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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贺知章的邀请,王维自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现在就是要扬名,像这种风花雪月的宴会,绝对是扬名的好机会。
待到贺知章离去之后,王维也注意到了韦陟的异常,他面se冰冷的望着那个华贵的紫袍背影,眼神中那种彻骨的寒意,让王维清晰的感觉到了韦陟的愤怒。
王维随着韦陟的目光望去,看到那象征三品大员的紫se官袍,以及几个依附在这人身旁的官员们,不由心中羡慕,那紫袍所蕴含的显赫权势,实在让人向往。
不过,也不知这韦家公子为何那般愤恨的看着那人,王维想了想,脑海中不由闪过一个讯息,说不定那人与韦陟父亲韦安石之死有关……
王维也不便多做询问,只是故作轻松的对韦陟说道:“怎么,殷卿你瞪着那三品大员干什么,难道想着以后也穿上那身紫袍?”
回过神来的韦陟,还是一副脸臭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厌恶眼前的友人呢,他傲然道:“我以后想要的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入阁拜相,而不是如这等小人阿谀向上,他那个三品太常卿,不过是虚的罢了,真正的宰相,都会在常朝后被圣上留下议事。”
听到韦陟说“阿谀向上”,王维脸上一阵火烧,觉得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就是在钻营,不过他很快就摒弃了这样的思虑,因为如今河东王氏的恶劣形势,不得不让他费尽心思向上攀爬,在这之前,考上进士,挣个官身才是最重要的,有了官身在身,那就有了一道保护符,任何觊觎河东王氏的势力,都需要掂量掂量。
而韦陟那极大的口气与志向,也让王维觉得敬佩,自从稍稍了解这个时代的官场之后,他就知道向上升迁的艰难,除了特殊的官职以外,每一个品级,几乎都是个鸿沟。
“今ri下午,贺博士邀我去教坊游玩,殷卿你去不去?”王维翻身上马,继续与韦陟并行向太学行去,他如今自负已经将太学所授的一切掌握的滚瓜烂熟,所以下午即便不去上课,也无所谓。
韦陟很久才缓下神se,回应道:“同去便同去,只是那教坊中的官ji,大概达不到十三郎你的标准。”
王维不以为意,他虽然说是同贺知章去教坊狎ji,但就没有想真正去搞ji女,他的主要目的,还是让自己的名气更大,而此时他已经想到了另外一个还算不错的方法。
两人来到了太学,整个太学并不算大,虽说太学会招收五百学员,但学子的真正数量却并没有这么多,而太学的学习风气虽然不错,但它本质上还是中、高级官员后代才能进入的权贵学院,所以其中免不了有一些混ri子的纨绔子弟。
下马进入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算古se古香的唐代特se的建筑之中,王维已经渐渐习惯那种唐时特有的韵味,两人走在一条长廊之中,左手边种栽着各种绿se的植物,长廊的立柱上甚至还爬满了爬山虎,而右手边则是一个颇为巨大的湖泊,通体翡翠,景se宜人,比起韦陟家的池塘来说,壮美许多。
韦陟最喜欢做的,便是拿几本有趣味的书,坐在这无名胡边的水榭中阅读,一读便是一个午后,悠闲的让人沉醉。
除了太学以外,国子学与四门学也在这务本坊之中,围绕着这无名湖,而像专科的书学、算学、律学之类的学院,则包围着国子学、四门学与太学,可以说,这务本坊好比后世的大学城之类,再夸张一点,便可以用学园都市来类比了,只因这里算得上整个大唐最优良教育的中心。
因为这里有这么多的学生,所以商机也便有了,王维与韦陟两人从进入务本坊到进入太学这一路上,看到了各种各样的店铺,其中以贩卖笔墨纸砚的店较多,而其余各式店铺也不少,不过那些胡人、番人开得店则几乎没有,看起来在这务本坊中开店,还是有限制的。
由于这里学院中的景se确实宜人,所以常常也会有各种高官的千金来此游玩赏湖,这常常便让某些因为优秀而推荐进入四门学中的寒门子弟雀跃无比,只希望如那些才子佳人小说中写的那般,受到名门贵女的青睐,然后演绎一场可歌可泣的浪漫故事。
而大多数家境不错的学子,也会自己带上美婢、书童(娈童)以服侍自己的生活,这样的学子以国子学中的学生较多,只因他们大多数都有萌补入官的资格,所以无论学好学坏,都无所谓。
由于务本坊中的商家如云,这便造成某些有不少小心思的商人,希望自己的庶女能够被国子学或是太学中的高官子弟看上,所以除了太学、国子学、四门学以外,那些商人们经过批准联合成立了一个由女子组成的学院,里面少量教授一些经义学问,大部分则是教授女工之类的淑女必学内容。
说好听一些,这是个淑女学院,说难听点,则是用来给那些权贵子弟挑选侍妾的好地方,也不知这个主意是谁想出来的,总之这个学院让愿意进入国子监(国子学、太学)的权贵子弟激增,而一些小有资产的平民阶层,觉得自己的女儿有些姿se的,便会花钱给商人们,让自己的女儿进入这个学院,只期待自己的女儿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
这淑女学院虽然起初教的女工之类的传统东西较多,但渐渐的却发生了改变,比如说开始附庸风雅,其典型象征则是成立了一个女子诗社,名为摘花诗社,能够以诗歌名扬整个诗社的女孩,常常能得到喜欢附庸风雅的权贵子弟的青睐。
除此之外,还有女子蹴鞠社、相扑社等等,其中女子相扑社无疑人气极高,每举行一次相扑,必定会有无数荷尔蒙分泌较多的权贵子弟前去围观,大方的打赏无数钱财,并将看上的女孩纳为侍妾,都是极其寻常的事情。
不得不承认,盛唐时整个社会的风气都极其开放,那种豪迈的气魄,是其余朝代不及的。
王维在知道这“大学城”中还有女子学院时,显得极为惊讶,虽说它的本质的挂羊头卖狗肉,但想到创建这个学院的商人,当真是有创意,除了促进消费以外,简直让在国子监读书的权贵子弟们喜闻乐见。
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女子学院,虽然并没有在历史上留下什么名声,但在当时,却是真正的吸引眼球,那是一群站在时尚前沿的女孩,之后的发展,使得它并不局限于给权贵子弟“选秀”,甚至有不少想要尝尝鲜的大佬,也会暗中包下某个,以满足男人们都有的yu望。
也许叫做二nai学院比较合适,王维在心中下了个结论,但却又不得不承认,有这样的学院存在,真是男人的天堂。
待到终于来到熟悉而又陌生的“教室”,王维与韦陟两人的出现,顿时引起了不少注意,此时尚未开课,正是大家闲聊的时候,有人在谈论经义,有人在炫耀自己又作了几首好诗,还有人则围在一起一脸猥琐的谈论与务本坊隔了一条街的平康坊中的某个青楼头牌。
这平康坊就是长安城特意开辟的红灯区,长安城坊市规划整齐,制度严密。以贯通南北的朱雀大街为中轴,分东西两区。平康坊位于东区第三街(自北向南)第五坊,东邻东市,西接务本坊,北与崇仁坊隔chun明大道相邻,南邻宣阳坊,都是“要闹坊曲”。
而尚书省官署位于皇城东,于是附近诸坊就成为举子、选人和外省驻京官吏和各地进京人员的聚集地。当时地方各方镇驻京办事处叫做进奏院,崇仁坊内有进奏院二十五个,而平康坊内就有十五个。
平康坊和崇仁坊夹道南北,考生和选人每年少则数千,多至数万人,云集京城赴选应举,上述两坊“因是一街辐辏,遂倾两市,昼夜喧呼,灯火不绝,京中诸坊,莫之与比”,因此平康坊成为诸ji聚居坊曲自可想见。据《开元天宝遗事》卷二载:“长安有平康坊者,ji女所居之地,京都侠少,萃集于此。……时人谓此坊为风流薮泽。”
第20章 形势急转()
这位教授见这教室之中如此混乱,不由皱了皱眉,那极其严肃的脸显得更加威严,在这太学当国子教授的人,可不能畏惧所谓的权贵,要不然这教授真的没法当,他极其不悦的说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聚众闹事吗,快给我好好坐到自己位置上。”
崔临之见到这教授,那气得通红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当先对教授告密道:“周教授,刚刚是这个王维先动手打人,实在有辱斯文,我请求周教授将这野蛮之徒逐出太学!”
崔临之隐晦的向这周教授使了个眼se,心想每年那么多的孝敬可不会被狗吃了,这周教授本就与博陵崔氏关系密切,在当国子教授之前,可是博陵崔氏家族的幕僚,若不是老爷子出力,这周延还没有这么顺利可以成为国子教授,他崔临之为什么可以在太学耀武扬威,还不是因为上面有人嘛。
而周延若是想再往上一步,成为八品的国子博士的话,没有崔家的帮助,那是想都别想。
果然,周延听到崔临之的话,向他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然后又沉下脸se看着王维一行人,当看到韦陟之时,他的脸上有些僵硬,只因以前韦陟也曾肆无忌惮的骂他是崔家的走狗,除了照本宣科以外,没什么出众的学问。
见到韦陟此时脸上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不屑模样,周延腾得一下火就起来了,也懒得顾及王维这个“优等生”的面子,恨屋及乌之下,只是高声对王维训斥道:“王维,平ri里我见你进退有度,行为优雅,怎么今ri便如此失态,没想到你是个空有才华而无德行的伪君子!”
见到周延如此肆无忌惮的偏袒崔临之,周遭的同学都是敢怒不敢言,而对于崔临之那种告密的行为,更是让不少学子脸上露出不屑之se,觉得这崔临之就是个小人。
王维听到周延的训斥,神se依旧淡然,他不急不缓的说道:“周教授为何只是偏听偏信,你大可以问一问周围的同学,看看到底是谁先挑起纷争的。”
周延也不问青红皂白,只是咬着王维的一点不放:“不论怎么样,只有你动手了对不对,平ri里都是读圣贤书的学子,怎就不知君子动口不动手?”
王维面不改se的驳斥道:“论语有云,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没错,确实是我动手的,但是在面对别人的侮辱时,真君子当怒而拔剑,否则也不过就是个唯唯诺诺的懦夫罢了,请问周教授,这君子动口不动手出自哪里,有何依据?”
如今大唐风气尚武,读书人基本都会兼修武艺,王维的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语,无疑让在场的所有学子都发自内心的叫好,而这周延哪里能预料到平ri里向来沉静懦弱的王维今ri竟然如此犀利,他一时被驳斥的无法回答,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只是梗着脖子嘴硬道:“王维!你、你、你给我滚出去,太学不收你这样目无尊长的学子,如你这般德行的学子,绝对考不上科举!”
虽然周围的学子几乎都站在王维这一边,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太学之中,即便是最低品级的助教,也有压过诸生的权威,在这里家世起不了大用处,除非谁家与助教、教授之类有直接的利害关系,否则也无法影响到他们的权威。
两个为王维担忧的学生,不由议论道:
“道理虽然站在王十三郎那一边,但权势却在周教授这一边,这王十三的处境实在有些不妙啊……”
“不错,这周教授从来都是死要面子,知错不改,以前他上课时被学子指出错误,便会胡搅蛮缠的辩解,然后给那学子穿小鞋,这次王十三让他丢了这么大的面子,他肯定会去向国子博士或是祭酒告密,让他们开除王十三。”
“太可惜了,王十三的才华足以使得他在从太学毕业后考一个进士,如今若是没了‘生徒’的身份,怕是有些悬啊,毕竟若不是生徒,那只能通过乡贡考上举人才能参加省试……不过还好他是太原王氏的嫡系出身,以后萌补个官应该没问题。”
“你错了,大概你还不知道,王十三他的父亲刚刚去世,他早没了萌补的机会,只有科举一条路可走……”
……
除了为王维担忧的学子以外,自然还有一些因为嫉妒王维才华而嫉恨他的人,这些人基本上与崔临之混得很熟,他们在窃窃私语时,免不了嘲讽王维自不量力,竟然敢以学子的身份和老师叫板,还是和这个周教授……
韦陟、崔颢、卢象三人相互对视一眼,正准备出手帮助王维,却又听到一个庄重而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你是说王小郎德行不修,没有资格在这太学学习,还要让他滚出去?”
周教授正在气头之上,忍不住回嘴道:“你又是什么人,敢质疑我这个教授的权……”
刚刚回过头,看到身上充满官威的老者身旁小心侍候着的国子祭酒,那充满火气的话语才说到一半,就缩了回去,他战战兢兢道:“贺、贺博士,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贺知章,他今ri下午要邀请王维去教坊,却突然想到今ri太学有课,所以来帮王维请个假,并准备重点关注一下王维平ri里的学习情况。
至于这国子祭酒为何小心翼翼的伴随在贺知章身旁,那是因为这国子祭酒的职位相当于后世的校长,而贺知章这个太常博士的职位,兼有监察整个国子监的权力类似于督学,不过它还掌管祭祀之类的事宜,以前太常博士还管辖教坊。
可以说,太常博士这个货真价实的正七品的职事官,虽然是个闲职,但它却又是闲职中极其清贵显赫的,国子祭酒在太常博士面前,即便品佚差不了多少,但实际上却有上下级的意思。
此时国子祭酒韩权脸上的神se有些难看,只因他刚刚还在贺知章的面前说着王维的好话,毕竟消息颇为灵通的他,也知道了王维救助贺知章这件事,所以比较会揣摩上意的韩权一边领着贺知章去看看王维的情况,一边在毫无保留的赞美王维是多么有才华,平ri里的举止又是多么有君子风度。
可谁能想到,刚刚到这教室面前,就听到周延这个家伙在咆哮什么王维你给我滚出去,没有德行考不上科举之类的话,这不是打他这个国子祭酒的脸吗?
况且韩权自认为对王维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入学两年来一直保持着优异的成绩和良好的cao守,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有底气的在贺知章面前说王维的好话,结果却……
还没有等贺知章说明来意,韩权顿时抢着补漏道:“周教授,你刚刚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王小郎的才华出众,品学兼优,乃是太学中学子们的榜样,怎么就被你说得那么不堪,本祭酒看你劳累过度,该休息一下了。”
韩权一脸严肃,居高临下的训斥着,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韩权这国子祭酒的职位比周延国子教授的职位还大了两级,在这国子监中,没有谁有韩权的权力大,他那带着jing告语气的口吻,让周延的骨头都要软了。
别看周延总是装出一番严厉的模样,实则却没什么骨气,他对自己这份国子教授的职位看得很重,要不然也不会对崔临之巴结的那么厉害,只是他没想到,这王维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后台,不是说河东王氏已经失势力了吗?为什么这文动天下的四明狂客还这么看重这王维?
周延的信息终究没有韩权灵通,这时他全身都冒着冷汗,只是战战兢兢的附和道:“韩祭酒您说得对,其实王十三郎这个学子才华横溢,品行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