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至于后来,她的头脑里会产生了这样强烈的念头:即便是梦境成了真,我也要亲眼去瞧上一瞧,或许就不会再做这样的梦了。
其实,杨凌和娄氏母子一道离开之后,三郎独自打理了“羊羊羊”汤饼馆,还是遇到了相当多的麻烦的。譬如,做为一间提供饭食的汤饼馆,无人执掌后厨,能煮制出美味可口的汤饼来招揽顾客,就是杨凌母子留给三郎的第一道难题。
而正在三郎为无人掌厨而犹豫着要不要把汤饼馆开下去的时候,那个娘娘味十足的唐介休却异常热心地向她伸出了援手,不仅派了唐喜来手把手地传授毛球、小草等人制作汤饼的技艺,而且还派了蒙享最得意的一位弟子来“羊羊羊”汤饼馆来执掌后厨。
倘若唐介休不是曾经为了招揽得杨凌而奇葩地唆使白申等人放火烧掉了平陵的“羊羊羊”汤饼馆,倘若唐介休对她不是一味地死缠烂打,纠缠不休,或许三郎还真的会对他动了心,进而打消了去雷州探望杨凌的念头。
可是,她与唐介休相识的时间虽不长,但对唐介休此人的方方面面却了解得过于多了,以至于对他始终产生不了类似对杨凌的亲近感,时常感觉到唐介休近乎狂热地追求自己,不过像一个任性的孩子想要得到一件新奇的玩具,两人之间就像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无法做到心意相通。
就这样,大半是出于对杨凌和顾沁儿在一起的放心不下,同时也有躲避唐介休对她无休无止纠缠的考虑,三郎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去岭南走上一趟,甚至产生了如果这次去雷州发现杨凌和顾沁儿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的话,就要同杨凌商量,把建康的“羊羊羊”汤饼馆索性归还给唐介休,她另起炉灶,在雷州或者距雷州不远的广州另开一间“羊羊羊”汤饼馆,自己也就随之迁到杨凌身边来住,以便两人经常能够见面,再不必因相隔遥远,难通音讯致使自己再做那样的噩梦了。
怀着这样的心思,三郎主动找到唐介休,向他提出了由他暂为托管“羊羊羊”汤饼馆的请求,并明确告诉唐介休,自己这次离开建康,就是因放心不下杨凌,前去雷州探望他的,想要唐介休对她死了这份心。
“哟,三郎姑娘,若是换了寻常女子,你这话大约是说不出口的吧?你就放心去吧,汤饼馆就交给我了。要不要石当护送你去呀?”哪知唐介休听了她的话,一点也没显露出失望、沮丧的神情来,反而夸赞她心直口快,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扭捏作态来了。
“唐先生,多谢你的好意了,我自己一人前往就可以了。再告诉你件事,这回去雷州见了杨凌,如果他同意,建康的这间汤饼馆还给你了,我会在岭南另开一间汤饼馆,可能不再回建康了。”三郎却撂下这么一句话,转身扬长而去了。
在安顿罢建康这边的一应事务后,三郎连小草都没带,便独自一人骑着“飞雪”南下赶往了雷州。
然而,当她进入到岭南地界时,就从路人口中听到了雷州失陷的消息,便心急如焚地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广州,前来找广州刺史刘方打听杨凌的下落。
广州刺史刘方原是开皇初年间晋王杨广出镇并州时,在河北当地募得的一位勇士,后来因为在与突厥征战中屡立战功,表现神勇,受到了杨广的关注,被杨广从军中擢拔到身边做了近卫,认真说起来,也是晋王杨广的藩邸旧人,论辈份还是李靖的前辈。
三郎来到广州刺史府见到刘方,向他说明来意,只见刘方紧蹙双眉,摇头说道:“哎呀,叛军攻占雷州时,包托雷州刺史在内的所有吏员都被叛军捉了去,你要打听一个流放犯人的下落,恐怕不太容易。”
因念及三郎曾对自己有恩,当看到三郎听罢自己这话,脸上难以掩饰地流露出失望,甚至悲痛的表情时,刘方忙又安抚她道:“不过,三郎姑娘也不必太过担心,李靖将军这两天大约就要从雷州回来了,你不妨就在刺史府中住下,等见了李靖将军,问问他是否知道你要打听那人的音讯。”
三郎本想亲自赶去雷州查找杨凌下落的,听了刘方这话,遂改变了主意,决定等见了李靖,向他详细询问罢雷州那边的情形,再前往雷州。
果然,李靖于三郎抵达广州的次日一早就返回了广州,却给她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早在叛军攻陷雷州之前,杨凌就和顾沁儿两人不幸溺海,不知了下落。
第323章 李靖孤身入雷州()
三郎听此消息后,不祗晴天起了一道霹雳,又如五雷轰顶般呆住了,随即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外走去。
刘方因和李靖还有公事要谈,眼见她这副模样,急忙命手下拦下三郎,宽慰她道:“你也不必太过悲观,李靖将军只是说杨凌等二人溺海,不知了下落,而据至今并没有查找到两人的尸身这一点来推断,或许两人活着也未可知。你如今这么孤身一人前往被叛军占据的雷州,非但不可能打听到杨凌的生死音讯,还会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所以,我劝你耐心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等到官军收复了雷州,我一定会帮你查找到杨凌准确下落的。来人哪,扶三郎姑娘回房歇息吧。”
三郎紧咬着嘴唇,脸色煞白地问刘方道:“官军何时才能收复雷州?”
李靖因思及当初是自己以罚没了三郎通过贩卖马篮草赚得的所有家当威逼杨凌加入“鹰窠”的,自觉对杨凌及三郎皆有所亏欠,便走过来代刘方答道:“三郎姑娘,事到如今,也不须对你隐瞒,根据种种迹象判断,杨凌和顾沁儿两人很可能是被叛军诱捕了去,并没有溺海身亡。我答应你,待到率领兵马前去收复雷州那一天,一定会带上你随军同往,你就放心地回去歇息吧。”
三郎听了李靖如此一说,才稍稍放下心来,勉强跟随军士回去休息了。
待送走三郎,刘方转过身来,开口便问李靖道:“得手了吗?”
李靖却摇了摇头,收敛笑容答道:“商畴那厮果然狡黠过人,我本以为此次前往雷州行刺,已将他的首级取下,不料事毕在雷州城外等了几天,却听说他还活着。想必是中了他的奸计了。”
刘方忙问:“快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靖遂把此次孤身前往雷州刺杀商氏兄弟的前后经过详细向刘方禀述了一遍。
原来,十几天前,刘方与尚留在岭南协助清剿“雁巢”残部的李靖从侥幸自雷州逃回广州的军士口中打听到了雷州失陷的详细经过,得知商氏兄弟是通过先带少量人马混入城入,一举控制了雷州刺史府,才得以以少胜多,攻下雷州城的,李靖便提出,要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自告奋勇前往雷州刺杀商氏兄弟。
刘方再三劝阻不成,因思及李靖身负绝技,此一去或可建下奇功,一旦成功刺杀了商氏兄弟,刚刚聚拢到他兄弟二人麾下的数万叛军就会群龙无首,对出动官军趁势收复雷州十分有利,便同意了李靖的刺杀计划。
李靖人高艺胆大,未带一兵一卒,孤身一人潜入了雷州城中,在夜色掩护下悄悄摸进了商氏兄弟所住的雷州刺史府,结果发现,刺史府内只有商畴一人,并没见到商略的踪影。他隐身屋脊之上,偷听商畴与其部属的交谈方知,商略几天前就已回琼州去向李佛子索要杀害娄氏的凶手了,人不在雷州。
李靖听到娄氏已死的消息,心中不禁暗喜:如此看来,自己向晋王献上的二佛相争之计已开始在叛军中产生了效果,娄氏多半是被李佛子所杀。
这样想着,李靖也就根据实际情况调整了行刺计划,决定今晚先取下商畴的首级,暂时放过商略一命。
他趴伏于房顶一直等到近二更天,才见商畴起身离开了议事厅,在两名护卫的护从下往后院走去。
李靖随即飞身跟了过去。
因他是跨房越脊地尾随着商畴等三人来到了后院,受刺史府中房屋错落所限,待来到后院时,只远远地望见商畴一人走进了三间上房居中的一间,而两名护从则在送商畴回房之后,便转身到一旁的厢房歇息了。
李靖年纪轻轻就受到杨广的赏识,其心思之缜密,远非常人所及,为确保自己刺杀的就是商畴本人,他在商畴回到宿房后,趴伏在刺史府后院屋脊上等候了将近半个时辰,才飞身跃入院中,用剑尖轻轻挑落商畴宿房的门栓,蹑手蹑脚地摸到房内床前,在黑暗中轻声呼唤道:“大护法,大护法。”
床上已是鼻息如雷的那人刚睡着,就听到床边有人叫他,迷迷糊糊地便答应了一声。
李靖一经确认躺在床上的就是商畴本人,遂手起一剑,斩下了他的首级,提着头发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装进随身携带的革囊里,抽身扬长而去。
李靖虽曾协助浙东官军围剿过商畴所部残匪,也曾听被俘的“雁巢”残部详细描述过商畴的相貌,但从未和商畴见过面。
此次得手之后,为免生万一,李靖溜出雷州城后,并没有急于提着商畴的人头返回广州去见刘方,而是在雷州城外不到四五里地的地方找了个僻静的所在住了下来,想就近观察观察雷州城内的动静,确认昨晚所杀确是商畴本人之后再离开。
结果,当天雷州城内就像炸了窝,有人潜入刺史府行刺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传到了李靖耳中。
李靖听到这一消息后正欲满意地返回广州,忽然又听到一个消息:叛军首领李佛子派了他的结义兄弟带了几百头的牛羊前来雷州劳军,商畴亲自率人将他迎入了雷州城中。
李靖闻讯后仔细回想,方省悟出多半是商畴为防范官军派人来刺杀他,平时连睡觉都找了个和他长相类似的护从睡在他的宿房之中,而他极有可能睡在厢房之中,自己昨晚显然是上了他的当了。
李靖自出道以来,哪上过这样的当,被人如此戏弄过,本欲当晚就要二入雷州城,一股脑将商氏兄弟连同李佛子的那位结义兄弟全部刺杀了,可待到日暮时分围着雷州城走了一圈,却发现东西南北的四面城墙上皆密布有手持刀枪的叛军军士,城头上早早地就燃起了熊熊火把,将城墙内外百步开外的地方照得如同白昼一般,遂心知商氏兄弟加强了城中防范,只怕难以再入城行刺了,便悻悻地返回了广州。
第324章 冼夫人抱病巡抚岭南()
虽然李靖此次孤身入雷州,未能一举刺杀叛军的两名头领商氏兄弟,可刘方听罢李靖的讲述,认为他还是有所收获的:
首先,从李靖听到的娄氏在琼州被杀这件事中,可以推断出李佛子对商氏兄弟已产生了戒心,他派结义兄弟来雷州多半不只是为了劳军,同时还有监视商氏兄弟的用意。既然最初挑唆李佛子发起叛乱的商氏兄弟与李佛子之间出现了裂痕,就给官军提供了一个将其各个击破的战机。
其次,从商畴平时连睡觉都不敢睡在自己的宿房这点分析,商氏兄弟即使是在众兵拱卫下,也极度缺乏安全感,同时也反映出短期聚集到雷州的数万叛军尚未完成整训,没有形成较强的战斗力,据此也可推断出,雷州叛军公然叫嚣的要一鼓作气攻占广州只不过是一面给自己壮胆的幌子,商氏兄弟实际采取稳守雷州,以待钦州宁氏、安州陈氏等地豪强作出呼应之后,再视情形决定进退的可能性居大。
针对这两点,刘方提出,目前最紧要的事便是阻断叛军和钦州宁氏、安州陈氏等外援之间的联系,迫使其处于孤军作战的境地,尔后再出动兵马,将其聚歼之。
李靖留在广州,本是专门协助刘方清剿像圆满师太那样流窜于岭南各地,暗中挑拨俚人反隋的“雁巢”残部的,对平定李佛子叛乱并不负有直接责任,于是,也不便对刘方所说提出异议,只是提醒刘方道:“据目前从钦州、安州等地传回的信息,宁、陈两家还没有任何出兵响应李佛子叛军的实际行动,对这两股李佛子和商氏兄弟期盼已久的外援,能否借重冼夫人在岭南诸俚部落享有祟高威望加以安抚之,彻底消除岭南官军围歼叛军的后顾之忧?”
他话音方落,只见一名校尉进来向刘方禀报道:“现有朝散大夫裴矩携新任石龙郡太守冯盎在衙外求见。”
刘方闻报,冲李靖哈哈大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冯盎一定是奉冼夫人之命前来助官军平叛的,走,咱们出衙迎迎去。”
当下两人出得衙署,亲自将裴矩、冯盎二人迎进议事厅分宾主落了座,裴矩遂向刘方、李靖说明来意道:“圣上命下官前往石龙郡城探望冼夫人的病情,并传诏册封盎公子为石龙郡太守。冼夫人有感于圣上对她的眷顾情谊,不顾下官竭力阻拦,已于日前抱病离开石龙郡城,由喧公子陪同前往钦州,安州等地巡视,并命盎公子率领一万兵马随同下官前来广州,协助官军平叛。”
冯盎也起身冲刘方抱拳表态道:“祖母有令,冯盎及所带一万兵马尽归刘刺史节制、调遣,所带兵马现驻扎在广州城外,随时听从刘刺史的军令行事。”
刘方听说年过八旬且身染重病的冼夫人竟然抱病前往钦州、安州等地劝说、安抚宁、陈两家不要与朝廷作对,起兵响应叛军,不由得大为感动,立马起身向前,紧紧握住了冯盎的双手,激动地说道:“冼夫人真乃岭南圣母也!为了对洗夫人表达由衷的敬意,我刘方今日立誓,如十日之内不能率军收复雷州,一月之内不能平定李佛子叛乱,甘愿领受军法处治!”
李靖,裴矩二人见刘方情绪过于激动,不约而同地提醒他道:“既然盎公子奉命已率军来到,于今之计,咱们还是赶紧会商如何才能收复雷州,尽快平定叛乱的策略来吧。”
刘方这才松开冯盎的手,吩咐人拿来舆图,与李靖等人围拢到舆图旁,详细谋划起如何平叛来了。
李靖提出,能否水陆并进,同时发兵攻打雷州和琼州,迫使商氏兄弟为图自保而各自为战,充分利用驻守广州的官军人数和冯盎所带一万兵马两方相加,在兵力上对叛军形成的压倒优势,以期达到单点突破,围而歼之的最终目的。
他的这一提议立即得到了裴矩、冯盎等人的赞同,作为此次平叛主帅的刘方却因虑及此前有过官军屡屡渡海平叛,所乘兵船还未拔锚启航,就已被俚人向叛军报告了消息,导致屡屡失败的教训,所以针对李靖提出的水陆并进,在发兵收复雷州的同时,派水军渡海攻打琼州李佛子叛军提出了部分质疑,认为如果自邻近广州的海边出动水军渡海攻打琼州,就一定要掌握好作战时机,倘若过早地被李佛子所部察觉出了官军的意图,就极有可能导致雷州的叛军退缩回琼州,从而无法达到通过一战彻底平定叛乱的目的。
这样一来,由谁来统率水军攻打琼州就成为了一个决定全局胜负的关键因素。
刘方作为此次平叛战役的最高指挥官,自应坐镇广州,随时依据水陆两线战事的变化作出临机决断,肯定是不适合亲率水军渡海作战的,而李靖论其个人能力,无疑是能够堪当起这一重任的,但他从没有过率领一枝水军渡海作战的实际经验,很难保证初次率军渡海作战就能准确把握战机,在官军收复雷州,并切断雷州叛军撤回琼州去的退路后再适时对琼州李佛子叛军发起进攻,从而达到既定的作战效果。
于是,年仅十八岁的冯盎就成了统领水军渡海征讨琼州叛军的最佳统帅人选。
当刘方把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