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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逃出升天的,其他的不是战死在城北,就是没于最后的阵地——告天台。
清军攻陷兰溪县城后,并没有急着按照惯例屠城,因为烽火狼烟已起,急于完成攻陷金华的任务的清军便在第二天一早就启程出发,直奔着金华府城而去。
这支清军的主力皆来自于汉军八旗,其中一半是杭州驻防八旗,足足出动了四千大军,而另一半则是由北京调来的汉八旗军,同样有四千之众,为首的叫做石廷柱,乃是汉八旗的前身——乌真超哈初建时便作为昂邦章京佟养性的副手存在的老资格。
这个佟养性就是有清一朝所谓的“狼一窝、佟半朝”的那个佟家的家主,他的后代中多有与满清皇室联姻的,就连顺治的儿子康熙的老娘都是这家子出去的。
和这个佟家一样,石廷柱的后人也否定了他们祖上汉人的身份,一口咬定他们祖上都是鞑子,是到了辽东乱起前不久才改成的汉姓,而后跟了老奴自然又改了回去,姓瓜尔佳氏。至于是不是真的,就未尝可知了。
汉军八旗此番携带了大量的火炮,这本就是他们的老本行,而他们抵近到金华府城之下,火炮则集中在了城西的通远门外,因为那里正是金华之屠时清军破城的口子所在。(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破壁()
发现郑家坞镇的狼烟之时,那已经是下午了。在此之前,陈文打算用一到两个时辰结束北线的战斗,晚上返回郑家坞镇休整,再行回师衢州迎战那里的清军主力。可没想到的是,这一系列的变故却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事实上,从衢州方向的清军透出的种种诡异开始,陈文和他的参谋们就已经意识到了洪承畴进逼僵持以待破局的可能。
明军想要破局,就要利用内线作战的优势来将这多线的清军各个击破。相对的,清军想要从僵持的状态中解放出来,就一定要设法在一个点上进行突破。衢州方向的南线清军由于衢江和明军水营的存在已经无法寸进了,东线存在感几乎为零,那么就只有北线的那支重兵集团了,尤其是接到清军使用疫病来攻击守军的情报后,陈文和她的参谋司就更加认定了这个可能。
毕竟杭州驻防八旗的旗号摆在那里,上次使用过的大口径红夷炮也出现在了战场上,使得从北线的陈国宝、于世忠到身在衢州的陈文、楼继业等人,明军中从上到下、从近到远没有任何人怀疑过这里面会掺假。
为此,陈文选择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伎俩迅速转战安华镇棱堡,争取一举将北线清军击溃,解除北线压力后在集合所有力量返身与衢州防线的清军主力决战。可是这一路走来,最终得到的答案却是定海总兵标营伪装成了杭州驻防八旗,并且与提标、抚标丢下了几乎所有的辎重和包括重炮等无法带走的东西。
杭州驻防八旗,无论是清军,还是明军无不认同其在战斗力上要远胜于那些绿营兵,即便是像田雄和张杰从黄得功那里、李本深和胡茂祯从高杰那里带出来的那些江北四镇的老底子也未必能够如何。那些汉八旗军基本上不是东江军、关宁军以及其他在苦难中幸存下来的辽东汉人,就是其他明朝九边的兵马和北方降清的精锐部队,战斗力只怕便是那些蒙古八旗的骚鞑子也未必能够比拟。
有道是好钢用在刀刃上,正因为如此,洪承畴肯定会以此作为破局的关键。只是陈文没想到的是,洪承畴却并没有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还不知道是否有效的细菌战上,而是另辟蹊径,将杭州驻防八旗及其援军用在了其他方向。这个方向毋庸置疑,只可能是金华府,因为只有那里具有足够的战略价值!
“急行军返回郑家坞镇,传本帅将令,让郑家坞镇大营准备好食水。入营后用过了晚饭,抛下所有辎重,全速回师金华府城!”
烽火是下午点燃的,不出意外的话,清军也会是在刚刚不久才威胁的到那里。郑家坞镇距离金华府足有一百二三十里地的路程,但愿,还来得及……
………………
兰溪县城位于兰江与东阳江、衢江的交汇处,其城池位于兰江以东,相距也不过三十里余里而已。
这个距离正常情况下是要走上两天的,但是此刻清军已经控制了这一带的水道,虽然好像钱塘水师那边不是很顺利,但是从那里和台州水师调来的那些运兵船尚且还完好无损,清军花了半个上午的时间将进攻兰溪县城的军队重新装船,便逆着东阳江的水流缓缓向金华驶去。只有那些骑兵由于不便登船依旧在向导的带领下继续前进。
与杭州驻防八旗相同,作为援军的那支汉八旗军也是从各旗分别抽调了若干个牛录,由各自的甲喇额真跟随着石廷柱从北京出发,进入杭州后便驻扎在了杭州的满城之内,不得出满城一步,直到这万事俱备之时。
乌真超哈,其意为重兵,其在满清军中最初是作为炮兵部队使用的,仅仅是最为满洲八旗在兵种上的补充。第一任乌真超哈昂邦章京叫做佟养性,老资格的汉奸了,而他的副手以及他死后的继任者便是此番帅军而来的石廷柱。
后来随着汉人在满清军中的激增,乌真超哈也在不断的扩大,先是分成左右两翼,随后便是一分为八,每两旗设一固山额真,最后才变成现在的汉八旗军。
比起石廷柱,刘之源的资历要浅上不少,乃是乌真超哈一分为八,正黄、镶黄旗的固山额真马光远后来被夺职才代其成为固山额真的,远比不上石廷柱这等元老级人物。
石廷柱是汉军旗八大家族之一石家最早开始投效满清的,其人在汉军旗和满清朝廷的影响力甚大,此番虽然只是率领援军而来,但是挂平南将军印的刘之源却远不能与其相争,一路上凡事皆以石廷柱为首,只是在涉及到浙江地理等石廷柱不清楚的事情上才会出言告诫。
经过了几个时辰的行驶,这支大军在下午便抵达了预计的登陆点,一处距离金华府城数里的小码头,随后便开始了登陆。直到下午,这支拥有八千汉军八旗的精锐部队便完成了登陆,迅速向金华府城开进,并很快就抵近到城下。
对于清军的到来,金华镇总兵尹钺并非一无所知,只是光凭烽火很难搞清楚清军到底来了多少,而到了今天,当兰溪县守军派出的信使快马加鞭的赶到这里,他便连忙通知代理金华知府之职的同知郭志刚组织民夫登城协防,并把城东新兵训练营的那几百还在训练中的新兵也拉了进来。
放弃城外,这是必然的选择,因为成立只有一个东阳营和两百余守军以及各个衙门、仓储的卫兵,即便是把这些新兵都拉进来也达不到三千战兵。而他们要面对的,则是打出了杭州驻防八旗旗号,据说人数决不在六千以下的大军。
此时此刻,尹钺能够依仗的只有这些战兵,至于那些辅兵和协守的民夫,最多在城头扔扔滚木礌石,帮助明军搬运守具和伤员而已。而陈文的大军,他作为金华镇的总兵虽然知道大致的动向,却不太清楚具体的进程如何。
眼下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坚守下去,设法等到陈文回师。可是当他注意到清军的动向后,登时便如坠冰窖一般。
远处,大队的清军开始出现在视野的范围之内,大队的骑兵有次序的散开,将任何一个方向都把得严严实实,但是出动的骑兵总数却比他以前见到过的绿营要少上很多。紧接着,清军的主力开始推动着那些炮车缓缓而来,在尹钺的望眼镜中似乎是由着一个绿营军官指引着直奔通远门而来。而待到他们在城下布阵后,更是将炮口无一例外的指向通远门侧面的一片城墙。
尹钺很清楚,那里是金华之屠时清军杀入城的缺口所在,后来虽然是经过了草草的修葺,但是却远不及其他城墙来得坚固。清军此举,显然是已经得知了这一点,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绿营军官乃是出自江西提督刘光弼的帐下,而刘光弼则是博洛屠金华时与马进宝一起的帮凶之一!
清军抵达后,连起码的劝降也没有进行,直接下令攻城。虽然没有那些大口径的红夷炮,但是清军的火炮实在不少。
随着那一声令下,刚刚装填完毕的火炮齐声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怒吼声。转瞬之间,清军的阵地彻底被硝烟所笼罩,而守在城墙上的明军却只觉得一阵的地震山摇。
大量的炮弹打在城墙上,不比棱堡那样可以借助于凸角所存在的角度来卸去部分力道,从而达到保护墙壁的目的,金华府城的城墙还是原本的那种老式城墙。直面着炮火的轰击,只觉得脚下的城墙都在这一连串的冲击下开始摇晃了起来,而待到这第一轮的炮击结束,除了大半的炮弹没有到达射程外,剩下的无不在墙壁上留下了或大或小的痕迹。
片刻之后,第二轮的炮击开始,这一次清军的炮手们在炮口的角度和用药上把握的远比刚刚要强,很快就将大半的炮弹打到了城墙上,并且将大片大片的城砖轰了下来,露出了内里已经开始有着细小的颗粒被震落的内壁。
又过了一会儿,清军的第三轮炮击开始,由于墙砖已经不再,此番震落的也不再是那些细小的颗粒了,更多是或大或小的土块开始被这一炮又一炮的轰击打了下来,就连上面的士卒们也觉得脚下晃动的幅度越加的大了起来。
深知那片城墙怕是很难再承受下去,明军的军官开始招呼着那片城墙上的士卒和民夫退下,就连那片城墙后面的民夫也被迅速的疏散到了左近的区域。
接下来,一轮又一轮的炮击,那片城墙的残破越甚,震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直到良久之后,只听到哗啦啦的一片巨响,城墙开始在摇摇欲坠中轰然倒塌,飞扬的尘土瞬间就将周遭数百米的范围淹没,而在此之后,更是传来了清军震天的欢呼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缺口()
“城防争夺战的关键在于城墙和城门,杀上了城墙,就可以占据制高点,来遏制守军的反扑,从而使更多的军队冲上城,逐渐在人数上压倒对手。而城门,则更是关键的关键。城门掌握在攻方的手中,就可以利用这条平坦大道了来将军队迅速的开进来;若是掌握在守军的手中,则可以出兵骚扰。如果被攻方杀进了城,一旦陷入到巷战,基本上就是拖时间了,能够将攻方反推出去的可能,几乎可以说是不存在。”
城墙坍塌的巨响已经开始散去,远处的张恭彦猛的想起了这句前不久讲武学堂里教官曾经说过的话语。
决定留在浙江,乃是因为张恭彦看到了这支明军的与众不同之处,但是相比去做一个文官,这个儒生更渴望着能够投笔从戎,于是乎便被陈文安排在了浙江讲武学堂的参谋科学习参谋作业。毕竟当代可怜的识字率摆在这里了,武将可以文盲,但是参谋什么的可是不能的。
自从进入到讲武学堂之中,张恭彦就渴望着有一天能够真正进到军中,为驱除鞑虏的伟业建功立业。可他没想到的却是,这第一次的身临战阵,竟然会是这么个情况下。
城外清军的欢呼声响彻云霄,他们似乎已经认定了这金华府已经不可能再抵挡下他们的攻势。事实上,他们的信心确实有着依据,但却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放弃抵抗,在他们这些给鞑子为虎作伥的汉奸面前束手就擒。
身边并肩而立的皆是同窗,这些学习参谋作业的同窗有的是从军中简拔而起的,一般在学习的同时还在抓紧一切时间识字,有几个熟识的还多次向他讨教过;有的则是读过书、识得字的,在心里其实不太看得起那些泥腿子出身的,只是现在却多有流露出畏惧的神色。
“同窗们,我们是大军的督战队,这条线,就是死线,逃兵想过去就砍逃兵,鞑子想过去就杀鞑子。宁可在这条线之前站着死,也绝不在这条线后跪着生!”
浙江讲武学堂,这座浙江明军的军官训练基地,还在这里的学员都是在军中没有军职的,但是他们依旧站了出来,来尽这一份职责之外的道义和使命。
片刻之后,飞扬的尘土散尽,清军很清楚,眼下城墙已经破了口子,就等于是在上面开了一座更为巨大的城门,只是这座城门起伏不平,不利于骑兵突进而已。当然,进入了巷战的阶段,骑兵的用处也仅限于快速袭击一些要点罢了,而现在他们拥有着绝对的兵力优势,只要步卒杀进去就可以结束战斗了。至于歼灭了明军以后……
“破城之后,三日封刀!”
屠城二字虽未出口,但是每一个清军都能够听得出石廷柱的意思。奸淫掳掠,这是最可以激发军队兽性的办法,而在石廷柱看来,这种兽性可以极大的激发战斗意志,他的那些主子们历来就是这么干的。
二度爆发,较之先前更加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大队的清军开始踏着坚定的步子结阵向那片数十米宽的缺口走去,而更多的清军射手和那些火炮则开始扫荡城头,意在压制明军对缺口的火力压制。
大队的清军缓缓的走近到那片缺口,顺着缺口的斜坡向城内冲去,可是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支兵员比他们要少上一些的明军已经占据了缺口位于原来城墙位置的制高点,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眼见于此,这一支清军的指挥官,汉军镶黄旗牛录额真秦继武连忙驱使着阵后的鸟铳手上前,而明军中的火铳手和弓箭手也毫不示弱。
已近六月,浙江的天气使得明清两军都没有披甲,可是即便如此也还是大汗淋漓。战场上,只是一片穿着黄色镶着红边儿顶着“避雷针”军服的清军与身着火红色军服头戴笠盔的明军瞪大了双眼,咬牙切齿的对峙着。
转瞬之后,两军冲上前的射手便完成了第一轮的对射,双方尽皆被射倒了十数人后,斜坡上的清军刀盾兵上前扔出了一阵标枪、飞斧,便呐喊着冲了上去。
缺口处的对射完成,明军的射手便退了回去,而也就在这时,战斗经验更为丰富的汉八旗军便趁着这个功夫冲了上来,占据了一块较为平缓的制高点,与明军厮杀成了一团。
冲上制高点的牛录是杭州驻防八旗的老部队,他们在浙江日久,天气也更为适应,所以第一波的攻势自然由他们冲杀。其实,这也是最为稳妥的,因为他们在杭州见过提标营的徐磊的那支鸳鸯阵是如何轻而易举的击溃另一支提标营的,虽然自信尚在,作战经验也更为丰富,但也不至于因为无知而作出愚蠢的举动。
冲上了平坦的制高点,汉八旗军的第一排连忙合拢成一个盾阵,清军的刀盾兵密密麻麻的站在成一排,以着盾牌来进行防御,丝毫没有盲目的冲上去破阵的打算。
格挡、削砍、甚至是强夺,前排的清军面对明军的长枪阵毫不示弱,而崎岖不平的缺口不仅使清军的冲击速度减慢,明军的阵型也远不如以往在平坦地段野战时那般整齐。然而,这一寸长一寸强,明军的一丈五尺长枪配上长牌手的组合同样不是清军能够轻易撼动的,一时间反倒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鸟铳手,上去!”
拔出腰刀的秦继武言罢,另一队早已完成了装填,只是火门盖没有打开的鸟铳手便持着枪走了上去,很快就越过第二排的长枪手。
“第一排,蹲下!”
前排的分得拨库什大喝一声,只见那些清军便哗的一下子蹲了下去,将那些鸟铳手漏了出来。
“嘭”的一阵,鸟铳喷发出了