能力,在娄师德全面接管前线战局之后,这场戡乱战争终于渐渐看到胜利的曙光。

    其实娄师德此时已年近七旬,又是文官出身,不可能披坚执锐冲锋陷阵,但他善于审时度势捕捉战机,足以破敌。在朝中百官看来娄师德实在不像个名将,因为性情太和顺,李昭德当面骂他“田舍翁”他都憨然受之,这种人如何统御三军?殊不知娄师德外柔内刚,恭顺隐忍只是处世之道。五年前他刚当宰相,恰逢其弟升任代州刺史,赴任前向兄长辞行,娄师德嘱咐道:“吾以不才居相位,汝又为州牧,咱们娄氏一门宠遇甚高,只恐旁人嫉妒。你此去倘遭同僚不服唾骂,当如何处置?”他弟弟笑道:“兄长但放宽心。即便有人把唾沫吐我脸上,我不过拭去而已,绝不与人争执半句。”娄师德却道:“唉!此正我所忧也。人既唾你,便是心怀怒意存心折辱;你若拭之便是与人结怨,试想他气愤不出,岂不还要继续生事?不如就让唾沫挂在脸上,笑而受之任其自干。”

    若没有唾面自干的隐忍力,在这险恶的朝廷连性命都难保全,又谈何建功立业?前番兵败吐蕃,女皇降诏贬其为员外司马,娄师德接诏之际不禁痛呼:“官爵尽无矣!”但马上改口,一脸憨笑道,“也好……也好……”足见他自有一番真性情,不过是以憨厚懦弱遮掩。

    而今临危受命指挥三军,再不见那个笑呵呵的田舍翁,取而代之的是军法如山、运筹帷幄的一代儒将!李多祚、苏宏晖、张九节等将本非畏敌之人,只是武攸宜、武懿宗指挥无方,现在由娄师德调遣,很快就展现出英勇善战的一面;羽林军裴思谅、薛思行、赵承恩那帮小将平日宿卫皇宫难伸拳脚,一上战场都争着立功,军心大为振奋。更有利的是先前女皇采纳了姚崇的建议,各州兵民结合都有了一定的防御能力,契丹再度侵入河北之地占不到便宜,又被娄师德派兵各个击破,李楷固、骆务整等部纷纷败退……

    前线战况好转,武曌的心情也好多了,随着夏季的到来她渐渐开始活动身体,有时散朝后到上阳宫逛逛,或者在侍臣陪护下骑骑马。但有一件事很令她费解——近来太平公主和武承嗣接连到她面前告状,请求处死来俊臣。

    深居宫中的女皇当然不知这是微末小官卫遂忠的鬼主意。武承嗣和太平公主都在圣驾面前进言,抬头不见低头见,卫遂忠的谎言看似随时有被戳破的危险,其实甚是安全。因为武承嗣不可能坦言除掉来俊臣是为自己登位,太平也不可能说杀来俊臣是帮兄长继统,双方都认为来俊臣是对方一党,更不可能互相推心置腹。他们向女皇进言也绝不会提及此事与继统有关,都只是说来俊臣暴虐残忍、屠害无辜,有损朝廷威信、皇帝圣明。

    这些话固然有道理,又岂用他们告知武曌?自起用酷吏那一天她就知道这是群什么东西,酷吏政治是她威慑臣下、维护皇权的手段,况且现今大部分酷吏已除掉,仅剩来俊臣一只鹰犬,怎会轻易烹杀?所以任凭女儿、侄儿反复进言,她始终不予理会。

    然而武曌低估了此事的严重性,对武承嗣和太平公主而言杀来俊臣已是关乎前途甚至性命的大事,岂能轻易罢手?武承嗣很快与武攸宁、武攸归、武重规等诸王互通声息;太平也联络到一些大臣,并且把消息传入东宫。

    来俊臣好事多为结怨无数,高喊惩治来俊臣的人越来越多,已集结成一股巨大的洪流。武承嗣索性不再偷偷摸摸跟女皇嘀咕,领衔起草了一份严厉的弹章,文武百官无论拥武还是拥李都跟着参与进来,联署者多达数百人,提出的罪名包括残害忠良、贪赃枉法、夺人妻女、滥杀无辜、离间皇家骨肉,甚至说他有谋反的野心。连一贯谨小慎微的皇嗣武轮也奓着胆子跟母亲说了句:“外间议论纷纷,来俊臣该杀。”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武曌想视而不见也不行了。一次散朝后她单独留下老宰相王及善,问其对此事的看法。王及善态度很明确:“来俊臣凶狡贪暴,国之元恶,不去之必动摇朝廷!”

    武曌之所以坚持不动来俊臣是因为她知道百官皆有私心,难道大家真认为来俊臣会谋反吗?不过是想趁机除掉自己之患,一旦将酷吏处死百官的日子就轻松了。但是王及善不一样,已经八十岁,本已致仕又被请回朝中,他这宰相说穿了就是坐镇风雅的摆设,干不干实事无所谓,来俊臣再胡闹也不至于荒谬到告他谋反啊!所以此事并不牵扯王及善的利害。然而连他都这么说,不由得武曌不动心——酷吏贪暴动摇社稷,这短短一句话远比那一连串的罪名实际得多。来俊臣前后杀人无数,尤其最近两起案件更是血洗半个朝堂,早已引发众怒。川雍而溃,伤人必多,如果武曌继续袒护他必然会被满朝官员埋怨,看来有必要迁就一下舆论,适当给予惩罚。

    三天后,在武曌批准下来俊臣被逮捕入狱,然而对他的审讯却颇为棘手——毫无疑问,来俊臣最大的罪责是制造冤案,但偏偏这项罪名是难以落实的。因为每桩冤案背后都有女皇的影子,若把这些早已定性为谋反的案件都推翻,女皇又该负什么责任?况且挑头告状的武承嗣何尝干净?无论革命前屠杀李唐宗室还是天授后清算李唐遗臣,武承嗣或多或少都有参与,数次与来俊臣联手,若穷究冤案之事只怕到头来他自己都无法收场!既然无法从冤案入手,那就只能追查贪赃和谋反,可贪赃之罪不至于判死,谋反根本就是弹劾的托词,试想一个被满朝官员甚至百姓痛恨的人靠什么谋朝篡位呢?证据拿不出来,加之来俊臣本就是靠办案混上富贵的,对审讯那一套早就熟稔于心,避重就轻油滑得很,此案陷入僵局。

    难道真的无法把这杀人魔王除掉吗?名正言顺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亲自下诏将其处死。惜乎女皇似乎并不想那样做,无论谁向她提及此事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久而久之大家揣摩到女皇的心思了,让来俊臣下狱仅是缓和舆论的手段,并非真想除掉他,此案审到最后结果八成跟上回一样,贬为县尉草草了事,日后女皇需要杀人时又会将他重新提拔起来。百官已经吃过一次这样的亏,岂能再让女皇玩这把戏?于是有人提议,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就把什么请君入瓮、白鹤晒翅之类的酷吏手段用到来俊臣自己身上,抢先做成一桩冤案,或者干脆把他“审”死在狱中!种种议论众说纷纭,可是一个罪行累累的恶徒到头来不能以国法治之,反而要以暴易暴,这难道不是朝廷的悲哀吗?况且女皇明显不想杀来俊臣,若草率将其治死,责任又有谁来担当?故而老成谋国之人还是苦苦劝说女皇,请她名正言顺为国除奸……

    转眼间又过了半个月,这一日午睡后武曌又在御苑骑行,为之牵马坠蹬的是吉顼——自从挑起刘思礼一案,吉顼可谓名利双收,不但荣升四品中丞,还因能言善辩、弹章犀利受到女皇赏识,得以入禁中侍驾,这可比抱武承嗣的大腿强多啦!

    不过这真不是一份容易的差事,女皇七十四岁高龄,骑马只是活动腰腿,快了绝对不行,万一跌落或者闪腰,谁担待得起?故而吉顼紧紧攥着缰绳,牵着御马走得甚慢,怕女皇烦闷还得时不时地说几句笑话:“今晨接到军报,娄公又打了场胜仗,那个号称契丹第一勇士的何阿小在他老人家面前也不过尔尔,殄灭叛贼指日可待。臣方才突然想起娄公的一桩趣闻,陛下或许不知吧?”

    “是何趣闻?”

    吉顼牵着缰绳边走边道:“前几年义净法师归来,陛下在大内建寺翻译佛经,为求功德敕令天下禁屠,朝野食素不敢杀生。那时娄公奉命出巡边镇,在一家驿站投宿,驿丞见宰相来临不敢怠慢,便杀了只羊烤熟献上。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