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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是草民在关外时认下的一个姐姐,一年前随草民一同南下的江南。至于唐介休为何要将汤饼馆赠与他,房老爷应当了解其中的原由的。”杨凌顺势将“皮球”踢给了房乔。
杨广立马将目光移向了房乔。
房乔心里暗骂杨凌人小鬼大,却不得不配合他答道:“殿下那日也听到了,唐介休曾在公堂上当众向三郎表示爱慕之意,下官在想,会不会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才欲将‘升和汤饼馆’赠与三郎的。”说罢,趁杨广低头吃面的工夫,狠狠瞪了杨凌一眼。
杨广不知是信了房乔这话没有,将嘴里的面咽下,转向麻叔谋,摇着头感叹道:“可惜了,谢先生没能亲口尝一尝这汤饼,不知他尝过之后会如何品评?”
正当房乔和杨凌暗自松了一口气时,突听杨广冲着杨凌又问道:“唐介休为取悦三郎,赠与她汤饼馆,又与你有什么干系?”
方才趁拉房乔替他向杨广解释原由的工夫,杨凌已打好了腹稿,此时不慌不忙地答道:“唐介休对三郎有情,可三郎却对他无意,禀殿下,当初草民母子在平陵开办‘羊羊羊’汤饼馆时三郎就曾入伙,是草民母子的合伙人。这一回她虽不肯接受唐介休这份厚礼,但也不舍得错过与草民母子重开‘羊羊羊’汤饼馆的良机,所以才要唐介休将‘升和汤饼馆’赠与草民,由草民替她代持汤饼馆的股份的。”
“一派”杨广还没说话,侍立在他身旁的高昌已经听不下去了,开口就要呵斥杨凌一派胡言。
“哎,高昌,去瞧瞧,李靖到了没有?”杨广却及时拦住了高昌,将他打发走了。
“杨凌,这么说来,你接手‘升和汤饼馆’后,准备将它的字号再改回‘羊羊羊’汤饼馆喽?”待高昌走后,杨广似笑非笑地问杨凌道。
“殿下如果觉得不妥,草民可以另为汤饼馆起个字号,或者仍叫‘升和汤饼馆’。”
“唔,就还叫‘羊羊羊’汤饼馆吧。这个字号容易记。”杨广点着头说道。
杨凌听杨广的言外之意,竟像是认可了他与唐介休私下里达成的和解,登时兴奋地答道:“谨遵王命。”
“哎呀,可惜你这汤饼馆开在建康,本王今后要是想吃上一口你亲手煮制的汤饼,还得过江去杨凌,你能否在平陵驿多留几天,让本王多吃几碗你煮的汤饼?”杨广嘴里虽对杨凌说着,目光却移向了房乔,意思是提醒他,可以告退了。
房乔依稀感觉到杨广根本就不相信杨凌临时编造的那一番谎话,似是如自己所料,有意放了唐介休一马,并未再提及要自己继续查找他主使人放火的罪证,忙趁机说道:“禀殿下,本县‘羊羊羊’汤饼馆纵火一案自案发至今已有数月之久了,依据目前查办的情形,下官以为已可结案了”
“房县令莫再说了,殿下还有诸多大事要处置,哪有空听你禀报案情,你可以退下了。”麻叔谋曾跟随杨广旁听过堂审,见房乔尚未领悟到杨广的真正意思,不禁开口打断了他。
“下官明白了,今天刚好麻参军也在,下官还有一事,想向麻参军禀明,平陵驿原驿长白申因犯有唆使他人纵火之罪行,依律当除去门籍,流放千里”房乔却仍不肯走,改向麻叔谋禀报道。
麻叔谋看着杨广的脸色,有些不耐烦地答道:“昨日刚接到庐州发来的驿报,那里今年闹起了洪灾,白申那小子既然唆使别人放火,依我的意思,就叫他去庐州败败心火,尝尝洪水的滋味吧。”
房乔答了声是,这才躬身向杨广施了一礼,告退离开了议事房。
杨凌见此情形,忙迈步上前,收拾了碗筷,紧随着房乔出了议事房,叫住他问道:“房老爷,草民可以离开平陵,返回建康了吧?”
房乔沉着脸点了点头,向杨凌交待道:“算你有福,今天捡到了块宝,没听到刚才晋王吩咐你在平陵驿多留几天吗?好好侍候殿下,什么时候殿下离开了平陵,你再返回建康不迟。”
杨凌笑着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地先跑了。
杨凌因惦记着要将“鹰符”尽早还给高昌,同时欲借机求他放过顾沁儿,所以回到在平陵驿的宿处并未睡下,一直等到驿站的更锣响起,估摸着杨广也该睡下了,方走出宿房到后院来找高昌。
高昌自从净身到杨广身边做了宦者,便养成了晚睡早起的习惯,今天因杨广比平时早早地歇息了,他也想早睡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宿房刚刚躺下,却被人叫了起来,说是外面杨凌求见。
高昌本欲托辞不见,但随即想到杨广偏爱吃杨凌煮制的汤饼,此时不便拂了他的面子,便带着一肚皮的不高兴披衣下了床,吩咐人将杨凌唤了进来。
第256章 嫉妒之心人皆有之()
杨凌走进房来,首先从怀中掏出高昌赠与他的那块“鹰符”就要还给他,却被高昌摆手拦住了。
“咱家已听士及说起过,殿下自关外初返江南那天,你曾在建康灵谷寺后邂逅殿下,当时就凭着我送你的这块‘鹰符’,使得殿下开恩,留了一条活命。殿下既然已经默许了你持有这块‘鹰符’,且咱家现已不再是‘鹰窠’中人了,这块‘鹰符’便还交由你来持有吧。”高昌说着,忍不住欠身打了呵欠,暗示杨凌如果没有别的事,可以走了。
“公公,我今晚前来求见,还有一事相烦:我愿以身家性命担保,顾沁儿从未做过反叛朝廷的事,能否求公公高抬贵手,今后就不要再找她的麻烦了。”杨凌站在那里,仍不肯走,拱手向高昌请求道。
“顾沁儿?你知道她的下落?”高昌的睡意立马消去了大半,眼里放着光问杨凌道。
杨凌将高昌的神情变化瞧在眼里,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陡起警觉,暗自加了份小心地答道:“啊,是这样的,顾姑娘前些时曾来建康找过我一回,求我出面帮她向高大哥,不,高公公解释清楚,顾氏一族中虽出过两名‘雁巢’的大首领,但她家上至父母下至她本人,却从未做过一件与朝廷作对的事,求高公公莫要再为难她了。”
高昌将信将疑地盯着杨凌,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阴恻恻地问道:“杨凌,顾沁儿怎么会求到你的头上去的?难道你曾向她透露过你加入了‘鹰窠’?”
“不不不,高公公您别误会,我从没向她透露过半个字。原是顾姑娘在平陵时因见到我与英荐、还有高公公您有过来往,自己推测出的。”杨凌也知向外人暴露身份是“鹰窠”中人的大忌,连忙向高昌解释道。
“没有向顾沁儿透露出你的身份就好。”高昌沉吟着说道,“你可以转告顾沁儿,只要她保证今后不再做对朝廷不利的事,咱家可以考虑不再追究她先前的事。不过,你须时刻留意她的动向,一经发现她与身份可疑的人有所来往,速报我知。”
杨凌本是为顾沁儿求情来的,却没想到高昌又交给了他一个监视顾沁儿的差使,心中虽然不免失望,也只得口头应承了下来。
“杨凌,你小子还真有点狗屎运气啊!用一爿街边小店换了一座大酒楼,今后发了财,可别忘了咱家哟!”高昌似乎察觉出了杨凌心中的不情愿,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不阴不阳地说道。
“那怎么会呢?高公公日后若来建康,到小店吃饭一律免单。”杨凌爽快地答道。
送走杨凌之后,高昌仰面叹了口气,正要回床上躺下睡觉,忽然听到门外又有人禀报道:“公公,平陵驿伙房的一名帮厨小子称有要事要求见您。”
“一名帮厨小子能有什么要事求见咱家,不见。”高昌脱口说声不见,随即想想,又觉不妥,唯恐漏过了重要情况,致使下榻于平陵驿的杨广有个闪失,都是自己的责任,便改口冲门外吩咐道,“叫他进来吧。”
稍顷,只见一名身着粗布短褐的年轻人畏畏缩缩地走进房来,见了他,扑身就要跪下行礼。
“不必了。就站着说话吧,你夤夜求见咱家,不知所为何事呀?”高昌自净身做了宦者后,最忌讳旁人瞧不起他,眼见这名帮厨小子如此恭敬地对待自己,令他的自尊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遂和颜悦色地吩咐他道。
这名帮厨小子显然没见过大世面,听到高昌的吩咐,一时觉得跪也不是,站也不是,蜷缩着身子站在高昌面前,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答道:“小的,小的是来告发杨凌通匪的”
“这里没有旁人,你把话说清楚些,你是来告发谁的?”高昌着实吃了一惊,两眼紧盯着帮厨小子问道。
“小的是来告发杨凌通匪的。”帮厨小子乍着胆子,放声说道。
“你有何凭据,指告杨凌通匪?”高昌紧绷着脸,冷冷地问道。
“请公公详查,杨凌在平陵驿当差时,曾收到过交州人李佛子送给他的两只羊,还有一名小昆仑奴小的听说李佛子已经公然反叛了朝廷,杨凌这不是通匪又是什么?”帮厨小子情绪有些激动,说起话来显得结结巴巴的。
“杨凌在平陵驿做伙夫时,你就在伙房帮厨了吗?李佛子给杨凌送礼这事,除你之外,还有谁知道?”高昌听他边李佛子给杨凌送的什么礼都说得十分确切,不禁放缓了语气又问道。
“小的记得那天杨凌有事不在驿站,是小的和另一名同伴帮他收下的礼物,并将两只羊和那名小昆仑奴暂且安置到了杨凌的宿房里去的后来,驿站的人都知道了此事,公公若不信,随便找个人一问便知。”
“你既说是你和同伴一同代杨凌收下的礼物,今晚为何不与同伴一同前来求见咱家,只独自一人来了呢?”
“禀公公小的那名同伴现正关押在城里的大牢之中,来不了”帮厨小子嗫嚅着答道。
“哦,我想起来了。”高昌恍然大悟,嘿嘿冷笑着说道,“你所说的同伴就是那受了白申的指使,放火烧掉杨凌母子所开的汤饼馆的另一名帮厨小子。你是为了报复杨凌,才来指告他的,是也不是?”
“是不,不是的。小的方才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欺哄公公之处,甘愿领受责罚!”帮厨小子脸胀得通红,急切地向高昌保证道。
“即便是杨凌真的收到过交州李佛子送给他的两只东山羊,一名小昆仑奴,单凭这一件事,似乎也不足以证明杨凌就是通匪呀,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可对咱家说的没有了?”高昌一旦摸清楚了帮厨小子指告杨凌的动机,心里一边打着盘算,一边继续盘问道。
“禀公公,杨凌自岭南调来我们平陵驿不久,驿里就接连出事,先是他的前任,被他排挤出伙房的老贾被杀,其后更夫平二又离奇地失踪了还有,杨凌与曾出过叛匪大头目的顾家人也来往密切”帮厨小子唯恐高昌不相信他对杨凌的告发,口沫四溅地向高昌禀告起了杨凌身上的诸多可疑之处。
第257章 无意中得来的线索()
杨凌当初自岭南调来平陵驿前,高昌是亲自参与过逼他签下投名状,加入“鹰窠”的,后来他虽被李靖派去关外接杨凌的养母娄氏来江南与他团圆,未亲身参与“鹰窠”在平陵的行动,但后来也曾听李靖介绍过清查商畴所部安插在平陵驿内的眼线的经过,况且,就在帮厨小子前来向他告发杨凌通匪之前,杨凌本人才来向他替顾沁儿求过情,因此,对帮厨小子滔滔不绝地对杨凌一系列的揭发,高昌听在了耳中,却是一件也听进了心里去。
耐着性子听帮厨小子絮絮说完,高昌眯起双眼,温言安抚他道:“很好。咱家相信你并非基于与杨凌的个人恩怨,而是出于对朝廷的一片忠心才连夜跑来告诉咱家这些个事情的。你且回去,切不可将今晚之事透露给外人得知,咱家自会逐一查明你所说的这些事,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还有,最近几天,晋王在平陵驿下榻,你要帮着咱家盯住了杨凌,防止他在所做的饭菜中暗动手脚,都记下了?”
帮厨小子没想到高昌会如此信任自己,激动得又要扑身跪下给高昌行礼,表示感谢,信誓旦旦地说道:“请公公放心,小的一定会十二个时辰不眨眼地盯死了杨凌,不会叫他暗害晋王殿下的”
打发走前来告密的帮厨小子后,高昌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人哪,往往自以为聪明,却不会想到,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别人早就瞧得清清楚楚得了。”
李靖是一接到杨广派人给他下达的指令,就立即自建康动身,于杨广自浙东返抵平陵驿下榻的次日清晨来到了平陵驿面见杨广禀报差使的。
他抵达平陵驿时,因杨广还未起身,便由宇文士及带着他先到驿站伙房来吃早饭。
李靖迈步走进平陵驿伙房,迎面一眼就看到杨凌正在伙房里忙活着揉着面团,不禁一怔,开口问道:“听高昌说,你不是早从平陵驿辞差不做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杨凌尚未开口,跟在李靖身后的宇文士及已笑着代他答道:“李将军有所不知,殿下近来偏喜吃杨凌煮制的汤饼,这不,趁杨凌被传来平陵打官司的机会,要多留他在平陵驿住几天呢?”
“打官司?打什么官司?”李靖扫了一眼看自己目光有些异样的那名帮厨小子,径直问杨凌道。
杨凌忙停下手里的活计,拱手向李靖行了一礼,将他母子在平陵城中所开汤饼馆被人纵火烧掉以及后来如何跟随唐介休到建康合伙开“升和汤饼馆”的事简要讲述了一遍。
宇文士及待杨凌话音方落,即笑着补充道:“李将军,这杨凌昨日可是已经殿下点头允准了,自今往后就是建康‘升和汤饼馆’,不对,应当是建康‘羊羊羊’汤饼馆的东主了呢!”
李靖仔细地听罢,并没有细问唐介休为何要将“升和汤饼馆”无偿赠与杨凌,而是将杨凌悄悄拉到一旁,问道:“如此说来,夏侯福派人摧毁江宁县牢之时,你正在建康喽,有没有听到或是见到什么特别的事?”
杨凌低着脑袋仔细回忆了片刻,摇摇头,答道:“记得那一天我正有一个消息要传给高昌大哥,在朱雀街口没有等到高大哥派来接传消息的人,便请我的一位朋友毛球前去江宁县牢打探情况,这才得知建康总管府的官军已清剿了江宁县牢。再后来,就是高大哥混在广陵张家来给唐介休送那三百万贯退伙金的队伍中,来‘升和汤饼馆’与我接上了头,说他要到岭南去办一件要紧的事,交待我留在建康监视唐介休与张伯和往来的情况,并留意查找‘雁巢’要迎接的那位佛子的去向,除此之外,就再没别的了。”
“你再好好想想,在那段日子里,建康总管府有什么动静没有?”李靖无心询问其它的事,继续提示杨凌道。
“哦,对了,自从江宁县牢出事以后,建康总管府就不分昼夜地派出官军清查匪患,为此,给‘升和汤饼馆’下了一份大的订单,大约在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唐介休命我住在汤饼馆里,除了白天正常开工外,每晚都要为剿匪的官军煮上百十来碗汤饼,作为宵夜。”
“你是说,每天晚上都有一百来号官军来‘升和汤饼馆’吃宵夜吗?你有没有听到他们说起过除了江宁县牢,还在别处查出叛匪的事?”李靖眼前一亮,盯着杨凌问道。
“好像没有。这些官军守时得很,每晚近二更时分必来汤饼馆宵夜,每人吃过一碗汤饼馆后即离开,其间从未曾听他们议论过剿匪的事。”
“那么,这些官军在汤饼馆吃罢宵夜后,是继续在城里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