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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有一个任务给你,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朝廷就会派使者前来,到时候尽量拖住来使的脚步,我把大虎叔和特种预备队留下来帮你,你是女孩,所以最为合适!”
宇文哲并没有理会田老大,而是对着张玲珑叮嘱道。
“现在就到了我们出动的时候,走!”
随后,宇文哲对着田老大等人点了点头,带头离开了甘州城,特种预备队的成员牵来了七匹战马,田老大等人上马,紧紧跟在了后面。
特种一队原本有一百一十一人,除去赵方带走了三十名,苗星带去甘州城的十名,还有在之前的战斗里负伤的,只剩下了四十六人,这还算是加上林平和李邺嗣的数量。
一行五十四人,骑着战马,一路向东北的方向奔去,很快就消失在甘州城下。
时间一晃,就过了两个月,年关已过,冬天却没有丝毫过去的意思,每天的温度持续降低,雪下的格外频繁。
阴山之上的大雪,越积越厚,仿佛这个冬天若是没有过去,就再也没有了出兵阴山的希望。
执矢思立每天拼命的赶路,因为打着出使的旗号,所以在路上并没有受到什么为难。
在旅途上的官员得知执矢思立是去长安请降之后,还为他大开方便之门。
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执矢思立不但在长安返回,长安派出的使臣也到了。
果不其然,执矢思立的到来,让朝堂上的老顽固们一阵自傲,仿佛突厥来降是因为被天朝上国的威仪所震慑,是理所应当一般。
抱着既然你已经认我当大哥,那么小弟犯了错大哥就要包容的想法,众位大臣劝谏李世民,既然颉利已经服输,就不要妄动刀兵了。
李世民思考了良久,现在颉利就剩下了一万多的部队,已经翻不起大的风浪,在加上大雪下起来就没有停的意思,每天军费的支出实在是过于庞大,就同意了突厥投降的这一结果。
当时,就在李世民颁下了圣旨的那一晚,长安城解除了宵禁,举国同庆,曾经逼迫的大唐不得不对其低头的突厥,投降了,这怎么看也是一件扬眉吐气的大事。
当天夜里,数道圣旨被发了出去,执矢思力带着使团返回,还带回了朝廷的表彰,第二天一早,朝廷派出的使团向着北方进发。
使团领头之人,是最坚持接受颉利投降的鸿胪卿唐俭,唐俭为正使,大将安修仁为副使,两个月后,使团来到了甘州城。
张宝相出城迎接,唐俭坐在马车里,进入城门的时候也没有露面,直接到了中军大帐的位置,才下了马车。
唐俭的怀里抱着一个精致的火炉,下了马车后,感受着刺骨的寒风,缩了缩脖子,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这一路的颠簸、寒冷,使得唐俭受了风寒,俗称发烧了。
张宝相无奈,把中军大帐空了出来,随即请来了张玲珑。
“见过唐大人!”
张玲珑带着药箱来打中军大帐后,唐俭躺在床上,面色发红,迷迷糊糊的。
听到了张玲珑的声音后,唐俭睁开了眼,“原来是玲珑大夫,本官久仰大名,就劳烦姑娘为本官诊治了。”
张玲珑在长安时贴身照顾长孙皇后,后来长安上层社会是都知道的,唐俭对于张玲珑为自己诊治非但没有担心,反而有一些骄傲。
自从张玲珑跟在长孙皇后身边后,谁能不知道,她才是被埋没在御医院,医术最好的大夫。
“小女尽力而为便是!”
张玲珑把了把脉,神色有些复杂,站起来对着唐俭行了一礼,退出了大帐内。
大帐之外依旧刮着寒风,天空中飘舞着小雪花,张玲珑哈了哈气,紧了紧衣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甘州城很大,但是真正用来住人的屋子并不多,战士们全都住在大帐里,就连张宝相也不例外。
这些屋子是给那些非战人员,伤势太过于严重的士兵居住,张玲珑分到了一间最宽敞的。
熬好中药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冬天的白天原本就十分短暂,张玲珑带着中药回到中军大帐时,天色以黑,张宝相和一位中年将领在大帐内,两人很熟悉的样子。
“唐大人以前也是带过兵的,只是身居高位后,颓废了啊!”张宝相感叹道。
“也是这里的天气太过于恶劣,不过幸好没有多远了,到了占襄城,也就能进入阴山,陛下下旨,让唐大人去安抚颉利的情绪,这趟差事还真得唐大人亲自去才行!”
中年将领感叹道。
张玲珑进来的时候,正听到中年将领的这句话,不由得低下了头,掩饰着眼神里的光亮。
“玲珑,这位是安修仁将军,是使团的副使!”张宝相介绍道。
“见过安将军。”张玲珑行礼,道。
“姑娘不必多礼,本将早就听过,姑娘身居禁军一职,随大军出征,现在看来传言不虚啊!”
安修仁闪过讶异的神色,道。
“哈哈哈,修仁老弟,玲珑丫头现在可是我们中军主力的宝贝,不知多少伤员是在玲珑丫头手里保下性命,她在大军中的位置,早已无人能够代替。”
张宝相哈哈一笑,道。
“既然如此,唐大人的病,就拜托姑娘了!”安修仁越发的惊奇,道。
“将军放心,小女子已经配置好了药剂,会治好唐大人的。”
张玲珑说着,走到了床边,搀扶起了唐俭,把手中的药汤喂了下去。
唐俭原本还清醒着,只是有些昏昏欲睡,这一碗汤剂下去,唐俭的手在胸口处耷拉了下来,彻底的睡死了过去。
“玲珑姑娘,这是?”安修仁脸色一变,道。
“刚才清醒着呢,怎么刚喝完药就跟死过去一样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吾往矣,吾心安()
“安将军请放心,唐大人没事,只不过他的病症已经侵入到了五脏六腑,想要彻底痊愈,达到抵御严寒的地步,怎么样也要十天半月,甚至是一个月都有可能!”
张玲珑抿着嘴,道。
“这可不行,陛下的旨意还要传达,要是在等一个月,谁也承担不起,大军驻扎在这里一个月的军费可是天文数字啊!”
安修仁大惊失色,道。
“唐大人这一路实在是太过于劳累,已经伤到了根本,小女子倒是能配出刺激人体潜力的药,这样唐大人明天就能恢复,赶到阴山也不是问题,不过”
张玲珑有些迟疑。
“不过怎么样,只要能完成陛下的嘱托,些许代价是可以承受的!”安修仁神色一凝,道。
张玲珑咬了咬牙,抬起头看着安修仁期盼的神色,“不过身体潜力用尽,唐俭大人就活不了了,就算是万一,他活了过来,下半辈子也得在床榻上度过了!”
“这”
“修仁老弟,就算是把颉利安抚好,大军也不可能撤退,定襄城没有让出去的理由,怎么样都得有大军驻扎,还是先顾及唐大人的病情吧!”
张宝相犹疑的看了看张玲珑,转过头来劝解道。
“那就没办法了,还请玲珑姑娘多多费心,尽早治好唐大人才是!”安修仁叹息,道。
“放心吧,会的!”张玲珑说完之后收拾了一下药碗,退出了大帐,在黑夜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并没有亮起烛光,张玲珑坐在床沿上,眼神里尽是担忧的神色。
“已经两个月了,你到底去了哪里,沉睡散最多只能用二十天,再多的话唐俭就要被药剂伤了神识,傻掉了啊!”
阴山山脉是中国北部东西向山脉和重要地理分界线。横亘在内蒙古自治区中部及河北省最北部。
自古以来都是贯通南北的要道,兵家必争之地。
唐诗人王昌龄的那首出塞二首,便很好的诠释了阴山对于自古以来南北的地理意义。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
城头铁鼓声犹振,匣里金刀血未干。
可以说,谁得了阴山,谁就会在以后的对峙中占据主动,进可攻、退可守,以阴山为依托,足以压得一个民族喘不过气。
阴山的海拔足有两千到四千米,更是绵延万里之长,所以才是一条不可避免的要道,但是古往今来,阴山大部分时间都掌控在胡人手里,所以在阴山之前才承建了占襄、甘州、肃州,三座城池,用来抵御胡人之祸。
只可惜,汉人因为隋末大乱,伤了元气,别说阴山了,占襄城都被突厥夺了去,直到两个月前才给攻占了回来。
阴山之上,大雪皑皑,一队身穿黑色衣甲的队伍,在大雪中挣扎着行动,在雪白的天地间,十几个黑点突兀的出现,就仿佛眼睛里进了沙子,给人一种极为别扭的感觉。
“将军,你这一首出塞,做的有些不合时宜啊!”
阴山被大雪覆盖,所有的动物都隐藏在自己巢穴中,天上飘着雪花,没有风,即便有些声音,也会被蓬松的大雪吸收,传不了多远,所以在阴山之上显得格外寂静。
直到一道调侃的声音,在人群中传出,这十几道黑色的身影停下了脚步,听着像是李邺嗣的声音,只是有些干涩。
“俺觉得很好,虽然俺不认字,可是俺觉得将军做的诗很有气魄!”二狗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没错,要不是将军的这首诗撑着,我早就撑不下去了!”赵国道。
宇文哲带着特种一队离开了甘州城,并没有返回占襄城,而是在另一个方向登上了阴山。
这一切都是因为颉利投降,打破了宇文哲的计划。
原本,在颉利退守阴山之后,宇文哲打算继续等着颉利抽调军队,虽说阴山险峻,但是凭借着特种队在恶劣环境中的生存手段,以及在特殊地形中的作战能力,宇文哲有很大的信心,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拿下阴山绝对不是问题。
可惜的是,战况瞬息万变,颉利这老家伙竟然投降了,这就意味着宇文哲没有多少时间了,李世民不接受还好说,要是接受了怎么办,宇文哲不敢赌。
在短时间内强攻阴山,是攻不破的,除非兵行奇招,那就是在探出一条路,一条没有突厥兵把守的路。
阴山那么宏伟,不可能只有这一条路,只是其他的路太过于险峻,常人不可跨越。
这样的方法当年突厥人就用过,为了绕过贺兰山的关隘,派出三千哨兵探寻其他道路,还抓住了在山里寻找血玉的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
可惜突厥人不懂在复杂环境生存的技能,所以全都死在了贺兰山内,但是宇文哲和他的特种一队不同。
离开甘州城后,队伍分成了四个,在四个不同的位置攀上阴山,去寻找一条新的道路。
定时两个月,两个月后,不管有没有找到,必须前往占襄城汇合,因为宇文哲估算着,两个月的时间,也应该有了李世民是如何抉择的消息。
在一片一望无际的大雪山上,搜寻两个月的时间,不说其他的,就说每天入眼的全都是一片雪白,没有其他颜色,长时间下来都会把人给逼疯,宇文哲为了调节情绪,有时候唱首歌,有时候写首诗,这两个月也就这么过来了。
当初在左前锋军,宇文哲筛选出了七名老家在最北方的兵,是因为他们适应严寒地冻的天气,会说一些突厥语,对于草原也有一定的了解,原本是想攻破阴山,进入突厥腹地后会用的上,所以才把他们留在了后方,没有参与之后的大战。
现在在雪上探路,每一次都是宇文哲和二狗子打头阵,即便是受过训练的特种一队,在雪山上的行动也不如这些从小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人,要知道,贺兰山在冬天的时候也会有很长时间覆盖着白雪。
“嘿嘿,将军做的诗,说什么不叫胡马度阴山,可是这一次我们把突厥给灭了,以后不就没有胡人了;整个阴山以北,全是我大唐的土地!”
李邺嗣的脸冻得通红,眼眶里的瞳孔没有什么焦距,只有视线落在其他人那身黑色的衣甲上,才会出现一些黯淡的神色,虽说嘴里调侃着,眼皮却渐渐的接触在一起。
“没错,全都是我大唐的,我说二狗子,你一个月之前就说这里的地形地势像是有路的样子,可是到了现在什么都没找到,要不是将军寻找方向的办法多,我们就迷路啦!”
赵国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厚实的大雪直接覆盖到了他的胸口,阳光照射着地面上的白色,晶莹的雪瓣就像是一面镜子,反射出绚烂的光晕,照进了赵国的眼睛里。
赵国猛地摇了摇头,想要驱赶去脑子里因为光晕而产生的眩晕,却摇晃的自己一阵恶心,最终整个人躺在了雪地里,挣扎着说完了这句话,身体完全陷了进去。
其他人全都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死死压制着心中的烦躁、枯寂的感觉,这也是宇文哲只带领着特种一队的成员前来寻路的原因。
没有经过最后一个月关于意志力的训练,不是二狗子他们自小总是经历这样的环境,是没法坚持住的,绝对会被这样的环境逼疯。
林平提了提肩膀,霸王弓的重量让他精神一震,往上爬了爬,一脚踹在了赵国的腿上,“给老子站起来,你要是睡着了,可就要被落下了,其他人没有那个精力带着你一起走”
“嘿嘿,林师傅,我只是休息一下,放心吧!”赵国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脸上一阵后怕,眼神里挣扎着出现了一些光亮。
“将军,这里的地势看上去应该会有能够前进的路,可是这雪太大了,能够看出大概,去看不出到底在哪!”
宇文哲和二狗子站在一处高地,眺望着这座山脉,放眼望去全都是一片雪白,太阳的光彩干扰着他们对于前方地势的判断,二狗子猛地摇了摇头,动了动被冻裂的嘴唇,发出了一阵极为不甘的语调。
“是啊,在天地之间的力量面前,人类实在是太过渺小了。”
宇文哲说完后,转身看向了身后的队伍,“全都到达极限了,在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已经过了两个月了,原路返回吧!”
宇文哲说着,却看不到自己的模样,脸颊干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憔悴的比其他人更加严重。
以唐代时的设备,在大雪山中搜寻两个月,这是不敢想象的,这样的人体极限考验即便是在前世,宇文哲都没有经历过,雪山上找不到多少可以补充人体所需的食物,他们的食物也即将消耗殆尽了。
宇文哲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失败而回,找不到通路,这会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失败,意味着这一次出征突厥,就会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将军,在找一找吧,兄弟们撑得住,不能就这么放弃!”
李邺嗣手里抓着一把雪团,雪团被体温融化成一滴滴的清水,顺着手指的缝隙滴落进雪地里,再次凝成了冰珠,李邺嗣在冰冷的触感下提着精神,语气狠厉的直达灵魂。
“你不想活了吗?!”宇文哲走上前来,拍了拍李邺嗣的肩膀。
“即便是找不到也没有关系,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大不了本将带着你们直接绕过阴山,潜入草原之内,去袭杀颉利的王庭,其他大军本将无法调动,但是有你们就足够了!”
“可是,这样的选择,即便是攻破的王庭也是大罪,这个天下间还能有我们的立足之处吗?”李邺嗣听着宇文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