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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绝不是长久之计。
到的后来,张入云终是抵挡不住,没奈何,心下一声长叹,却是抖手将腰间的血炼巾除了下来交在手中。他本不想这么早就将这兵刃取出,只为他算计刘家此刻,当还未出尽全力,如此过早暴露实力,实是极危险的举动,何况身旁还有一个腰系兰花剑的生力军刘雨浓一直未来参战,如此过早显露,实不是他心中所愿。
果然那血炼巾一出手,张入云的形势即大为好转,盖为这血炼丝织成的黄巾子,实是能极有效传递真气的法宝,张入云仗着它,将刘氏三兄弟的好些劲力尽皆导了开去,虽说如此一来他采取的纯是守势,但到底现在性命要紧。他打一开始就没指望自己能胜过眼前的三位老人,只想着仗着自己年青,体力精力总要比他三位来的强些,只想等到对方精力衰退的时候,自己好伺机逃走。
刘氏三兄弟都是老江湖了,如何能不知道张入云的心思,一时三人也改了招式,见张入云如此与自己拼斗,三人也都作了长时间打斗的准备。当下只容刘天夺和刘天保交替放出罡气以消耗张入云的体力,而那刘天赐不会罡气,却从自己腰上也解下一根金龙鞭,借此想缠住张入云的血炼巾,如此一来,三人好似车轮战一般,虽是张入云年轻精力旺盛,但也渐渐被三位老人累地气冲牛斗了。
而另一面,刘老夫人见久战隐娘不下,想到她当年那般重的伤势,此时不但功力尽复,且还大有长进,一时不由地心下也是骇然,要知她二人在此以啸声斗法不要紧,可他刘府里的家人,却是不堪忍受,虽说自己儿孙众多,但其中功力大有参差,场上正在恶斗的三个儿子且不去说他,只现在,在一旁还未动手未受其扰的,只自己孙子刘雨浓和孙女刘雨沁并自己两个长年陪伴自己身边的丫环。
其余的家人现时都已纷纷萎顿不堪,大都掩着耳朵在一旁苦撑,刘天赐的两个儿子,此时已是坐在地上,掩耳运功已抗自己奶奶与隐娘的啸声。虽还有两个小外孙女要比她二人的两个表哥强些,但到底年纪还幼,帮不上什么忙,况又不姓刘,如再有闪失,自己可如何向亲家交待。只可恨今日她八十大寿,自己的女儿女婿却是未至,否则安能容隐娘在此猖狂。
念及些,刘老夫人再不拖延,一时拼耗真元舌底一声炸雷生出,直将隐娘气息悉数逼了下去。全场老幼均被她这一声断喝震的耳骨欲裂,当场即欲屏过气去。
再看那雷声正中所指的隐娘,此时已是被那刘老夫人一口先天真气震地面色苍白,虽是双目仍然灵动,但神色已在片刻间变的萎顿不堪,身上汗水不停的滴了下来,顷刻就已染湿了她身上的衣裙,整个人好似才从水中捞起的一般。
刘老夫人向熟兵法,所谓兵不厌诈,虽说此刻隐娘看似狼狈,焉之她不是趁势,故意装扮成这样的。为万全计,刘老夫人扬声说道:“冬梅、秋菊,我令你二人携同三位老爷,速速将那小畜牲给我擒住,若是不能留下活口,死的也可以。”
她话音一落,其在身后半日不曾有所举动的两位中年妇人,却是伏首听命道了声:“是。”之后便已展开身形,迅如捷鸟般的向张入云飞去。看身法那两位妇人的轻功竟比刘氏三兄弟要敏捷的多,而与张入云相比竟好似不相上下。照此算来,他五人相斗张入云一人,只怕其性命却是要危在旦夕了。
张入云适才闻得老夫人竟称他作“小畜牲”时,却是面上一乐,心中想道:“到底自己此刻,已是被众人当作恶人了。”此刻他又见那两个妇人身手异常敏捷,心下也不由地一凛,虽也惊惧,但当下心中却又有些莫名的兴奋,一时激动之下,只想知道自己到底能支撑到什么程度,却早把他自己的性命安危置之度外了。
落日残红 第二十一回 痴撒杜鹃血 醉迷藕香榭 (一)
更新时间:2008…3…24 10:31:51 本章字数:7484
张入云见那两个妇人来看好快,眨眼间已跃至自己身前,虽说他此时还有心想看一看隐娘是否被刘老夫人打伤。但此时在众敌环绕之下,自己生死已是不保,却也顾不上了,危急之下他不退反进,竟抽离身子,直迎向朝自己袭来的二女。
只一上来他就与其中的那个叫冬梅的妇人对了一掌,二人双掌只一接触,张入云便觉臂上一阵酸麻。这时他才知这两个看似是奴仆的妇人竟是功力奇高,不但轻功绝好,便是一身内力也在自己之上,若与刘天保相比只高不低,相较之下也只比刘天夺差上一线而已,当下他面上虽未露神色,但心里却是骇然,一时实有些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抵挡。
他不知这两个中年妇人,虽看年纪只在四十左右,但却都已是七十多岁的老人,因二人一生常伴在刘老夫人身边,不曾有一日离开,累日下来早得刘母的传授,是以若只论功力精深,竟比刘母的三个儿子还要强一些,而且又因这二女心志坚凝,虽是刘母的当年的陪房,但至今也未婚配,尚是处子之身,所以看上去才得这般年轻。
好在此时众人得了刘老夫人的命令,只欲先斩了张入云一人,倒是对萎顿在一旁的隐娘无从顾及了,一时间张入云少了这一层隐忧,倒是方便其满场飞奔起来。只是他不敢行至刘老夫人身旁,又不欲将众人带至隐娘身边,是以这刘家大堂虽大,但能给予他躲闪的空间却实是有限。
当下只见五条人影闪动,纷纷袭向张入云,直好比五龙抢珠一般,纵是张入云轻功奇高,手里还多了一条血炼巾,但也只片刻功夫,他就已是落了个险死环生,虽还未曾受伤,但看情形,他身家性命也不过就是一线间的事了。
而此时的隐娘已然苍白着脸站起身来,虽然她神色萎顿不堪,但两只眼睛依然是神采夺目。刘母此时仍是不敢大意,宁神盯着她,不令其有一丝越轨的举动,但再见到隐娘眼内藏有的无限怨恨,也是不禁有些心惊。
当下只听隐娘一声清叱,竟已是合身欺了上来,看样子她是在啸声比斗里输了,却想在拳脚下找回胜负。刘母知道隐娘技击功夫诡异莫名,虽看着好似已受了点内伤。但她素知隐娘狡猾异常,越是如此心里却是越不能大意,一时间忙将手中龙头拐杖提了起来,只等与隐娘放对。
哪知隐娘身虽纵出,但手里却已多了一样东西,以刘母的眼力,竟也不知她是何时取在手中的。
一时刘母见了暗道一身不好,当即手底就是一股真气生出,那掌中本只暗红色的龙头拐杖,竟陡然间放出了赤红色的光芒,那原本看着只是木质的杖身,此刻竟好似有暗金流动,却像是一整块赤金炼成的,尤其那杖身上的龙头,晃眼间已变地锋锐异常好似利刃一般。
隐娘见到刘母手中拐杖变化,却是一点不放在心上,身下势子就是一丝也未有停留,仍是飘了过来。只见她握有木柄的手臂一扬,却是从中陡地甩出一条绿线出来。
刘母此时才发觉隐娘手里握的原是一根怪异的鞭子,她对敌经验极为丰富,一时却不大意,手中拐杖一横,竟取了守势,心里想着先见识隐娘这条鞭子到底有什么怪异处,再与隐娘分个胜负。
哪知隐娘手里绿线一经飞出,就好比风筝的线被扯开一般,无穷无尽似的,一时竟甩出有十余丈,把个刘母身前围了个通透,却又不上前进击。
刘母见对方手里拿着的竟不是人间兵器,心下一凛,手里真气大增,把个掌中的赤金拐杖催鼓地红光大盛,一时场中央,十数道绿光裹着一团红光倒也是争奇斗艳,甚为奇观。
此时刘母才知自己把隐娘看的小了,至此方才思忖是不是刻先行放出飞剑。只是刘母他剑术虽成,其威力也不在小,但于飞剑控制上却是不如他人,如若此时与隐娘比斗。凭着隐娘的刁钻和一身惊人的轻功,他刘家这数十年的昆明祖宅,怕不要被自己飞剑毁去个一多半。投鼠忌器这下,刘老太太一时竟还不能拿定主意。
就在她准备全力迎敌时,只见隐娘手中长鞭,竟还是长个不休,瞬时间只听得那鞭梢一记炸雷般的响声,那么长的鞭身竟又长了十倍,几将大半个内厅都占下了。众人一时不察觉之下,竟容那绿线般的鞭身挨近了自己身体五尺之内。
刘母见此情景,忽然体察到了隐娘的用意,大骇之下,忙喝道:“大家小心这贱人的长鞭。”可话声还未落地,隐娘已然发动攻势,那本已是一条老长的鞭子,竟陡然间幻化成五道绿影,分袭场上与张入云相斗的五人,虽说五人此时都得了刘母的警示,但也为时稍晚,起身躲避时均甚为狼狈。
刘天赐仗着自己手握金龙鞭,不晓隐娘手里长鞭的厉害,竟欲与之相抗,但见他手里金鞭一抖,已是将自己和众人护住。可自己那金龙鞭只与隐娘的地雷鞭稍作接触,竟如被刀削豆腐一般,将手上金鞭削成几截跌在地上。而那地雷鞭余势未歇,仍然向前划来,当下只听刘天赐一声惨叫,再看他时,已然是右手齐腕落地,即刻断腕处已是血流如注,鲜血喷涌而出直泼洒了一地,尚幸他人还算硬朗,此时竟未倒地,只面色惨白的立在当地。
而另四人却因得了他这金鞭护持,稍得空闲,已是勉强避过。隐娘见只伤了刘天赐一个,知接下来若是再斗,张入云还是无力抵挡,当下手里一运劲,长鞭又是一抖。又是一个炸雷响起,那鞭梢竟如一条活龙一般,再次向剩下的四人袭去,当下四人忙又闪避,但隐娘早又所算,鞭梢过处,只向四人中轻功最高的冬梅袭去。
那冬梅轻功虽高,但终究人力有艰,更可怕的是那鞭梢上的一颗铁胆,竟好似能寻声觅人一般,竟追着自己不放,几下里避之不及,终是被那长鞭击中自己的大腿,当即只听得一记炸雷声,竟将冬梅左腿齐根炸断,扑的一声那冬梅人已跌落在地上,就见她身上在地上连滚了几滚,再展眼看她人时,其已是一身的灰尘,而人也早已是昏死了过去了。
但凡人的四肢如被切割下来,如不及时加以救治,转眼间就要鲜血流尽而死,尤其冬梅大腿是被齐根炸断,创口极巨,虽有刘府灵药救治,但一时也是昏死一旁,生死两知。
张入云与人相斗,从未如此血腥过,此时见隐娘只几下里,就将二人打**鬼不分的模样,自己看了,也是心胆皆寒,尤其鼻间闻到那极为浓烈的血腥气,就是自己几番与强敌相斗,也是从所未见,此时见隐娘抖手就是如此凶残杀伤了这许多人,他自己心里都不知道,自己一力帮她,是不是做错了。
就在他心里犹豫时,只觉眼见一片蓝光闪耀,抬头望去,就见刘雨浓已是寒着脸将自己那把兰花剑自腰间抽了出来,正一步步的向着张入云身前走来。
而那边厢,刘老夫人见又伤了自己一个爱子和多年来忠心侍主的忠仆,心里也是一阵绞痛。气急之下再不顾忌,但见她将口一张,就是一道白光被吐了出来,那白光一经离开她的身体,便如同一道浮在空中的闪电一般,疾向隐娘的颈项上绕去。
此时的张入云只觉今日的刘雨浓与前番在玲珑山相逢时已是完全换了两人,一张白净面孔此刻已化做了暗青色,两道深眉紧锁,一双秀目也因举力怒睁而起了几许血丝,刘雨浓人本生的俊俏,此时玉面含煞,却又是另一番锐气。
张入云见此,心里也是叹了一口气,这厅内诸人,唯有刘雨浓是他最不愿相斗的,此时见他这副怒发冲冠的样子,确是有些心生愧疚,当下他只把头暗摇,自忖道:“什么时候,我竟已是变成恶人了?”
但此刻刘雨浓一身源源不绝极奇凌利的杀气,却不容他再有深思下去的心境。在对方锐利如刀锋一般的杀气之下。张入云一身的劲气也随之激荡,浑身上下的十万八千根毛孔也跟着收缩,一身鸡毛疙瘩过后,他已是换做了另一个人。一双神目如能放出光芒一般,使人不敢对视,当下张入云手中一抖,就已将先时手里拿着的血炼巾尽数缠在了自己的左臂上,接着屈身只将双拳一引,陡然间就见他一身气势大变,端地是气能吞海,形如山岳。
刘天保等人不想眼前的这个少年高手,一身功力竟能到如此境地,虽是和妖女隐娘并作一路,但偏是一身自外而内的正宗外家功夫,不带一丝邪气,尽管是自己敌人,但见他此时如此的功行气概,一时也要为之心折。
一时间刘天保等人竟未上前助拳,只因为刘雨浓和张入云二人此时杀气太重,而刘雨浓的兰花剑威力又太过巨大。如冒然上前,反倒令刘雨浓心有顾忌,不能尽出全力,是以众人只将受伤的冬梅和刘天赐交由下手抬出去后,却是不约而同的散了开去,做犄角状将张入云围在中间,只等一有可趁之机,便要趁势将张入云置于死地。
张入云见他刘府里各位长辈联手对付自己,竟是如此心意相同,不顾身份,想来各人都已是存了除魔卫道,锄恶务尽的心思。他人本执拗,心又生地狂放,见众人如此举动,却只一笑而已。刘府人如此相逼,反倒让他心中再无杂念,已可全力以赴,一时间只将一双清如碧水般的眸子运精光直向刘雨浓扫去,两名当世少年高手,却是半日里无语相对,久未动手。
到底刘雨浓身在富家,从未身临险境,不比张入云久经大敌,心智坚凝,一番剑拔弩张地静对之下。刘雨浓一个忍不住,却是手中长剑不由自主的向前突刺过去,当下即可见有三四丈长的剑芒向张入云扫去。那兰花剑剑身本极细长,如此一剑下去,带着那剑身奇丽的蓝色光芒,却是如孔雀长尾一般,惊艳非常。
张入云早有所算,见他一剑飘来,即是将脚一跺,身子已然拧作一团,瞬间已如同旋风般的拨身而起,犯险直贴着向自己当胸刺来的剑芒滑身而过。一道惊人的疾风过后,张入云竟已近至刘雨浓身前三尺。
刘雨浓不想张入云竟是如此奇速,自己方才只犯了一个极细小的错漏,竟能被张入云捉住,已然乘着自己这未曾尽出全力的一剑欺近身来。当下不由地心里一突,但到底他是天生的练武坯子,又是在其祖母细心栽培之下,远超群伦,一时虽被张入云占了先机,却仍是不慌不忙,趁着自己剑招未出全力,招势又未使老,已是横剑当胸,剑身过处,又是两三丈的剑芒挥出。
张入云见他变招如此之快,也是心下一惊,当到底他早知对方天纵奇才,资质高过自己甚多,心里有所准备。一时见了,因不舍自己好不容易进得刘雨浓的近身,当下即不后退,也不向旁闪避,而只将双腿一滑,身体柔若无骨的,已是一个一字马跨在地上。跟着手下绝不迟疑,右掌已然一拳挥出,直捣刘雨浓的膝头。如击实了,虽无性命之忧,但也足以让刘雨浓再无还手之力了。
刘雨浓见他不但一身劲力如此刚猛,便是四肢百骼也是锻炼至操控起来无不自如的地步,心里也不由地极是佩服,因自己已与张入云离得太近,失了他兰花剑的威力,当下只得将足一点,已是飘然向后退去,跟着又是一剑扫出,直取张入云的胸腹。
张入云本想趁着刘雨浓后退时刻,双手运力跳起身来,随着刘雨浓一同飘起,给他一个措手不及,出奇招将他打败。哪知刘雨浓一身轻功也是绝顶,只动念间已是闪出一丈开外,自己再追已然不及,再接着刘雨浓又已是一剑飘来,知自己与他实力实是相差无已,原本想尽快将对方战败的心思,如今看来却只能是自己的妄想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