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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大全集-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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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寅畏三灵,忧勤万类,分宵轸虑,昃晷忘餐,迹在岩廊,心遍天下。惧八政之或舛,忧一物之未安,欲使菽粟积于京坻,礼让兴于萌俗。而德不被远,诚未动天,政道有亏,咎徵斯应。去岁三辅之地,颇弊蝗螟,天下诸州,或遭水旱,百姓之间,致有罄乏。此繇朕之不德,兆庶何辜?矜物罪己,载深忧惕……

    此外她还下令,各州县凡有冻死于路者一律赠予棺木;雍、同、华三州贫苦之家,凡子女十五岁以下无力抚养者,可任意送人收养,但不能当作奴婢买卖——朝廷虽已迁到洛阳,依旧很困难,最多只能做到这份上。不过随着春天到来,局面开始稳定,难民回归故土修缮家园,东西南三大战场也迎来了各自的转机。

    刘仁轨的主力军与姜恪的队伍会合,在凉州共同御敌,吐蕃军虽长于骑射,但对攻城战不够精通,唐军以逸待劳坚守不出,几战下来,吐蕃无法夺取城池,反而死伤甚众,大胜后的锐气渐渐消磨,两军渐呈僵持之态。东面局面也比较乐观,高侃、李谨行临危受命连战连捷,在黑齿常之、沙吒相如助战后声势更是大振,剑牟岑、安舜一再遭受重创,只能龟缩于辽东的安市城,死守不出负隅顽抗。更让媚娘欣慰的是征讨南蛮取得大捷,在王仁求、刘会基、高奴弗等当地族人的帮助下,起义蛮人逐渐分化,唐军于羌傍山之战大破蛮兵十万余众,斩杀叛军首领杨虔柳、诺览斯。但十分可惜的是,经姚州地方查证,曾荣耀一时的名将刘仁愿流放后心情抑郁,已于半年前逝世,媚娘和李治都深感惋惜,赦免其家眷还乡。

    三方战场的危机解除了,但李唐皇室的灾难还在继续。咸亨二年五月,两具棺椁同时运到洛阳——城阳公主与驸马薛瓘双双病逝!

    薛瓘代妻受过贬为房州刺史,为了能做出些政绩及早回到长安,他兢兢业业实心任事,无奈连续两年大旱,房州灾情严重,又引发了大规模瘟疫。薛驸马怜惜百姓疾苦,亲自组织赈粮。城阳公主是念佛之人,自也见不得生灵之苦,经常与丈夫一起安抚灾民、四处巡查,没想到因此感染疾病,卧床数日便撒手人寰。薛瓘与公主伉俪情深,妻子亡故又悲又悔,且深感对不起皇家,一连数日食水难咽,没几天工夫竟也跟着去了。

    李治悲痛万分,辍朝五日,不顾病体,亲至显福门举哀。城阳公主三子皆来奔丧,薛顗、薛绪还倒犹可,小儿薛绍年方八岁,一直养于宫中,如今父母双亡,趴在棺上嚎啕大哭。看着这个可怜的小外甥,李治心都碎了。长孙皇后膝下三子四女,至此只剩他孑然一身!

    公主夫妇运回长安,陪葬昭陵,李治的眼泪尚未擦干,又见八哥李贞一身重孝赶来报丧——越国太妃燕氏病故。

    李贞母子本来在相州过得挺好,是因杨夫人之死才进京奔丧的。媚娘见到表姐很激动,李治也对李贞很亲睦,于是就留他们在长安住下,继而又随圣驾来到洛阳。李贞觉得离开相州太久了,急着回去料理公务,燕妃也觉最近有些劳累,于是向二圣辞行,回转河北。哪知刚启程至郑州,燕妃就病倒了,医药尽施皆不见效,拖了不到一个月终于仙逝,终年六十三岁。

    这次不仅李治为之唏嘘,媚娘更是哀痛不已——昔日在先帝后宫受冷落时是表姐给她温暖,在争夺皇后之位时表姐也没少帮忙,往事怎能忘怀?而时至今日她已没几个亲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去,焉能不痛?

    为聊解心痛,媚娘追赠表姐为德妃,并安排了隆重葬礼,命工部尚书杨昉负责葬仪,还专门请已经致仕的许敬宗撰写了神道碑文,赐东园秘器、锦缎七百段、米粟七百石,给予鼓吹仪仗。除此之外媚娘还召集洛阳云华、净土、延庆等名寺的僧侣为表姐追福,超度三日,并度化二十七名表姐生前的婢女为尼。而且她亲手参与女红,绣制了两幅佛陀像,一并运回长安,陪葬昭陵。

    亡者已矣,朝廷的事却一天不能停歇,拭去眼泪后媚娘又投入到朝政之中。为进一步遏制吐蕃进犯的势头,她册封西突厥首领阿史那都支为左骁卫大将军,兼匐延都督,命其安抚突厥左厢五部(处木昆、胡禄屋、摄舍提、突骑施、鼠尼施),防止他们被吐蕃招诱;继而又筹备在鄯州以南复立吐谷浑王廷。虽然诺曷钵夫妇明显再无号召力,但为缓解边境压力也只好这么干,哪怕能招揽一丁点儿吐谷浑旧部,对大兵压境的吐蕃也是削弱,媚娘为此煞费苦心。不过在繁杂的政务之余,她还是办了件私事——为母亲修建寺庙。

    杨夫人死后,洛阳教义坊的荣国夫人宅邸也空了下来,媚娘念及母亲生前笃信佛教,决定将那所宅子舍与释门,修一座专门为母亲求冥福的佛寺。因此时武士彠已被追封为郡王,杨夫人的身份也变成了太原王妃,于是此庙定名“太原寺”。

    宅邸占地本不大,媚娘也没有大动工程,只命有司将原先的堂舍改造一下。但作为超度皇后生母的神圣之地,佛像和高僧不可或缺,为此她拨出内帑铸造佛像,遍邀洛阳诸寺高僧,度化一批虔诚信徒,主持这座寺庙。

    有皇后的懿旨,工程十分顺利,半月之工便已一切齐备。媚娘也在百忙中抽出时间,亲往太原寺参与受戒仪式。这一天风和日丽,她没有穿华丽的皇后礼服,换了身朴素的黑色纱衣,也没有戴钗环,而是挂了串珊瑚数珠——衣服和佛珠都是母亲的遗物,穿戴起来也算是对母亲的纪念吧。而且为显示虔诚,媚娘决定不乘车、不设卤簿,要一步步走到太原寺。好在教义坊距皇宫很近,站在则天门都能望见,素来强健的媚娘不会感到疲劳;只苦了护驾的侍卫,皇后微服出行,他们也没法骑马开道,只能紧握千牛刀,行走在皇后周围,仔细审视着来往一切行人,唯恐有半点儿差失。

    幸而一路无事,眼看已到太原寺山门,十几位高僧已出来迎接,忽觉南面一阵骚动,远远瞧见一名绯袍白须的官员挥舞手臂,似乎要见驾;虽然皇后没设仪仗,这等半路冒见的行为依然不合适,侍卫、宦官哪里肯依?赶忙抽出兵刃,呵斥他离开。

    媚娘却饶有耐心,吩咐左右:“叫这位官员留下名刺,若有奏疏一并拿来,回宫后再做理会。”

    范云仙正要去办,却听那位官员竟扯着嗓门嚷起来:“洛州长史贾敦实请见……望皇后陛下垂训……”

    媚娘闻听“贾敦实”三字,已迈入山门的腿立刻撤回,转身道:“带他过来。”

    范云仙诧异:“娘娘识得此人?”

    “瞎子!没见洛阳东市口老百姓给他立的德政碑吗?”说罢媚娘又吩咐诸僧,“吉时已到,莫耽误佛事,几位大师先行剃度弟子,本宫忙完再去。”

    贾敦实官居从四品,或许在乌纱如云的京城不太显眼,但在民间却是响当当的人物,他与他兄长贾敦颐都是著名的清官,光是老百姓给他哥儿俩立的德政碑都能堆座山。贾敦颐在贞观时担任瀛州(今河北河间)刺史,修筑堤堰,治理水患猖獗的滹沱河,因此得享大民,与当时河北另外两位大清官冀州刺史郑穗本、沧州刺史薛大鼎齐名,被喻为“铛脚刺史”。而贾敦实比他兄长更厉害,从一介小县令起家,历任各地。自他担任洛州长史,核查土地、惩治豪强,收回逾制强占的田地三千余顷,悉数赋予贫民,百姓无不称快。对这样一位在民间有极高声望的人,媚娘是不敢忽视的。

    “臣唐突圣驾,还望娘娘宽宥。”这位清官见到皇后大礼参拜。

    媚娘虽然久闻贾敦实之名,也曾见过他的奏疏,这却是第一次与本人见面。只见他是一年迈老者,白发苍苍、面貌清癯、个头矮小、身体消瘦,还略有些驼背,很难想象是个做事雷厉风行之人,尤其令媚娘在意的是他那双手……

    “长史无罪,快快请起。”

    “谢皇后。”贾敦实叩罢欲起身,却见皇后突然握住自己的手,不禁惶恐——男女有别,君臣有差,这是干什么?想撤手,皇后偏不撒开,硬生生被她搀了起来。

    “唉……”媚娘翻来覆去打量这双手,抚摸那膨曲的指节、厚厚的老茧,许久才松开,“这哪像四品官员的手?你这清官当得不易。”

    “哈哈哈……”贾敦实听她这么说竟笑了,“臣不过是常与百姓同耕,遇徭役则率百姓同力同为。娘娘见我这双手便如此感慨,岂不知天下黎庶尽是如此,又有何人怜惜他们?”

    一句话落定,媚娘不禁重新审视这个其貌不扬的小老头——此人风骨挺硬!

    “久闻爱卿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未知拦驾所为何事?”

    贾敦实当即收敛笑容:“臣有两件事急需陈奏,一者乃是洛阳令杨德干苛政酷烈,恳求罢免。”说着便从袖中掏出奏疏。

    媚娘却不接:“此事你先前已上过奏疏,本宫看到了。”

    “那为何还不调换此人?”

    “杨德干为人端正、行事干练,与您一样是清官,考课在中中,且不闻御史弹劾,只不过执法稍严,岂能因此罢免?”考课是每年对官员政绩的考查,据此进行诠选,或升或黜。官员品质的标准包括德义有闻、清慎明著、公平可称、恪勤匪懈四项,称“四善”;根据不同职位又有二十七项政绩标准,称“二十七最”;最终成绩分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虽共计九等,实际莫说上三等,考到中上者都是凤毛麟角,中中已是不错的成绩。杨德干的政绩想来也是不俗。

    贾敦实不服:“考课者但能观官员之政务,日常之德行,而未能见其远。敦崇仁惠,蕃衍庶物,利国经邦,咸率此道。故政在养人,义须存抚,若伤生过多,虽能亦不足贵也。杨德干虽政绩斐然、自身清廉,但为政过苛,催税催赋不遗余力,动辄杖杀而立威。民间有谚‘宁食三斗蒜,不逢杨德干’,这等人岂能为东都县令?”

    媚娘一笑置之,反问道:“贾长史您同样严惩不法,仅抄没田地就达三千顷,若依此而断,您是否也过苛了呢?”

    “臣所惩者皆是地方豪右,非寻常百姓;而杨德干乃倚仗威权,执法严酷。”

    “古人云:‘刑生力,力生强,强生威,威生德,故德生于刑’。雷霆雨露尽为天恩,士农工商尽天所养。您与杨县令皆取德于严,乃殊途同归,不过所遇者稍异,何所不同?”

    “那不一样!”贾敦实只知如今是皇后参理朝廷,还以为几句话便能说动这崇佛的女流,万没料到她还崇信商君之法,一着急竟忘了君臣礼数,正颜厉色道,“百姓疾苦,为高门所欺。凡遇财物相侵、婚田交争,地方官贪利畏势,官司不能正断;陈于三司,不为追究;向省告言,又推州县。征科赋役,无钱则贫弱先行,有货则富强获免。乡邑豪强假托威恩,实则是公行侵暴!凡此种种,贫苦百姓与豪右之家一样吗?”

    恐怕李治也不敢跟媚娘这般喊叫,贾敦实今天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过媚娘非但没生气,反而听进去了,心下不禁一凛——是啊!循吏、酷吏一字之差,区别就在爱民!

    “放肆!”范云仙在旁斥道,“你还有没有人臣之礼?”

    贾敦实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赶忙后退一步,低下头:“臣罪该万死……”

    “不!”媚娘道,“长史所言有理,忠而忘身,实在难为你了。”

    贾敦实提着的心这才放下,又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天生烝人,有物有则;人之秉彝,好是懿德。洛阳乃国之东都,更不宜纵豪右而苛百姓,首善之地尚如是,地方州县上行下效,百姓岂得安?文景之时休养生息,前汉所以昌;桓灵之际豪强纵横,后汉所以亡。北朝均田平富,故图强一统;南朝门阀兼并,故亡失社稷。臣这几年严查兼并、抄没豪田,绝非沽名钓誉,图几块溢美的石碑,而是想为国家多积些财富和人心。豪绅逾制占田不仅招惹怨愤,更有害国家之法度,府兵因此而坏,赋敛因此而减……”说到此处,他托起惨白的须髯,“臣老矣,人道我是循吏,我却自认只是无能之辈,不过是亡羊补牢、杯水车薪,国家损益诚难预知。”

    岂止他不晓得,媚娘和李治又何尝知道?国家制度变革至今,虽黜关陇之权贵,地方豪右丛生,隐患又该如何杜绝呢?媚娘倏然觉得这位矮小的贾长史似乎变得格外高大,这等见识连朝堂上那帮宰相都未必具备,而此等良臣一辈子沉寂下僚,迟暮之年升到从四品,依然在地方任上,实在太可惜了。她不禁主动提议:“爱卿既有普惠苍生之志,本宫向圣上提议,擢你参知政事如何?”

    贾敦实却坦然道:“臣所能者,抚慰百姓,施惠一方;至于决算庙堂,诚不足任。况从未任职京师,言不足以服众。”在民间受老百姓尊敬的人,在官场则未必!

    媚娘甚是惋惜,却转而笑道:“那也不能饶你!我做主,给你换个职位——太子右庶子。”

    “我?!”贾敦实不敢相信——太子庶子是东宫重要属官,左右庶子各两人,左庶子正四品上,掌管东宫左春坊,相当于朝廷的门下省;右庶子正四品下,掌管右春坊,相当于中书省。虽说东宫除太子监国时不参与朝政,这职位其实是闲职,但肩负教育辅佐太子之责,所以非德高望重之人不能担当,一般由宰相兼任。如今另外三个担当此职的人正是留守长安的戴至德、张文瓘、李敬玄,贾敦实怎敢与三位宰相并列?

    “臣从未任职京中,又疏少文采,何敢辅政春宫?”

    “我说你行,你便行!”媚娘决然道,“勤勤恳恳为国操劳,你之德行远胜坐而论道之辈。我就想让天下人看看,用心做事之人同样受朝廷尊重,也鼓励后来者勤勉效仿。”还有一层意思不便明说,她把这么一位循吏亲手扶上荣耀之位也是为了争取民间的好感。

    “臣领命。”贾敦实不便再辞让。

    媚娘这才接过他那份奏疏:“杨德干之事我记下,回去便命吏部调职。您不是还有一件事要上奏吗?”

    贾敦实深沉的脸上掠过一丝赧然,却还是指指太原寺山门道:“另一件便是修寺之举。今国家正值多事之秋,将士浴血在外,陛下岂宜再兴土木而加国耗,望陛下崇俭务本。”相较方才的进言,他收敛了不少,毕竟皇后刚给他升官,又反过来直指人家过错,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媚娘也有些尴尬,却只微微一笑,敷衍一句:“我知道了,以后注意。”便扔到脖子后面去了——公是公、私是私,她所欲者乃两者并行不悖,绝不会因公而废私。修建太原寺不仅为了追念母亲,也是趁机结交释教高僧,在民间树立威望,从而更牢固地把持大权。固然媚娘有几分悲天悯人之情,但在自身权势利益面前,苍生疾苦、国家损益就不算什么了,把控住已经到手的权力永远是媚娘最先考虑的。同样的道理,是选择苛政还是选择宽仁,同样取决于她的权力考量。贾敦实希望她牺牲小我,实在是一厢情愿。

    打发走这位大清官,才发觉寺内法乐已鸣、梵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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