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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牡丹出场之时,让原本略显嘈杂的宴会为之一静,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投向了那个舞台,便见那位红牡丹盛装出席,雍容华贵的气场一下子就爆发出来,其四溢的容光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王维的目光首先注意到的,并不是红牡丹的脸颊,而是穿在她身上的美轮美奂的唐制汉服,那是典型的“女式大袖衫”。
她在外面披着绿se的纱衣,长长的纱衣如同披风一般拖到了地上,在纱衣上绣着jing致的牡丹花,其做工之jing致复杂,简直让人叹为观止,只觉得有一种极其艳美的感觉扑面而来。
而纱衣里面则穿着红se襦裙,颜se从下往上由浅入深,这裙摆倒没有纱衣长,但它却紧紧的包裹住了女孩那凹凸有致的身躯,让人忍不住去遐想这红se襦裙内是怎样的美丽景se……
王维觉得这样的汉服实在是太美丽了,只可惜在后世的现代社会,有些东西就这样消散在了人们的心中。
红牡丹穿得并不算暴露,不过那如同天鹅般的美丽脖颈上的白皙肌肤却极其诱人,而从脖颈向下,露出的jing致锁骨也异常美丽,可这些并没有让王维动容,他觉得最让人赞叹的,应该是那绿se纱衣包裹着的如同莲藕般的皓腕,在微微透明纱衣中,若隐若现。
早就听说唐时的丝织技术极其高明,甚至能够做出现代工艺都无法做出的衣衫,如今见到这种透明的纱衣上还能够绣着那么多工艺jing致复杂的牡丹花,这让王维觉得极其震撼,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至于红牡丹的容貌,在王维看来,却也没有那么吸引人了,其关键原因大约是她脸上的化的浓妆实在不符合王维的审美,不过其容貌若按九品等级制来分,低一点可以算是中上品,高一些则是上下品。
这红牡丹也算是典型的唐朝美人,身材丰腴,鹅蛋脸上天庭饱满,有富贵气象,她的嘴唇丰润而xing感,吮吸亲吻起来肯定别有一番滋味,倒是这红牡丹那明亮的眼眸中总有一丝黯淡与忧郁,让王维产生了灵感。
忧愁的美女总是有种别样的美丽,除了能够引起男人的怜惜,当然也能让文人诗兴大发。
而这女孩还有一个很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她极其娴静,就如同一朵花,没错,红牡丹这样外绿内红的打扮,无疑就像一朵大红的牡丹花。
那襦裙便是美丽的花朵,而纱衣则是衬托花朵的绿叶,而这朵美丽的红牡丹,外表看似光鲜,实则却有自己的苦楚,几乎在一瞬间,王维心中已经酝酿了一首不错的诗。
第30章 诗词动人心()
文坛两大宗师级人物对王维的评价,使得那些想找些刺的文人们熄了本来的念头,其实王维这首诗虽然构思巧妙,但立意、用词并不算完美,可转念一想,王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这样一首诗,便已经让人极其佩服了。
除了贺知章、张若虚以外,本来就对王维异常欣赏的岐王李范,自然也不甘落后,他面带雍容微笑的点评道:“本王两年前便知此子才高,但就是太低调刻苦了些,不过这沉寂的两年,却让此子的诗才更上了一个阶梯,能耐得住寂寞,不错不错。”
张旭原本还担心王维的这首《红牡丹》会写不出什么花样来,毕竟听诗的题目便觉得俗套,而后却突然发现这首诗竟然如此jing妙,那种强烈的反差感,让张旭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本那因为担心王维而紧皱的眉头,一紧一松,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让人看了都有些好笑。
见不少有分量的大人物都对王维送上自己的赞美,作为名扬天下的书法家,张旭也没有吝啬自己的赞美:“诗妙,字好,配合得天衣无缝,也难怪那位吴供奉会被激发灵感了,可惜我的草书与全诗的意境不符,要不然肯定会想要书写一番,若是ri后摩诘你还有什么妙作,一定要寄给我观看,说不定便能让我停滞已久的境界更进一步。”
见到岐王李范、张旭这样同样分量很重的人物也不吝啬自己的赞扬,不少文人还是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心里却羡慕极了。
王维对这些大佬们的溢美之词依旧应对得谦虚得体,表现得异常从容淡定,比起刚刚崔颢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自然更让人心中暗赞,认为这个太原王氏嫡系名门公子,果然比崔家的那位庶系子弟要沉稳得多。
而崔颢此前那副急se的样子,也被有心人看在眼里,与王维的云淡风轻一比,自然高下立判。
包融缓和了许久,才将自己的那种羞惭、愧疚平复下来,作为一个同样颇具傲气的文人,包融在品德上并没有太大的瑕疵,所以他也没有露出什么怨毒啦、恨不得食其肉之类的目光,双手也没有死死的掐进肉中,好像回去马上要派死士杀掉王维……
他冷静下来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对自己今ri的状态进行反思,然后便发现,自己确实是被嫉妒蒙蔽了眼睛,而且还一厢情愿的认为,贺博士是因为王维的救命之恩才对王维各种照顾。
而王维这首诗所展现出来的才华,无疑让包融认可了王维,他摒弃了自己的傲慢与偏见,以客观的角度观察王维,才觉得,这个王氏的名门公子确实是个极其优秀的人才,ri后在文坛肯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包融觉得,与这位王公子结交一番,却也不是坏事,身为“吴中四士”而优越感爆棚的包融,也被王维折服了,不过他倒是依然看不上崔颢,或许唯有这样,便还能保持他的一点优越感。
但谁都知道,千年之后,崔颢的《黄鹤楼》——“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还在被一代代人传唱,但包融在吴中四士张若虚、贺知章、张旭之中却是名气最小的,也没有什么传唱特别广泛的诗歌。
除了包融之外,那些本来就要求比较宽松,而且还喜欢跟风的文人们,在看到几位大佬都这么称赞王维,他们自然也不甘落后,纷纷说道:
“王公子这首诗确实巧妙,刚刚听了贺老一番解读,简直让人豁然开朗,要不然我还真的看不出此诗之妙……”
“此诗可为此宴压轴,比起崔小郎的《岐王席观ji》来说,更加灵动,不流于俗套,让人实在佩服,王公子的才思敏捷,匠心独运,比之崔小郎还要更胜一筹。”
……
李颀与丘为这两个之前有些怀疑王维没法用《红牡丹》这个题目写出彩的诗人,这时回味过王维的诗的jing妙之处后,忍不住对视一眼,眼中都有深深的佩服,却是用一种敬佩的语气交谈道:
“之前我还以为王摩诘会描写红牡丹的歌声,却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别出心裁,匠心独运,这首诗简直达到了技巧的巅峰。”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原本以为会流于俗套,与那位崔小郎差不多,但事实却让我心服口服,这王摩诘,诗才堪称惊艳!”
还有不少人暗暗对比《岐王席观ji》与《红牡丹》,发现前者除了辞藻更加华美以外,整首诗都平平无奇,流于俗套,仿佛公事公办,若是没有王维这首出人意料的《红牡丹》,那自然能够力压诸人,看之前不少人佩服与赞美就知道了,但王维这一首《红牡丹》一出,只要稍稍对比,便高下立判。
可以说,崔颢无论是出身、容貌、诗才、人品,都被王维压制了,这样一个年少成名的诗人,便成了王维的垫脚石,这一切都在王维的意料之中。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崔颢就没有好处,毕竟他才十五岁,能够以这样的年龄写出那样一首诗,已经让不少文人瞩目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与王维是双赢的。
而有崔颢的存在,能让王维更加耀眼。
崔颢本人也没有意识到王维的“险恶心思”,他在品味过《红牡丹》之后,简直是心服口服,在王维作诗之前的那种侥幸心理早已消失一空,只觉得这位好友的诗才,在年轻一辈中确实无人能及,能在短短时间内将整首诗构思得这么巧妙,崔颢是自愧不如。
崔颢的傲气收敛了起来,觉得自己不能太过骄傲自满,而是要以王维为榜样,不骄不躁,而《红牡丹》那后面两句,也让崔颢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玩女人时从来不会顾及女人的感受,更别说细心的发现女人的闲愁了。
但王维这一首诗与舞台上那位红牡丹的表情,无疑让崔颢在恍然间觉得,玩弄女人的**无疑格调太低,唯有细细品赏女人的内心,令其心甘情愿的臣服,才是真正的风流。
此时红牡丹脸上的神情显然有些呆滞,眼神迷离,嘴巴中念念有词,若是在她的身旁仔细倾听,便能明白,她一直在反复吟着——花心愁se岂知心?
她越品味,便越觉得这句话写到了她的心坎里,她又是悲伤又是开心,脸上又想哭又想笑,仿佛陷入了一种疯癫状态,她悲伤的是这首诗完全将她的愁绪完全勾起,导致她异常悲伤,而她所开心的是,原来那个男人,真的是懂自己的!
红牡丹痴痴的望着在众人的赞扬之中,依旧谈笑自若的王维,只觉得自己的那颗少女心,都因为这首诗,而寄托到了那个极其出se的男人身上,但可笑的是,她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是什么,不过能让那么多大人物给面子,想来肯定是那种名门世家出身,是五姓七宗的哪一家呢?
这样想着,她忽然心中一冷,那种仿佛冬ri般彻骨的寒意,让她的那种迷茫消散而空,因为她在恍然间明白,别看此时她与那个男人之间的距离,不过相差几尺,她走下台去便能到那个男人面前,倾诉自己那种又悲又喜的情感。
但是,她与那个男人,明明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ji女能够嫁入名门,哪怕是做妾也极难,名伎的结局往往是“老大嫁作商人妇”,为什么是这样呢,那是因为历史悠久底蕴深厚的名门往往规范极多,尤其是对嫡系来说。
少女的情怀,在刹那间,便被她硬生生的压制,但心底却仍存有少许幻想。
待到终于文人们将目光投在她的身上,让她来评点一下王维的《红牡丹》时,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令人取来了琵琶,然后自弹自唱道:“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花心愁se岂知心。”
王维由于jing于音律,所以写的诗往往极易用来演唱,非常契合格律,这首《红牡丹》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红牡丹能够轻易根据原本就契合这首五绝的音乐来演唱这首诗,她似乎将自己的整个灵魂都投入到了这首诗的演唱之中,在高se岂知心”时,竟然流下泪来……
还是笑着流泪。
她望着王维,一边唱着《红牡丹》,一边笑着流泪。
那股浓郁的悲伤似乎笼罩了整个筵席,只因红牡丹的歌喉实在让人动容,那投入灵魂的演唱,更能让人震动,便是连音乐大家李龟年,都忍不住用筚篥以和其声,这便愈发令红牡丹的歌声无比动人。
第32章 春心萌动()
贺知章的话略显严厉,但却让王维疑惑——我怎么就沉迷女se了啊喂,不就是替那红牡丹说了一句话嘛,至于吗?拜托还是您老请我来这教坊狎ji的吖!
都说唐朝的女xing社会地位很高,王维只能“呵呵”了,或许得出这样结论的关键原因,便是因为那些贵妇人啊公主之类可以肆意放荡的玩男人?
第38章 竞争对手()
王维虽然对这郑淑颖没有任何兴趣,但在刚刚郑淑颖沉默时,却也突然想到,这郑淑颖的兄长名叫郑虔,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郑虔出身的荥阳郑氏家族,史称“累数世而屡显,终唐之世而不绝”,“簪缨门第,诗礼传家”。少时即聪颖好学,资质超众,弱冠时,举进士不第,困居长安慈恩寺,学书无钱买纸,见寺内有柿叶数屋,逐借住僧房,ri取红叶肄书,天长ri久,竟将数屋柿叶练完,终成一代名家,成为士林佳话。开元始,初仕通直郎行率更寺主薄,为东宫椽属,专掌薄书事务,位任轻,却因才学出众,见赏于宰相苏颋,“临以忘年之契”。
郑虔算得上盛唐着名文学家、诗人、书画家,又是一位jing通天文、地理、博物、兵法、医药近乎百科全书式的一代通儒,诗圣杜甫称赞他“荥阳冠众儒”、“文传天下口”。郑虔学富五车,jing通经史,书画成就卓然一家,传略广泛见诸于《辞海》、《辞源》等辞书,以及历代文学家、诗人、书画家、书法家等专业xing辞典之中,是中国历史文化名人。
唐玄宗还赞扬郑虔为“郑虔三绝”,他诗、书、画三者皆jing妙,若没有ri后王维后来居上,郑虔也不会沦为王维的陪衬,因为在《封氏见闻录》卷五中曾记载:“玄宗时,王维特妙山水,幽深之致,近古未有。维终于尚书右丞。郑虔亦工山水,名亚于维。劝善坊吏部尚书王方庆宅山水院有虔山水之迹,为时所重。虔工书画,又工诗,故有「三绝」之目。而宦游途迍蹇,终于台州司户焉。”
“郑虔亦工山水,名亚于唯。”无疑体现了这一点,不过此时的王维,当然不知道郑虔在历史上有那么大名气,他只是根据原来的记忆,知道郑虔也是个名士,还被宰相欣赏,这便足以让王维觉得有结交的价值了。
事实上,按照王维那yin暗的心理,他觉得郑虔绝逼也是个会作秀的人,而且是被迫不得不作秀,作为荥阳郑氏的嫡系,郑虔绝不会穷到无钱买纸的地步,哪怕这个时代的纸确实不便宜。
当然,需要明白的是,并不是说一个名门世家的嫡系家中就非常富贵,因为嫡系往往有好几支,有处于主导地位的,也有处于被支配的地位的,严格来说,王维的这个嫡系身份水分就比较大,处于受支配地位,不过如今从太原王氏分出,那也算是摆脱了枷锁。
郑虔因为举进士不第,家中划给他的预算也被他耗尽,便灵机一动,“于是慈恩寺贮柿叶数屋,遂往ri取叶肄书,岁久殆遍。”然后名声大噪。
为什么要去慈恩寺用叶子写字?因为慈恩寺本身就是个吸引人目光的地方,或许慈恩寺大家听起来只是觉得耳熟,若是在慈恩寺后面加上“大雁塔”三个字,肯定就耳熟能详了,没错,这大雁塔就在慈恩寺内,而去慈恩寺大雁塔烧香拜佛的达官贵人可是非常多的,慈恩寺可是长安最着名的寺院之一。
于是这一来二去,郑虔的名气就这样刷起来了,名气有了,再通过原本郑氏的人脉,宰相苏颋直接推荐他做官,那也无可厚非,反正在唐朝,有没有进士出身并不重要,不会像宋、明之时,当官之后坐在一起交谈时,首先要说一说自己是哪一届进士几甲几名,要是没个进士出身,都不好意思见人,总觉得矮了一头。
不过这一切都是王维yin暗心理发作,自己随意猜测而已,也不排除郑虔本来就没想着刷声望,但一不小心就因为用叶子练字这件事成名了,可他为什么就选在慈恩寺大雁塔呢?可不仅仅只有慈恩寺有红叶。
当然,无论如何,郑虔的才华是不会作假的,刷声望攒名气的前提就是要有才华,就好比后世的明星无论怎么炒作,真正能站得住脚的,便只有靠自己的实力一样,炒作永远只是一种手段,而不是全部。
想到郑虔与苏颋的关系,王维的心中顿时热切起来,觉得此时眼前的郑淑颖也不那么碍眼了,现在的王维因为家族危机,功利心可以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度,只要他认为对他仕途有帮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