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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其实在绘画上的天分是最高的,因为多了几千年的见识,又知道不少先进的绘画技巧,关键是他本人对绘画这件事也非常有兴趣,谁都知道,在做自己有兴趣的事情时,都会迸发出十二分的热情。
所以在长安的时候,他有事没事就会去请教吴道子这样的有名的画家,使得自己在国画上的基础更加扎实,无论要对什么进行创新,其实都必须要打牢基础。
这幅《美人烛下擦剑图》,最jing妙的地方,便是勾勒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整幅画的画面偏暗se,全图最亮的地方,便是那闪烁的烛光,与拔出一半的锋利宝剑所反she出来的光芒。
王维绘画最出彩的地方便是细节,他似乎已经将追求完美这种东西刻在了骨子里,无论是画中少女古剑剑柄上的复杂形状,抑或是少女所穿的衣服,都被王维近乎完美的刻画了出来,这如果让别的画师看到,一定会认为他多此一举。
可王维的画高明就高明在这里,即使勾勒出了完美的细节,也不会破坏整体的意境,说到底这幅画王维尝试了将现代更先进的画法融入到了国画之中,而整体效果并不算差。
至少公孙佳人这个外行人,就觉得王维这幅画画得实在太好了,她注意到的是画中“自己”的眼眸,倒映着剑光,却又显得极为坚毅,那是一种对剑道执着。
最关键的是,王维并不是刻意将她坚毅表现出来的,而是用了一种十分自然的方式,仿佛她的坚毅、执着,已经融入到了骨子里。
王维满意的看着自己的这幅画,回头瞥了瞥公孙佳人,之前这位女侠可是很怀疑自己会不会画画的,他当时没多说什么,可心里自然觉得不爽。
而他向来喜欢以事实说话,如今看到这位女侠无话可说的样子,他就觉得十分愉悦。
王维依旧十分温和的向公孙佳人问道:“我到底会不会画画,你现在知道了吗?”
公孙佳人感觉到了王维平淡话语中的得意,不由有些好笑,这个男人还真是喜欢表现自己、证明自己,她当然不会让这个男人的尾巴翘上天,于是这次故意装傻道:“我又不懂什么画,谁知道这画好不好。”
说是这样说,但她此时却愈发佩服男人的文化底蕴了,看来之前他说他自己是诗人可能不是假话,而能够画出这样高水准的画,可见男人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不错的,这也可以侧面证明男人的身份。
公孙佳人虽是“武妞”一个,却非常憧憬有文化底蕴的男人,王维“剑客”的身份只会让她升起战意,而这“艺术家”的身份,却让她发自内心的尊重。
对于公孙佳人的真傻与装傻,王维自然可以一眼就看出来,她就连装傻的态度都十分认真刻意,这自然与她平ri里“天然呆”的模样不符,所以肯定是装的。
至于公孙佳人为什么装傻,原因很简单,女孩总是有些矫情、口是心非,说好听点这就是“傲娇”,公孙佳人的症状还不是太严重,略施小计便可破之。
所以在听了少女的话后,王维脸上慢慢浮现出了失望之se,他自言自语道:“我觉得这幅画不太行,果然还是当ri没有凭借灵感一气呵成,哎,我还是把它给扔了。”
说完,王维作势就要将画揉掉,他的演技可比公孙佳人jing湛多了,别说是公孙佳人这位涉世不深的少女,就是官场老油子来,都无法将其识破,要不说政客都是影帝呢。
果然,公孙佳人见状,赶紧拦住王维,焦急道:“别,这么好的画怎么可以扔了,就算你不要,也可以给我呐,我觉得里面的‘我’是非常传神的,连我自己看了,都觉得这完全就是自己……”
王维依旧无动于衷,而公孙佳人则更近一步的劝说道:“这画我看你都画了这么多天了,费了好大的jing力,怎么就随意把它给扔了呢,你不要对不起自己的努力。”
“还有,既然你说在当ri一气呵成,可以让画更好,那为何不和我说一下,我肯定会考虑的。”公孙佳人说到这,心里又觉得愧疚了,因为已经将王维当成自己人的缘故,所以总是轻信王维。
王维这时似笑非笑:“啧,你不是不懂什么画,不知道好不好嘛,为什么要急着保护它?”
如果是以前的公孙佳人,即使王维现在的神se已经出卖了他逗弄公孙佳人的本质,可她肯定也无法反应过来,可现在的公孙佳人,由于老是被王维戏耍,自然变得更机灵了,所以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王维这厮又在捉弄她!
公孙佳人气闷道:“你就是个小气鬼,自恋狂,不就是拐着歪让我夸赞你这幅画嘛,好嘛,我虽然不懂画,但觉得这画确实不错,反正我很喜欢,所以求你不要把它给扔了!”
王维露出愉悦的笑容,在画上盖上自己的印章,待到墨迹已经干涸之后,又将早就准备好的装裱用具给这幅画装裱好,然后将画递给公孙佳人,在少女那疑惑的眼神中,轻柔的说道:“送你了,眼光不错的女侠剑姬。”
“这……”公孙佳人一时间又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拿着画,不知所措,她没想到王维真的将这画送给她了。
公孙佳人只觉得内心的滋味复杂难言,明明前一刻男人还在故意戏弄她,可下一刻,男人却又真的满足了她心里的愿望,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让她总是很矛盾的男人了。
可转念一想,自己似乎除了被逗弄有些“jing神损失”以外,在其他,尤其是物质方面,分明是自己得到了更多的好处,比如在这场旅途中,他们所吃所住的,都是平ri了她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大概这就类似于后世某二代带着普通女孩享受她各种没有享受过的东西一般。
不过,既然男人将这幅画赠给她,她自然十分诚挚的感谢了男人,她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好像真的习惯了男人的各种礼物,这幅画只是其中之一,一路上王维可是给她买了不少有趣的小玩意,有些都是她在孩童时期看到,却无法得到的东西。
“对了,如果我告诉你,这幅画你卖掉的话,会得到一大笔钱,你会不会去卖呢?”王维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在吹嘘自己的画在市面上价格确实不错,至少他在长安愈发有名气后,他的各种画作尤其山水画也变得热卖起来。
至于他的那些“离经叛道”的创新画风的画,则就在小圈子流传,王维可不想因此被主流画界所排斥,就像他写了小说,都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这个诗人在写小说一样,那毕竟不是主流。
公孙佳人却反应剧烈道:“我怎么可能把它卖掉!有些东西不是用钱就可以买到的,我真的很喜欢这幅画!”
王维招架不住,道:“你误会了,我还不知道你的为人嘛,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主人我,不仅是个有名的大诗人,还是位作品很受欢迎的画师,偷偷告诉你,我以前没名气,在长安缺钱时,就会临摹别人的画,当真画卖……”
“你太坏了……”公孙佳人嘟哝了一句,却也不多说什么了,在她看来,这其实就是王维的本事。
“唔,我忽然又来了灵感。”王维上下打量着娇小的女孩,如同是打量一只猎物一般,“刚刚你好像说,如果我可以一气呵成的话,你愿意一直在那儿不动给我画?”
公孙佳人下意识觉得jing惕,王维的目光实在让她有些心虚,不过作为一个言出必行的正直少女,她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那好,你先脱衣服。”王维依旧十分平和的说道。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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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家书()
蒲州,古称蒲坂,算得上是中华民族发祥地的核心区域,司马迁在《史记》中称这里为“天下之中”。《路史》中记述:“柱所都蒲坂”,认为上古传说中的农神,即烈山氏之子柱曾建都于此。
可以说,这里由于靠长安、洛阳并不算远,与这个时代的政治中心离得很近,同样算得上一个比较繁华的地方。
而自从河东王氏迁徙到这里以后,随着一段时间的发展,情况已经渐渐变好,不得不说,虽然王维的母亲崔氏对于财计方面的事宜并不jing通,但却胜在出身高、人脉广,背后的娘家势力强大,因此没有什么敢在明面上打压河东王氏。
可这发展良好的状况,在没有拿得出手的权力作为支撑的话,终究只是空中楼阁而已,这就是为什么王维要那么费尽心思进入官场了。
中国自古以来就是官本位的权力社会,金钱从来都只是权力的附属品而已,只有金钱,没有权力作为其保护伞的话,其最终结果有很大的可能就是被杀猪。
所以,不少人都在等着看河东王氏的笑话,尤其是太原王氏本家,别以为世家大族就是铁板一块,要说同一房的还凝聚力强一些,但不同房的,那可是竞争的关系,毕竟族中的资源就那么多,倾斜到哪一房,另一房就会少一些。
河东王氏迁出本家,可是让本家的几房喜闻乐见,这意味着分资源的支房少了些,而没了本家的支持,这河东王氏肯定会几代就衰败下去。
现在这河东王氏暂时稳住脚跟,在他们看来,不过就是苟延残喘、回光返照而已,若说以前河东王氏还有一个王处廉能够在官场上享受家族的资源以外,那现在的河东王氏,那就是最青黄不接的时候,连能够享受家族资源的人都没有。
当然了,即使河东王氏再“苟延残喘”,也不是什么小家族、富商可以相比的,毕竟底蕴在那里呢,当初王处廉选择蒲州作为迁徙地,也算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首先这里距离都城近,其次便是他通过官场上的关系,为河东王氏弄了许多田地。
不得不说,这古代的世家大族,动辄号称千年世家、百年传承,其本质也不过就是腐朽的地主阶级而已,他们最赖以生存的东西便是土地,这其实也是古人们惯有的思维,像一般商人富了之后,都会选择置办田地。
能够支撑士大夫们风花雪月、悠闲清谈的,也都是他们从底层人民身上剥削得来的利益。
清晨,在河东王氏那片典型的唐式建筑的古宅群中,有一座园子最为惹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也能被称作“梨园”,因为它里面种的都是梨树,当然,为了与李隆基那专门培养音乐、舞蹈人才的梨园区分开来,不如将其叫做“梨花园”。
第179章 重视()
陆玉明是在一家自己常去的酒楼偶然遇到王维的,当时他的身边还有几位世家圈子里的朋友,也有几位刺史的佐官长史、司马的公子作陪,不得不说,在蒲州这块地上,他们这些权贵子弟,堪比太子爷一般的存在。
这些人哪怕在身份上不如长安某些权贵子弟,可过得却比那些人舒服多了,原因很简单,长安作为都城,各种牛人实在太多了,一不小心就会遭殃,比如以前在长安风光一时的某位姜家后辈,其最终的结果却是死在流放途中,这就让不少底气不足的长安权贵子弟收敛了不少。
能够在长安都混得风生水起的,起码也应该是韦陟、崔宗之这种宰相之子级别的,好比后世进了前三排的大佬或者是从前三排退下来的大佬的直系后代一般。
要说在长安的一些员外郎的品佚其实也不比什么长史、司马低,可他们的子侄哪里敢在长安嚣张,而这些地方官员的后辈,就能在自己父辈的权力辐she范围内作威作福。
所以有不少贪图享受的官宦子弟,都期盼自己的父亲能够外放当官,哪怕仅仅是当一任县令,那在这个里面,都可以活得非常滋润。
当然了,像陆玉明这样的身份,自然能算是韦陟、崔宗之这一级别的,首先是出身高贵,其次是父辈大权在握,只要他出仕,那肯定早就铺好了路,哪怕能力再差,可只要保证不卷入**或是犯了“路线错误”,不说最终能进政事堂,当个zhongyang高官是毫无问题的。
如果陆玉明可以再去考个进士的话,那仕途就更加顺畅了,甚至可以说进政事堂的概率大大增加,当年陆象先不就是既是优秀出身的世家子弟,又考中了进士么?
有了这一层身份,许多官位都好cao作得多,就好比在后世当官,出身差不多,但学历越高的,自然是有优势的,而这里的进士身份,可比学历什么的更加jing贵。
王维如果以出身血统论,自然是不比韦陟、崔宗之、陆玉明这样的名门公子差,可如果以真实的地位做对比的话,肯定比不上这些宰相之子,大概就好比后世副部级高官的公子与人家真正的zhongyang大佬的后辈对比一般,完全不够看。
可在王维中了进士之后,那一切又不同了,能够进入官场的他首先就已经有了享受家族资源的权利,哪怕河东王氏已经迁出太原王氏本家,可毕竟是王家人,太原王氏在官场上的高官,当然也不可能是铁板一块,有人排挤王维这一房,当然也有其他房想要拉王维这一房一把。
原因很简单,谁都有暂时落魄的时候,尤其是当某一房的后辈不怎么行时,转而将资源利用到另一房的出se后辈上,助其仕途顺畅,这就可以保证,等到这位出se的后辈成长后,再提携自己这一房。
这就是世家大族能够一直掌控上层权力的原因了,或者说是潜规则,即使有争斗,却也有合作,总之将权力掌握在族中,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王朝兴衰了那么多,可世家依旧是世家。
即使后来因为科举制度的完善而使得寒门子弟有了成为人上人的机会,但相比而言,生活优渥、资源更多的世家子弟优势更大,在这样的情况下,寒门子弟要达到世家子弟的高度,则必须花费更多的努力。
而陆象先作为资历很足政事堂中又走过一遭的官场大佬,自然信息通畅,知道不少别人不知道的消息。
若王维仅仅作为进士以及那太原王氏出身的身份,还不值得陆象先这么重视,哪怕王维得到了李隆基的欣赏,也不足以他动容,不过是被皇帝欣赏而已,多大点事啊,他现在的名字还是李隆基的老子唐睿宗取的呢。
真正让陆象先颇感兴趣的,是王维背后隐隐站着的那尊大佛——宋璟,有不少人觉得王维的后台是副相苏颋,这样的猜测其实也算有理有据。
谁都知道王维与贺知章的关系好,王维对贺知章非常尊敬,而贺知章则对王维十分欣赏,为了帮王维扩大名声专门为其举办宴会,两人俨然师徒一般。
而贺知章能够升官这么快,暗中是前宰相陆象先的cao作,不过明面上是现任副相苏颋的发力,毫无疑问,这几位之间的关系都不错,各自的家族都有姻亲关系,所以有人就觉得王维是被贺知章推荐给了苏颋,并已经得到了赏识,于是能够这么风光。
还有一个小道消息则佐证了这一点,说是王维的殿试卷子是苏颋批阅的,所以概括起来便是——你懂的。
如果陆象先不是与贺知章、苏颋关系这么好的话,说不定远离长安的他,也会雾里看花,高层政治就是这样,各种猜测、各种流言、各种小道消息、各种键盘政治局……
可他与苏颋关系不错,人苏颋都自己承认他不是王维的后台了,所以王维的后台,有极大的可能xing是宋璟。
再根据王维与韦家那位后辈交好的消息,而韦家与宋璟的关系一直不错,便能很自然地推测出王维背后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