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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哲,伯母暂时没什么大碍,不过,原本还有一年多的寿命,现在最多还能坚持一个月,而且,不一定能醒的过来了!”
“你说什么,什么叫原本一年的寿命,什么叫还剩下了一个月!”
“林哲,伯母她”
张玲珑从曹氏被大火烧伤开始,说道自己隐瞒曹氏病情的原因。
宇文哲安静的听着,李世民的脸上的愧疚之色越发浓郁,说来归去,曹氏变成这样,是因为曹铭誓死守护都护府城,是因为他李家的江山。
“玲珑,你真的没有办法救治了吗?”
宇文哲声音沉重,却并没有绝望之意,就在他说完之后,缓缓地把手伸进了怀里。
“林哲,夫人体内的脏器,已经被火毒之症侵蚀,回天无力了;不单是我,任何人都不可能治得好,毕竟,大夫也是人,而不是神,不可能与天争命的!”
“大夫是人,不能与天争命,但是,我偏要逆天而行!”
宇文哲深深的看了张玲珑一眼,大跨步的向着屋子走去,在这个过程中,一点都没有理会李世民,李世民也陷入了自己的愧疚中,没有发现宇文哲眼神的抉择。
杜府大门。
张大亮带着上千将士,堵在大门口上,也就是杜府门前的大路十分宽广,否则,还真不一定能堆积的下这么多人。
张大亮一身戎装,站在最前方,若不是眼眶上那一大片淤青,还真是有些铁血硬汉之气。
杜如晦来到大门前的时候,张大亮刚从战马上跨了下来,看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张大亮,神情一滞。
“杜大人,你怎么没有去上朝!”
张大亮心中暗自叫苦,本以为趁着杜如晦上朝的空隙,带兵进去抓了宇文哲就走,就算是杜如晦秋后算账也不怕,第一自己有李承乾撑腰,第二,你杜府藏着逃犯,所以张大亮才那么匆忙。
谁知刚刚下马,就看到了杜如晦一脸阴沉的在杜府内走了出来,挡在了大门处。
“怎么,张将军不是也没有去上朝,反而带着兵,把本官的府邸给围了,还是说本官犯了那条律法,需要那么大张旗鼓的来捉拿本官!
不过,本官毕竟是二品大员,若是没有陛下的旨意,就强闯本官府邸,不知道张将军到时候如何交代!”
杜如晦向前踏出一步,目光紧逼张大亮,声音异常冷漠。
张大亮心中一突,毕竟杜如晦的身份摆在这,若不是心里对于宇文哲的恨意,支撑着只一次行动,张大亮绝不会干出带兵围困杜府的事。
杜如晦在文官系列中的威望,就像是李靖在武将中的地位,真正能与这两个人相抗衡的,只有长孙无忌一人,其他人都差些火候。
“杜大人,末将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前来捉拿林哲,陛下无法上朝,太子殿下的命令就是皇命!”
张大亮硬着头皮,向前走了一步,梗着脖颈,道。
“呵呵”
杜如晦看着张大亮眼眶上的淤青,忽然间忍不住的轻笑出声,随之,把身体退到了一旁。
“张将军,本官的府邸你可以进,只是到时候不要后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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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悲催的张大亮()
“张将军,本官的府邸你可以进,只是到时候不要后悔啊!”
张大亮看着杜如晦让开的身体,心里闪过了一丝疑惑,不过这一丝疑惑很快就被兴奋淹盖了下去。
对于宇文哲的恨意,已经让他失去了最基本的冷静,尤其是在他把眼上的伤势也怪到了宇文哲身上的情形下,不然他一定能意识到,二品大员的府邸,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闯的。
“将士们,把林哲找出来,若是遇到抵抗,就地斩杀!”
张大亮兴奋的带兵冲进了杜府。
这群士兵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所以十分的克制,每一处房间都是恭敬的敲门,查看。
很快,除了内院以外,所有的地方都被找遍了,最终,张大亮带着士兵们聚集到了后院。
后院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每一个府邸的后院,都是最私密之地,里面是女眷所在之地。
若是不由分说的闯进内院,见到什么不该见到的,那可就真是建立了死仇了。
士兵们踌躇着不敢上前,全都把视线放在了了张大亮的身上。
张大亮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杜如晦的身影,心里想着宇文哲很可能就在内院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悸动,猛的推开了内院的大门。
既然第一步已经迈出,紧随而来的便不再是障碍,张大亮最先迈步进入到了内院,既然张大亮进去了,他的兵当然也不会再有什么顾虑。
一大群士兵涌入内院,很快就,就把目标锁定到了救治曹夫人的小院。
“将军,就还有这一处院落没有搜,估计目标就在这里面!”
“是啊!藏的真是够深的!”
张大亮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此时他心里最想的,就是曹夫人已经死了,宇文哲失去了理智,来反抗他们。
“啪!”
心中如此想着,在这一瞬间,张大亮甚至忘了自己是在杜如晦的府邸后院里,抬起脚,一脚将大门踹开,冲了进入。
“林哲,你敢私自逃狱,还不束手就”
张大亮咆哮着,看着眼前的这一道身影,就仿佛脖子猛然被人扣住了一般。
声音掐在了喉咙里,无法发出,这种难受的劲头简直能把人逼疯,但是张大亮却丝毫没有察觉,脸上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怎么,接着嚷啊!”
李世民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张大亮,面无表情的说道。”
“陛陛下,您怎么在这!”
张大亮仿佛见了鬼,猛的后退两步,下意识的说道。
“哼,朕就是要进来看看,你张大亮到底有多大的胆子,是不是今天闯完了杜如晦的府邸,明天就要带兵杀进朕的后宫了!”
李世民带着杀意的语气让张大亮身体一颤,“噗通”一声,不受控制的跪倒在了地上。
李世民转过头,继续注视屋子里,那扇虚掩的房门。
张大亮看着李世民的模样,跪倒在地上不敢起来,外面的那些士兵却缓缓退了出去,这个时候谁还敢待在这里。
士兵们退走后,杜如晦走进了后院,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张大亮,讥讽的笑了笑,随后走到了李世民的身后,同样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一扇虚掩的房门上。
房间内。
宇文哲进来的时候,在房间还放着一个大木桶,大木桶里的冰茬已经融化,曹夫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只有胸口上微弱的起伏,还能看出曹夫人的体内有些一丝生机。
宇文哲站在床边,看着处在昏迷状态的曹夫人,心里一阵阵抽搐,曹夫人自从回到了长安后,身体一直时好时坏,现在想来,种种迹象都表明,曹夫人的身体确实已经到达了极限,只不过是昨天晚上在大牢中的那一盆火炭,使她的身体提前崩溃了。
“林哲,夫人她”张玲珑神情黯然,张了张嘴,仅仅传出了一些,就再也发不出其他的声音。
宇文哲转身,摸了摸张玲珑的头发,“放心吧,伯母不会有事的!”
一朵奇特的花朵被宇文哲拿了出来,这朵花的花瓣只有和世间所有的花瓣都不一样,仅有五瓣,而且是血红色的,给人一种凄美、荒寂的感觉。
张玲珑看着眼前的这朵花,猛然用双手捂住了嘴巴,瞳孔骤然收缩、扩张。
“这难道是是彼岸花?这个世间真的有彼岸花的存在!”
“丫头,彼岸花是三大奇药之首,是神药,效用神奇,能够重塑一个人的身躯,你不是说只有神仙能治好伯母吗,神仙没有,但是神药却有一朵!”
“能!只要彼岸花真的和传说中的那么神奇!”
张玲珑激动的点了点头,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林哲,彼岸花是传说中的药材,如何使用彼岸花的方法也广为流传,只是彼岸花从来没有在世间出现过,彼岸花的效用强悍,不用什么配药,但是服用的方法却很特殊,我要回去查一查爷爷留下的笔记,我记得曾经看到过!”
张玲珑说完后,把彼岸花塞回到了宇文哲的手里,转身跑出了房间。
路过院子,只有在经过李世民的时候稍微的停顿了一瞬间。
随后,宇文哲在屋子里走了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张大亮,稍微一想,就大概猜到了发生了什么,这也是自己为何要来杜府的原因。
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副嘲讽的笑意,来到了李世民的身前。
“曹夫人现在如何,醒过来了吗?”李世民看着宇文哲并不是很着急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道。
“伯母还没有苏醒,不过已经找到了治疗的方法,没有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朕也算是安心了!”直到此时,李世民才转过身,把视线放在了张大亮的身上。
“去把曹府的人全都接回来,要是有任何一个人受到一点损伤,你就不用回来了,就把这一身衣甲也扒下来!”
“陛下,他们两个怎么办?”
张大亮颤巍巍的站起来,一脸不甘的看向宇文哲和赵国。
“你!”
李世民脸色一变,刚刚张开口,就有一道影子在眼前掠过,“嘭!”下一瞬间,一个硕大的拳头猛然轰击在张大亮的左眼眶上。
张大亮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力量,眼眶不仅变得淤青一片,甚至有一缕缕血迹在眼角处滴落了下来。
“林哲,本将要杀了你!”张大亮被眼眶上的疼痛刺激着,变得有些癫狂,在地上爬起来以后,猛的向着宇文哲扑了上来。
宇文哲眯起眼睛,踏步上前,伸手向着张大亮的胳膊探去,这一下要是被抓上,绝对是被打残的份。
宇文哲却抓空了,就在他探出手臂的这一瞬间,一根手指点在了他的手腕上,与此同时,又是一道屁股摔在了地上的“噗通”声响起。
张大亮呆呆的看着站在自己和宇文哲身体中央的李世民,只觉得双眼有些模糊,看着眼前的场景都透着淡淡的红色,简直有了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还不快滚,这一拳你就受着吧,若是曹氏真的出事,不用林哲动手,朕就让你陪葬!”
“末将遵命!”
张大亮踉跄的站起了身体,扭头跑了出去,没办法,太丢脸了,让谁也待不下去了。
宇文哲甩了甩还有些发麻的手腕,看向李世民的眼神里出现了些不可思议的神色,没想到李世民还真有几把刷子。
“行了,赶快回去把老夫人安顿好,一切等明天早朝再说,赵国就跟着你吧,明天一起带来!”
李世民看着随意甩着手腕,刚刚打完张大亮还一脸无所谓的宇文哲,想要发火,心里的愧疚之意却还没有散去,心里憋气,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小院。
李世民的动作,把赵国看呆了,杜如晦也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
随之,杜如晦对着宇文哲笑了笑,“张大亮这是撞到了陛下的气头上,不过陛下亲自动手,这可是登基之后的第一次!”
张大亮屁滚尿流的离开了杜府,都没敢第一时间去东宫汇报,而是直接带着人向着邢部大牢赶去。
到了大牢后,求爷爷告奶奶般的,把曹府一众人请了出来,亲自送回到了曹府,这才独自一人向着东宫的方向赶去,没办法,张大亮心里是真害怕了,就像杜如晦所说,这还是李世民登基后第一次亲自动手打人。
若是打的是别人,他可以在一旁看热闹,关键是打的是他啊!
张大亮又不傻,李世民出现在杜府就是一个非比寻常的讯号,再加上对宇文哲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此时张大亮心里产生了极大的恐惧,这件事情,自己陷进去的太深了,看现在了情形,基本上已经能确定,自己将成为这一次博弈的牺牲品。
张大亮赶到东宫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此时的李承乾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张大亮心里清楚,这一次的事情解决之后,想要再次进入长安的权力中心,就只有等李承乾登基了。
不然,只要宇文哲在朝廷一天,就没有他翻身的余地,毕竟宇文哲在军方已经有了很强的力量,再加上今天强行闯进杜府,这一次可以说把军方和文臣两边的大佬全给得罪了。
而此时,李承乾还在观澜殿中,焦急的等待张大亮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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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李佑的拉拢()
曹夫人被宇文哲带回了曹府,张玲珑回去翻阅张宝藏留下的笔记,李世民在杜府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反应最为激烈的不是别人,而是魏征,魏征知道李世民在杜府后,单身一人就怒气冲冲的杀了过去。
杜府内,还有许多被士兵踩伐的痕迹,李世民在身迹暴露后,直接就回宫了,魏征扑了个空,差点没气死,对着杜如晦一阵怒斥,连助纣为虐这样的词都用了出来。
杜如晦陪着笑,拿出了一张宣纸,这张纸上写着李世民对于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所做之事的苦衷,言辞深刻,魏征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心里的愤怒有了一些舒展。
下午的时候,李靖带着李元昌、长孙顺德、贺兰楚石,进了皇宫。
李世民亲自询问了过程,李元昌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长孙顺德别看对宇文哲那么强硬,但是面对李世民直接就怂了,把李元昌怎么拜托自己的全盘脱出。
也就只有贺兰楚石,他原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李承乾手下的势力已经渗入了那么深,他没有参与谁还会相信,这才是贺兰楚石心里最憋屈的。
李世民当天原本就在妙玉楼目睹了一切,现在基本上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李世民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唉声叹气,一脸的愁容,深深呼出的气息化成了一道白色的雾体,消散在空中。
长孙皇后坐在李世民身旁,李治在不远处玩耍,现在李治已经四岁,正是小男孩最为顽劣的时候,在御花园内四处跑动,身后跟着一大群宫女太监,唯恐这个小家伙儿摔着碰着。
“这件事太子之前并不知情,后来这么做也是因为黑**真是在太子府爆炸,你不要太过于责怪他!”
直到李治跑远,御花园内的宫女太监都追了过去,长孙皇后看着李世民一脸的愁容,道
“这不是朕关注的,你看看他手底下那些人,让朕怎么放心把天下交到他的手里,就说今天,张大亮带兵强闯杜府,这让杜如晦会作何感想!
还有,朕一直在尽力为他培养下一代,林哲这小子是性情中人,却让太子给得罪到了如此地步,这可是足以承担军方重任的年轻人。
你看看他带出的那些兵,就知道他的能力有多强,连李业诩和程处亮都给调。教的有模有样,现在军方的那些老家伙,抢着把自己的儿子送到林哲手底下,乾儿怎么就看不透呢!”
“太子还年轻,你也还年轻,慢慢教导就是,幸亏曹家姐姐没事,一切都有挽回的机会,林哲那里哀家去说就好了!”
长孙皇后埋怨的看着李世民,道。
“还不都是你,非得毫无征兆的赐婚,一下子就把矛盾激发了,太子心里能不怨恨哲儿吗!”
“哼,他的心胸才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