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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大全集-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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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几日武承嗣突然叩阁,召入紫宸殿见到二圣纳头便拜:“臣无才无德,印樟杏谥谇洹G氡菹伦汲即枪伲耸靥镌般逶∈ザ鳌!

    李治还没说话,媚娘作势而起,耍起了姑母大人的脾气:“你这小子竟也晓得‘印铡郑科匠S惺陆圆槐ㄎ遥缃裢蝗淮枪俦厥侨窍率裁椿鍪拢∽萑皇ド峡先模竟曳ú蝗荨!闭庀懊菜蒲侠鳎词枪室馑蹈钪翁摹裉炖纯刹皇俏颐鞘孪壬塘亢玫摹

    李治喟然苦笑:“究竟为何辞官?果真闯了什么祸吗?”他对武承嗣并无好感,封为三品宗正纯粹是照顾武家,好歹媚娘就剩这么个像样点儿的侄子,能包容的尽量包容吧。

    武承嗣诚惶诚恐:“臣本罪人之子,蓬居岭南朝夕觳觫,蒙二圣垂怜,召归长安已属万幸,又承继国公、位列三品,自应感恩图报,焉敢恃宠骄狂,重蹈父叔之覆辙?天后所言令臣惭愧无地也。”

    李治觉他说得也有道理,愈加疑惑:“既如此,为何辞官?”

    “只因臣近来心绪不宁,恐有祸事,不敢再留朝堂。”

    媚娘又插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有何惧怕?可见心里有鬼!”

    武承嗣抖衣而颤:“不敢啊……”

    “那你小子因何不安?怕我吃了你?”

    “好了好了!你别吓他了。”李治示意媚娘闭嘴,饶有耐心问武承嗣,“莫非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武承嗣昂首一怔,仿佛被戳中心事,继而又低头道:“没有。”

    “唉!”李治叹息一声,据武承嗣进殿后这一系列举动,他已隐约猜到三分,“是朝中有人针对你吧?大可直言,朕自会秉公明断。”

    “是。”武承嗣一副欲言又止之态,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道,“陛下可知东宫召集群贤批注《后汉书》之事?”李贤批注《后汉书》已有多年,参与者包括刘讷言、格希元、成玄一、周宝宁等,或为东宫属官或是朝中学士。

    李治对李贤修书立言之举日渐反感,听他提及眉头一颤:“那又干你何事?”

    “上起三代下至魏周,可批可注之经典数不胜数,太子单择后汉之史,乃有缘故……”当然有缘故,太子洗马刘讷言精通汉史,修书之事最早便是其提出,而《汉书》已由先朝学士颜师古批注过,自然只剩《后汉书》。但武承嗣搬出的却不是这个理由,“考后汉之史,自章帝以下朝政皆被外戚把持,窦宪、阎显、梁冀、何进等辈沐猴冠带,跋扈嚣张,遂使国家败亡。太子既因此发论,臣身为外戚窃不自安,故请辞职。”

    话音刚落媚娘拍案而起:“信口雌黄!贤儿自幼好学,修书不过自娱,用得着你疑神疑鬼吗?凭你资质,文不能诗赋,武不堪为将,不过徒受俸禄,你当得了王莽还是杨坚?”

    武承嗣一脸苦楚:“非是无故自疑,乃因……唉!求姑母别再问了,有些事实在不便说,如今群臣皆对我议论纷纷。”不是不便说,实是无可说,李贤从没欺压过他,这完全是告刁状!但他越这般吞吞吐吐,就越让人感觉有难言之隐。

    “也罢。”媚娘没好气道,“瞧你这副窝囊相,就好像本宫求着你当官似的。贤良之人有的是,你不愿意当正好,给我滚回并……”

    “不!”沉默许久的李治终于开口了,语气甚是强硬,“此宗正卿乃朕钦封,岂可无罪而免?不准辞官!”

    武承嗣顿首:“陛下厚恩臣三生不忘,然则疏不间亲,臣不敢因一己位禄使皇家有隙。”这哪是辞让,分明火上浇油。

    “胡言!”李治立时恼怒,“朝廷是谁之朝廷?天下是谁之天下?你之辞让乃是纵人之志!今日若容东宫随意欺凌外戚,来日还不欺到朕头上?朕已纵容他太久,这次偏不随他所愿。”嚷罢又问媚娘,“你家还有什么可堪造就的子侄,一并提拔。”

    媚娘心中甚喜,却假意拦阻:“何必呢?贤儿也没把承嗣如何,退让一下也就罢了,何必闹得不愉快?我武家实在没人了。”

    李治却道:“你不在乎亲戚,朕却在乎颜面!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提拔几个外戚之人,速速想来。”原本该是媚娘求他的事,现在反而成了他上赶着帮媚娘。

    早有筹划,何用再想?媚娘故作蹙眉凝思状,过了半晌才道:“我有个堂姐,嫁与河东宗家,生有三子。长子宗秦客、次子宗楚客都考中进士,如今一在户部任主事,一在中书为主书,这对兄弟还算小有才干。”她算计得精细,晋升武姓之人太显眼,先提携两个能办事的再说!

    李治毫不犹豫,当即遣范云仙晓谕中书,晋升宗秦客为户部员外郎、宗楚客为通事舍人,皆是六品官。武承嗣戏做得很足,故作一脸尴尬,又假模假式替李贤说了许多好话才告退,媚娘也劝李治息怒,又召张文仲、明崇俨把脉诊治。

    哪知盛怒方消,又见范云仙急急忙忙跑回:“启奏陛下,张文瓘命子侄抬舆入宫,请求召见,现已候在宣政门外。”张文瓘中风已有半年多,听说病情越来越重。李治不敢怠慢立命召入,医官内侍纷纷退避,媚娘也隐于珠帘之后。

    不多时就见李君信等几个有头脸的宦官亲手抬着肩舆登上大殿。张文瓘病已垂危,瘫在轿上不能动,家人勉强为他套上朝服,却无法著冠带,一见李治泪眼朦胧:“参见天皇陛下,恕臣难施大礼……”

    李治见他如此情状也甚哀伤,连忙起身降阶:“张公若有所奏,朕即便不能亲往贵府,亦可遣内侍前往聆听。您何苦不惜病体亲来宫中?朕情何以堪?”

    “老朽自知不久于人间,有几句话必须亲口对陛下讲。”

    珠帘内媚娘暗自揪心——他想说什么?

    李治一脸和蔼道:“您老但言无妨。”

    “听闻陛下欲再征新罗,可有此事?”

    “有。”

    “唉……”张文瓘长叹一声,“臣斗胆恳请陛下放弃东征。”

    听到这句话,媚娘悬着的心才放下——只要不是关乎皇家骨肉猜忌之言便好!想来他卧病已久,朝中之事也不甚了解,必是突然听闻东征之议才来上谏的。

    诚然如此,张文瓘努力提了两口气缓缓道:“自隋开皇以来,中原以高丽不驯屡兴征伐,无一功成。文帝起甲兵三十万,水军船覆、步军乏粮,丧师十之八九。炀帝自恃国富,刚愎自用,大造舟楫,征募骁果,兵逾百万,列军九部,三征而不能克,反致义旗四举,社稷败亡。我太宗皇帝明睿越古,允文允武,不避险阻直面敌锋,又以英公、江夏王、薛万彻等虎兕之将为锋,亦不能收全功而返。陛下弱冠践祚,天授英资,德膺圣贤,遂先平百济、再灭高丽,破倭人于白江口,败新罗于买肖城;虽有小挫,略失所得,然北起黑水、南至平壤,拓地千里、增户数万,此功足可告宗庙而慰先帝。何必尽摧新罗,求全责备?”他虽重病在身,脑子却不糊涂,先搬出一套颂圣之辞。

    “嗯。”李治东征之心默定,多少谏言都挡回去了,可面对病入膏肓的老宰相,实不忍公然批驳,只好含糊答应。

    恭维的话说尽,张文瓘这才吐露真言:“自与高丽开战,凡二十五载,将士劳苦,黎庶不安,辎财耗费无算。以三国狭贫之地加以连年兵戈,城邑毁败田野荒芜,纵然尽收岂得偿以往之失?且山高水远来往不便,三韩立国又历数百年,其人虽为我得,貌恭而心违,不可以礼乐教。即便陛下生执法敏、断其宗庙,可保三国之人不复叛乎?高藏心怀奸谋已被流放,扶余隆不堪其任罢居洛阳;泉男生巡抚途中染病,恐也命不久长。此三人乃朝廷羁縻之本,既失之陛下何以率其境、抚其众?若再叛,再讨之,反反复复何日尽头?望陛下三思。”

    “公所言极是。”李治不得不承认,东征早已得不偿失,就算灭了新罗难保不再叛,这是个多少钱都填不满的无底洞。然而这场战争为的不是土地人口,而是尊严。往大了说是天朝上国的体面,往狭隘说是他这个天皇的颜面!

    张文瓘自然晓得其中关节,若在以往有些话他不会说,如今油尽灯枯,生命的最后时刻还有何顾忌?他声音颤抖着,无比沉痛地说:“魏武有云:‘不可慕虚名而处实祸。’陛下征战四夷、拓地无数,却也使天下疲敝、百姓劳苦。陛下自谓勤俭,衣食不倡华美,但东内、合璧、乾阳等宫耗资多少?封禅之事浪费甚巨,冗官激增开销日大,每逢朔望临殿四顾,满朝皆绯袍也……”

    听到此处媚娘不禁惭愧——冗官激增、满朝绯袍很大程度上是她造成的。当年刘祥道提议裁汰冗员,因遭上官仪牵连罢相;在封禅时她欲收人心,给满朝文武加爵进阶;为了争权又上谏言十二事,力主提拔沉寂下僚者,更不要说那些受她庇护的散官、勋官。

    “内忧甚多积重难返,今大唐已不复麟德、乾封时之富庶。吐蕃早有侵犯之意,前有大非川之败,后又屡屡扰边。今起兵十八万,虽得小胜,最终损益尚不可知,陛下怎可复兴兵戈于东北?即便西征功成,赏军士、抚诸藩亦需破费,此亦大忧矣。前番天后接见诸藩于光顺门,新罗使节也在其中,金法敏虽纵兵敌对,未忘遣使朝觐,足见并无称雄之心,不过想划地自守。忆昔东征之始,起于高丽不逊,今新罗既愿顺服,何必灭之?且自白江口之役,倭国不敢生衅,遣使效我朝典章教化,不复为敌也。”说到此张文瓘竟强自用力,颤悠悠挺起身,满目苦楚地注视着李治,“天下固是陛下之天下,亦为万姓苍生之天下。臣贞观入仕,受英公提携,得效两代君王,不敢言功,但以拳拳之心报效君恩。今臣大渐期至,恐明日不复登朝堂,请陛下以社稷为重、苍生为念,罢东征而安黎庶,则臣九泉之下亦无憾矣。”

    李治早已泪光盈盈,对这些年自己犯下的错误也颇感自责,但就此放弃东征实在心有不甘,然而面对老宰相恳切的目光他又无法狠心拒绝……

    “陛下!”珠帘之内媚娘实在隐忍不住,高声道,“张公所言皆为苍生社稷,您就答应他吧!”

    “唉。”李治踉跄向前,紧紧攥住张文瓘干瘦的手,潸然泪下,“朕答应您。不打了!不打了……”

    至此,李治彻底放弃对新罗的征讨。

    同时金法敏更是迫切希望结束战争,以便修复满目疮痍的国家。于是双方互遣使者,很快达成共识,双方以高丽境内的大同江为界,以北属唐,以南属新罗。李治将大半个高丽国正式并入大唐的版图,不再谋求更多的土地人口;金法敏一统三国,仍向大唐称臣,使用中原年号——唐与高丽、百济、新罗三国的纷争就此终结。

    虽然大唐对三国的统治得而复失,但李治好歹夺得了大半个高丽国的领地,面子上还算过得去。更重要的是东北边境恢复和平,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朝廷也无须再为两线作战发愁,这未尝不是好结局。可惜和平的功臣张文瓘没能看到那一天,谏言后当晚亡故,终年七十三岁。李治追赠其为幽州都督,定谥号为“懿”,谥法云,爱人质善曰懿。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李治声称张文瓘曾于李弘在世时担任太子左庶子,所以命其棺椁陪葬恭陵,与李弘为伴。

    然而事实上张文瓘不仅是李弘的辅佐者,后来也兼任李贤的太子宾客。就官阶而论太子宾客从三品,高于左庶子,从履历上看张文瓘贞观年间入仕,陪葬昭陵不成问题,而且前不久就有豆卢仁业之事,李治何以执意要让名望甚高的张文瓘陪葬恭陵?是觉得李弘的灵魂太孤单,还是他越来越怀念那位仁孝听话的前太子呢?

    东征之事永不再提,但李治却没有停止“折腾”,没过多久他又把封禅嵩山之事提了出来——世事令人感慨,或许李治本性还是善良的,若非疾病缠身他也算好皇帝,懂得民间疾苦,可以从善如流,但是只要事关皇权、事关颜面,他的一切英明仁慈就化为乌有了。

    封禅嵩山早先就是媚娘的创意,她自然不会从中作梗。李治在朝堂公然宣称将在来年正月举行大典,连新年号都拟了,唤作“通乾”,即通天之意。吊诡的是这次竟无臣下反对,素来敢作敢言的郝处俊、李义琰乃至太子李贤无一例外选择了沉默——他们终于嗅到猜忌的味道啦!

    但此时觉悟已经迟了,媚娘的天罗地网早已织就。两天后她向李治提议,去岐州万年宫避暑休养。一开始李治不愿意,在压制东宫的关键时刻岂能离京?但媚娘理由充分,大军西征吐蕃,去岐州便于接收战报、指挥三军;再者山间行宫气候清凉利于养病,把身子调理好才能登嵩山。这么一说李治心思活了,加之明崇俨、张文仲也纷纷劝他保重龙体,于是李治顺从众意起驾离京。

    李贤恭恭敬敬将二圣送出长安城,暗自松口气,殊不知自己已落入更危险的境地——天下最难处的位置就是皇太子,勤勉任事、崭露锋芒便有震主之嫌,谨小慎微、闭门自守又被视为无能。媚娘说岐州便于指挥西征,可万年宫不同于洛阳,三省六部无处安置,群臣官署只能留于长安,那李治又能指挥什么?这一去实是把西征军务和筹备封禅的差事都推给了李贤,李治猜忌心已起,无论他干得好坏都不会有好结果。

    更何况……

第58章 母子反目,媚娘觊觎帝位() 
一、鼓唇摇舌

    万年宫坐落于岐州天台山,也就是隋文帝时期修建的仁寿宫。

    昔日隋相杨素总监工程,冠山立殿,绝壑为池,跨水架楹,分岩耸阙,为了引泉入宫开凿隧洞,修筑地下水道,数万民夫日以继夜,用了两年零三个月才完成工程。其间杨素滥施淫威、压迫民夫,过劳而死者不可胜计,竟将尸骨抛入坑谷填充地基,在无数冤魂之上建起这座美轮美奂的宫殿。唐承隋治,李世民略加修缮,更名九成宫,至永徽五年李治在此遭遇洪水险些丧命,又改名为万年宫。

    或许正是那场洪水改变了李治,他生平第一次经历了生死危情,目睹了无数生灵瞬间消亡,体会到命运无常,并由此蜕变为一位真正的帝王,从舅父手中夺回大权。而万年宫对他来说也成了值得纪念的地方,显庆以来他和媚娘先后六次驾幸这里,消遣避暑、畅游山林,可凤仪三年的这次巡幸他却未享受到丝毫惬意。

    离开长安的那一刻李治的心情很矛盾,他明白山林别宫对身体有好处,病情缓解才能封禅,可此时离京又心有不安,李贤的权欲已经膨胀到他无法容忍的地步了。他固然不认为儿子现在就想夺位,但作为过来人他最清楚皇权的诱惑,也最清楚皇家亲情的淡薄。回顾李贤的所作所为,从协助李弘留守到大酺宴的自我表现,从批注《后汉书》到推荐张大安为相,说好听点是胸怀壮志,说不好听就是野心勃勃,武承嗣的畏惧似乎也印证了这点。如果放任形势发展,他即便不被逼为太上皇,病体康复也不可能杜绝东宫势力、独掌朝廷了。

    更令李治烦恼的是,长安没有他信赖的宰相。薛元超、来恒巡察在外,刘仁轨在洮州未还,戴至德抱病无法做事,还剩个高智周不过是好好先生。至于此刻稳坐政事堂的郝处俊、李义琰,已经渐渐不被他视为自己人了。可是这两人不能罢免,一者他们功劳大、资历老、能力强,在民间也很有声誉,罢免人家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即便罢了他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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